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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已经跪了下来,巴掌大的小脸一片苍白,泪光盈盈泫然欲泣,磕了个头道:“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明鉴,臣妾从未有过谋害皇子的念头,臣妾之所以去看望贤妃妹妹,原本就是感念皇后娘娘将我等提上四妃之位,四妃之间正当同心同德共同侍奉皇上。
说来臣妾确实有私心,见淑妃妹妹有孕,想着和贤妃妹妹商量一下是不是该,该主动求见皇上,临走之前瞧见贤妃妹妹宫里的月季开的正好,这才厚着脸皮开口讨了一盆,可是谁知道这花都还没到了臣妾的宫里就出了这样的事。”
谢碧疏听了德妃这话立刻吸了口凉气,德妃可真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她直接把自己对皇帝有想法所以才跑到贤妃那里找盟友的事情说出来,这样确实可以洗脱她别有用心的嫌疑,但是这后宫怎么能直接把对皇帝有企图的话给说出来?
身为一个女子,承认心里对男人有想法,根本就是在自污。
但是这个方法也确实很好用,因为大家其实都知道,后妃之间能有什么事,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在说皇帝,所以众人潜意识就会相信,德妃的话是真话。
这样一来,德妃接下去的“顺便要了一盆花”也顺理成章地就被认为也是真话,更何况那盆花还没送到她宫里呢,所以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关她的事,真的。
见众人都陷入沉思,但是面上大都是赞同的样子,德妃心里满意,面上却还是柔柔弱弱地对贤妃道:“不管怎么说,送花的人是妹妹宫里的,花也是妹妹宫里的,现在出了事,妹妹还是彻查一番的好。”
刚才那是防御,这回直接是反击了,可见德妃确实是个厉害的,上一刻还在被指是凶手,下一刻不仅洗脱了自己还能直接把污水烧成沸水重新泼回去。
贤妃真要被当头浇下来,那不死也要脱层皮,正在这时,四妃之中硕果仅存的惠妃也掺和了进来,疑惑道:“两位姐姐方才一直说的是月季,可是这花不是月季啊,贵妃娘娘也说了这花叫枯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到底是谁换了这盆花?!
作为花的第一手主人,贤妃立刻接收到了所有人的质疑,她一蹙眉头道:“不管是月季还是枯荣,原本就不是从我宫里出去的,虽然德妃姐姐问我要了,但是我宫里的盆花都摆成花样了,我也舍不得拆开,就让绛红和绛蓝去了内务府,从花木司挑了同样品种的送过去。”
太后一挑眉,又重新去审问绛红:“贤妃说的可是真的?”
绛红颤抖着应道:“是,是真的。”
“那花就是你换得了?谁指使你的,说!”
绛红抬头颤巍巍地看了谢皇后一样,原本高高挂起的谢皇后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接着就听绛红道:“是皇后娘娘让奴婢换的。”
接着也不等谢皇后说话,吃了菠菜一样勇气大增,继续迅速道:“奴婢和绛蓝一起去花木司捧月季,看到枯荣花觉得很好看,就私自想着拿回去呈给主子,结果在路上遇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夸赞枯荣花很漂亮,接着让奴婢把枯荣花送到淑妃娘娘那里去。
为了不误了主子的事,奴婢就让绛蓝把月季送去给德妃娘娘,自己去淑妃娘娘那里,可是等奴婢回去之后却没有看到绛蓝,再打听一下发现绛蓝就这么不见了,奴婢很害怕,一直躲在熙和宫里,一直到今天贵妃娘娘传召奴婢。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奴婢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奴婢对不住淑妃娘娘,只能以死谢罪!”
说完刚才还浑身无力摊在地上的人突然就力气大增矫健地冲向大殿角落的柱子。
于是谢皇后根本就一句话还没说过,甚至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指认她的人就已经满头鲜血毫无气息了。
谢碧疏脸色顿时苍白,不仅仅是因为死无对证,更多的于是被吓的。
后宫的争斗就是这么血淋淋的,为了陷害他人,人命真的如纸薄,想来之前那个消失的绛蓝肯定已经死了,现在这个绛红也死了。
孙贵妃见她脸色不好,立刻跳出来道:“皇后这回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谢碧疏侧头冷声道:“她也说了她原本是奉贤妃的命令去捧花,可见不是本宫安排好的,那么她为什么会特意绕路出现在本宫的面前,此中深意,还请陛下彻查。”
孙贵妃道:“你不用再狡辩!不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总之是你让她把花送给淑妃的,而且你还夸奖花很漂亮,肯定是知道花的害处,所以故意的!”
谢碧疏浑身都在发冷,背后生了一层汗,根本没心思理会她,就想快点把这场闹剧结束了可以早点回去,她的目光看向了上面一直没说话的景晔:“那盆枯荣到底从哪里来的还未可知,花木司根本不会有不知名的花,更不会有这么危险的花,所以方才绛红所说的话漏洞甚多,请陛下彻查!”
景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微微有些放空。
谢碧疏有些不耐,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微微侧头看向景欢,见他皱着眉头担忧地看过来,便朝他笑了一笑示意他安心。
而正在此时,景晔恰好回过神来,看到这一幕控制不住脱口警告:“皇后!”
谢碧疏立刻抬头看向她,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收敛的一干二净。
景晔见状脸色更加沉郁,笼在袖子里的手越攥越紧,隐忍着怒火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冰冷的视线也移到了景欢身上。
景欢毫不在意,起身一拱手道:“皇上,依臣这个置身其外的人看来,此时确实有很多疑点,虽然此时已经死无对证,但是想必还有很多线索,想要彻查其实不难,更重要的是,这是皇上第一个龙子,就这么被谋害了,如果不深究,只怕上行下效,让真凶有了侥幸之心,往后若是皇上再有龙子……”
语意未尽。
可是景晔能不懂他的意思吗?
