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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月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几变,随后定了定道:“我是男子,你是女子,男子晚一些不要紧,女子太晚就耽搁了。”
秋儿再无力反驳,只能低下头去:“可是秋儿不想嫁,秋儿只想服侍在公子身边。”
苏霁月顿觉脑壳儿有点疼。
其实这半年时间来,若说什么都感觉不出来,那真是骗人的。她原本做男装打扮只是为了方便,但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性的把自己当成男子来看待了。可是再怎么当男人,她也终究是个女的,而她这女扮男装的样子虽然没瞒过陆离,却是瞒过了其他所有人,包括秋儿。
于是乎,在发现秋儿那隐匿的心思之后,她其实是想挑明的,但又怕伤人心。可若不挑明,只怕到时候更伤人,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她定了一瞬,正要去说,院子门口却忽然传来动静。
她们如今就站在屋檐下,而院子门口那人顶着满院雪色而来,瞧得真切,真是杜二。
“花大夫!”杜二喊她,“我今日得了一条重要消息,想着必须要让花大夫知晓,便紧急赶了过来。”
苏霁月到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看向他道:“我们进去说。”
秋儿当即走上前去开门,二人入了屋,苏霁月又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
“什么消息?”
杜二压低声音道:“消息很隐秘,是鬼王这段时间召集的十万大军往瀛洲方向来了,不日便可抵达泗水,而且这领兵之人,花大夫还熟悉得很!”
“哦,是谁?”
杜二一脸神秘道:“花大夫想想,自己所熟悉的能统领这么多人马的将军有谁?”
苏霁月一惊,随即喃喃:“蒋将军?”
杜二顿时就笑了:“对,就是他!听说鬼王前段时间招兵买马的人都是他在负责操练,要将一群没有功夫基础的普通百姓训练成上场杀敌的铁血将士可不容易!所以蒋将军这半年时间可算是吃了不少苦头!”
苏霁月听完点了点头:“他本就有这样的才能。”
杜二顿时就笑了:“花大夫还别说,我听说鬼王之所以让他来统辖这十万大军就是因为当日他平定瘟疫的效率高,所以鬼王就看到了他的才能才信任他,说起来,这瘟疫之事,花大夫和我家爷都有功劳,所以我就想着,此番药材之事,或许蒋将军能帮得上忙!”
就说杜二一双眼睛怎么亮晶晶的,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杜二说得有理!”秋儿听了急忙应道,“公子,宋大人那边不是正愁人微言轻吗?如今蒋将军来了,以蒋将军和公子的交情,蒋将军必能帮得上忙,而且他眼下能统领大军,在鬼王那边定是能说得上话的,若是他能说服鬼王派人去购买药材,那我们眼下的困境不就解决了吗?”
苏霁月听了,面色却并未有所松懈,反而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我所想,却并非这个。”
杜二和秋儿都是一怔。
“公子在担心什么?”秋儿疑惑。
“蒋将军这个时候领十万大军秘密来瀛洲,所为何事?”
秋儿尚一脸茫然,一旁的杜二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是花大夫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秋儿猛的一惊:“鬼王要开战了?”
“不错。”苏霁月抬起头来,忧心忡忡,“难怪眼下他无暇顾及灾民,原来是分不得身,早有另外的安排。”
“可是这样不是更好吗?鬼王若是发兵,一举夺下都堰安阳,那就不用我们想方设法去安阳都堰买药材了呀!”秋儿只觉得这不正是苏霁月之前所说的第一种法子吗?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好。
杜二闻言抬目看了苏霁月一眼,轻叹口气:“可若是失败了呢?”
秋儿一怔,再看苏霁月的模样,顿时明白了过来:“公子在担心这个?”
“是。”苏霁月抿紧了唇,“当今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昔日他连尼古塔的屠城都可以带过,这样一个心中只有权势没有天下的皇帝,又怎么去期盼他第一时间安抚灾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旦他胜利了,第一时间只怕会给自己的盟友——北林军送上大礼吧,又怎么可能记得受灾百姓。”
秋儿听了也是忧心忡忡:“如果是这样,那南朝真的亡矣!”
“花大夫也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倘若鬼王赢了,那百姓的药材岂不是就有着落了?所以眼下事情未定,一切尚未可知。”杜二见情势不对,赶紧安慰。
苏霁月却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熠熠:“不管鬼王赢不赢,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杜二拧眉:“花大夫的意思是……”
苏霁月看向二人,一字一句道:“计划不变。”
秋儿与杜二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鬼王既然有了自己的计划,这个时候便万不可能派出人力去做那冒险的举措,所以他们的计划根本进行不了。
苏霁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盯着杜二道:“消息不要断,这几天盯着这条线,一旦蒋将军的人马到了泗水立刻来通知我,我要见他一面!”
杜二急忙应了:“得到他到的消息不难,可是此番他是秘密进瀛洲,为了保密,只怕不会私下与花大夫见面。而且,交战这样的大事,一旦鬼王那边知道消息泄露,只怕对我们也不利。”
“你是担心鬼王会杀人灭口?不会吧?我们帮着她安抚灾民,救治灾民他也下得去手?”秋儿愤愤不平。
“鬼王的心思大着,为君者自当心狠手辣!”
秋儿更气了:“他若是敢那么做,那我们就告诉天下百姓,他鬼王不是明君!”
