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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宸睁开眼睛时,眼底已经充血了,就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他看着身旁近在咫尺,手托香腮,吐气如兰的小女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即便是他这样男人在此种煎熬下都要受不住了,可习惯了二十多年傲视一切的骄傲与自尊,更不许他在对她亲近一步。
“来就快点,装什么假正经?办完事,就赶快名正言顺的放了我,别再跟我腻腻歪歪的,烦死了!”
楚亦宸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角的青筋爆了又爆只觉得这张嫣红的小嘴再说一个字,他就要被气死了。
此时,凤凰阁的屋顶上,穆晟夜已经和寒王的死卫十八燕缠斗了起来。要知道十八燕每一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方才的飞虎军防的是大批人马来寒王府捣乱,那么现在放刺客孤身前来凤凰阁,便是楚亦宸一早布下的天罗地网。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京城何时有这样的高手,十八个人一起使出浑身解数,却无法将他拿下。
带着面具的穆晟夜凭借过人的目力已经从凤凰阁二楼的窗子中隐隐的看到了里面的清醒,只这一眼,便足以让他血液沸腾。顿时剑气如虹,转眼间像是有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十八燕子登时倒下了三个。
“你究竟是何人?”风行海是十八燕的老大,看着重伤倒下的兄弟,眼睛里流露出的杀机。他为王爷办事多年,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未曾见过这样的人物。以前的穆帅是个人物,可毕竟是马上行天下,一身技艺却与江湖高手关联不上,其余的江湖高手,却都不会有眼前人这等不输主子的通身气度。
敢只身勇闯寒王府,更是个人物!
穆晟夜根本不回答,手中的长剑一晃,幻化出无数剑影,须臾间剑尖已经指向了风行海的哽嗓咽喉。就在风老大不敢置信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跳进了凤凰阁二楼的窗子里。
寝殿内,苏茉儿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楚亦宸也仍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与窗外刀剑不同的是,此时的二人在做的是一场女人与男人的对弈,柔弱向力量的挑战。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楚亦宸嘴角渐渐浮上一丝戏虐的笑容,他突然俯身过去,咬住了苏茉儿的锁骨,顿时一阵酥麻的感觉从那里传来。
看着苏茉儿猛然睁大的眼睛,楚亦宸狠狠的道:“不是不怕吗?”说着,他在那里咬了一下,作为自己对这个小女人的惩罚。
那种酥麻的感觉更重了,苏茉儿的呼吸不可控制的也急促了起来。
这个混蛋!
窗外传来一阵动静,楚亦宸猛的起身,瞬间他的衣物都已经穿戴整齐,反手间抖开一床丝被将衣衫不整的苏茉儿从头到脚延时的罩住。
“明日乖乖的等着本王,本王一定不让你失望!”
“我竟不知道堂堂寒王还有当牛郎的癖好!”苏茉儿说得咬牙切齿。
楚亦宸眼底的精光更甚了,也同样咬牙道:“明夜本王一定让你求着我不要离开!”
“不要脸!”苏茉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楚亦宸的脸更是黑到了极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这个小女人气得口不择言。他愤怒的从腰间抽出一条极细的鞭子,好像丝带一样,却是金丝软铁制成的利器,代替自己刚刚扔掉的长剑与飞身进来的穆晟夜战在一起。
“你到底是放不放我?难道堂堂寒王真想做霸王硬上弓的无赖?”苏茉儿裹着被子隔着重重的幔帐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楚亦宸同谁打了起来,只听外面传来楚亦宸绝狠的声音:“下辈子吧!”
苏茉儿顿时无力的倒在床上。既然是这样,那么看来她便是只有‘死路一条了’。这样想着突然福灵心至,眼前仿佛看到了帐外的白色身影,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保护王爷!”娄烨带着侍卫进来却见那个白衣一晃从窗子跳了出去不见了。
“都给我滚出去在外面守着!”楚亦宸的眼角扫向幔帐内的女人,脸上顿时浮现出凛冽的杀气。
“是!”
