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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她是本王的王妃,即便她不是本王的王妃,解救下城安门之危,本王也该找到她。”
“是!”云深不敢再多说话,“属下这就去安排!”
次日一早,由三百人组成的小分队便由金沙漠口进入金沙漠。
金沙漠不愧被称之为死亡沙漠,刚进入其中便只觉空中沙土弥漫,根本看不清路。
“王爷,我们现在所处的是金沙漠南面,该往哪个方向走?”
有侍卫手拿罗盘,辨别方向。
楼宸看了一眼前方昏沉一片的天,脑海中浮现当日苏霁月问他的那句话,抿紧唇眺望远方道:“往西。”
侍卫应了一声,当即领头往西面而去,一群人随即跟上他的步伐。
但是楼宸到底有伤在身,往西走了一整日之后他便开始咳嗽不停,云深怕他身体熬不住,强行请求休息一晚。
夜里的沙漠到底太过危险,楼宸因此同意了下来。
一连走了三日,沙漠没有走出去,带来的水却快要喝光了。
如果找不到水源,他们这些人很可能都要死在这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所有人都嘴唇干裂,奈何一路走来,别说水了,一点绿洲都没见过。
“王爷,您再喝一点,您身上有伤,不能不补充体力!”
楼宸看着眼前仅剩的一壶水,又看向身后那一群跟随而来的侍卫,沉默看向这片漫无边际的沙漠道:“留着吧。今日不必往前行了,找个地方扎营,另外,寻找一下四周可有水源的地方。”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四周,可无边的沙漠告诉他们,想要寻水源,谈何容易?
当天晚上大家扎营好安睡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开始往四处寻找水源。
云深留下来守着楼宸,剩余的人兵分三路朝不同的三个方向寻水,却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一整日,到了晚间之时,沙漠风沙加大,他们不能出去,只能待在营帐里等。
可是十分不幸运的是,就在当天夜里,一场沙尘暴悄然来袭。狂风卷着沙子漫天狂飞,整个天空可见度不足一米,云深生怕楼宸出事,直接用腰带将二人捆绑在一起,等他再醒来之时才发现两人不知被埋在何处,所有的干粮和水都没有了,而且楼宸还在昏迷之中,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渗出血来。
云深急得不行。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尤其王爷还受着伤,若是没有食物和水,必定性命堪忧。
他咬了咬牙,将昏迷中的楼宸扶了起来,取了匕首划破自己掌心,用自己的血给他止咳。
当血液滴在楼宸唇上,他猛然就睁开眼来,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被风沙染上几分肃杀之色,不改的是眸底的锐利,一如往昔:“你干什么?”
他直接挥退开云深,云深当即跪在地上,几乎哭了出来:“王爷……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求王爷不要再找王妃了!王妃既然选择离开,她必然有活下去的法子。她是狼女,小小沙漠必然难不住她,反倒是王爷……王妃对我们纵然有天大恩情,王爷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
楼宸紧抿着苍白的唇,良久抬目看向已经发亮的天空:“本王一定要找到她,你若受不住,可以回去。”
“王爷!”
云深将头深深低了下去,“您已经发烧了!”
楼宸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既然能独自走过这片大漠,必然就一定有走过的法子,本王不会放弃!”
云深跪在那里,泣不成声。
因为一场沙尘暴,他们和所有人都走散了,三百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了两人,其余人是死是活根本就不知道。
楼宸看向这茫茫一片沙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执着的信念是什么,是智普大师的那一句“命中劫数”还是陆离口中的“命定之人”,他只知道,他不能放她离开。
他们开始不再执着往前,只是不住找水,可非但没找到水,两个人的体力已经消耗到极致。
这天夜里的沙漠静得有些诡异。
两个人躺在沙漠里看着头顶的月亮,这沙漠的月亮似乎不同于平原,竟然格外的亮。明明是隆冬寒夜,可它却亮如白昼。
云深回过头来看他,生怕他睡着了。
“王爷,你不要睡,云毅会找到我们的!”
楼宸看向头顶的月亮,隐约之间忽然似听到了地上传来的一丝动静。他忽然坐起身来,看向身侧的云深:“有人来了。”
云深勉力坐起身来,那一头的楼宸依然踉跄着站起身来。
他转身朝后看去,月光底下,只见一女子身着月白色长裙,一人一狼独立沙漠之中,远远看向他们。
月光将他们的身形拉得好长,她的周身亦仿佛镀上了一层皎洁的白光,面纱在风中缓缓飘动着,好似误落凡间的仙子。
那一刻,不止楼宸身形凝滞,他身后的云深同样呆若木鸡立在那里,只觉那女子美好得如同一场梦。
苏霁月轻叹一声。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其实自他们入沙漠以来,她便知晓。有小白在自己身边,凭着小白独特的嗅觉,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在沙漠中寻找绿洲。可也正因为她能在沙漠中畅通无阻,他们的到来便成了她心中的牵绊。
她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可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不但没有,反而一如既往前行。
她知道她应该狠心离开再不回头,可是又怕他们真的死在了沙漠。
最终的最终,她还是出现了。
楼宸缓缓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软绵绵的泡沫上。
当他来到苏霁月面前,险些一头栽在地上,但他强忍着让自己不倒下。他看着苏霁月,一字一句道:“既然你舍不下,那本王便永远不可能放你离开,苏霁月,你是本王的王妃,这一辈子,本王不会放你走了!”
