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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执著不理解,听到后头的话才道:“我姓兑,名不祈。”
“我姓风名影,有幸遇见公子,对了,公子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兑不祈看了她一眼,抱剑靠到一旁的树上,眉目微冷:“我是沙匪。”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是看着苏霁月的。
苏霁月听了心头一惊。沙匪?那不就是沙漠里的盗匪吗?
但想到刚刚他救了自己一命,苏霁月抬起头来的时候没有退缩:“那你为什么救我?”
兑不祈眉头一挑:“我虽是沙匪,却从不对女人下手,更何况这沙漠之上也难找到女人。”
苏霁月挑起眉梢看了看他,这话倒是实诚。
“沙匪不应该都是成群结队吗?你怎么就你一人?”
男子的眸色顷刻黯然了下去:“因为半个月前,在去南疆寻宝的路上,都死了。”
“……”苏霁月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安慰人的话,她向来不会。
她也跟着靠到一旁的树上,看了看兑不祈:“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这些。”
兑不祈转眸看了她一眼:“生死由命,从我们做沙匪的第一天起就看淡了。”顿了一下,他又道,“你不怕我?”
苏霁月顿时勾起唇角来:“我可没忘刚刚是兑公子救了我的性命!”
兑不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这片黑漆漆的树林道:“这里头住了一群野人,而且他们远不止刚刚那些。既然能在这里遇见你,也算是缘分,而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穿过这片无妄之地再往前依旧是沙漠,而南疆就在沙漠的尽头。不过前头的沙漠可不同于金沙漠,那里面是有食人兽的,若是遇不见算你好运,若是遇见了必定有去无回,要不要去,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之后便丢给苏霁月一个药瓶:“这林中有瘴气,待久了会出现幻觉,这个是避毒丸,我们沙匪到一处陌生地带会常用。这里头有十颗够你用的了。”
瘴气?会出现幻觉?
苏霁月猛然间想起刚才初见兑不祈时还以为他是楼宸,所以刚刚那是自己的幻觉出现了?
那小白呢?那般疯了一样钻进来,是不是因为也是幻觉?
她顿时接了过来,感激道:“多谢兑公子。”
兑不祈看了她一眼:“不用。”
苏霁月旋即转目看向这片林子:“公子既然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想必是能出这林子的,敢问公子可有出去的办法?”
却没想到这句话问出之后,兑不祈的神情有些古怪。
苏霁月凝神确定自己没看错,便又道:“怎么了?难道公子也出不去?”
兑不祈看她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实不相瞒,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头三天了。因为来时是朋友带路,眼下我一个人也出不去。”
苏霁月一听,也不知为何,竟然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兑不祈看见她笑,面色微微一变,苏霁月顿时收回笑:“那个……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公子看起来似乎无所不能的样子,却原来也出不去。”
兑不祈看了她片刻,转目看向一边:“我是个人,又不是个神。”
苏霁月又不厚道的笑了,这一回兑不祈倒是面色如常。
“天色黑了,我们更不可能出去,想找出去的方法也只有明早了。”他说着话的同时便抱剑在原地坐了下去,又看向苏霁月道:“这林子里不能生活,之前就是你生火才把野人引了过去。我们不生火,他们才不会轻易发现我们。”
苏霁月听了恍然大悟。
难怪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受到了袭击,原来是生了火的缘故。
也是,野人又不怕火,她生火反倒引人注目,故而用火来避野兽的法子反而是惹祸上身。
眼看着兑不祈似乎是要休息,苏霁月也在原地坐了下来。
不过林中湿冷,眼下又是夜里,没有火着实有些难熬。
她缱绻着身子坐在那里,而经过刚才那一场惊魂,人也的确疲累了下来,不多会儿便睡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只觉得自己睡得好生暖和,梦里她躺在现代绵软的大床上,舒服得厉害。
一夜安然无恙。
一阵风来,她才恍惚惊醒,这才发觉自己冻得手脚发麻,原来昨晚那些美梦都是错觉!
林中还弥漫着雾气,如昨晚进来时那样,而对面的兑不祈已经醒了,他在打量四周似乎是寻找出去的办法。
苏霁月又被一阵冷风冻得打了个哆嗦,对面的兑不祈似乎是听到动静,抬目看了她一眼,眼见她醒了,当即便站起身来道:“既然醒了,那我们就找出路吧!”
苏霁月点了点头,看向头顶朦胧一片的雾气,无奈叹口气。
连天空都看不见呢,这个林子果然邪门得很!
她和兑不祈结伴在林中寻找了起来,因为要防备野人,所以两人不敢闹出多大的动静,而苏霁月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凉了的缘故,不停打喷嚏。每打一下兑不祈便看她一眼,惊得苏霁月下意识捂住口鼻,就怕把野人引来。
结果两人在林中都不知道兜了多少圈,就是找不到出口。
又是一阵风来。
苏霁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便紧紧捂着嘴巴靠在一颗树后。前面的兑不祈再看过来的时候,恰好又是一阵风,苏霁月一个没忍住又咳了一下。
兑不祈似乎是拧了眉,站在那里没动。
苏霁月原本想给他道个歉来着,当看到风卷起他衣角的一瞬却忽然一惊,想到了一个办法。
“等等!”