娄烨看着主子亲自带着下人布置的凤凰阁此时满地狼藉,主子贴身不离的宝剑躺在地上,顿时冷汗淋淋,赶紧捡起剑来送到主子的手里。
楚亦宸接过宝剑,眼底的寒光一闪,整个人率先飞了出去。
此时,苏茉儿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方才的白衣人是穆晟夜没错,他急着把刚才那些闯进屋里的侍卫引出去,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男人有机会窥视自己?
可他一个人闯进寒王府来,难道就不怕死吗?
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
苏茉儿急得都要哭了。
寒王府漆黑的夜色中,燕王楚亦雄的人马中也已经有几个顶级高手飞身进到了王府内蛰伏在红色的光影之中。当他们看到楚亦宸从二楼的窗子内飘然而至,立刻纷纷迎了上去。
这次来之前,燕王已经下了死令,一定要取了寒王的项上人头,决不能让他有命等登上太子之位。
转眼间楚亦宸和穆晟夜已经被呼啦啦围上来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十八燕和王府的侍卫们纷纷迎上来,却被楚亦宸一声喝退。
“都给我退下!”
“王爷!”娄烨惊了,服侍主子二十多年从未看到过主子被气成这样。从宫里到宫外放眼这普天之下,谁能把主子气成这种形容?
看样子主子这是要把对苏侧妃的怒火发泄在这些刺客身上了,否则连他都担心主子心底的郁气不出,真的会郁气攻心活活被气死。
真是冤孽啊!
“杀!”燕王手下的一众顶尖高手没有上前,而是纷纷掏出暗器向楚亦宸飞了过去。
顷刻间,暗器像漫天的花雨一样席卷而来,穆晟夜和楚亦宸纷纷用剑气抵挡,银光白影一瞬间旋转起来将黑夜晃成了白昼!
已经穿好衣服的苏茉儿趴到窗前焦急的向外望去,寻找那抹白色的身影,突然一道银光突至,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变成银鞭现身。
她认得是楚亦宸刚才亮过的家伙,可下一秒,这只鞭子宛如主人不讲理的模样一般狠狠的关上窗子,力道之大宛若报仇雪恨一般将窗子死死的陷进窗框中再也没有打开的可能。
苏茉儿跌坐在地板上,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差点被夹到的鼻尖,磨了磨牙:“靠!”
楚亦宸心中的怒火几乎要把自己焚灭了,脑子里全都是方才那个小女人千娇百媚的容颜,还有字字诛心的话语,她竟然对自己无理至此,而自己居然没有一剑结果了她,还留她在世上一寸寸的践踏自己的尊严。
这样想着,他手中的长剑好像游龙一般,一招一式都奔向穆晟夜的命门,使出浑身绝技,不见鲜血誓不罢休。
穆晟夜第一次跟寒王交手,寒王的武功之高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可是要想胜他,却也没那么容易。
两个人一个似银龙一个似白蛟与与天地同光与星月齐辉。
燕王派来的十几个高手都看傻了,一时间完全忘记了继续发暗器,愣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谁都没能想到寒王能有这样好的身手,更不知道这个白衣人竟然比寒王的武功还更胜一筹。
为首的顾诚如突然灵光一动,想起了方才寒王挥鞭关窗想要保护的女子,如果不能手刃楚亦宸邀功,那么那个女人…
穆晟夜浑身是汗,他也没想到养尊处优的皇室中人竟会有这样武功盖世的人,九九八十一个回合刚刚占了上风,可是却见楚亦宸却是不知疲倦一样,浑身湿透却也毫无退意。可是他却猛的发现刚才那一队黑衣人已经停止了动作,悄悄的向凤凰阁潜入。穆晟夜脸上一寒,再也顾不得楚亦宸招招致命,飞身向那几个人扑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楚亦宸的长剑刺入了穆晟夜的左胸,顿时血染白袍。这时他也发现了那些要上凤凰阁的黑衣人,怒喝道:“把他们给我碎尸万段。”说着,他的人已经跃过受伤的穆晟夜截住了黑衣人的去路,手起剑落顾成如和另一个人已经中剑倒在了地上……
雾蒙蒙的清晨,穆国公府内的小斯打开大门,开始泼水打扫,扫帚在青石地板上发出刷刷的声音,更显得周围一片静谧。
“吁!”一架华丽的马车从远处飞奔而来停在了穆国公府门前。马蹄高高扬起,差点刹不住车,马蹄踩上了身材矮小的穆家小斯。
‘墩儿,没事吧?”
