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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有所得?你得了什么?好好一个人,凭什么要为家族利益牺牲自己。”徐铮越说越生气。
齐田无奈,好容易才劝好了她。
两个人手牵着手,说了好一气的话。徐铮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又兴致勃勃说起自己新得的良驹来。
一直呆一下午晌,徐铮才回去。
齐田不过多聊了一会儿天,就积了一堆事情要办,等都理完了,也是要上床睡觉的时候了,关姜这时候却匆匆进来。说徐铮自刎了。
齐田手里的东西一下就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方才还好好的呢。“是什么事?”
关姜也说不清。“徐鳞做宫中防卫,徐家的人进宫来找他,我恰巧在才听见的。”
齐田慌忙就把衣服往身上套。也顾不上穿太多,裹了一件就跑。关姜不敢拦,连忙叫椿抱衣裳跟着。
一行人直往宫门去。
这时候天都挨黑,各宫都落了锁,惊动了人一道道宫门重开。阿桃叫不住人,一时又找不着马,连忙回头去抬撵来,这种天气,步撵走得慢,追上去的时候,齐田已经到宫门口了。
守门的一见皇后来,连忙跪礼,虽然不合礼制,可皇后就在面前,他也不敢不开。
步撵一路小跑过去,椿和关姜都被甩到了后头。
到徐府门口,齐田跳下撵,就遇到正出来的徐鳞,他一脸卒郁,见到齐田怔了怔。
齐田一只脚穿了鞋,一只脚光着全是泥。里头就穿着睡觉穿的亵衣,外头裹了件大衣裳。头发都是散的。
看到徐鳞出来,手都在抖,拉住他问“……阿铮是不是……是不是没了……阿铮是不是死了。”
徐鳞连忙扶她宽慰“还在。还在的。你缓缓气。”
她陡然松了口气,才觉得脚软。
徐鳞见她这样也不是办法,连忙领着她进去“我给你找双鞋。”
“阿铮在哪边?”齐田急忙往里头走。不知道这个当口,他还去找什么鞋,鞋有什么要紧的。
没走近徐铮的院子就听到一阵哭声。徐夫人哭得泣不成声“你这是拿刀戳我的心啊。我养你这么大,是为了什么!”
第85章
第85章
没走近徐铮院子就听到一阵哭声。
徐二夫人泣不成声“你这是拿刀戳我的心啊,我养你这么大,是为了什么?”
门外守着几个嫫嫫,也是面有悲意。见到齐田过来,吃了一惊,想进屋禀报,又顾着尊卑不敢在皇后面前转身就走。犹豫间齐田已经匆匆越过她们进屋去了。她们连忙往身后徐鳞看,徐鳞嘱咐她们“去把徐铮的鞋子找一双来。叫下头的人不可乱说乱走。”
徐二夫人见齐田来,连忙就要起身。
如今齐田身份不同往日了。
齐田拦她“徐铮怎样?”
徐二夫人只是垂泪。贴身的嫫嫫掀了垂幔,请齐田进去,里头徐铮躺在塌上,一脸惨白,脖子上已经包了起来,但身上的衣裳还没有换,全是血,红盈盈大片大片。可以想像当时惨烈。
旁边塌下还有丢弃的剑鞘。剑到是早就被拿走了。
下仆轻声报说“皇后娘娘来了。”徐铮闭目躺着,眉头搐动,但也没理。闭着眼睛谁也不看。
垂幔外头徐二夫人还在哭。
齐田见徐铮有气,那一颗心才放回去,劝徐二夫人“我与阿铮说说话。”
下仆也劝“今日看到的人不少……”这些还得徐二夫人去处置,不然传出去别人怎么说?好好一个小娘子,以后怎么办。
徐二夫人哪怕是难过,也只得打起精神来。好在这里有齐田陪着,她到也能安心先把外头的事安排好。
等徐二夫人走了,齐田叫屋子里的下仆也都出去。只剩她与徐铮两个,一下子就清静下来。
“你饿了没有?”齐田踌躇了一下问。你叫她做点什么,简单,劝人却是最难。
自然得不到回应。
见徐铮不肯说话,她也不再逼问。不过着急的劲头下去,人又知道冷热了,透心的凉意涌上来,连忙上塌,偎到徐铮的被子里。
她身上冷得跟冰一样。徐铮不肯睁眼睛,却问“你怎么这么冷。”声音是哑的。
“都入了冬了,怎么能不冷。”
徐铮翻了个身,把头埋到她颈窝。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齐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背。“你要是觉得在家呆得闷,不如到宫里去陪陪我罢。或者你要去哪里,我找个由头,下懿旨让你如愿。天高地远,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多好啊。总比死了,孤身一个躺在冷冰冰的地下要好得多。”
徐铮闭着眼睛,低声说“你下懿旨叫老天给我长对翅膀出来罢。做人有甚么好呢,我不想做人了。想做只鸟”
停了许久才继续说“做了鸟,短短地活几年,什么也不记得,愿意飞到哪里去就飞到哪里去。快死了才记起来自己是谁,飞回来,变成肥料养一颗桃树。来年结成好吃的桃子。别人奉给他吃,他也许会问,哪里竟有这么好吃的桃子呢?你就跟他说,这只鸟飞过了多少地方,见过多少山川风雨,是怎么死在树下……”
说着声音渐渐小下去,脸上还挂着眼泪,就沉沉睡着了。
齐田也是疲惫,精神松懈下来,迷迷糊糊眯了眼睛。
徐鳞与下仆一道进去时,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齐田半边身子盖着被褥,跟徐铮头歪在一起,踩脏的脚伸在塌外悬空挂着。
下仆看到那半截小腿露在外面,吓了一跳。连忙低声对徐鳞说“郎君还是……”
徐鳞却打断她的话“皇后娘娘要在这里病了,陛下必要责罚。还不快去烧热水,再找双鞋子来
。”正色不虞
下仆一想到也是。连忙转身就去了。
出去外头遇到其它的仆人要进去,又生怕人多嘴杂,曲解徐鳞的坦荡给徐氏招祸,连忙拦住“里头正在劝着人,别进去添乱。快去烧了热水来。”
把人都分派走了,自己胆战心惊,想回屋里去,又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守在门口也不敢去别处。
