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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应生见她选定了,便带着人又下去。不一会儿终于每个想参加的人都选了一遍,各人所选归总到美女手里,最后公布答案,竟然还真是第八个。
护士好奇死了,说“楚太太眼睛怎么这么准?第八个有甚么不同?”
齐田摇头“没有呀。”就是觉得合缘。其它几个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护士羡慕死了“这可是几百万。”越是有钱的人,赚钱越是容易。
不一会儿侍应生上来说“恭喜楚太太。不过孔先生也选了这个。照规矩,一个人得东西,一个人得钱。楚太太您……”询问式地看她。
“要钱吧。”齐田不假思索“我要个放点心的碟子干什么。”
侍应生好笑,转身下去,一会儿楼梯又蹬蹬蹬地晌,齐田以为是侍应生上来了,回头才发现了麦向。身后还跟着那个侍应生,一脸为难“麦先生非要上来。”
齐田不想他离楚则居太近,起身迎了几步“又见面了,麦先生。”
麦向摆摆手,也不来虚的,惊奇问她“你知道这个是装点心的?”
齐田莫明“这个不是装点心的吗?”古代餐具都有制式,花样有差异,但大体制式不会变,每样都有讲究,装点心的碟子跟别的不同。她用得多,当然就知道。
麦向说“我不知道呀。你怎么知道的?”他对古玩这一块,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哪个朝代的,一看就准,大概用途也懂,但要精细到什么碟子是什么样的就为难了。就是专家,嘴里信誓旦旦,其实都是推测。除非上了画或哪本书里有记载的。
“我就是觉得像。”
“那你怎么看出来这些哪个真哪个假?”麦向对其它九个的做工是很有自信的。什么光泽啊,工艺啊,条条都是教科书范式。
“…………也就是觉得像真的。”
麦向就无言以对了。齐田要说出个第一第二的原因来,他还能看看这造假的工艺哪里不足,可人家说,这都是感觉,他能怎么着。
“行!楚太太是这个。”麦向到也并不小心对齐田竖竖大拇指。
下楼跟孔四方说“楚太太完全是蒙的呀”又纳闷“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自己拿出来摆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感觉应该是那个。”孔四方说。欠身起来,抬头向楼上看。齐田也在看他。孔四方招了身边的侍应生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侍应生上楼来对齐田说“孔先生问,您腿好了吗?”
齐田往楼下看,对侍应生说“劳孔先生费心。已经没事了。”即然是不相干的人,并不多解释。
侍应生又颠颠地跑下去说给孔四方听,孔四方抬头对她微微晗首,就不再看过来了。
麦向在一边好笑“你们这是怎么回是。声音大点不就说得上话吗。还叫人传。什么时候养出来的怪脾气”他觉得,孔四方受伤之后,整个人就怪怪的。还好医生说人脑子受到损害,是会有这种情况。不然他还以为鬼上身了。
上头,齐田带着楚则居不过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起身走了。
司机忍不住问“既然来了一趟,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叫人看看。”对于齐田这个小姑娘办事,有些不满意。
齐田心不在焉“坐久了就像等着人来看,反而奇怪。我看着楼下那些人,喝个下午茶也就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们按正常的算就行了。”
司机便不再多说了。
回到研究所远远就看到张多知等在门口,帮齐田拉开车门,和护士一起把楚则居搬下来。姿态摆得很低。比以前对齐田多了一份摆得更明显的尊敬。齐田对他看,他笑了笑。
护士推人走在前面,张多知跟齐田走在后面,刑沉心在楼上,见到齐田来,便三人入座,开始讨论之后的行程。楚则居每年都要见的那些人,要赴的宴,要开的会,列下来长长一条。哪些是在国外的,哪些是在国内的。
既然已经过来,本地的几个人就干脆顺便见了。但齐田毕竟年纪小,为显得楚则居的重视,陪着齐田去的人不少。谈正事的时候,到不用齐田做什么,只需要她在那里,代表楚则居就行了。
日程算下来,这次在国外起码要呆四五天。
都商量好之后,齐田要去楚则居在本地的住所休息,张多知要留下来跟刑沉心做后继的准备工作。
司机送齐田过去,一路都在默默打量她。
他对事情知道得不少,但也不多。只知道齐田是楚则居这边摆出来的吉祥物,再加上张多知以前在楚则居身边也不显,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多少敬畏。可之前林中仁主动上来跟齐田说话,看态度应该是关系不错,就有些惊讶了。
林中仁这个人,以前就很得楚老先生的青眼,虽然林家在公布的排名上比楚家差得远了,平常作风也非常低调,可林中仁这些年各行各业都有涉猎,人家是在国外知名地段有整条街产权的人,算是隐形富豪那一卦的。
林中仁这样一个人,这么平易近人地跟齐田这个出身实在不怎么样的人说话,不得不让人重新审视齐田的份量。
楚则居在本地是小别墅,完全复古的风格。车子停下来,立刻就女管家带着人上来迎请。
楚则居在本地的管家是个外国女人,比较高大,但人到中年,有点发胖,表情有几分高傲。见到齐田先打量打量,更多几分不屑。年轻轻的小姑娘,嫁三十多的岁的大叔。自觉得在道德上,自己要高她一筹。至少自己是凭本事吃饭。
她从楚则居刚被收养到楚家来,就负责照顾楚则居了。当然是会说普通话的,可也不说。齐田刚下车,就迎而被拍了一脸的英国腔的英语。完全听不懂。
之前见齐田的人就算再有微辞,但面子上都过得去。她好久没遇到这么赤果果的轻视与敌意,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血直往脸上冒地羞耻感这个总裁有点分裂。人家说什么自己都听不懂,太可耻了。但很快那种感觉就被压抑下去。以后这种事还会遇到很多,难道她次次都要跟这些人生气发火吗。
表情淡定听着女管家把话都说完,边向里走边拿出电话来打给张多知“这边人全部换掉,我要懂汉语的。再给我找一个英文教师兼翻译。”还有几天在这里呆,她不想浪费时间。
女管家哪里听不懂中文,但没想到齐田竟然一出手就是这么狠,大步追上去拦往齐田“齐小姐,我是跟着楚先生很久的。”
齐田停下步子,扭头看她惊讶“原来你会说中文?”