苏霁月轻叹口气:“都别急,事情还未发生。先等蒋将军进城再说,另外,宋大人那边也等等信,看鬼王那边会给他怎样的答复。”
杜二和秋儿闻言,这才没再说什么。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风雪一连下了三日,很明显的,这三日医馆外的病人多了好几倍。
苏霁月没法做出更多的举措,便只能忙上一点算一点。
她将医馆后院单独僻了出来,供这些别人遮风挡雨的同时也方便她为他们治病。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病人越来越大,她的医馆也跟装不下。
好在泗水离瀛洲很近,来去快马加鞭五六日便可,所以只要再等上两日,应该就能等到宋大人的消息了。
果不其然,到了第五日晚上,苏霁月便听到杜二带来的消息——宋大人回来了!
苏霁月也来不及去理会天色是否已晚。她带上秋儿杜二,裹了厚厚的大氅便直接乘了马车往宋府而去。
她到的时候宋府大门紧闭,得了开门小厮的传禀,她这才被请进了大厅等候。
很快宋少荣便出现在大厅外,看他一身衣着,显然是并未歇下,竟似在等着他们一行人的到来。
“花大夫的消息果然快。我料想花大夫会过来,却没想到这样快!”
苏霁月不欲听他寒暄,开门见山便道:“宋大人,实属无奈,这几日一连几天的雨雪,泗水城的病人就更多了,大人不在的这几日都有不少灾民聚集要来宋府讨要说法呢,眼下解决灾民之事已迫在眉睫!”
“这些事我已经听说了!”宋少荣示意她稍安勿躁,让下人奉了茶,这才道,“花大夫是自己人,我也不欲瞒你,此番去往瀛洲,我并未见着鬼王,但却从我一个故友口中听到了一条消息,要不了多久,战事便会结束了,所以我们只需再等上些时候,眼下的困境定会过去。”
苏霁月一凝,当即就知道他指的什么了。
“宋大人是说两军即将开战的事情?”
见苏霁月面上并无惊讶之色,宋少荣惊异道:“怎么?花大夫竟是已经知晓了?”
苏霁月看了杜二一眼,这才道:“宋大人去瀛洲的当晚我便知道了,只是宋大人想过吗,先不说鬼王何时发兵,即便是真的发兵了,灾民等得到那个时候吗?而且,如果鬼王败了呢?这个冬天,灾民如何熬得过去?”
“这……”宋少荣一怔,良久才道,“可发兵已是指日可待了!”
苏霁月摇了摇头:“两军交战非一时片刻就可分出胜负,更何况都堰离瀛洲即便是大军迁徙也得走上一两个月,这还是快的,更何况行军打仗?”
宋少荣的脸上顿时露出黯然之色:“可眼下战事在即,我根本就见不得鬼王的面,又如何去说灾情?”
☆、308:那人心口处的疤痕,为何会让她痛(5000+)
308:那人心口处的疤痕,为何会让她痛(5000+) 连宋少荣这个一方郡守都见不着鬼王的面,可见如今的形势有多严峻了。
苏霁月一脸凝重:“难道鬼王真的不管灾民了吗?”
宋少荣摇了摇头:“花大夫先别急,事情还未到那一步,我们再等等或许鬼王那边早有安排也说不一定!”
“宋大人是泗水郡守,若是鬼王有安排又怎会连宋大人的面都不见?依我看,鬼王和那新皇没什么两样,一心也只想稳固自己的朝权罢了!”
“秋儿!”苏霁月忽的呵斥一声,“不得胡说!”
秋儿凝了面涩域言又止,一旁的杜二急忙打圆场道:“宋大人和花大夫都先不要着急,这一路过来,鬼王是什么样的人品我们早已有所耳闻,不管是真是假,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分晓了。若鬼王当真不管灾民的死活,那我们也也没有必要再为他卖命。”
宋少荣应了一声道:“杜二说得没错,花大夫,不管鬼王是怎样的为人,昔日他让我接手泗水之时曾对我允诺过会对南朝百姓负责,我们且耐心等一等,若到时候他真的不管灾民,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事已至此,也只能耐心等了。”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接近半个月的时间。
雪上加霜的泗水接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雪,不知道冻死了多少人,偏生鬼王那边竟半点反应也没有。这下子,宋少荣是彻底坐不住了。因为民众已经聚集在宋府门外讨要说法,就连她这个悬壶济世的大夫进言也无济于事。
“这可怎么办啊!”宋少荣连夜赶来苏霁月的医馆,此时此刻的他连府门都不敢进,出来一趟还是偷偷摸摸翻墙出的。
医馆内,苏霁月、秋儿和杜二都在,眼见着宋少荣满身是雪的赶来,想来是一路躲避着连马车都不敢坐了。
“宋大人稍安勿躁,先喝口茶!”秋儿将一杯茶送到宋少荣面前,宋少荣却没有接,而是满脸急切看向苏霁月道,“花大夫,你主意多,快想个办法吧!”
苏霁月看了秋儿和杜二一眼才道:“我们商议过了,如今的办法只有一个!只怕得宋大人冒冒险了!” “冒险算什么?这要是再不拿到赈灾物资,不止这些百姓冻死饿死,连我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看宋少荣的模样,几乎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眼睛通红。
苏霁月一顿,随后才看着他一字一句:“比之硬闯军营呢?”
宋少荣一怔:“花大夫的意思是?”
“既然百姓让宋大人不舒坦,那宋大人就让鬼王不舒坦。宋大人可以带上一些灾民代表直接去军营外闹!”
“这……”宋少荣有些迟疑,“这个法子可行?”
“宋大人,所谓法不责众,要想见到鬼王,这是唯一的法子。如果鬼王还想要民心,那他绝对不会对宋大人怎么样,所以这不止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法子!”
“公子说得有道理。宋大人,既然鬼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