可就这么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重着步子,进去一看,齐田脚已经缩回被子里去了。徐鳞恐是生怕徐铮突然醒过来,再做傻事。坐在垂幔外头守着。下仆松了口气。也不再出去,陪在一边。徐鳞回头看了她一眼,到也没有说什么。
不多一会儿,椿和关姜才赶到。见到徐鳞守着,十分吃惊,不过再想徐铮这一场闹,到也就了然。万一徐鳞不在,徐铮再闹起来误伤了齐田才是大事。再说徐鳞身为亲卫,主理宫中防务,保护皇后也是他职责所在,便也不说什么。
几个人陪在垂幔外头,大眼瞪小眼守着。
齐田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她还惦记得在天亮前回宫去。自己出来一趟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耽误的时间越久,越麻烦。
因为是匆匆出来,椿衣裳都没有拿全。好在有徐铮的可以用。
齐田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睡着要把褥子都蹭了泥,起身一看却没有。脚上除了指头缝里有点干了的泥印子,别处到是干净的。想来也是下仆细致。
装扮好了,嘱咐下仆看顾徐铮,再有什么都要报给她知道,便出门来。也不惊动徐二夫人。
外头大雪飞舞,徐鳞身姿昂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打伞,迎风在雪中,见她出来便迎上来“臣下送娘娘回宫。”站得太久,眉毛上都挂了一层白霜。
“你陪我走几步罢。”齐田说。
关姜知道两个人有话要说,把手里的伞递给徐鳞,自己和椿远远跟在后头。
徐鳞举着伞,退在半步之后。与齐田顺着寂静雪夜里的街市往宫门方向去。看着齐田的侧脸却在想,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想起来她站在花树下跟自己说话,对自己笑。一切似乎并不是多久以前的事。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两个人才走了几步,齐田就停下来。徐鳞掩饰地低了低头,才顺着齐田看的方向,发现徐家门不远的地方站着个年轻和尚。
他眉目出众,一身是打满补丁的百衲衣,脚上穿着草编的芒鞋。这么大的风雪,斗笠也没有戴,身上积了一层雪。粗看都不以为是个真人。
齐田向他走过去,走得近了才发现他的百衲衣不是深浅不一的颜色,而是被血渍浸湿的。他向齐田礼一礼。不言不语。
徐鳞面有怒色,却还是说了一句“徐铮没事。”
那年轻和尚对他也照样礼一礼,打了个手势,转身便踏雪往鱼跃山的方向去。
齐田原是想问徐铮的事。可现在看来,也是不必问了。但她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出家人,还不能说话。这么一想,大约徐铮是上次在大庙的时候认识他的了。
“我竟不知道边婚边爱,总裁的神秘娇妻。”齐田难免自责。
徐鳞摇头“不是今天闹出来,谁也不知道。她喜欢谁不好,徐家的身份并不算太差,哪怕是世族子弟呢,也未必是不能成的。偏偏喜欢一个出家人。”
说着脸上到多了一分讥讽“说来,喜欢谁不喜欢谁,要是真的自己能控制也就好了。世上少了多少痴男怨女。”可到底徐铮还有那份勇气……
就好像他,就是不敢的。哪怕是到了周家,见到齐田,不是什么都没有说?而徐铮明知不可行而行之。万事抛在脑后这样绝决。对亲人好友未免无情,他有那么一瞬间,羡慕之极。
起码徐铮的心意,别人是知道的。
不像有些感情,无声无息地发芽、生长,因为无处宣泄而永远也不会凋零,可哪怕无比炽烈、百般挣扎也从无人知晓,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徐鳞默不出声。陪齐田站在原地,望着年轻和尚在雪地里站出来的浅坑出神。
突然听到楚则居的声音才惊醒。
楚则居穿着大毛衣裳,骑着马来的。身后内侍腿也跑断了,叉着腰大喘气。看到齐田还对她挥手“娘……娘娘!奴……才,陪……陛下接您来了。”
徐鳞连忙跪礼。楚则居不看她,把马立在齐田面前“徐铮病了?”他也是听宫人说的。
齐田含糊地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与楚则居一道往回走。椿和关姜与内侍官还有徐鳞跟在后面。
走着齐田突地问“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楚则居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大约是因为是黎明时分,雪又下得这么大,眼中全是夜中雪色,像他这样的人也多了几分柔和的心境,愿意回答齐田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气也显得温和“以前我也有喜欢过别人。孤儿院里头有个小姑娘长得特别好看。每个星期发一回布丁,我都攒给她吃。”
齐田停下步子看他“那有一天如果你再喜欢上什么人,会不会杀我?”会喜欢的人,行事没有半点逻辑可言,为了一个人连自己都敢杀。何况是别人?虽然明知道就算是得到答案,也不能说明什么。可却还是忍不住。想从楚则居回答时的表情,看出些端倪。
楚则居听了直笑,不答,却反问:“你知道后来怎么样吗?有一次被领养的机会,候选的是我和她,但人家只要一个。”声音又低沉又坦然。他两边年纪加起来,总有五十多的人了,生活曲折早知道人生坎坷,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