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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樱唇溢出的娇喘在逼仄的空间回旋,双眸仿佛含了两汪酒。
直醉人心。
简仲钦整张脸陡然剧烈变化。
从滚烫到暗沉再到惨白。
他想起那夜,她便是这幅千娇百媚的模样。
春/药也蒙蔽了他理智,长久以来的压抑全化为冲动的**。
但在彻底沦陷前,几分清醒仍残留在他心中,只要忍着抽身打开那扇门,他就能逃出这座用美色幻化的悬崖。
可他没有做出果断的选择。
犹豫的短暂时间,药性肆意游走在他身体,最后直达大脑。
然后,他做出了让他至今都引以为耻的事。
“简总,我楼层到了,先走一步。”杨振哲喉结滚动,与他说话时,眼神仍不住往怀中女人白皙的脖颈瞟。若非有人在场,若非在场的人是他稍微忌惮的简仲钦,说不定他已经忍耐不住地下手。
电梯门朝两侧划开。
杨振哲朝他谄媚地点点头,半抱半揽着女人往外走。
简仲钦站在原地,双拳紧握,面色阴沉,深邃的眸有些空白无神。
他还沉浸在糟糕的记忆中。
****
苏怡身不由已地被人架着往前。
每走一步,都更近深渊。
她不想往前,可她无法挣脱。
迷迷糊糊地,耀眼灯光下的男人给了她生的希望。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被强行搂着出电梯的刹那,与男人擦肩而过时,她伸出软绵无力的手,两根手指扯了扯他衣袖。
本来是想扯的。
到最后好像变成了轻轻的触碰,就像无意地擦过而已。
苏怡突然想哭。
她身体烧成了一团火,眼中的泪都灼烫无比。
她被带出了电梯,走廊似乎是枣红色的。
灯光化作无数颗光圈,闪耀在她颠倒摇晃的世界。
她想回家!苏怡绝望地闭上双眼。
电梯在身后关闭。
却在剩指缝般的罅隙时,突然朝两边划开。
“杨振哲。”低沉的男音仿佛天外而来,如大提琴音色般醇厚。
走廊上的微胖男人应声而止,他扭过头,吃惊兴奋奇怪道:“简总,您记得我名字?”
简仲钦走到他身前两米处顿步,下巴指向他怀里的苏怡:“这个女人刚才向我求救。”
杨振哲立即变脸:“……不是,简总,您这什么意思?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大家都玩得开嘛,增进情趣而已,求救什么的怎么可能?”
冷笑两声,简仲钦嘲讽地盯着他那双绿豆眼,从裤兜拿出手机。
“笃笃笃……”电话似乎即将拨通。
杨振哲紧张地挤出笑脸,都快顾不上怀里的女人:“简总,您在干什么?”
简仲钦没抬头,两个字从他薄唇淡淡吐出:“报警。”
杨振哲:“……”
“别别别,简总,有话好好说。”杨振哲鼻头沁出汗渍,蠢蠢欲动的**像是被冰水浇灭,他顿时蔫了。赔笑地望着简仲钦,他恨不得立即与怀里的女人拉开界线,奈何她中了春/药,全身软绵,如果他不撑着,她就得倒在地上。
其实杨振哲家也算有钱有势,他是老幺,不能继承家产,过得是混吃等死的逍遥日子。
今天要是随随便便一个路人说报警,他杨振哲杨少爷绝壁不会放在眼里,甚至还能胡诌几句,反而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但眼前这个人可一点儿都不随便,他是简仲钦,五年前在国外横空出世的商业怪才。他一出手便令岌岌可危的尚格集团步入正轨,三年前更让集团成功上市,如今尚格已跻身国际百强企业。
都说他是台工作机器,对美色奉承皆是冷眼相待。
杨振哲暗暗在心里吐槽,大兄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你不玩女人,还不准我玩,简直要命了。
“简总。”杨振哲把眼泪往下咽,他算是明白了,今儿再好的货色他都得放手。他本来还挺期待的,怀里这女人并不是如出一撤的网红脸,虽美得不算惊心动魄,但特别干净清澈。男人都想把一汪清泉变得浑浊,他也不例外。
“简总,您不知道,这女人不是我弄来的。”杨振哲讨好地笑,为撇清责任,立即把朋友给卖了,“是裘少,裘少说弄个女人给我玩玩儿,让我教训下她,药真不是我下的,她叫啥名字我都还不晓得呢!简总您放心,我马上把她给送回去。”
一说完,杨振哲马上开溜,扶着女人就往走回电梯。
“站住。”简仲钦烦躁地揉了下眉,尝到了自找麻烦的苦,“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心怀鬼胎?”
“那、那这女人……”
“交给我,你可以滚了。”
杨振哲:“……”
搁平常,他肯定觉得这是半途被人截了胡。
但怎么可能嘛?
对方是赚很多钱缴很多税的社会主义好接班人简总嘛!
“好嘞!多谢简总!”杨振哲笑得谄媚地把苏怡交给她,很放心道,“简总,您可能对春/药不怎么了解,您把她扶到房间,放满一浴缸冷水,把她丢进去,等药性过了,就没事了。”
简仲钦瞥了眼他,不吱声。
“咱们要不要交换个手机号码?您待会要是遇到不懂的,尽管咨询我。”
“你可以滚了。”
“……好嘞!”
