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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追问:“祠堂里有什么?”
时戚没回答。
他昨晚出去,最后看到的背影虽然不认识,但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个人一定是时家的。
人到了一定程度后是能感觉的出来的,时戚昨晚就是那种强烈的感觉,最后带着他去了目的地。
宁檬也没再问,乖巧地跟在他边上,偷偷问系统:“他是不是对我产生了不满啊?”
系统回道:“我觉得这个你可能想多了,你老公恨不得把你绑在床上,不想告诉你那些事也很正常。”
一个系统说话都这样,宁檬不禁面红耳赤。
她的反应真真切切地落在身旁人的眼睛里,时戚顿了顿,呼吸加重,狠狠地移开眼。
祠堂就在大宅里,宁檬上次还和他去过,那时候还感觉有人在盯着她似的,后来这件事就被忘在了脑后,也不知道这件事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那一个外人怎么会进入祠堂里?
时家的地下一层都是不允许人进去的,知道的人也比较少,宁檬也是上次才知道,时老太太的信息里完全没有进入这个祠堂里的消息。
宁檬捏着时戚的手指,询问道:“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时戚顿了一下,而后才回答:“没什么。”
宁檬才不信,如果没什么的话,怎么可能被弄成现在这个虚弱的样子,肯定是和人交手了。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幕后人,然后给跑了。
能刚出生没多久就知道时善言的生辰八字,还有体质,可想而知,这个人在时家是什么样的身份,必然是令人深信不疑的。
上次的立夏不就隐藏了真多年,她最后二十年后重新回到时家才知道她的最终目的和下场。
这个也许隐藏了更久也说不定。
宁檬一一开始排除时家的人,大宅里住着的除了女佣,剩下的就是时善谨和时善慎两家人。
他们肯定是不太符合的。当初时善言刚出生就被抱走了,时善慎和时善行都没有出生,时善谨也才两岁而已,一个两岁的孩子压根就弄不了这个。
时戚忽然回头叮嘱道:“待会小心。”
两个人的手一路上握在一起,时戚的手很大,将宁檬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住,暂时没抽出来,反倒时戚手心里的温热逐渐往她身上传。
宁檬点点头,“我会的。”
最不济还有系统的瞬移机会,反正都是要用的,以后指不定就要用掉了,先用也没什么可怕的。
时戚神色淡淡地推开门,两个人一同进去。
祠堂里依旧是点着香,浓厚的味道盖过了其他的味道,最上方摆着灵位依旧是在桌子上,一排排的,上下不同,小辈在下,大一辈的在上面。
至于旁支的一些人,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到祠堂里的。
偌大的一个祠堂,依旧是点着蜡烛,还有不远处最中央的灵位。
宁檬被他拉着走进去,回头看了眼停在门口的女人,她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抱着那个骨灰盒站在那边不动。
“她进不来的。”时戚说。
看她充满疑惑,主动解释道:“这边必须要得到时家的认可,她和我父亲空有夫妻之实,没有夫妻之名。”
两个人私奔后,都没有人肯认,每天都在躲时家去寻找的人,哪里有时间去弄结婚证之类的。
宁檬不禁想到自己和时戚,大概就是恰恰相反,空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时戚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神柔和,微微弯腰凑在她耳边说:“我们也会有的。”
他呼出来的热气就打在耳朵上,激得宁檬抖了抖,差点身体都软了,强撑着站在那。
她瞪了一眼他,红着脸,在祠堂里看着并不是非常清晰,开口说:“你都受伤了还一天到晚想这些有的没的。”
时戚讶异地看着她,“这难道不是你想的吗?”
@一颗酸柠檬:
我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1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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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111
宁檬觉得自己在时戚心中的形象有点奇怪。
她没事干会想这么污的事情吗?说得好像她很期待夫妻之实似的……顶多就是之前做了个春梦而已……
她摇摇头,“我才没这么想,你自己想的吧,别赖我身上。”
时戚不可置否地点头,“你没想。”
这样的话完全就是敷衍,宁檬气的心累,也反驳不出来什么有力度的话,转过脸不理他了。
时戚走上前,将桌上的灵位都拿走,仅仅余下了最上面的一个。
宁檬虽然第一次看到那个名字,但也知道,能摆在那上面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八成就是时戚的爷爷,传说中的时老爷子了。
她对这个时老爷子感觉很奇怪,当初在时老太太的身上时,惊叹于时老爷子对时老太太的一人独宠,但又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直到系统点开时老太太的体质。
一切就好像得到了解答,娶她就是为了那个体质而已。
时老爷子全名叫时鸣阅,战争年代那些老人的牌位都因为意外而不见了,所以现在的祠堂里他是辈分最大的。
他的牌位一被拿掉,宁檬感觉那股子盯着她的感觉就消失了。
这还是上次来就有的,当时她还觉得自己可能感觉出错了,现在看肯定是这个牌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指不定里面有摄像头之类的。
不过当时的时戚怎么没发现呢。
宁檬皱着眉,难道是自己身上被放了什么东西,还是那东西只盯着她,所以才感觉不到?
