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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性。
于是宅了几天刚出门逛个街的谢菇凉就被盯上了。
可是这关键时候，皇帝陛下又怂了，人虽然就在眼皮子低下，可是他真的见到她了，满肚子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么在暗地里默默地关注了好几天，顺着她还逮住了野生亡国皇帝一只。
兄弟两个面对面地聊了一会儿关于顾宸送上的那个“小礼物”的事情，然后虽然没有握手言和，但是很明显，双方都是本着和平友好的态度，起码并没有要了对方性命的打算。
景晔把玩着手中的玉坠，一边淡淡道：“你倒是很听他的话，他说让你夺了我的皇位你就夺，让你留我一条命，你也留，怎么当初就没听他的话，直接继承大桓的皇位，还省的如今费心费力。”
顾宸的目光从他手里的玉坠上一晃而过，然后抬手倒茶的时候非常“不小心”地手一抖，烫人的茶水直接往景晔手上撒过去。
景晔眸光一厉，手指飞快地挥开，只是手上一松，玉坠便落了下去，掉在坚硬的石砖上裂出细细的碎纹。
顾宸姿势优雅地收回手。
景晔一愣，看了一眼地上摔裂的玉坠，然后目光中出现了恍然，随后淡淡地笑了：“现在醋劲倒是挺大，之前却为何一直不肯给她正名，反而将她的身份都给毁了？”
顾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景晔抿了一口茶，唇边露出微笑：“宰相有意让我入赘，我已经答应……”考虑了。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对方已经一掌劈了过来。
于是等谢菇凉吃晚饭准备来花园散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男人将花园打得一片狼藉。
看到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谢碧疏首先想到的就是靠近他，可是再一想她现在肚子里揣着的包子，脚步又收了回来，再想想以他现在的想法如果发现包子的后果，谢碧疏果断转身直接跑了。
皇帝陛下着急了，直接甩掉景晔几步追了上去。
蒙头跑的谢菇凉直接一头撞了上去，然后流血又流泪的惨案就发生了：“唔，我的？子——”
再次相逢居然是在这么不美好的场景下心真的好累呢，谢菇凉仰着头被皇帝陛下扶着回厢房，可是走了几步就差点绊倒了，怀着一颗为她服务之心的皇帝陛下果断伸手来了个公主抱。
等止血又止泪之后，谢菇凉也反应过来，卧槽身边的人是顾宸啊啊啊！
她立刻一脸戒备地往后面挪了挪，语气生硬道：“你来干什么？”
“我……”皇帝陛下语塞，想了想道：“青玉，你听我解释。”
为什么习惯性地就想要接一句“我不听我不听”？谢菇凉按住额头道：“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所以根本不需要解释，吧？”
皇帝陛下无奈地笑了一声，有意忽视她眼中的警惕和怀疑，认真道：“当然有，比如那天早上你醒过来之后我不在，而你被送到芳华阁……”
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屈辱的黑历史确定这个时候提起来真的好吗？本来就因为揣包子而各种情绪不稳定的谢菇凉浑身都绷起来了，低低地呵斥道：“闭嘴！”
顾宸也着急了，就知道她肯定会非常介意这件事，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不解释，那拖得时间越久，解释起来可信度就越低，“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不对，她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鬼？
谢菇凉哽了一下，然后妥协道：“好，我听，你说吧。”
顾宸松了口气，开口道：“青玉，其实送你出宫的都是我的人。”
他停了停，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接着开口道：“那天我醒过来就知道，我不可能只是单纯地将你留在身边了，我想给你一个名分，我想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也是我本来就承诺你的。”
“所以我先离开，让母后将你送到偏僻的芳华阁，这样你的消失就不会被太多人看到，我借着母后的手派人先送你出宫，你被岳父的人接走之后，我的人一直都跟在后面，只是后来被岳父虚晃一枪跟丢了你。”
“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的身份被销毁，然后你换个身份，我重新将你娶回去，我，我不能没有你……”
说到最后，几近叹息。
谢碧疏有了愣，完全没想到其中竟然会有这些安排：“可是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完全可以先告诉我不是吗？”
顾宸无奈道：“我只是想瞒过母后，毕竟我们……”豆序农弟。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嫌弃她演技太差，怕她露陷被白皇后看出来咯，所以就因为这个她就活该被瞒着然后伤心至极咯？
呵呵。
谢菇凉觉得伐开心。
凭什么呢，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自作主张地挡在她前面试图解决一切，可是事情确实是解决了，却是用她的伤心来换的！
每次都瞒着她瞒着她，她承认她是没用了点，她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总得要告诉她吧，瞒着她很好玩吗，就不怕她像之前那一次好心办坏事吗？
于是谢菇凉冷着一张脸道：“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地安排这一切，根本就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皇帝陛下语塞。
谢菇凉继续高冷地说道：“就算那件事没有发生，我都一直想要离开你，何况因为你的隐瞒而发生了那种有违伦理的事，你觉得我会因此留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顾宸一把攥住她的手臂，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道：“之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就是因为我们不能在一起吗，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青玉，你告诉我。”
他目光沉静如湖，激不起一丝波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等着她的回应。
谢碧疏却是打定注意给他一个教训，冷笑一声道：“当初你根本不肯告诉我愿意，就擅自抛弃我了，我即使想要离开你，却到底是不甘心的，可是等到我知道真相之后，我还能怎么不甘心，身世根本没办法改变的不是吗，我除了离开还有什么选择？”