第17章
人丢进浴缸,放满冷水。
简仲钦按照步骤执行,等完事,他退后几步,双臂环胸盯着浴缸里的女人瞧。
她像婴儿般蜷缩在水里,皮肤在灯光与水的折射映衬下,不仅白,还很透亮。
如果没有恶毒的心肠与丑陋的内在,她不失为一个漂亮可爱的女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简仲钦摇摇头,自嘲一笑。
仿佛听见他笑声,浴缸里的女人突然睁开懵懂的双眼,她似望着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也对,她现在就是个被药物控制的女人罢了!能指望她有什么意识?
简仲钦撇撇嘴,拿干毛巾擦拭手上脸上沾染的水渍。
等他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一回头,女人已经把头沉入水中,她柔顺的黑色长发海藻般浮在水面,乍看有点吓人。
简仲钦皱了下眉,随手把毛巾扔到边上,转身走出浴室。
他站定在偌大客厅,望着落地窗外的斑斓夜景出神。
就这么把她扔在这,会不会出事?
不管会不会出事,难道他要守着她直到清醒?简直笑话,他简仲钦难不成是她的保姆?
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简仲钦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不管了,以他们的关系,他还能救她简直是仁至义尽!
快步走到玄关,简仲钦拧开门柄,即将离开时,他脚步微顿。
半晌,他砰地将门重重关上。
浴室离玄关很近,简仲钦暗骂了声“叫你多管闲事”,然后阴沉着脸撞开浴室门。
里面很安静,他朝浴缸望去,登时一惊。
那蠢女人居然整个沉在水中,还未出来换气。
找死也别牵扯上他!
简仲钦气极地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怒道:“苏怡,你给我老实点。”
水花四溅,女人软绵绵一团依在他怀里,将他淋了个半湿。
“你是不是找死?”简仲钦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捏着她晃了两下,“你少给我来这套。”
“唔……”她痛苦地嘤咛一声,松开了牙关。
简仲钦无意扫过,浓眉紧蹙,她下唇已咬出血印,一点圆润的血珠沾在她唇瓣,像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怔怔望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简仲钦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从前她要是也能这么强忍,或许他们之间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简仲钦低眉望着她突然抬起的右手,她手很白,像上好的羊脂玉。
她似乎是循着本能,想扯开他颈间衬衫的纽扣,可那手悬在半空,久久没落下。
还有她半睁开的水眸,里面盛满了祈求与羞耻。
半滴泪凝在她眼角,在即将与残留在她脸上的水渍融为一体时,简仲钦把她整个摁进了水中。
他把腕表丢在一旁,每隔半分钟就把她捞出来换气。
来回好几次,简仲钦神特么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苏怡,你认不出我了是不是?”简仲钦嗤笑着看着她**的样子,“也是,像你这种人,大概只能记得钱的样子。”
冷冷看着她在水中浮沉,简仲钦紊乱的心绪逐渐恢复平静。
他恨她厌恶她,不止是因为她是那种拜金的女人,而是她曾不屑一顾的把他的自尊狠狠丢在地上如污泥般踩踏。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除了自始至终不肯妥协放弃的自尊。而这份自尊才是他最为珍贵的东西。
对她,他从来谈不上喜欢,也知道事情有猫腻。
但身为堂堂男儿,既然发生了,总要承担起责任。
他曾经真的想要好好对待她,但是她呢?
深吸一口气,简仲钦扶着她靠在浴缸边,把冷水放掉,他打开浴室暖灯,不再停留地扬长而去。
*****
迷迷糊糊,苏怡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还有那模糊的面孔。
但很快都消失了,那道挺拔的背影逆着光一点点远去,消失在满目黑暗……
第二天醒来,苏怡惊恐地从洁白的大床坐起,打量四周。
这里无疑是酒店房间,猛地掀起薄被,苏怡提起一口气,她为什么穿着浴袍?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检查身体,并没有明显的瘀痕,苏怡腿软地下床,看到了搁在椅子上的衣服与便签条。
上面的留言很简单。
顾客,昨晚您身体不适,我们找了女员工替您换好衣物,您原本的衣服也已经烘干。
希望你能满意我们的服务!
——酒店员工敬上。
原来如此,苏怡拿着纸条露出得救的笑容。
太吓人了,她还以为自己被那个了。
思及昨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苏怡眸中聚起团团黑雾,她攥紧手心,蓦地冷笑。
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在沙发上找到包,苏怡愤怒地翻出手机。
翻到电话簿,她圈中abcde这些字母们,群发简讯。
欢迎把账单发到我邮箱,欠你们的钱,我会努力去还。
但也奉劝你们这群无所事事整日只会吃喝嫖赌的蛀虫啃老族,既然整不死我,风水轮流转,别有求我的那天!
——苏怡。
咬着牙发送,苏怡胸脯剧烈起伏。
她无力地跌坐在沙发,双手抱住脑袋。
简讯石沉大海,自然没有收到任何一条回复。
这是她预料到的!
起身走到落地窗下,苏怡望着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建筑,眼中生出几许酸涩。
她那番话在他们看来,就是个笑话对吗?
其实她也觉得很好笑,她哪里来的底气逞能逞强?
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真没什么不同,要么拼爹拼关系,要么拼实力拼运气。
而她好像哪样都没有……
这还得庆幸她不爱看宫斗小说没穿进后宫!不然铁定熬不过三天。
苏怡苦中作乐地耸了下肩,突然一惊,暗暗喊糟,苏星辰还在托儿所呢!
匆匆出门,苏怡电话联系托儿所的值班老师。
老师也很无语,她们托儿所晚上虽然有人值班,但说都不提前说一声,这种行为真的很不负责任。还警告她,如果再有下次情况,她们就不接受把孩子送过来了。
苏怡麻木地道歉,然后和苏星辰说了几句话,让他乖乖等她来接。
魂不守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