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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后和云侍玉两个人听了这话之后,均是诧异的一愣。
两个人对视了一瞬间之后。
突然,同一时间的别开目光,异口同声的道:
“怎么可能!”
看到她们两个这个反应,凤惊澜更加确定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两位打算怎么办?”
云景暗暗握住了凤惊澜的手。
抬眸看向了文太后和玉姑姑。
一时间,这房间里面陷入了一片略显诡异的沉默。
文太后和云侍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归于沉默。
“文玉致,你不去就算了!反正是我的话已经带到了,我走了!”
玉姑姑窝了一肚子的火,转身就要走。
“玉姑姑……”
凤惊澜还打算上前劝一番。
可是她才刚刚开口,就被云景拉住了。
她诧异的扭头,看向云景。
却见云景暗暗的摇头。
凤惊澜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而另一边,玉姑姑的步子已经迈到了门口,。
就在踏过门槛的时候,她脚下的步子顿了顿。
不过,即便是如此,身后的文玉致也没有动静。
玉姑姑嚯的扭过头去,冷冷的瞪了文太后一眼:
“文玉致,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这话,玉姑姑使出凌波微步,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门口。
原本端坐着的文太后猛的站了起来。
双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不过,最后依然没有说出口……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凤惊澜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与云景对视了一眼。
然后,两人纷纷颔首告辞:
“太后,我们就先告退了。”
文太后有气无力的跌坐在凤榻之上,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而就在凤惊澜和云景两个人在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
身后却是传来了文太后那有些疲倦的声音:
“我若是不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听到这话,素来就鲜少插手女人之间事情的云景却是率先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看向文太后,声线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平静:
“此事事关先皇的清誉,若太后没有整理好情绪,还是免去。”
一听这话,文太后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
凤惊澜也是蹙眉,用胳膊肘搡了搡云景:
“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岂料云景并没有去看凤惊澜,反而是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裹在了手心。
“不过,撇开这些不说,太后娘娘应该先问自己的内心。
我们,给不了你答案。”
凤惊澜一怔,似乎没有料到从来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云景竟然会说出这般有人情味儿的话来。
她原本还想从云景掌心挣脱出来的手突然就收了力道。
一双清眸闪亮,望着文太后:
“云景说的没错。人生有太多的错过,因为颜面,因为自尊——
却没有人问问自己的心,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的人生,当真有意义吗?”
说完这话,凤惊澜便拉着云景给文太后见了礼。
然后,不卑不亢地转身离开了。
望着凤惊澜离开时候那一抹清丽的身影,文太后只觉得胸口一闷。
“这样的人生,当真有意义吗?”
在大秦,有哪个女人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人,不都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吗?
她们真的能够有自己想要的人生?
从太后的寝宫里面出来之后,凤惊澜和云景所乘坐的马车里面,气氛也有些沉闷。
凤惊澜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矮窗外飞快划过的风景。
“怎么了?”
云景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
这一次,凤惊澜没有抗拒。
反而是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
她闷声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云景温柔的出声询问。
凤惊澜没有抬头,只是讪讪的道:
“我觉得文太后当初并不想嫁给太上皇。
她那么年轻,还有自己的心上人……
这么多年她一定过的很
困苦。”
云景嘴角轻轻一扯,在凤惊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不过那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我当然知道!”
凤惊澜撅嘴不满的回话:“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云景嘴角噙着浅笑,十分配合凤惊澜的情绪低落。
“为什么我说她们之间有误会的时候,她们会刻意抗拒。”
云景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声音有些飘忽:
“因为她们已经彼此敌对十几年,甚至将对彼此的痛恨当成了人生最大的乐趣。”
听着云景这无厘头的解释,凤惊澜的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若你坚持了几十年的信念突然被别人的一句话弄崩塌了,你觉得你的人生还能继续么?”
“当然……”
能字就在喉咙,可凤惊澜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是啊!
可能在自己提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她们两个人都猜到了。
她们刻意避开,就是觉得没有办法面对。
原本视若亲人的两姐妹,因为一个误会敌对了十几年。
甚至闹到最后差点演变成了阴阳两隔……
这样的恨意在心中沉淀十几年,发酵。
到最后你说是个误会,她们一定接受不了。
“……”
凤惊澜今个儿算是彻底对云景拜服了。
这个家伙不但运筹帷幄,还能揣摩人的心思。
就仿佛有透视眼一样,真是可怕!
若自己想给他戴绿帽子,岂不是一眼就被看穿了?
而就在凤惊澜心底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云景的俊脸突然就凑了过来。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小脸扭过来看着自己。
“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凤惊澜俏脸陡然一黑:
卧槽!