他懂,可是他不满意的是,这话根本不应该从景欢嘴里说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景欢又道:“何况臣觉得众位娘娘都十分疲倦,淑妃更是刚刚小产身体虚弱。”他嘴上说着的是淑妃,目光却准确地落在脸色有些苍白的谢碧疏的身上。
景晔只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盛,都快要灼伤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忍了忍,这才开口斥责道:“后宫之事,你一个外臣勿要妄言!”
然后扫了一眼底下的众人道:“都先回去,这件事朕会彻查。”停了停有道:“皇后嫌疑甚重,即日起禁足长华宫,直到查明真相!”
也不去看谢皇后那不可置信的愕然神情,景晔一边起身道:“都跪安吧。”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要不是最后一丝理智不停地在警告她这是什么场合,谢皇后只怕要当场炸了,渣皇帝特么这是什么意思,脑子里面是不是进水被搅成浆糊了,这么多疑点她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什么都还没查就先把她禁足!
谢碧疏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管孙贵妃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轻蔑眼神,下意识地就去看旁边的景欢,却发现景欢正凑在太后跟前小声地说着什么。
一股莫名地委屈涌了上来,谢碧疏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直接走人。
太后冷眼看着她出了大门,这才冷哼一声道:“依哀家看,谢家的家风也就一般,身为皇后不敬哀家,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简直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景欢眸光微微一闪,然后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小皇嫂肯定一时恍惚这才忘了,母后何必跟她生气呢,宫里还有这么大的事没有解决呢,再怎么说都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皇后走了,四妃自然也就跟着走了,太后跟前也就剩下靖王和孙贵妃在,太后说起话来自然也就一点忌讳都没有了,只听她冷哼一声道:“后宫里能不能怀得上,怀得上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能不能站得住,这都要看本事看运气的,淑妃她自己没本事没运气保住那个孩子,怪得了谁?”
说着转头看向孙贵妃道:“倒是玫衣,你的身子可要好好调养着,也争取赶紧怀上,”她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孩子,还是从自己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好。”
孙贵妃张嘴正要说什么,只是在她的目光之下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无精打采道:“我知道了。”
谁也没有发现,一边笑嘻嘻的景欢眼中闪过的那抹冷光。
太后收回目光看向他道:“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偏偏遇上这些糟心事,你今日也不必急着出宫,在宫里多住几日陪陪哀家也好。”
景欢一顿,刚想要拒绝,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拒绝的话还在酝酿着,嘴上却已经答应了下来:“儿子听母后的。”
太后的神情柔软了很多:“那你先去歇着吧,一大早就从城外进宫来,又闹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累了。”
等他离开之后,太后将宫婢全都挥退了,这才放松了身体靠在后面的迎枕上,问道:“你给哀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系庄扑扛。
孙贵妃有些心虚,目光都不敢看她:“没怎么回事。”
太后听了她这话冷笑一声道:“哀家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的那点心思哀家还能看不出来?这些天你就差要搬到柔仪宫去住了,哀家是没有说你,反正不过是个贱种,你要是真把他弄没了,哀家照样能保住你,可是那贱种没了你倒是比淑妃还要着急,还特意跑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做主,你给哀家说说你这是想怎么样?”
孙贵妃绞着手指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带着哭腔道:“姑母,我,我这么长时间都怀不上,我根本不能怀,我,我只是想……”
“想要抱养淑妃那个孩子是不是?”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你这个蠢货!哀家早就跟你说过,不是从你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孩子你养了也没用,宁愿倒是从孙家抱一个进宫,都不要去抱其他贱人的!”
081微臣恭请皇上废后
孙贵妃惊愕地张大嘴,看着太后有些疯魔的凶狠眼神,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姑母其实很可怕,混淆皇家血脉的事,竟然也说得这么自然而然轻而易举。
“还有。不是你不能怀,而是皇上不能,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皇上破身这么久怎么就没有一个龙子?不过是哀家怜惜你身子还娇嫩。让你有机会好好调养一番罢了。现在时机到了,没想到却被淑妃那贱人抢了个先!”
这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孙贵妃愣了好半天,才挤出几个残缺不全的声音来:“皇上,表哥他,可是,怎么……”
太后毫不在意地用“晚上吃什么”的平淡语气揭开她自己的阴毒手段:“自从他破身那天起,哀家就给他下了药。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时间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拢住皇上,必须抢先怀上龙胎,至于淑妃,就算没人下手,哀家也断不能容。”
说完瞥了一眼有些呆愣的孙贵妃,暗恨她的没出息,又道:“行了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也不用在担忧你怀不上,哀家一直让人在你身边给你调养着,没什么大问题。你往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和哀家说,哀家是你的姑母,自然一心替你打算。”
孙贵妃回过神来,心里虽然疑惑那个老太医为什么会说她不孕。不过这些已经被太后所说的真相给掩盖过去了,原来是皇帝表哥不能生,那肯定不是她的问题。
她也听出太后语气中的失望,连忙乖巧地答应道:“玫衣都明白,谢谢姑母。”
太后见她这么听话,心里也很满意。微微点点头又问道:“现在可以和哀家说了吧,淑妃那一胎,到底是怎么掉的?”
说起这个孙贵妃也跟着委屈上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