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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酒水洒下的地方,毛毯慢慢的变黑,在上面还有阵阵的白气蒸腾。
“来人!”江离一声高喊,“抓刺客!”
门外的护卫一听“抓刺客”就马上闯了进来,白晃晃的刀剑都亮了出来,在烈阳下闪着耀眼的光。
一直没有说话的西秦皇帝,这个宴会的主人——秦斐成,实在是怒了,拿起一个酒杯就往地下摔:“放肆!”
江离和楚郁孤此举何止是放肆,简直是故意的。
江离也学着秦斐成摔了一个酒杯,酒杯像是一尾鱼撞在地上甩出点点水滴:“你这何止是放肆!胆敢谋害一国王爷!楚帝,你就不打算问一问,管一管吗!”
被点名的楚郁度表示很无辜,但是牵扯到自己的名声,楚郁孤毕竟是自己有血缘的弟弟。于是转而盯着秦斐成:“秦帝,这……”
“来人!把这个舞女带下去严加拷打,直到招了是谁指使她给一国王爷下毒的!”
“是!”
☆、第二十八章:秦之寿宴寿礼
第二十八章:秦之寿宴寿礼
江离以为宴会到这里就会结束了,可是江离还是太单纯,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浸淫官场政治多年,各个都是染了黑墨的老狐狸。
宴会继续,而且秦执打头阵献上了寿礼。
“太子秦执献寿礼!”
“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说完,秦执打开手中的长匣子,拿出一幅字,“这是儿臣请西秦的五百三十二位长寿老人写的‘寿’字。”
“太子有心了。”秦斐成赞赏道。
下一个献寿礼的是大皇子秦礼,就因为老二秦执是太子,所以事事都是他为先,自己为长,却要事事让秦执这个皇后嫡子。“儿臣祝父皇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秦礼的寿礼以一座开光的金身弥勒佛。
寿礼还说得过去,只是这句话说的太不随机应变了。江离听了摇摇头,看来自己今天是害死了这个傻孩子了。自己都把宴会弄成这样了,秦礼竟然还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样的话,这不是在诅咒秦斐成的生日吗!江离觉得以后秦斐成大寿是不会再邀请自己参加了。
果然,秦斐成放任脸色沉了沉,但是在众人面前也没有说什么。
下面依次是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
六皇子秦且之所以这么受宠,和他的年龄和有的一颗七窍玲珑心有关。秦且吟了一首诗:“五岳同尊唯嵩峻极,百年上寿如日方中。数百岁之桑弧过去五十再来五十,问大年于海屋春华八千秋实八千。”
这首诗被秦斐成和皇后以及各位大臣都赞赏有加。
秦且实话实说,“父皇,依儿臣的水平是写不出这么好,这是经过太子皇兄的润饰才做出来的。”
秦且这个不居功,又诚实的话打动了西秦皇帝:“两个皇儿这么兄友弟恭,朕心中实在是欣慰啊!来人啊,太子秦执和六皇子秦且各赏两柄玉如意,五匹彩锦。”
“谢父皇。”秦执和秦且齐声道谢。
接下来就是各国来献寿礼。
寿礼是从外面直接抬进来的。
先是南楚:太监打开箱子,拿着寿礼单喊道:“南楚祝贺西秦皇帝五十大寿,特献:南海珍珠一斛,夜明珠两颗。一幅字帖,上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接下来是东齐,东齐来的人是东齐王爷,现在东齐皇帝的一母同胞的弟弟端王——齐子端。
下面的人捧着一幅字,齐子端起身解释:“皇兄听闻秦帝大寿,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来实在是心怀愧疚,于是亲笔写下这幅字赠给秦帝,希望秦帝不要介意皇兄的缺席。”
“这是哪里的话!”秦斐成摆手说道,“中洲都知道东齐皇帝的字是千金难求啊!朕今日能得到一幅齐帝的真迹可真是三生有幸。东齐离西秦远,长途跋涉的齐帝的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端王爷来也是一样的!朕都是扫榻欢迎!”
下面是北燕,北燕太子的寿礼是一个玉制的九连环,燕臻指着九连环说道:“这是我北燕的能工巧匠费时三天三夜才从一块玉打磨出来的九连环,听闻西秦的能人颇多,不想我们北燕,想必这个九连环一定会被西秦的能人博学之士解开的!”
北燕这是借献礼之名行试探之实。
秦斐成没有说话,倒是太子秦执对拿寿礼的太监说了一声:“北燕真是有心了。把这个九连环放在仓库了吧,等着西秦皇室再有小孩子出生就当玩具吧!”
燕臻别有深意的看了秦执一眼:“秦太子这话可真是……令人佩服,西秦的孩童都如此,那……”一边说着,燕臻一边摇头。
接下里就是中洲了,所有人的眼光就聚集在江离身上。
只听江离淡淡的说:“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真不知道西秦皇帝你才五十岁在这折腾什么?以后不能办了吗?在这里大张旗鼓的办五十岁的寿宴。都说:六十为寿,七十为叟,八十为耄,九十为耋,百岁为星。不知秦帝这个年龄算什么?所以朕为了不滑天下之大稽就没有准备什么……秦帝不会介意吧?”