“王爷……”苏霁月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我与你,终究不是一路人。”
楼宸眸色低垂:“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人,足矣!”
苏霁月看着他,又看向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再次低叹一声。
她将手里的水壶干粮递给他道:“这些足够你们上路了,从这里一路往北,走上十来天便可出了沙漠。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还请王爷放我离开!”
“本王不放!”楼宸忽然手上用了力,将她扯入怀中,狠狠抱住了她,“苏霁月,你有很多路可以走,可你却偏偏选择帮了本王,当你下定决心帮本王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牵绊这一辈子都不会消去!苏霁月,本王决不放你走!”
苏霁月拧了拧眉,口鼻中所闻到的是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她垂眸深叹口气,末了,忽然就伸出手圈过了他的脖子抱住了他。楼宸只以为她答应了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可是随即,后颈一痛,他彻底失去了只觉。
苏霁月抱着昏过去的他,将水囊解下喂她喝了些水,这才看向紧随而来的云深道:“云深,你家王爷就麻烦你了。包裹里的水喝干粮足够你们离开这里。”
云深看着她:“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
苏霁月恍惚一笑:“我本来就不是外面的人。我自小在山林长大,习惯这里了。”
云深却没接:“如果你不带路,我们不可能离得开这里,我们没有罗盘,沙漠里不可能找得到方向!”
苏霁月眉心一拧,深想一下倒的确是这么回事。
他们不像她,对沙漠极熟。
苏霁月沉默片刻才道:“我让小白送你们出去。”
云深看了地上那只狐狸一样大的摇尾巴的小狼一眼,没再说什么。
楼宸昏倒了,他只有等楼宸醒了再走。
等楼宸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他身上的伤经过处理,身体除了有些乏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不适感。一抬眼才发现身侧哪儿来的苏霁月影子?那个女人,又逃了!
难道他是洪水猛兽,让她那么讨厌!
一抬目看见小白趴坐在那里摇着尾巴,楼宸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现身是吗,那好啊!他就逼得她显身为止!
“我们走!”
他忽然站起身来大步往回走,云深见了只以为他想通,顿时一喜。
小白甩了甩尾巴,朝他们看了几眼,又朝身后的方向看了几眼,嗷叫了一声,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可楼宸并未就此离开。
几日之后,他们跟着小白走到一处绿洲之所,望着眼前一汪湖水,楼宸心头气焰更甚。
趁着小白蹲在河边喝水的时候,他忽然捡起了地上一颗石子,瞄准了那里的小白,直接打了过去。
一击即中。
小白唉叫了一声,顿时倒在地上起不来,楼宸勾起一丝冷笑,当即吩咐云深道:“把它绑起来,然后再升一堆火,如果它不出现,我们就把它烤着吃了!”
云深一惊,忍不住道:“王爷……”
“连本王的吩咐也不听了是不是?”
云深当即不敢多说什么,几步上去,将自己的腰带抽了下来,把倒在地上嗷叫的小白直接绑了起来架在堆起的石头中间,然后开始在下头生火。
小白不住的叫,楼宸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看着被点中穴位挣扎的小白,凉凉勾起唇角。
他发现了,苏霁月之所以会留下来帮他就是心太软。这个女人表面好似铜墙铁壁,其实比任何人都讲情义,小白跟随她那么久,她不可能见死不救,而如果她真的不出现,一只小白与他而言,留着根本无用。
他从来只留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如果苏霁月狠心,他也是绝对有可能烧死小白的。
他比的就是谁更狠!
当火焰几近蔓延至小白身上,那一片渺无人烟的沙漠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来人盯着楼宸大喊道:“楼宸,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我一心想着救你!”
有苏霁月留给他的伤药还有食物和水,楼宸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大概,此刻又有充沛的体力,因而苏霁月出现的一瞬,他已站起身来盯着她道:“我说了,你留下来,本王才放了小白。”
苏霁月瞪着他,气得两眼发红:“卑鄙无耻!我再也不会顾及你的生死了!”
说着,她就朝着火堆边的小白奔了过去,几乎是在同时,楼宸下令道:“云深,拿住她!”
云深领命当即冲了上去,当苏霁月与云深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楼宸又在一旁捡起了一颗石头。
苏霁月眸色一急,当即退开数步:“楼宸,你别得寸进尺!”
楼宸勾起唇来:“要么你留下来,要么本王吃了小白,二选一。”
小白闻言,顿时委屈的直叫,苏霁月气得几近吐血:“我两样都不选!”
她说罢就朝楼宸袭了过来,比之云深,楼宸负伤在身,更好对付。
可惜苏霁月错估了楼宸的实力,在她扑过来的一瞬,等候多时的楼宸身形一闪竟已至她的身边,苏霁月察觉自己上当,顿时转身回跑,楼宸以一枚石子丢了过去,直中她的后腰。
“云深,小白交给你的,记住严加看管,不许它逃了,否则为你是问!”
云深当即打应了下来,而楼宸这直接扛起被点中穴道的苏霁月,大步往回路走去。
“楼宸,你放开我!”
“不放!”
“你卑鄙无耻、小人!”
“对你这种狡猾的女人,本王不介意卑鄙无耻小人一些!”
“待我穴道解开,有你好果子吃!”
“恩,本王很期待你的果子!”
各种难听的话,苏霁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