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茉儿素来知道安陵鹏老奸巨猾、心思缜密却不想这个时候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茉儿,大哥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放心你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不如随我一起去燕山,这样也好方便为兄照顾于你!”
苏茉儿撇撇嘴,干笑道:“大哥真是想的周全,这样也好,容小妹点功夫,我这就亲自下去给您开城门。”
城门楼下楚亦潇看着迟迟未开的城门,皱眉道:“安玲君,这丫头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安陵鹏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一下,沉声道:“如果不耍花样也就不是我安陵鹏的义妹了。”
“那我们。。。。”
“何妨?”安陵鹏这样说着,眼底涌动出些许的柔和的光来。赤血卫队面前,连楚亦宸都无计可施,一个怀着身孕的小丫头片子能做什么?
“可是大哥你别忘了,她之前用火废了我们一万多的兵力。”
说到这里,安陵鹏忽然看向城门的方向,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下令道:“进城,不许伤害苏茉儿,否则格杀勿论!”
这时卢猛刚一声令下城楼的墙根处的酥油已经被点燃,之前准备的树枝干柴草垛一切易燃的很快城墙处各处就窜起了缕缕黑烟。
“不好!”楚亦潇大吼一声自己亲自带着人冲了上去。
夏侯清瑞亲自拉着了之前就准备好的马车来,扶着苏茉儿上去道:“茉儿,路上保重。”
苏茉儿反手拉住夏侯清瑞道:“上车,一起走吧!”
夏侯清瑞看着放在自己腕间的那双手,笑道:“放心吧,这把大火怎么也能抵挡安陵鹏的大军一天一夜。天下会的弟兄马上就要到了。我带着大家怎么也能再顶上一天。”
“顶个屁啊?你没看见安陵鹏亲自带着赤血卫队来的吗?五万赤血军,外加十万北冥和瀛洲国的联合军。就您那一众武林人士,单打独斗可以,跟赤血军硬碰硬那不是不要命了吗?”
夏侯清瑞脸上的笑容更加惬意了,见跟随苏茉儿的四个丫头也上了车,他运用内力击打着马腹,马儿长鸣一声向前方跑去。
“夏侯清瑞?”苏茉儿撩开车窗只见漫天的火光之中夏侯清瑞和卢猛刚并肩站在城门前,他们的身后是漫天的大火。
而这个时候夏侯清瑞也在看着苏茉儿。两个人脑海中不禁同时想起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你不怕我?”
“难道你是鬼?”
“你是第一个看到我容貌后不害怕的人。”
“太阳照屁股呢,你显然是人不是鬼。但是这世间有的时候确实人比鬼还要凶残可怕。但是我觉得无论你是人是鬼都应该不是坏的最冒泡的那种。更何况你是个残疾人,我于情于理对你都应该宽容些!”
“你是说你同情我?”
“谈不上同情,只是我觉得像你这样的男子应该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可偏偏是个残儿,别人怎么看无所谓,你自己肯定心里会自卑。而且,我看你这样的形容,八成还是中了剧毒。这条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更应该及时行乐,何必再招惹罪孽上身?”
“你不知道,有的时候说实话会丧命?从来没人敢说我是个残儿,更不敢说我活不久了。”
苏茉儿惊悚的摇摇头:“在奇葩的世界里,说实话的人反而成了奇葩,别人再骗你的时候,你应该多照照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夏侯清瑞!”男子大方的开口。
“公子,像你这样吃不愁、穿不愁的瘫子比起很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贫民百姓强多了,他们用尽力气连活着都费劲,你看你一个瘫子还能在这里杀人,是得多么有优越感啊?”
看着夏侯清瑞越来越小的身影,她打开手中方才他扔给她的小包裹,里面除了一些食物外是一张张的宣纸。
苏茉儿拿起宣纸打开,她顿时震惊了,这是夏侯清瑞第二次给她看这些东西。只见这些纸上画着的都是一个清俊的公子,画工极其精湛,画上之人侧面、正面、沉思、低吟、或悲或喜、或怒或笑…。。都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可是旁边的字迹确实十分的青涩,一看便是没有经过严格苦练、不成笔法。
上面写道:我不敢奢求做他心中的唯一,只求能占据他心里一个最小的角落。他能知道我的存在,肯在无数个日夜中能片刻想起我来就好。
苏茉儿看到这一行字,眼圈登时红了,他看向火光处的男子,在心里说:夏侯清瑞你一定会没事的!
燕南镇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苏茉儿等人来到秦川镇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这里同样是被北冥大军攻入过一次的地方,守城的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兵,整个城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
“老人家,你怎么还不走,留下来做什么?”
老人姓孟,看着苏茉儿的马车跑过来,便过来行礼下拜:“穆夫人是吧?李孟良老儿给您磕头了,请您回去见到老国公和小穆帅给我带句话,就说李孟良一辈子忘不了当年穆家的救命之恩,我一辈子也为跟穆帅一起打过仗为荣。”
“老人家快起来。”苏茉儿看着这年过古稀的老人,腿脚都不利索了知道走也走不了了,便道,“跟我一起上车吧?”
老人摇摇头:“我老了,早年战场上落下一身病。本来也没有多久的活头了,故土难离,死也就死在家乡吧。如今北冥的援军马上就到了,老朽不才祖上是做火药的。穆夫人走后,我就和镇上的十几个老家伙在这城墙跟上都埋上炸药,炸死狗崽子一个是一个,也算是没给老国公和穆帅丢人。”
苏茉儿知道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只将自己车里的食物拿出了一部分来给老人家。然后又掏出了几张银票来给他说:“老人家拿着吧,万一能用的上呢!”