江离这话不仅是打了西秦皇帝的脸,也打了刚才献寿礼的众人。一时间,昭明殿里鸦雀无声。
“怎么?女皇这话是何意?”
“朕只是不知道秦帝这个年纪的应该送什么礼物,原本在茂县看见了两个鹤,想抓一只送给西秦皇帝做寿礼呢?可是最后想想好像您这个年纪不太配,朕怕暴遣天物遭了报应,最后得不偿失。所以空手来了。”其实江离想说的是:朕空手来砸场子的。可是怕引起众怒,最终没有说。
秦斐成承认,五十岁的生辰是他自己过的最糟糕的生辰了,没有之一。而让这场精心准备的寿宴变得糟糕不能再糟糕的人是江离,偏偏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在放下筷子之后说:“朕吃完了,就先走一步,各位慢用啊!”
这个江离明明就是来拆台的!
走的时候,秦且问出来所有人想问有不敢问的话:“女皇……为什么?为什么走得如此之早?”
“哦……”江离想了想,“这里的舞女跳的舞太有风尘味,朕又不是嫖客!都说西秦有一名酒叫‘明月醉’,味美甘醇,可惜朕在这里是无缘尝到了。朕在这里如坐针毡,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一直在看朕。比如说秦太子秦执、北燕太子燕臻和东齐的端王,难道是被朕的美色所迷惑?不过朕劝你们还是断了这条心吧,朕的后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齐子端一听,笑着问:“不知郁孤兄是如何进的女皇的后宫?”
齐子端的这句话瞬间把众人的八卦分子点燃了,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楚郁孤,其中不乏有嫉妒的,羡慕的,八卦好奇的,唯恐不乱的……
楚郁孤扫向众人,一副冷脸模样:“想知道?”
除了上座的那几个人没有人敢点头,但这些上座的人却碍于面子,没有点头。
楚郁孤很满意:“不想知道你问什么!”
出了昭明殿,楚郁孤问:“舞女的那件事你不解释一下?”楚郁孤知道的江离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一个人的麻烦,现在那个舞女恐怕命运有些悲哀……
“她竟然在我面前勾引你!你看看那个舞女的……无视我就算了,她只倒你一个人的酒也就算了,偏偏她冲你抛媚眼,你没看到她的胸都要露出来了!说好的矜持呢!说好的保守呢!”江离气愤的说。
“我没看得到!”楚郁孤立马声明自己的清白,“宴会上我只看你一个人……”
“我知道……”江离甜滋滋的说,“你酒杯的毒是你自己加的吧?”
“的确瞒不过你。谁让她对你出言不逊的!”
江离问楚郁孤:“难道对我出言不逊的所有人你都得报复回来?”
“难道对我投怀送抱、抛媚眼的所有人你都得报复回来?”楚郁孤学着江离的话回过去。
好吧,在爱情里的人都是傻瓜,没有男女之分。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能察觉到一切不轨的目光;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倾尽一切来保护你。
爱情,是我对你的承诺……
☆、第二十九章:秦之荡途之游
第二十九章:秦之荡途之游
这场寿宴,因为江离和楚郁孤,最终没有一个欢喜的结局。
两人回到驿站,卫成过来给江离和楚郁孤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人:“皇上,王爷,这个人说是南楚的人,有事情要跟王爷商量。”
楚郁孤看过去,正巧那个人也回头望过来,是楚郁度的亲信,人称陶先生,楚郁孤心中了然,对卫成说:“放他进去吧。”
“需要我回避么?”江离问道。
楚郁孤如实跟江离说:“那个人是楚郁度身边的亲信,说的话恐怕不是你愿意听的。”
“但是我想和你一起,我不在你身后,你也不在我的身后,而是我们一起!”江离坚定的看着楚郁孤。
“好!”这才是江离,而不是一株菟丝草,正如现代诗人舒婷的《致橡树》写到: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吹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陶先生,皇兄派你来是要带什么话?”楚郁孤问道。
陶先生看了看楚郁孤身边的江离,说道:“还请王爷屏蔽左右。”
“不必,先生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皇上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回去成婚?您和白小姐的婚事已经开始筹备了……”陶先生一边说一边观察楚郁孤和江离两人的神情,结果是出奇的一致——面无表情。
“还是让皇兄把白小姐派人护送到中洲的京都吧,女皇已经说了,本王娶白小姐和为女皇的皇夫是不矛盾的。还请陶先生转告皇兄:君子有成人之美,本王谢过皇兄的成全。”
“既然王爷执意如此,那也好。”陶先生告辞。
楚郁孤问江离:“你是什么想法?”
“不是我们的意见达到一致了吗?还有什么要说的!”
“吃醋了?”楚郁孤仔细看着江离的脸。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白涵来了中洲之后不就是你的主场了吗?”
“好啊,楚郁孤,你的算盘打得挺响亮的啊!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回头让我给你收拾!”原来楚郁孤存的是这样的心思,白涵能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