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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凝华隐约听到有人在唤她,可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漆黑寂静的黑渊里,周围几乎看不到光,只有很远的地方隐隐泛着一条光线。
关凝华慢慢起身,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朝那条光线走过去。
本以为那“光线”距离她很远,却不想没走几步,便到了跟前。
原来那不是“线”,而是一片泛着紫色光芒的莲海。
那紫莲颜色时浅时浓,其上光华流转,成片长在一起,漂亮地让人心生震撼。
关凝华凑近了些许,只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她明明从未闻到过那种香味,却偏偏觉得熟悉,像是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你是谁?”关凝华视线落到正俯身去抚摸一朵紫莲莲瓣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很奇怪,一身玄黑,从头到脚都被裹在一件斗篷里,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些许衣裙边角,却不是关凝华熟知的女子衣裙样式。其上的纹路也很诡异,袖口处的那异兽图案简直像要立刻活过来一般。
“我是聂因。”女子手持一朵巴掌大精致的小紫莲,慢步朝她的方向走来。
关凝华又问:“你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聂因笑道:“不错。”
这么说也可以,但实际上聂因和这情渊的关系要更复杂一些。她从这情渊诞生,而情渊也因她而在,相生相存。
众神渊里,大小渊主不知凡几,但真正从神渊中诞生的渊主也就那么几位,除了上头四位太世渊主,便是聂因等几位元世渊主。再往下便是新世渊主。
那些非众神渊诞生的,说是渊主,其实也不算。因为一旦神渊诞生真正的渊主,他们便只能做渊主的仆役。
聂因瞄了一眼自己袖口处的异兽图纹。就好比这玄獬,自神渊夹缝中而生,当初情渊无主时,他在这里,也算称王称霸,威风地很。
后来她从情渊诞生,与这玄獬斗了一场。
如今这家伙还不是俯首称臣,老老实实去轮回世界,替她打理众生生死轮回之事。
关凝华似是有些犹疑道:“我这是已经死了么?”所以才会到这个地方?
聂因想了想回道:“也不算,只要你愿意,我能让你在你的世界,永远活下去。”
关凝华听得一怔,正想问什么,却见眼前出现了一面银光流转的巨大镜子。
“窥世银镜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随着聂因声落,窥世银镜里出现了一段又一段的画面。
有些是穿着打扮诡异的男女,还有些竟是头上长角,又或是身后长着尾巴,模样像是她看过的一些志怪话本中的妖怪精魅。
他们无一例外都跟眼前这位情渊之主,做了交。易……
“你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强大么?只要你把你身上的孽缘线斩断下来给我,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聂因的声音似是有种勾魂摄魄的诱。惑力,她抬手,掌心浮现方才那朵精致的小紫莲。
“拿着它。”
关凝华看到那紫莲便有一种想将它据为己有的冲动,她强忍住那种欲。望,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孽生莲。”
“你是轮回世界的凡人,我的力量,你无法直接承受,这孽生莲,便是你得到力量的一种载体。”
“换句话说,就是这里面盛装着我一部分力量,只要你拿了它,就拥有了一切。”
关凝华很想拿下它,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会选择我?”
窥世银镜里的那些人,也有人问聂因这个问题,但她始终不是很明白。
情渊,聂帝。
这样一位无所不能的神明,对她来说,自己身上那孽缘线,又有什么价值?
聂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因为我喜欢你身上的孽缘线。”
“你不知道,它看起来多漂亮。”
承载着最纯粹的爱恨情仇,玲珑剔透,耀眼夺目。
关凝华还是不太懂,但聂因却没有再多说这个问题,只是把手中的紫莲朝她的方向递了递。
“喜欢它,就拿着吧。”何必违逆自己的本心呢?
关凝华伸出手,稍顿了一瞬,终究是从聂因手里拿过了那朵紫莲。
光华流转的小莲花在她掌心盘旋片刻,隐没于她的血肉里。
关凝华惊诧地抬头想去问聂因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面前的人已然消失,连带着那片莲海,也沉于无尽的黑渊,再寻不得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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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医,你说这关氏还活着?不对啊,她被送来的时候都没气儿了……”
一个年轻温和的声音响起:“关姑娘方才只是气息微弱,如今已缓了过来,只要之后医治得当,应是无碍的。”
“安太医这位可不是什么姑娘,她嫁了人的,夫家还是鼎鼎有名的楚兴侯府。”
“只是这关氏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才过门不到一年,便闹着要跟侯府世子爷和离。”
“那侯府是什么人家,哪儿能容她这么闹?这不,被贵妃娘娘教训了个半死不活,你说她这是图地什么,放着好好的世子夫人不做,非要受这等罪……”
安太医闻言声音略严厉了一些:“多福,别人的私事,莫要多嘴妄议,关姑娘和池世子之间的是非对错,不是你我这些外人能评判的。”
“再者,这世道本就对女子有诸多苛刻,若是能过下去日子,谁又会拼着得罪侯府的代价非要和离?”