云景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呢?
自己才刚刚冒出一点念头,就马上被他抓包了。
若真的去给他戴绿帽,岂不是死翘翘?
不知道为什么——
一提起绿帽子,她就想到了简无双。
虽然自己没有跟简大妖孽发展到最后一步。
但是该看的,该摸的,他都试过了。
那这到底算不算出轨呢?
凤惊澜想到这里,偷偷抬眸,怯怯的看了一眼云景。
然后开始自我催眠:
应该不算的吧?
看到凤惊澜那张表情变化莫测的脸,云景凤眸一闪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俊脸上顿时爬满了黑线:
“凤惊澜,你再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就收拾你!”
这威胁的话语,从他嘴里气质优雅的说出来,实在有些违和。
凤惊澜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衣襟,开始转移话题:
“话说,云狐狸,我到云王府这么久了,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云王妃啊?”
“云王妃”这三个字刚刚说完,凤惊澜就立马能够感受到周身骤然变冷的气息。
她头皮一紧。
当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云景那张俊脸之上,已然是拢上了一层幽深的落寞。
是落寞!
仿佛这整个马车厢的温度都随着他的情绪降了下来。
“糟糕!”
凤惊澜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连忙打哈哈,“那个
什么,今天休沐,明天……”
“应该是去世了吧。”
云景温和的声线将凤惊澜的声音给打断。
凤惊澜也是微微一怔,面上露出一丝难堪。
第一次,她主动握住云景的手,讪讪开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凤惊澜突然弱下来的声音将云景从遥远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他微微颔首,看着怀中有些懊恼的小人儿。
如今,他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他的人生不再残缺,终于圆满了。
嘴角轻轻一扯,勾出一抹暖暖的笑容。
“都过去了,现在我有你了。”
云景这轻柔的话音回响在凤惊澜的耳畔,叫她心头猛的一跳。
她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望向云景:
“什么、什么叫做……你现在有我了?”
听到凤惊澜这结结巴巴的发问,云景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颔首,扶住她的下颌,吻了下去。
这一吻,温柔绵长。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甚至,还带着一丝感恩般的膜拜……
凤惊澜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可是身子才刚刚一动,细腰就被云景揽住了。
“别动。”
他的声音微沉,带着惑人的磁性。
也让心中带着些许愧疚的凤惊澜顺从的停下了动作。
吻,再一次落了下来。
凤惊澜微颤着双睫,闭上了双眸。
四唇相贴。
她能够感受到云景的温柔和怜惜。
她被吻的浑浑噩噩,脑袋里面却一直在回放着云景刚才说过的那句话。
“我现在有你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喜欢上了自己?
爱上自己了?
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惊到了。
凤惊澜下意识的深呼吸,将这个念头从脑袋里面扔掉。
云景整天弄的自己像个半仙似得,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
别闹了好吗?
许是昨晚累着了,又许是云景的吻太过温柔缠绵。
这一吻下来,凤惊澜竟然窝在云景的怀中就这么睡着了。
云景有些无奈的颔首望着怀中的人儿。
再抬头的时候,目光又开始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或许,当真不在了吧。”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凤惊澜也没有睁开双眼。
“世子妃——”
矮门被初夏从外面打开,她刚刚开口唤凤惊澜就看到了云景噤声的动作。
她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
“世子爷?”
云景伸手从一边拿了一个大氅将凤惊澜裹了起来。
然后轻手轻脚将她抱了出来。
“她睡着了,直接回景园。”
云景轻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径直朝着王府里面走了过去。
“是。”
初夏也是应了一声,然后紧紧地跟了过去。
而就在他们刚刚迈上正厅边上的木质长廊之时,前厅里面就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声音。
“唔……”
窝在云景怀中的凤惊澜似乎被这声音给弄醒了。
她蹙眉轻吟了两声,然后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眸。
而就在她睁开双眼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叫骂声从远处传了
过来:
“凤惊澜,你这样、这样,成何体统!”
突然被点名,凤惊澜瞬间回神。
当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会儿身子悬空,正被云景抱在怀里呢!
而就在这个空档,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冲到面前。
云老太太望着还呆呆望着云景的凤惊澜,气的拐杖都差点拿不稳了。
“这白日堂堂的,凤惊澜你难道没有脚吗?
还要景儿抱你,到底知不知羞耻?
你们一个一个的,就没有一个能够让我安生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骂了两句之后,云老太太竟然开始捶胸顿足,作势要哭了。
凤惊澜本来浑浑噩噩的。
这会儿差点被这莫名其妙的阵仗唬的从云景怀里跌下来。
她挣扎着一个跳跃。
在云景的保护之下,总算是站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