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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和秦申分手,她才犹犹豫豫的说了出口:“我现在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什么都说了出来。”
秦申自然能明白她说指的是什么,并不安慰,只是反问:“如果你当时什么也不说的话,你觉得会怎么样?”
甘甜闻言苦笑:“还能怎么样,和周培培一样呗,被不明不白的弄死。”
这样一想,她整个人就觉得释然了。虽然告诉苏雨霏王芳回来的事情必然会给她造成困扰,引起她的不快,但是比起来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其余的都显得不值一提了。
毕竟,她在苏雨霏的卧室里发现了王芳出现的迹象,再避而不谈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相通了这一点,甘甜勉强露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朝秦申说了句“谢谢”。
秦申当即挑眉,戏谑:“原本挺好看一姑娘,怎么转眼的功夫变成苦瓜脸了?别介呀,人家东施还知道效颦呢,你一个西施就这么糟蹋你自己,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甘甜一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觉得吧……其实还真不太会疼。
就是有些担心。
与天斗不亦乐乎,与地斗不亦乐乎,与人斗不亦乐乎,与鬼斗……嗯……
这个吧……
和秦申告别之后甘甜一个人溜溜达达朝自家小区方向走。走着走着,内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瞬间觉得四周的气温骤然降低,随即扭头发现空荡荡的街道上居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散发着珍珠般光泽的乳白色薄雾渐渐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不祥的预感很快笼罩上甘甜的心头。
难道是说……
莫名的焦虑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迈起双腿跑动起来。
只要还能动弹就是好的,或许这仅仅是她的臆想,只要离开这里就什么都好了。只要……
甘甜飞快的奔跑起来,同时发生一般巡视左右两边。
随着太阳的落幕,天空迅速被染成了薄墨一般的清灰色,几声古怪传来,甘甜几乎是骤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就在她视线的正前方,靠近小区门口位置,一个白晃晃的背影心不在焉的堆在那里,漆黑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乱糟糟的从她的头顶散落而下。
甘甜的心脏骤然一紧,恶寒随即蹿上了她的后背。
如果它是一个人,那么它究竟是谁?
如果它不是一个人,那么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甘甜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所勒紧,前所未有的紧张情绪充斥进入人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是恐惧、是不祥,抑或是其他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这种神秘情绪的驱动之下,甘甜的身体仿佛脱离的大脑的控制,朝着那团湿漉漉白乎乎的东西一步、一步、一步靠近过去……
随着脚步的一点点向前,她几乎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个东西的各个身体部位,头、脖颈、躯干、上臂、下臂、腰腹、双腿……
它佝偻着腰身,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是某种正准备蜷缩的小动物,头重重的垂下去,湿漉漉的头皮几乎贴到地面。
冷!
前所未有的寒冷!
伴随着沉重的、湿漉漉的水汽。
甘甜打着寒颤,光滑的皮肤上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除此之外,心头还有一种尤其强烈的、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同久别重逢,陌生中透出一丝丝淡淡的熟稔,绝对不会认错!
第一次的,甘甜的心头泛起了淡淡的绝望。
绝望的她几乎想要放声大笑。
不会错的,那个“人”就是王芳。甘甜虽然设想过千种万种可能的情景,却并没有料到王芳居然会如此直白的以这种方法和自己见面。
在距离“王芳”仅有短短二十米的位置,甘甜终于停下了脚步。
风声从她的耳畔呼啸而过,四周的景色全都被散发着珍珠色光芒的乳白色薄雾所笼罩,唯独“王
芳”的形象清晰可见……
她一直背朝着甘甜一动不动,伴随着浓浓的水汽,散发着血液与腐烂的肉体混合后所形成的腥臭的气味。
甘甜的喉头颤抖,面对着“王芳”的时候比恐惧更多的则是疑惑不解。问题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仅仅是因为她们曾经一起玩过一场叫做“四角游戏”的游戏,那么游戏的惩罚未免太过残酷。
所以……
甘甜努力压制着内心不断泛起的恐惧,用一种自己听来都几乎是奇怪的声音叫了出声:“王、王芳?”
似乎是受到了声音的召唤,之前一直没有动作的背影忽然小幅度的发生了蠕动。
就好像是某种怪异的昆虫,湿漉漉黑漆漆乱成一团的头发缓缓的在苍白的地面上移动,每移动一下就带来一股股浓郁、呛人的腥臭气味,白色的衣衫从它的躯体上垂落,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地面上爬行一般。
甘甜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蠕动爬行的怪物,敏锐的注意到她那苍白无力的手腕上悬着一只翠色玉镯。
那一双苍白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手臂,那一只看似温润的翠色玉镯。
甘甜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所看到的除了王芳再无他人。
白花花的肉团从“王芳”的身上滚落,异常呛人的腥臭、腐烂的气味……双手和两膝攀爬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冷,真的感觉到冷……
彻骨的寒意从甘甜的心底升起,她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咯吱咯吱打颤。
很快,那怪物终于缓慢的爬了过来,乱糟糟的头缓缓抬起,一点、一点、一点……最终露出一张苍白的、被水泡的发涨的五官膨胀扭曲的恐怖面容。
犹如惨剧一般的身形,是从地狱爬回人间的亡灵。令人看过一眼就再也不愿意移开自己的视线,这一幕仿佛可以生生的刻进甘甜的脑海之中。
“真、真的是你……”甘甜声线怪异的问了一句,觉得全身的温度都被抽走了一般,如坠冰窟。
取而代之的是——
灰败、浑浊圆睁的双眼;
歪斜的裂开的血肉模糊的嘴巴,黑红色的脓液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嘴角却勾出一抹残忍的笑……
“啊!!!”甘甜骤然发出一声惨叫!
