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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可行之策,看向苏霁月的目光隐隐都有了些变化。
“好,我明早就带人先去挖地道!”云毅接下了这个活儿。
苏霁月点了点头又看向云岫,才道:“这样吧,这件事情云深云毅你们去安排,云岫留下来协助我这边的事情。〃
云岫冷眸看了她一眼:“做什么?”
苏霁月缓缓道:“既然你说我就是那个歼细,自然是自证清白给你抓歼细了!”
*
一整晚,苏霁月都在小心照顾着楼宸。
半夜的时候他果然发起了高烧,不得已,苏霁月只能用药酒给他擦身体降温,如此天快亮的时候,他的烧才终于退了。
但是他却没有醒。
他所中箭毒见血封喉的毒物,但好在他中毒当时便服下过解毒的丹药,正因为此才得以坚持这么久。
天一亮的时候苏霁月便让大夫来给他看了伤,好在毒虽烈,却是常见之毒,配解药虽然棘手,却并非配不出来。
苏霁月看着睡梦中的他,如果她此番解了城安门围困,那她曾经欠了他那么多回的人情应该也能偿还清楚了。
如此她没有辜负他的信任,也还了昔日救命恩情,这样一来,也算两清。
正如之前所预计的那般,次日一早莫秦军队五万人果然兵临城下。
城安门外黑压压一片,光看都吓人。
好在楼宸是昨日夜里才受伤,即便白日里是云深在指挥作战,将士们也并没有怀疑。因为云深身为楼宸的贴身侍卫又作为副将,出来指挥并没有任何不妥。
不过主帅受伤肯定是瞒不了太久的,所以苏霁月也得利用这短暂的信任期速战速决。
云深在带人守城,云毅在挖地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正因为莫秦的兵临城下,军营之中到底是有些军心涣散,甚至有关于楼宸受伤的流言四起。
从大夫住所归来,迎面正碰到端了吃食的碧蓝。她似乎是刚与门口的守卫起了争执,一脸的不开心,待看见苏霁月方才换上笑脸快步跑了过来。
“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她迎上前来,道,“我刚准备进去,他们说眼下军事紧急,营帐非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送不进去,正想着你的事,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苏霁月目光在她脸上一扫,点了点头:“是,我刚刚出去走了走。”
她看向碧蓝手上的托盘,转身走到一旁的石桌边道:“放这里吧!”
等碧蓝将食物放下,苏霁月看向盘子里精致的点心,不由得笑道:“碧蓝,你可真是心灵手巧,若不是你的这些东西刺激一下我的味蕾,我都要被这军营里的吃食给愁死了!”
碧蓝轻笑一声:“碧蓝也就只能帮上小姐这么点了,小姐喜欢就多吃一些。”
苏霁月点了点头,咬了一口点心才又看了碧蓝一眼。
碧蓝当即又对着她笑了笑,笑容明媚,眼睛纯净。
苏霁月却忽然叹了口气,将点心放了下来。
“小姐怎么了?”
苏霁月看了她一眼,忽然就伸出手来握住碧蓝的手道:“碧蓝,你是旁人,我不想瞒你。眼下莫秦兵兵临城下,城安门只怕守不住,而且……而且王爷还受了重伤,城安门危矣!”
“什么?王爷受了重伤?流言是真的?”
苏霁月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大夫说了,若是王爷能熬过今晚,明日必会醒来,所以我也只能盼望着王爷可以熬过今日,不然,城安门就真的危险了!只要王爷在,凭他的无双智谋,必定可以反败为胜!”
“小姐放宽心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但愿吧。”苏霁月叹了口气。
用完了茶点,苏霁月转身入了内账,楼宸还在昏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她在床边立了片刻,方才伸出手来握住他昏迷中的手指轻道:“王爷,不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平安了,城安门才是真的有希望,你一定要挺过去!”
他平安健康,她才能了无牵挂。
不然,怎走得放心?
下午的时候,苏霁月特意换上铠甲,一身男装出现在城墙之上。
听说莫秦迎战的将军莫不知英勇神武且智谋无双,她倒是想看一看此人有怎样的三头六臂。
所谓知己知己百战不殆,了解局势打入敌人内部才好见招拆招。
城墙之下,黑压压一片莫秦兵。
五万将士将整个城墙围得水泄不通,苏霁月用了特制的军用“古代版望远镜”才勉强看清一些对面人的状况。
这些人就地扎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攻。但是如果莫秦非得进攻的话,必定会挑一个最好的时机——半夜。
一来,夜晚进攻比较容易引起恐慌,击溃南朝将士心智,二来夜里的确便于行事,尤其他们是五万人,他们是五千。
就算什么都做不了,时不时的进攻也足以让南朝将士处于精神紧绷的姿态,如此一来,一旦将士心中的那根防线崩溃,便是他们胜利之时!
心里战术,她在现代用过不少,甚至可以说每场任务都在使用,实在烂熟于心,而一个军队看似很难搞,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个人组成而已。
猜透人的内心,便是猜透了一个军队的心思,而苏霁月要做的,就是不给这些人入侵的机会!
正好眼下是冬日,城门外枯草遍地。
苏霁月看向身侧正在扎草人的士兵,捡起一个草人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觉得可行,遂满意点了点头。
云深此刻走了上来,看见苏霁月亲自过来了,不由得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大家把城中能用的草都紧急调了过来,今晚该是足够了!”