老人家拿了食物,却没接银票,直冲着苏茉儿再次下拜。苏茉儿知道这是给死去了穆老国和穆晟夜的父亲行的大礼。当年北冥一战,穆帅死在了边关。而这位老人家落了终身的残疾,被派到这里当了轻差。可最后还是选择军人最体面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两日后,北冥援军以破竹之势,再次攻入中原。
前朝皇室慕容家族带领天下会的弟子与北冥的赤血军展开了输死的决斗,最后全部战死。前太子慕容清瑞以身殉国,尸体不知所踪。
而楚亦潇亲自带着一支北冥军一路南下,誓死要活捉苏茉儿这个女人。他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吃过太多的亏了。这一次堂堂的天朝四皇子和北冥国君安陵鹏带着威震天下的赤血卫队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费一兵一卒的挡了四天。而且就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给跑了,无论怎样,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滑天下之大稽!
就在这个时候不仅是北冥军这边,燕山天朝的督府之中的天朝也早就得到了战报。苏茉儿与燕南镇的守卫卢猛刚还有前朝太子遗骨慕容清瑞以一千残兵吃了北冥一万骑兵,一场大火拖延了四天燕南镇方才城破。
“太子殿下,派出去的人已经再查了,苏夫人至今没有下落。”
这个时候正值夜晚,太子的书房之中寂静无声。风行海与娄烨等人站在两边,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天下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笑话,可是这帐子里的人谁也不觉得好笑,反而心情格外的沉重。
楚亦宸自从来到燕山之后就没有正经的休息过,英俊的面庞上宛如玉雕一般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所有人都感觉到沉默的太子殿下周身有一种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让每人人的心脏不堪重负般的漏跳几拍。
燕山山脉是天朝南北的分界线。当日北冥一路打过了燕山,天朝丢了半壁的江山。穆晟夜临危受命又一度把北冥军赶到了燕山以难。可是自从穆晟夜与南召公主以身涉险至今下落不明之后,安陵鹏的大军又卷土重来。楚亦宸亲征至此后两军便形成了对峙。安陵鹏没有能再往前行进一步,而天朝也未能在收回半分领土。
战争是惨烈的,比起当年穆晟夜的父亲穆帅生前的那场仗更艰难。双方的伤亡都十分大,各自几十万的兵力,每天都在以惊心动魄的数字损耗着。北冥军中有天朝的细作,得知北冥的援军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燕南镇驶进,他虽然之前早有安排,怎奈这个还是已经无力再向燕南派兵增援了。
这一次是北冥和瀛洲国齐齐犯境,楚亦宸自己坐镇燕山,而东海之边这个时候也是打得如火如荼。因此增援燕山的十万兵力调动得格外艰难。
“让十八燕亲自去找,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可是太子殿下,北冥军的援军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十八燕便是插翅也越不过燕山之北,更何况他们即便是有机会也不可能离开太子殿下的周围。
燕山山脚下的一处农庄里,苏茉儿正穿着农妇的衣裳在院子里晾长寿菜。庄妈妈道:“唉,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妇道人家,男人不在身边,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茉儿笑着摇摇头:“以前在我们那儿,工作的女人有的九个多月还在上班呢,几乎没有谁怀孕就在家里养着的。我出来的时候刚好过来三个月,如今也才七个多月,还早着咧!”
“你男人呢?”
苏茉儿想了想说:“就在这附近打仗呢。我在家里不放心就自己找了出来,人还没找到,但总是离他近了一点。他之前说过的,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我在他周围,他都能感受的到。”
庄妈妈叹了口气说:“看你这长相模样就知道男人一定是个当官的。不是我老婆子口冷,男人啊都一个德行。尤其是出来打仗,多少个人都新添了随军的夫人。你只信他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可他这么久都不来找你,到时候要是真知道他在外面娶了什么纳了什么,为了孩子可别放在心上,女人啊就是这个命。”
苏茉儿笑了笑,摸着自己的独子,似乎又感觉到小家伙在里面动了一动。这些日子她见到北冥军所到的镇子上都贴了缉拿她的画相。她不得不在这山间找了一处人家躲了起来。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害怕,可是后来远月她们把画像的事情说了之后,她反而有些期待起来。如果穆晟夜知道她来找他,肯定会来找她的。
这一路上,她也找了很多地方,甚至去了他当日失踪的那片山坳。可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随着北冥援军越来越近,她悬着的一颗心也越来越不安了。依照她对穆晟夜的了解,决战就要开始了,他但凡有一口气在,不会不赶来参站的。尤其是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安陵鹏带了王庭的赤血卫队来,这场仗更难打了。
她这个狗头军师能不怕死的想出狗头办法拖延到楚亦宸的援军进了燕山。可是天朝本就被北冥差了一大截的骑兵能战胜北冥赤血卫队这只古老又强悍的队伍,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而就在苏茉儿匿藏在燕山山坳的农妇家养胎的时候。天朝的两万大军与北冥军的五千铁甲军第一次正式交锋了。
空旷的山野上。两军阵前列队整齐。两路人马在空旷的山野上对峙。苍茫的天幕之下,战鼓擂响,号角长鸣,乌压压的兵马让整个天色都暗淡了下来来。
赤血卫队的每一个将士都比一般的士兵要高大很多。选的都是北冥之中最凶猛的勇士。而天幕身上的盔甲也和一般的士兵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