正想着,时戚已经打开了祠堂后面的地方。
桌子后面出现了一条通道,大约一人宽,黑黝黝的,时戚的脚刚踏进去,边上就忽然一盏盏的灯亮起来,火焰闪烁。
果然有猫腻。
时戚侧过脸,朝她伸手:“过来。”
宁檬赶紧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还是每次拉手或者是揪衣服这样最安心,其他的都是浮云。
过道似乎很长,两个人一直往前走。
这里面应该是因为常年不见光,而且还有一点不通风,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还有身后祠堂里的香味传进来。
时戚手中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入宁檬的身上。
随着越走越远,通道也由一开始平坦变成了逐渐上升的上坡,而且还非常陡,稍不注意就会从上面滑下去,走起来非常受罪。
身后的入口已经看不见了,只有数不清的烛灯照着,宁檬一回头看到的就是非常狭小的一个点,看不到尽头。
时戚偶尔会在她耳边说话,让她不要害怕。
宁檬就算害怕也不可能说出来,况且有他在身边,而且还有系统在脑子里,她梗着脖子,“没有。”
时戚也不戳破她,只是眉眼弯了弯。
宁檬索性直接说真相了,“你只要好好的,我肯定不会害怕的。”
时戚一愣,而后应道:“嗯。”
不可否认,这个答案他很喜欢,也很开心。
宁檬正被自己的肉麻惊得脸红着呢,系统忽然跳出来叫:“前面有光啊有光啊!”
她连忙向前面看,果然看到一个光点。
随着往前走,那光点就越来越大,而且还有风声进来,空气似乎也开始流通了,她还能闻到一些草木香味。
时戚也看到了,捏紧了她的手。
跳动不已的烛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一大片阴影,衬出高挺的鼻梁,深邃精致的五官。
宁檬一时看得愣神,等反应过来就看到时戚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顿时脸发热,忙不迭转开视线,“前面好像到头了。”
时戚也不揶揄她,“嗯。”
不多时,前方的出口映入眼帘,风声也逐渐变大,一道石门开着,外面太亮了反而看不到有什么,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宁檬脚都走累了,看到出口眼睛是真的亮了,但没敢动,毕竟一看就知道这地方不普通,时戚肯定以前没来过。
越往前走,光就越亮,不过到了一定距离的时候,白茫茫就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象是什么了。
等踩在门口的时候,宁檬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时戚挡在她面前,也遮住了她面前的一切。
耳边风声呼啸,宁檬不禁捂住耳朵,就像是有野兽在那边怒吼似的,震得人耳朵发疼,又头晕。
她闷着声音问:“外面怎么了?”
怎么突然停在那里不动了呢?难道外面不能出去还是怎么咯?
时戚侧开一点,让她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宁檬眯着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哪是时家大宅所在的那个半山腰,明明就是一座高山里面,他们好像进入了一座山里面。
出口外往下看是一个很陡的下坡,外面是数不清的树木野草,而不远处就是山脚,抬头都看不到山顶在哪里,能见到的顶端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转向时戚,喃喃道:“这怎么回事?”
时戚还没回答,系统已经给了答案:“很明显啊,在这里的那个人布置了阵法,可以直接从时家通向这个地方,这样就能省很多事了。”
时戚忽然说:“这是燕山。”
“燕山?”宁檬瞠目结舌,“那不就是之前那个……”
他们前一次才刚刚从燕山里回来,时善行也正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也是那个地方被人养了很多快要成僵的尸体。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时家的人?
时戚面色沉重,径直地往前走,“他受伤了,不会走多远的。”
宁檬“啊”了一声,“这就是你昨天晚上做的事吗?你受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时戚回头与她对视上,“你以后会知道的。”
宁檬有点听不懂。
什么叫以后会知道的,难道现在知道不行吗?还是有什么秘密必须要等到那时候才行?
等她想了半天,时戚已经带着她往前走了,山里路难走,他直接就把她背起来了。
宁檬趴在他背上,小声地问:“我会不会拖你后腿?”
她什么都不会,说好的学画符,也就前段时间学了一点,一张符飞起来的时间才一分钟不到,连时戚画的符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会。”时戚斩钉截铁。
宁檬这才松了口气,不再问什么废话了,乖乖地观察着周围,生怕有人偷偷埋伏什么。
一切又回到了那个山洞。
不同的是,这次里面多了不少东西,宁檬从没想过会在这样一个地方见到那些神话里才有的东西,还有传说中的龙之九子,栩栩如生,就如同真的。
这些雕刻都排在各个角落,眼睛幽幽的,盯着他们看的时候就好像是活过来的一样。
系统忽然冒出来:“快看那个角落!”
宁檬连忙看过去——那是个老人。
说是老人,其实已经算是很年轻化了,宁檬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人,他现在浑身的模样就像是枯木,脸上的皱纹深得几乎看不到皮肤。
整个人身高缩成了孩童大小,穿着宽大的衣服,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而且整个比例十分奇怪。
他很苍老,皮肤松弛,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下半身隐在黑暗里,只能够看到诡异的上半身。
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宁檬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小说里都这么写过,人大多都死于话多,主角到时候都成了反派,然后废话一多,就死掉了。
时戚从怀中拿出了两块木碑。
宁檬扫过去,发现上面竟然是她的名字,还有时善言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