苏霁月点了点头:“昨夜我看过星空,今晚必有南风四起,莫秦的军队驻扎点正好在城门以北,倒时草人燃烧起来,随着风力必然会引起莫秦将士恐慌,即便不能逼退他们,但是暂时击退他们的希望还是有的!”
云深看了她片刻,方才点了点头:“我跟随王爷的时间最久,也见过不少人,不得不说像王妃这样的奇女子,很少见。”
苏霁月勾唇一笑:“算不得奇,只不过我从小在山林长大,这些自然规律会懂一些罢了。”
星空其实很好观察,她在现代的时候曾还只是个孤儿院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便听过那里的一个老人提及。老人年轻的时候曾是渔民,依水而生,在那个没有电视天气预报的年代,通过星空判断风向是他们渔民的生存之技,苏霁月耳濡目染,自然就知道了。
云深看了她一眼,明显不信她的说辞,但她身上的秘密着实太多,连王爷都猜不透,更何况是他?
夜晚很快来临,果然如苏霁月所言原本的北风转南,而且风力不小,这让云深诧异不已。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懂这些?
入夜时分,连城墙下的莫秦军队都安静了下来,云深当即命人将大量的草人系到箭上,然后由羽箭射下。
第一批草人射下之后,第二批火箭紧接着射了下来,火箭射中草人直接使得草人猛烈燃烧起来,而与此同时,无数的草人居然猛烈炸开,火势很快将城门外的那一片荒草地燃烧起来,大火随着风力沾到了敌军营帐,成功点燃了敌营,一时之间,整个莫秦敌营人声大起。
一击成,城墙上的将士全都欢呼了起来。云深看着这场将敌军烧得满地跑的大火,想起之前那些无端炸开的草人,不由得看向城墙上剩余的草人,不由得拿起一个取下草人中心塞的那一团用布巾包裹的黑呼呼的东西放到鼻尖闻了闻。
这个,是传闻中的黑火吗?
可这种失传了近几百年的东西,为什么王妃会用?
如果能将这些东西聚集起来,何愁敌方五万精兵?即便是十万百万雄师又有何惧?
王妃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山林长大的狼女吗?
懂接生、懂灾后善后事宜、懂安置疫病灾民之计、甚至懂用兵岐黄之术、更懂眼下的黑火制法,她,到底是谁?
*
莫秦大营。
面对一片惊慌失措的莫秦军,莫四王不得不出面镇压人心。
好不容易将人心镇压下去,大军往后撤出十里地,他这才思及这场祸事的源头,不由得追问手底下的人道:“你确定当日战王身中毒箭?”
他身侧的下属当即道:“回王爷,千真万确,那箭乃属下亲手射出,而且箭上荼毒,战王不可能幸免,即便他眼下没死,也绝不可能有力气领兵作战!”
莫四王锐眸一眯:“那会是谁?竟能迫得本王撤出十里之地!”
“王爷放心,待明日天亮,属下立刻向我们的线人打听此番作战之人!”
*
一场大火让莫秦大军后退十里无异于解了眼下的兵临城下之危,让众将士信心倍增,一时有关于战王伤重的流言又被压了下去。
能如此用兵如神,试问此计若非用兵如神的战王想出,谁信?
而且战王昔年曾有以少胜多的胜仗历史,是以原本士气颓靡的将士顷刻之间信心倍增。
跟着战王,或许真的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也就在当天晚上,苏霁月回到军营,云岫已然听说初战告捷,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见她归来,当即迎了上去,一改之前不冷不热的态度道:“按照你的安排,我们发现了这个。”
他将一个瓷碗递给苏霁月,苏霁月闻了闻看向他:“味道很怪,是什么?”
“是黑草,一种专门致使人昏迷的东西,在王爷的药碗里发现。”
苏霁月眸色一眯,目光几乎凝滞:“原来真的是他。”
云岫压低声音道:“是谁?”
苏霁月看向他,沉默了片刻才道:“可以交给我自己来处理吗?”
云岫看了 看她,最终应了下来:“好,希望王妃不让我等失望。”
苏霁月没说什么,端着药碗便走了出去。
她来到一处营帐外,营帐里面漆黑一片,显然营帐内的主人已经安歇了。
苏霁月拿着药碗在营帐门口站了片刻,方才开口道:“碧蓝,你睡了吗?”
片刻功夫,里头的灯便亮了起来,随后营帐帘子被掀开,一张少女的脸露了出来:“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天那么冷,你快进来。”
碧蓝将苏霁月迎了进去,目光一瞥看见她手里的碗,顿时奇怪道:“小姐,你拿着一个空碗干什么?”
苏霁月看着她脸上一脸单纯之色将碗递了过去:“你不认识这个?”
碧蓝奇怪道:“不认识啊?怎么了?”
苏霁月看着她面无表情道:“碧蓝,时至今日,你别再装了,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碧蓝一怔,越发奇怪:“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当日王爷的属下射杀疫病百姓一事,听到这个消息的只有你和我,我没有做,那除了你还有谁?我本来并不想怀疑你,可那日我忽然接到了爹爹给我的信条,当天晚上我就寒毒发作。我想不到我寒毒发作的原因,因为从前的间隔至少一个月,可那次只有半个月,而且发作时的痛苦比往昔重了不知多少倍,我当时想不通,直到今日白天,你给我的糕点。”
“我特意让大夫查过,大夫告诉我,那糕点里渗的正是七伏散。也就是说,我之所以发作迅速是因为你在我的食物里面加了毒药才使得我毒性加重,提前发作,而且痛苦度多了几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