“安太医,你还说不让我妄议,你自己不也站在了关氏这边……”
安太医朝隔间屏风的方向看了一眼,怕关凝华有意识后听到多福的议论,便再次出声训斥:“行了,到此为止,莫要再多话。”
关凝华睁看眼,便见着一个穿着七品太医官袍的年轻男子从屏风后走出。
只是不知为何,关凝华觉得这人的气质,跟这身太医官袍……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他看起来不太像一个大夫。
“关姑娘,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关凝华摇摇头,她身上的伤,不宜现在治愈,所以她只去了痛感。医署里也有医女和女官,许是有医女帮她处理过伤口,加上没了痛感,除了不方便行动,倒没什么疼痛难受的地方。
安太医走过来,拿出脉枕给她诊了诊脉,半晌他收回手,“关姑娘身子倒无大碍,吃些温补汤药,把这次受伤的亏损补回来便是。就是皮肉伤怕是得好好养上一阵子。”
说罢,安太医想起隔壁还昏迷不醒的关大夫人,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关凝华。
关凝华却像是有所感知一般,看了他一眼。
借安太医去配药的时候,关凝华径自从床上起身下来,去了另外一个隔间。
她看到床上脸色雪白,进气多出气少的关大夫人,顿时便红了眼睛。
“娘……”关凝华走过去半跪在关大夫人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
不过片刻,关大夫人脸上便眼见着有了血色。
“凝华!别怕,娘来陪你了!”关大夫人一醒来,便惊呼一声坐起,口中不断痛呼着女儿的名字。
“我要去找我的女儿,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关大夫人还没从之前失去女儿的悲痛中清醒,像是看不到旁边坐着的关凝华一般,挣扎要起身去找她的孩子。
关凝华泣不成声地抱住母亲:“娘,我在这,凝华在这!”
安太医和几个女医闻声过来,见母女两个俱是清醒,眼中都露出些许惊诧。
这两人被送来的时候,一个断了气儿,一个奄奄一息,怎地一眨眼的功夫,就能下床走动了?
闻讯赶来医署的关院使,见到妻女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松了下来,若非身旁有安太医扶着,怕是要软倒在地。
池贵妃这次逼得朝廷命妇撞柱宫门前的事,纵然被人刻意封堵消息,但宫里人多眼杂,终究还是传到了外面。
第二日,便有一位老御史参了池贵妃一本,奏本中措词严厉,几乎把池贵妃形容成了祸乱朝纲的妖妃,连带着皇帝都被那老御史暗骂了一通。
一向维护妹妹的楚兴侯,这次不知怎地,在上朝时破天荒没有出声为池贵妃辩解,而是替她告罪。
一边是楚兴侯府和贵妃,一边是目前已平安无事的关家母女,皇帝自然也不可能真为着一个关家,降罪侯府。
只是贵妃此举,终是犯了皇帝忌讳,一连数月都未踏足她宫里。
关府。
“池世子可是又负荆请罪来了?”关大夫人还在床上休养,见丈夫和女儿进来,便问了一句。
自打那日从宫中返回,这楚兴侯府的世子爷,便日日到关家门前负荆请罪。
“凝华,池世子先前说想见你一面,你可去见他了?”
第58章 第七拆·再世冤家(6) 。。。
“依为父看; 你既是与世子和离,便要断个干净才好。咱们家不讲究那些‘女不二嫁’此类俗礼; 他日为父再为我儿寻上一门好亲; 至于那侯府的荣华富贵,谁愿意受便受着去罢。”
池贵妃的所行所举,彻底让关院使对楚兴侯府上下无半分好感; 即便是心有七窍的池少衡; 也没能让关院使生出什么好感。
侯府世子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关家还不能不理会; 晾了他几日; 关院使便亲自出面见了池少衡; 接受了池家的歉意和歉礼。
不接受又能如何?在旁人眼里,一个侯府世子,这般不顾自己颜面; 亲自在关府门口负荆跪请多日,若关家还继续晾着; 那就是拿乔摆架子,得理不饶人。
关凝华都是死过两回的人了; 又有什么放不下; 看不开的。
她自是没有再见池少衡; 偶尔碰见了也只作不认识。
关院使只有凝华一个女儿; 但整个关家可不止她一个孩子。关凝华在同辈之中居长,却和离归家,少不得对底下弟妹的亲事有所影响。
关凝华便以关府的名义; 每月定期在门前义诊。不论是怎样的疑难杂症,就没有她治不好的。且义诊不收费,只是药物需病患自行购买。若是实在没钱的病患,关府也会酌情赠与。
日子一长,关家人乐善好施的名声也传了出去,尤其是关凝华,她的医术在百姓嘴里几乎被夸上了天,不少人真把她当成了神仙似的,家里供着关神医的长生牌,求她保佑家人安康。
上京酒楼。
“听说了没,平安巷的刘二,跟他婆娘,二十多年都没孩子,吃药拜佛求道问仙……什么法子都想了,就是怀不上。他婆娘前些时候,还想着要自请下堂,让刘二另娶新妇……这不,夫妻俩去关神医那里一看,你猜怎么着?”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凑近身边身量矮胖的同伴。
“原来这问题,不是出在刘二婆娘身上,而是那刘二身子有毛病!”
矮胖男子惊疑道:“这……可是那刘二‘不中用’?”
八字胡摆摆手:“不是,听说是刘二天生不易让女子受孕,那方面倒是能行……”
“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原来这生不出娃来,不全是女人肚子不争气,还跟男子有关。”
矮胖男子有些不信:“如何还有这种说法?你别是被人骗了罢,兴许这都是些传言,关神医压根本没给刘二夫妻诊治过。”
“哎,你还别不信。刘二家的婆娘,前些天已经怀上了。”
“那谁说得准,等孩子生下来才算证据,如今无凭无据的,谁知道那刘二婆娘到底怀上没有。”
八字胡见同伴犹不信,便又举了一个例子:“你可知平南将军府子嗣不丰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