顾宸的嘴唇动了动，脸色突然就苍白了起来，他已经明白了谢碧疏的意思。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是在还不知道她身世的情况下，等到她真正知道了，她就不愿意了。
当初他在乎两人身世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两人发生亲密关系之后，他不在乎两人有违伦理的身份，想要两人在一起，可是她却知道了各自的身世。
他不在乎了，可是她在乎了。
“青玉……”
他突然就想起他还很小的时候，听着暗卫的禀报：谢氏有一女，年三岁，名碧疏，小字青玉。
青玉，青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称呼她这么亲呢的小字，可是在唇？之间呢喃着两个字的时候，总能想起她亮晶晶的杏眼，像是澄净的湖水，微漾着她对他的情意。
然而从来都没有哪一次，他念出来的时候，带着如此深刻的绝望。
即使他知道她身份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想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可是这一次，是她不愿意，而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挽留她了。
谢碧疏一看他的目光，就知道这个教训确实有点大，她都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死灰。
她咬住嘴唇，都有些心疼地想要上前解释，可是想了想，却还是站住没动。
那句话其实说的很对，先爱上的人已经输了，是她先爱上的，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她完全处于弱势，先妥协的总是她。
而且两个人的身份其实也很不对等。
他本就是皇帝，现在又攻下了大桓，周边的小国恐怕紧跟着就要纷纷投诚，他很快就能一统天下，他坐拥万里江山，更不要说权势和金钱这些让人挤破脑袋的东西。
何况他还有逆天的颜值。
可是她呢，什么都没有。
唔，不对。
谢菇凉光明正大地开始走神，细数自己的金手指。
首先她有爹。
虽然已经致仕了，可是男神爹爹就是那么厉害，就算退休了照样把她藏了这么久都没让顾宸发现，最后还是因为她主动露出破绽的。
所以有了这么厉害的亲爹，男票什么的其实都是浮云吧？
毕竟她肚子里面已经揣了包子，男票最重要的一个作用顾宸也已经失去了。
这么一想，似乎真的没有必要跟着他回去了呢。
她在这边各种打算，那边顾宸闭了闭眼，一副生无可恋一蹶不振的样子离开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野生亡国皇帝负手站在门边，用一副“我很严肃认真我完全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道：“我似乎听到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呢。”
谢菇凉回过神来，抬手就捞起一个杯子砸了过去。
景晔身子一晃就避了过去，杯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听见谢菇凉笑眯眯地说道：“好听么？”
景晔点点头：“好听。”
谢碧疏觉得吧，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了，顾宸应该短期之内不会再来了，她也好在男神老爹给出的几个选择里挑出一个看得顺眼的地方去养胎。
可是她到底是低估了一个成功人士的不要脸的程度，就隔了一天，皇帝陛下又来了。
而且来了也不和她说话，就跟在她身边，在景晔每次稍微靠近她一点的时候直接挤到中间来，一副“不要在意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的表情。
可是你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好吗？谢碧疏囧着一张脸看着他，虽然很想开口让他走，可是凭什么她要主动和他说话她就不！
于是日子居然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下来，居然还十分和谐的样子。
可是谢碧疏着急啊，眼看着她都开始显怀了，她要传送到男神老爹那边开始养胎生活了好吗？
顾宸要是不走，她根本没办法从他眼皮子低下瞧瞧地偷渡离开啊，真是愁死人了。
想到这里谢菇凉忍不住瞪了景晔一眼，这个盟友是在太猪了，以前不是皇帝么，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只要和顾宸对上就屡战屡败，本来还打算用他牵制顾宸的注意力结果完全没用。
所以难道就这么等着被顾宸发现？
然后再解释两人根本不是亲姐弟的关系？
再跟着就顺理成章地去当他的皇后？
谢菇凉：呸。
这次绝对不会顺着他安排好的路走，她的叛逆期到了，讲真。
就在谢菇凉各种焦躁各种烦恼的时候，顾宸终于开口跟她说话了，而且一说话就是好消息。
“周边的小国全都投诚了，我终于统一了天下，一个月之后有个庆功大典，青玉，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么？”
谢菇凉眨眨眼，撇过头就当没有看到他眼中期待又忐忑的情绪，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语气道：“既然是庆功大典，要我去做什么，我可什么功劳都没有啊。”
见他又要开口，谢碧疏咬了咬舌尖，又道：“皇上还是早些回去吧，留在润州这么久，想来朝中积压了很多政事等着皇上回去处理，而且……”
“不要叫我皇上，”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顾宸的轻喝制止，他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眉眼之间的疲倦像是挣脱了封印一般，汹涌而出，他闭了闭眼，嘶哑着声音道：“青玉，你一向都知道怎么伤我的心，说什么话才能让我痛。”
谢菇凉心情也不算好，她这不是跟他学的么？
语言这种东西，在表达爱的时候那么无力，在彼此伤害的时候又如此锋利。
可是之所以有用，不过是因为对亲近之人的不设防而已，他当初用那些话伤她，难道她就不能依葫芦画瓢也让他尝尝这样的滋味？
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他说扔就扔，说要就要，也不甘心以一个如此不对等的身份被他带回去。
她要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待往后他再次面临选择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扔掉分量比较轻的她。
顾宸的眸中微沁红丝，看着她轻声问道：“青玉，现在换我问你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