她快速上前两步走到了兑不祈身侧,然后伸出手来感受着风从手指穿过的凉意,忽然就欣喜看向一旁的兑不祈道:“我有办法走出去了!”
兑不祈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她一眼,苏霁月顿时指向前方道:“你看,风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我们之所以在林中迷路就是因为找不到方向,而风向短时间内一定不会变,所以我们跟着风向走,一定能走出林子。”
兑不祈眼前一亮,有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得没错……没想到你会想到这一层。”
苏霁月顿时笑了起来:“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吧,天黑了又不好找了!”
兑不祈应了一声,便和苏霁月一道跟着风向往前走去。
兑不祈告诉她,根据之前走过的时间来判断这个林子虽大但不绕弯的话只需半日便可走出。因而当她们循着风向出了林子的时候刚好是半日。
“终于出来了!”
当看到头顶的阳光,苏霁月只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特别激动。
然而一旁的兑不祈似乎并不高兴。
苏霁月转头看向他:“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兑不祈将目光投向她,轻叹口气道:“这是进来的路,换个意思说,你进来了,而我却回到了原地。”
苏霁月一怔,看了一眼四周方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顿时笑容有些僵:“那怎么办?你要出去,我要进来,咱俩的确方向不一样,要不然你再根据反风向走一遍?”
兑不祈看了看天色:“照这个情况,只怕得等到明天,不然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苏霁月看了一眼他面上的落寞之色,忽然就伸出手来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那这样,我在这里陪你一天,等明天早上天一亮,你再根据风向离开,怎么样?反正只要出了这片林子,你肯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兑不祈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向苏霁月脸上的笑,凝了一瞬方道:“谢谢。”
苏霁月顿时眯起眼:“谢什么啊,你救了我一命,我陪陪你是应该的!”
她找到一个避风的场所,将随身携带的物品取了下来,递了干粮和水给兑不祈道:“大恩不言谢,兑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以茶代酒谢谢你!”
兑不祈看了看她,见她如此豪爽亦是轻轻勾唇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面目舒展,脸上线条柔和,苏霁月这才发觉其实他长得还算不错,虽然算不上特别帅气,但好歹也是挺英俊的,胜过普通人。
两人吃完了东西又跑到林子边缘捡了一些柴火来,然后在避风处生了一个火堆。
因为兑不祈告诉她野人是不会出林子的,所以这一晚苏霁月才放下戒备,而兑不祈还特别有能耐,居然在林子边缘猎到了一只野物,两个人当晚便将野物烤了吃起来。对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接触肉类,只吃干粮的苏霁月来说,这野物堪称美味。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便躺在一旁聊天,也是这时候苏霁月才发现这个兑不祈并不如表面那么冷漠。
他们聊到了很多,习惯性情爱好,深聊才发觉两人的相似点简直惊人的相似。
“风姑娘。”兑不祈唤她,“姑娘此去必定凶险万分,若非必不可去的原因,我还是奉劝姑娘不要去!”
满天星空之下,苏霁月听到兑不祈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分明是带了挽留之意。
苏霁月闭着眼睛,没有看他:“若是不去的话,我也活不了了,所以我非去不可。”
兑不祈听了没说话,一时之间苏霁月的耳边只有沙漠上风声呜呜,甚至连旁边人的呼吸都浅了下去。
一夜好眠。
天色一亮,苏霁月便清醒了过来,同她一起起身的还有一旁的兑不祈。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苏霁月拍了拍身上的风沙站起身来:“天亮了,兑公子也该上路了。”
兑不祈笑了笑:“是啊,此生能认识风姑娘是兑某的荣幸。”
苏霁月双手合十:“我也是,兑公子一路珍重。”
兑不祈看了看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背好了自己的包裹冲苏霁月点了点头,然后辨别了风向便步入林中。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的密林之中,苏霁月方才轻叹口气。
萍水相逢,只是如此。
她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沙漠,抓紧了身上的包裹便打算上路了。
小白不见了,苏霁月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但是凭借小白的“追踪术”,只要它出来了,绝对能找到她。
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上,只有茫茫黄沙。苏霁月走累了便会歇息片刻。
为了戒备兑不祈口中所说的沙漠怪兽,她晚上的时候都不赶路。
到了夜里她便找了一个安全之所歇息,白天她在顶着太阳前行。而这一路过来,越往深处,天气也越来越热,好似瞬息之间入了炎炎夏日。
一连走了五日。
水囊里的水干了,小白又不在,苏霁月不得不自己寻找起水源来。
但是浩大的沙漠里想找水谈何容易?
她一连找了两天,一滴水都没见到不说,整个人也疲惫得厉害。
当最后一滴水也被喝完的时候,苏霁月躺倒在一片茫茫黄沙中再也走不动了!
迷蒙之中,天色黑了下来,迷蒙之中,她好像看到了一点光亮。然后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唤自己,只以为是错觉,直至唇上传来濡湿之意,又冰凉的液体流入口中,她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是水!是她这么多天渴望已久的水!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还有些不认识眼前之人,再去细看之时她才反应了过来,却是整个人凝在了那里。
“兑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兑不祈将她扶了起来,用帕子沾了一些水在她唇上点过,为她润着唇瓣,这才道:“相逢即是有缘,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我回来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