女管家不理会,强硬地说:“你恐怕不知道,这里是楚先生最常住的地方,我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你这样炒掉我,楚先生回来一定会生气。”态度十分高傲。
“顶多生生气,能拿我怎么样。”齐田不以为然把外套脱了往后递,女管家退开,但立刻就有人接过去。齐田对接过衣服的那位笑了笑,对女管家说“我不高兴看到你,也不想出钱请一个令我不高兴的人在身边。”
问另一个“卧室有几间?”
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连忙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四间。爱莉太太把楚先生主卧旁边的卧室已经收拾出来了。”声音越说越低,偷偷看女管家。
“我要跟楚先生睡一间。”齐田站在客厅环视四周,里面的装饰也都偏西式,跟楚家大宅完全是相反的风格,大步向楼上去,其它几个人连忙跟上。叫爱莉的女管家负气站在原地。从口袋里掏了电话出来,应该是要去告状。
楚则居的卧室很大,打扫得非常干净,也就显得没有人气。就好像住在这里的是个没感情的人。
墙上也没有恶俗地挂自己的照片,而是挂着很多外国画。房间对面就是书房。齐田走到给她准备的房间看,里头衣柜都是满的,把衣裳拨开来看,吊牌都还没有拆。
“是张先生打电话过来叫我们准备的。太太有什么不喜欢,可以去换。”
齐田奇怪“你们知道我穿多大码?”
“张先生说的。”
化妆台上还有不少化妆品。她记得这些东西应该是有分色号的“这些也是张多知说的?”
“是。”
齐田摆弄码放整齐的唇膏“张多知做了不少事。”她虽然觉得林中仁说得有道理,但感情上还是有一点偏向张多知,可想想,这大概就是张多知跑前跑后的收获——从感情上,自己是偏向他的。
齐田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的时候,张多知已经明白了,但可能他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既然齐田要跟楚则居住一间,东西也就都要搬过去。
衣服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楚则居的衣帽间就不够用了。
几个家政有点为难,都看着齐田。
“把他东西都搬走。”齐田抱着胳膊,没旁人的时候,她的恶趣味又冒了出来。
家政你看我,我看你,再想想楼下的女管家,最终还是照齐田说的,开始把楚则居的东西往隔壁搬。不过最后齐田去看,里头还是留了一半。看上去大家是平半分了整个空间。
齐田出去,还听到爱莉太太在楼下打电话,叽叽咕咕讲了一大通外国话。但显然对方的回答很不能令她满意,一直不停地换着语气嘀咕着。扭头看到齐田,还负气地移开视线,只当看不见她。
齐田退回去,正要收拾东西洗洗好上床睡觉,手机就响起来。是高洗文她还挺吃惊的。
接起来高洗文立刻问“你看了那个新闻没有?”
“什么新闻?”
高洗文说“我发给你。”立刻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齐田便收到消息,打开是娱乐版。说某富豪娇妻出身奇葩,妈妈是被拐卖妇女,爸爸是买主。妈妈被解救之后,该女子为嫁富豪撇清关系,请富豪出面将整个村子一把火烧掉了。连自己家人都全部烧死了。
新闻一出,整个网络都爆了。
瞬间哪个网页打开,都是这条新闻。微博转发量爆表。比艺人出轨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立刻有人查出来,某市确实发生了山火烧死人的案件,不过当地是当成意外结案的。
一下子网络上众说纷纭,一边说这新闻瞎扯,强行编造,一边说富豪势力大,明明是谋杀,搞成意外。
齐田向下拉,有骂这个娇妻不要脸没人性的,也有骂这些骂人的是网络暴民的。还有骂这些骂人的网络暴民的人才是真暴民的。
最后画风一转,扯到拐卖妇女这个话题上,讨论起买卖妇女该不该死。一部份人认为虽然可恶,但情有可缘,一部份认为不重刑很难刹住买老婆的恶风。难免又提到男女比例失衡的问题。有好事者说,再过几年,一百个男人里面,只有一二个能娶得上老婆。被人群起而攻之,说他夸大其词,意图为买老婆的男人洗白。
话题一个个冒出来,整个网络都沸腾了。
齐田一条条往下看,看到一个名叫‘远山’的id说“我大概知道你们说的这个女孩子可能是谁。但劝各位嘴下都积点德。买媳妇是不对的,但其子女并没有罪。不要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一个你们根本不认识的人。”
齐田点到远山的主页看,身份认证注明是南报记者。头像用的是本人照片。齐田看到他非常惊讶。当时她从村里出来,手里的钱就是这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