紧接着……
******
和甘甜分手之后秦申掉头回自己家。
虽说被称之为“家”,不过在他来看也不过就是个可以睡觉、休息的暂时落脚地而已,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如果非要大惊小怪的话,他倒是宁愿早些回家的才好。
毕竟……
一想到这儿他就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时候还真是……幼稚的可笑。
事到如今早就没有什么回头路可以考虑的了。
不过……
至少现在目标物已经明确,剩下的就看如何解决的问题了。而且吧……秦申觉得能遇见甘甜还挺
不错的,人长得美,性格也好,最关键的是最为一个新人能够临危不惧,懂得利用头脑冷静思考,分析各种可能性,可塑性非同一般!
能够遇到她这样的小伙伴,幸运之至!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应该是……
走着走着秦申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但是心底
却渐渐澎湃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感觉,某种肉眼所无法看到的不安鞭策在他的心头,就好像是面临危险之后的感觉。
心跳开始变得慌乱,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在这种莫名的焦虑和不安之中,秦申开始谨慎的朝四周巡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变得只剩下他一个人,泛着珍珠般色泽的乳白色薄雾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果然是有事情要发生了。秦申嘴角扯起了一缕尴尬笑容,躲不过、避不开,唯一可以做的只有——面对。
空荡荡的马路上徒留下他一个人而已。
早就过了日落西山时分,黑暗如同墨水便四下蔓延,唯有街灯散发出丁点的昏暗而苍白的光芒。
寒气触手可及。
秦申继续警惕的向四周观望,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就在他露出茫然的表情之际,耳畔传来卡车的轰鸣,裹挟着风声从他的耳畔呼啸而过。
一刹那间,过往的惨景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瞬间被碾得支离破碎的身体,瞬间喷涌而出的血雾……
卡车车轮与柏油马路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空气中充斥着焦臭刺鼻的橡胶的气味。再回头,秦申赫然发现卡车端端正正停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位置。
这是……
秦申的视线渐渐朝卡车方向移动过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凝固、再也无法移动开半分,随后他的瞳孔不受控制的迅速扩大,心脏猛烈的敲击着胸膛,身体微不可查颤抖了下。
苍白的路灯照射在卡车上,明明暗暗不甚清晰,黑色的轮胎投下深色的阴影,灰白色的柏油马路一马平川。
就在那深灰色的阴影的掩护之下,大量纤长的、漆黑的头发蜿蜒着从卡车的轮胎之下冒了出来……
第十一章 四角游戏(十一)
自从周培培意外身亡,范长江就觉得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也陪着周培培一起死了。
难过,难过,前所未有的难过,胸口憋闷的几乎无法呼吸。
灾难来临的太过突然,就是在一霎,自己最心爱的人就活生活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他们都说周培培死了,可是对于范长江来说确实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的。
培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她明明才从国外回来没几天啊!
她明明还在和自己谈论结婚之后的事情,他们准备……什么都还没有说好呢,她怎么可能就一个人死了呢?
她怎么忍心?!
越想范长江的心头越是泛起巨大的悲伤。
明明不应该啊,周培培那么的年轻,他们那么的相爱,或许……或许培培根本就没有死,她只不过还在国外,还没有回国而已。
只要、只要他给她拨电话的话,就一定可以重新听到她的声音。
电话号码拨出了无数次,电话通了,却从来没有一次被接起过。
这样的事实令范长江觉得心疼。
而白天甘甜和秦申的到访更是令他觉得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甘甜说害死周培培的人极有可能是王芳,害死周培培的原因是因为她们四个人毕业之前玩了一场四角游戏?!
真的都当别人是傻子,顺便说些什么就都能够骗人的吗?!
简直是太可笑了!
王芳?王芳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回来?如果死去的人可以回来的话,为什么他的培培就不能回来?天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想念培培!
在范长江看来甘甜八成是神经方面出了问题,其实也可以理解,她一个女孩子不但亲眼目睹了培培的惨死,而且差一点就经历了和培培相同的命运。他一个大男人一时间都无法承受,况且她一个女孩子呢?
所以他不怨甘甜。
但是……
范长江觉得自己一定要尽快恢复才好,报警似乎是行不通了,所以他要亲手找到那场事故的肇事司机,找到了就可以给培培报仇了!
他的培培呀!
越想心底下越觉得恨,后槽牙磨的咯吱咯吱的响。越想就越觉得周培培死的冤枉,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