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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就这么死了,多无趣。他这样告诉自己。
车间中的所有人因为他的到来而屏住了呼吸,都不敢抬头看他。还好今天新送过来的这批犹太人也有很多行李需要她们分门别类的,于是一个个都低着头拼命地干活。
墨尔德斯顺着车间走了一圈,在一个操作台旁停下。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问正在工作的那个女工说:“这个东西是新的吗?”
女工吓坏了,连忙站起来说:“是的,长官。”
墨尔德斯颔首,然后指了指她旁边的那个人说:“你!出来!”
指挥官终于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为那个被挑出去的人默哀。
而这边的沈云疆慢慢腾腾地摸着床沿慢慢悠悠地躺下,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包好的伤口撕裂又开始流血。她现在的血就是命啊,一点都浪费不得。
不知道海伦娜怎么样了,她快要被那三个混蛋打死的时候,听见他们的谈话,是那个追求海伦娜的军官救了她。她和他没有任何交集,想必是海伦娜去求的他。
穿越到这里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救了,她心里是又感动又担心。
感动自己在这异国他乡也有了这么珍惜自己的朋友,也担心她为了救自己会不会受什么委屈,要知道,海伦娜可是非常厌恶那个军官的。
她就这样躺尸躺了一个上午,因为失血过多,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一直睡睡醒醒。到下午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可是,听起来并不是墨尔德斯的脚步声。
他的脚步声沉稳又有节奏,带着非常鲜明的个人特色,而现在的脚步声则是轻轻巧巧的。
堂堂指挥官的别墅里是肯定不会进小偷的,那么这个时候会来这里的人到底是谁?
沈云疆不敢贸然出去,拉长了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那人好像是进了厨房,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听到了锅碗的声音。
又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沈云疆艰难地撑起身子坐起来说:“进来吧。”
海伦娜推开门的瞬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呆住了。沈云疆率先回过神来,冲她笑了笑说:“海伦娜,是你呀。”
海伦娜赶紧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下,坐到她的床前握住她的手说:“疆,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云疆尴尬了一瞬不知道怎么说,海伦娜看着她浑身包裹的绷带难过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是不是很痛啊。”
“没事,不痛的。”
“怎么可能不痛啊,这么多伤口。”海伦娜小心翼翼地轻抚了一下她的胳膊。
“真的没事。”沈云疆帮她擦了擦眼泪,把话题扯开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海伦娜一听,“啊,你看我都忘了,我是来给你做饭的,你肯定饿坏了吧。”
“……”沈云疆其实很想拒绝的,可是她如果不吃的话又说不过去。还好海伦娜做了一些比较容易消化的,等一下吐的时候也会好受些。
海伦娜认认真真地把碗里的饭全部给沈云疆喂进了肚子里,然后还要帮她擦嘴。
“海伦娜,我伤的没有那么严重。”她无奈地说道。
“你别骗我了,我那天都看到了,他们下手那么狠,你倒在那里,呜……”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还要谢谢你啊,谢谢你救了我。”沈云疆拍拍她的手背说,“那个男人没有为难你吧。”
“你怎么知道?”海伦娜不好意思地说道。
“猜的呗,我又不认识他,他怎么可能专门跑来救我,肯定是你去求他了啊。”
“他没有为难我,我去求他的时候,他问了下情况就立刻去了。”海伦娜说道,“我下工回去没看到你快担心死了,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你。不过话又说回来,疆,这里不是那个最大的指挥官的房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之前做过他的女仆,那天被打之后……碰到了他,可能……就突发善心把我救回来了吧。”
海伦娜不说话了,那双棕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把她看的有些心虚。
“怎……怎么了,海伦娜。”
“疆,你不跟我说实话。”海伦娜说,“你知道吗?我们大家可都知道,这个集中营最大的指挥官是一个多么残暴冷酷的人,善心?他没有那种东西。”
沈云疆当然知道。
海伦娜继续说道:“就算是他破天荒的突发善心,最多也是派人把你送进医务室,怎么可能还会带回来,而且还专门请我来照顾你。”
沈云疆之前还觉得海伦娜有时候有些傻乎乎的,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一个心细如发的聪明的姑娘。
“还有那天,他接住了从楼上跳下来的你,虽然下一秒就把你扔掉了,但是……”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海伦娜。”沈云疆撅了撅嘴,“他好像是对我有些感兴趣吧,别的真没什么。”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疆?”