“爷爷,你看!”穆墩儿拉着穆家老管家穆怀礼的衣角怒气冲冲的看着马车。只见几个穿着体面的仆役从车上下来,张扬跋扈的冲穆家这一老一少道:“我家侯爷驾到,赶紧进去通报!”
穆墩儿是个胖乎乎十来岁的孩子,七岁上跟在穆晟夜身边伺候,世子一点脾气都没有拿他当弟弟养着,老国公也极为和气,这群混蛋竟敢在这里炸毛?
“你们谁啊,我家主子都不在!”说着墩子拉了爷爷穆怀礼就往里走,紧接着就要关门。
“侯爷在此不得不无理!”仆役的话音未落,只见苏益清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穆怀礼认识苏益清,赶紧把穆墩儿拉到一旁,走上前来给苏益清行礼:“老奴见过广平侯!”
晨风拂面,苏益清儒雅的面孔中带着几分落寞和寂寥,拱手道:“烦请老人家去通报一声,就说苏益清求见国公爷。”
穆怀礼暗自吃了一惊,这个广平侯短短几日倒是变了个人一样,如实相告道:“启禀侯爷,实在不巧老国公几日前便去安国寺给已故的老夫人进香去了。我家世子也不在府中不如您改天再来吧!”
苏益清眼底泛起狂喜的神情:“那就烦请老人家直接带我去见我家夫人吧。”
“这个?”穆怀礼拦住苏益清的脚步,脸上泛起了难色。
苏益清赶紧说:“老人家应该知道,我夫人与寒王殿下的苏侧妃也就是我侄女感情颇好,今日是那孩子的大喜之日,我特来接夫人一起去贺喜!您放心,如果内子不愿意随我一起去,我也勉强不来。”
穆墩儿哼了一声,心想这个家伙还有些自知之明,穆家连做饭的厨娘都武艺高强,打他们几个估计自个儿就能办了。
穆怀礼想了想道:“那侯爷请随我来吧!”苏侧妃大喜,苏夫人若是知道定然会去,自己确实不适合拦着。
海棠园内,沈恬刚刚起床后收拾好自己便见女儿端着早饭进来伺候……
“临月啊,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怎么大早晨右眼就开始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娘,您别想太多了,趁热吃早饭吧!”说着,苏临月抱过了小宇哲坐在了母亲的身边!
苏益清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老婆跟两个孩子一起热热闹闹的吃早饭,自己一夜未睡,出来得太早,此时闻到了一股饭香肚子里更显得饥肠辘辘。
“夫人!”
沈恬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手里的筷子哐当掉在炕桌上,紧紧的把身旁的儿子搂在怀里。
“你来干什么?”吓得语调都变了。
苏益清心里不好受,神色凄苦的说道:“夫人,今日我是来接你一起去寒王府喝茉儿的喜酒。那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她的大日子,我们做长辈的于情于理都该过去一趟。”
沈恬心里一颤,难怪她就觉得今天有事,没想到竟是茉儿的大日子,今日那孩子要和王爷圆房了,也顾不得与苏益清之间的恩怨情仇了,一颗心都在苏茉儿身上。
“月儿,赶紧给你弟弟换衣服,咱们这就一起去寒王府。”
“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