“我没什么想法啊。”沈云疆把头靠在海伦娜的肩膀上说,“其实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海伦娜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不像我们犹太人,跟他们是有仇恨的,会接受他呢,毕竟如果跟了他,你的安全各方面都会有很大的保障呢。”
“怎么会呢。”沈云疆看着天花板上倒掉着的那个水晶灯说道,“这无关什么仇恨不仇恨,三观不同,怎么谈恋爱啊。”
海伦娜点点头说:“你这么善良的姑娘当然要找一个很好的男人。”
沈云疆坐直了身体也笑着打趣道:“我们善良又好看的海伦娜当然也要找一个最优秀的男人啦。”
两个姑娘又哭又笑地闹做一团,而忽略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墨尔德斯站在门口,听到她的话语,冷笑一声,将手里握着的一个东西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的几天,沈云疆都没有再看到海伦娜了,不过还好,她的伤口恢复得倒还挺快的,已经开始结痂了。
在她身体稍微好了一点的时候,墨尔德斯就开始使唤她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他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转眼又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而且他现在也不在餐厅吃饭了,每天都要回来吃。
墨尔德斯跟利斯特的口味完全不同,他也从来不指定要吃什么,也不挑食,只要她做出来,他都会吃得干干净净。
有一天,她实在憋不住好奇问了他。
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摆出一张死人脸,而是淡淡地说道:“我的童年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饥饿,也教会了我食物的珍贵。种地的畜牧的农民想要贩卖物品无法自由的买卖只能通过犹太人,而那群该死的犹太人从农民手里把价格压的很收购过来,然后高价卖给我们,最后卖不掉宁愿把食物扔掉也不愿意便宜给我们。”
“所以,你们总是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对犹太人,为什么不去问问犹太人对我们做了什么呢?”
33 第33章 坏蛋
每次一提起犹太人的问题; 墨尔德斯就会显得特别尖锐; 欧洲的排犹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她一个小小的穿越者也并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而且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只想好好完成任务然后回去; 从此跟他山水不相逢,也跟这个可怕的时代说再见。
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伤; 沈云疆最近一直都过得很小心翼翼。只要墨尔德斯不找她的麻烦,她都乖乖的也不会去惹怒他,也不说他不爱听的话。
她身上的绷带已经全部去掉了; 她对着镜子看了一下; 除了肩膀右边的蝴蝶骨上有一鞭子抽得太深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以外,别的地方都好好的。
沈云疆也曾好奇问过系统; 她都没有造血功能了,为什么伤口还能愈合。
系统:“第一根金手指的作用,修复。”
沈云疆:“哦,原来之前我错怪你了啊。”
系统:“……”
沈云疆:“这也不能怪我啊; 你总是什么都不说; 都要靠我猜;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系统,好冷漠。”
系统:“那你之前见过别的系统吗?”
沈云疆:“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小说里很常见啊; 别的系统要么是会嘤嘤嘤的小可爱; 要么是体贴暖心的管家型的。”
系统:“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沈云疆跟系统扯着犊子,手上的力没把握好,一不小心把墨尔德斯衬衣上的纽扣给扯了下来。
“啊要死要死!”要知道墨尔德斯对自己的着装可是很严谨的; 明天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少了颗扣子……会发火吧,一定会发火的吧。
现在衣服湿漉漉的,也不好缝。沈云疆赶紧洗出来挂好,准备等晚上他回来之前把扣子给他补上。
晾好衣服以后她开始打扫卫生,厨房和餐桌旁边的垃圾桶是每天都要倒的,大厅里有一个基本不怎么用的上,她走过去随便瞥了一眼,想看看有没有垃圾,却发现干干净净的垃圾桶里孤零零地扔着一个黑色圆管状的东西。
她蹲下来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是一支tangee的口红,居然还是新的呢。
应该是谁不小心掉在这里的吧,可是除了海伦娜她从来没有见过有女人来这里的啊。
不清楚怎么回事,她就先捡了出来,准备等墨尔德斯晚上回来问一下他,不然怕万一给扔了又有人回来找。
墨尔德斯此时正在弗里茨的医务室里商讨问题。
“法本和拜耳公司送过来的那些绝育药剂效果如何?”
弗里茨说道:“因为没有经过临床实验,有十分之一的致死率和致残率。”
“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现在在使用的强烈的X光照射法,效果也不是很好,术后基本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感染。”
墨尔德斯点点头,他用手指捻了下下巴状似不经意般问道:“心脏类的疾病能否治愈?”
弗里茨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到心脏病的问题,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心脏病比较复杂,分很多种,有的可以同过治疗得到缓解,有些比较严重的以现在的技术是没有办法根治的。”
他顿了下又问道:“指挥官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墨尔德斯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制服下摆,将手上的白色手套抚平,然后压了下帽檐说道:“你的研究中可以加入一项关于心脏病的治疗项目。”
“是……”虽然不知道指挥官为何突然对心脏病感兴趣了,可是他既然发话了,他就要把这个项目想办法落实一下。
墨尔德斯傍晚回来的时候,沈云疆正在阳台上给他的衬衣缝纽扣。
她低垂着脑袋,颈部形成一条优美的弧度,还有一缕发丝搭在上面。她的身后是橙红色的夕阳,温暖的余晖披在她的身上,她认真地缝补他衣物的样子,无端生出一种岁月沉静的温柔。
沈云疆将最后一针缝好,打了个结,用牙齿将线咬断。然后检查了一下,感觉还是挺满意的。
她伸了个懒腰,这才惊觉墨尔德斯站在大厅那里不知道回来多久了。
“指挥官……您回来了。”
“嗯。”
破天荒的,墨尔德斯今天居然回应了她,要知道之前她问候他,他都是爱理不理的。
“那个……衣服清洗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颗纽扣,不过我已经缝好了。”
他今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