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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飞烟勾起嘲讽一笑,扫了站在阴暗处的步翩翩一眼:“我只有父亲,没有母亲,自然没人教我识事务做走狗的本事,但我父亲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为我骄傲的,因为我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步翩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像根本不认识的路人一般。
“步这个姓很少见啊,步门主,你说呢?”林玉凤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步翩翩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屑道:“林庄主,说话要谨慎才好。”
“那既然跟你没有关系,就别怪我们下狠手了!”林玉凤抽出一柄闪着黑芒的宝剑,仿若看自己最心爱的爱人。
听到此话,步飞烟忍不住去看他那早已不认的母亲步翩翩,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类似兔死狗烹的情绪,但可惜没有,步翩翩对他,竟真的只像路人一般,一点亲情都不念了。
林玉凤刚走了两步,就突然面色发青,颓然倒地,七窍流血而死,连让人救治的机会都没留。
莫远有些惊讶地看了步飞烟一眼,其他人也惊惧地望着他,想不到他下毒的功夫已至化境,神不知鬼不觉。
“果然是山野刁民,心狠手辣,我们拿下他!”山庄里的手下见自己庄主被毒伤,对步飞烟的“冥顽不灵”以及“残忍狠毒”异常愤慨,再也压抑不住,不等上官明雅命令,便群起而攻之。
步飞烟和莫远岂是怯战之人?毫不在意眼前敌众我寡之局,凝住心神,专心应战。刚才步飞烟使了最新研究的闻风散,毒性猛烈却量很少,而其他大面积的毒都不能立刻致命,还有步翩翩在,他的毒等于白搭。
突然,步飞烟觉得鼻子有些痒,常年与毒打交道的他马上反应过来,一双利目射向步翩翩,凶狠地瞪向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但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步飞烟和莫远觉得不对劲以前,身边的敌人,竟一一先他们而倒下。
这是…
“步翩翩,没想到是你!”周素颜硬撑着身子说道。既然没事的,只有步家母子和步飞扬,那么出手放毒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你不在乎莲君父女的安危,不在乎毒门的兴衰了吗?”
即使是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听这话,也该明白,那莲君父女,定是步翩翩的外室和私生女,而他们,一定在周素颜的掌控之中。
“原来,真的有别的孩子了啊……”步飞烟神情黯淡地低喃道。难怪肯对他下蛊,既然有了听话的孩子,他这个逆子,自然是可有可无的。只是现在,却突然出手帮他?不惜牺牲那听话孩儿的性命?
听了周素颜的威胁,步翩翩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是,毒门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从出生的那一刻,我的生命,就与它的兴衰联系到了一起。振兴毒门,也一直是我的期望。但是,它再重要,也抵不过我儿子的性命重要!”
“儿子?”周素颜听了这话,看了看步飞烟,忍不住嘲笑出声,“真当他是儿子,还会对他下蛊?”
“我没有办法。”步翩翩平稳地叙述着,“我的力量,根本保护不了白裳(步飞烟的父亲)和他,无奈,只得兵行险招……白裳很要强,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但当我再次找到他,他竟是锦衣玉食,烟儿更是傲骨难驯,一点也不见受过委屈的模样,不难推测,那一个帮助他们的人,这般的苦心栽培,必是与我异途之人……不是一条道的,也好,如果他们背后的人没事,自然一切平安;如果那背后的人一旦出事,无力或者不想再保护他们,起码,与他们各个阵营的我,还能有机会帮助他们逃离升天…没想到,竟真有这么一天。”
步翩翩的话,让步飞烟震动不已,但同时,心中又有着疑问。毕竟是伤害了他们父子那么深的人,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难道又是想趁他松懈之时将他拿下,然后借机……他觉得很冷,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别忘了,周素颜的手上,可还有那莲君父女呢。
“至于莲君父女……”步翩翩苦笑一声,接着说道,“莲君那种人,怎能和白裳相提并论!而那个所谓‘女儿’,根本不是我的!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到底还想骗我多久,控制我多久?周盟……”
这个“主”字,终究没有说出口,周素颜拼了最后一口气,将暗器射入步翩翩胸膛,而自己,也终于抵挡不住毒气上涌,瘫软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对不起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莲君的孩子不是你的……”
“娘!”步飞烟到现在,才猛然惊醒过来,对步翩翩再无怀疑,眼中热泪一涌,上前接住母亲倒下的身体。
步翩翩听到这声称呼,笑了,开心地犹如得到糖果的孩童,撑起手,贴上儿子的脸庞,中气不足,只能低声呢喃:“白裳……答应过…每天…陪你…看夕阳的,…但是…看来…做不到了,…对不起…”竟是混沌之中,将这儿子错认成了爱人。
话说完了,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眼帘也随之闭上,就此没了气息。
“不…不会的…”步飞烟眼泪滚滚而落,模糊了视线,心中悲痛不已,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一步,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仍与母亲对峙,甚至不在乎她对自己下蛊,只要,他还活着……
若是她都死了,他还这么拼命到今天做什么,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有一天后悔,她抛弃了怎样优秀的儿子,是她瞎了眼。
“步公子,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莫远小声地提醒着。
步飞烟点了点头,狠狠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众人,你们的狗命先留着,现在让你们死太便宜了,我要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一把抱起母亲犹热的身躯,随莫远飞身绝尘而去……
安乐王府内。
月璃从一早上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听初尘禀报步飞烟还没有音讯,就越发焦燥起来,院外,步飞烟的父亲白裳不停地走来走去,说他做了个不好的梦,非常担心步飞烟的安危,一直翘首等着步飞烟回来,不肯回去休息。
月璃也只能让他在大厅里慢慢等,可是他根本坐不住,水润的眼睛里尽是担忧之色,看得月璃很是感动,两世为人,她都没有过多的享受过父爱,不禁对步飞烟有些羡慕,更觉得有些心酸……做为父亲的,是不是都甘愿为自己的孩子牺牲性命?
当步飞烟浑身是血的冲进来时,将期盼儿子归来的白氏吓得僵在原地,险些没了心跳。
他哆嗦地奔过去,声音颤抖,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地上:“烟儿……你伤到哪里了?”
上官月璃也受惊不小,急急地奔过去,查看步飞烟身上的伤势,却发现他抱着被血浸透的一个人,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烟儿,说话啊……你伤到哪了?”白氏急急地问道,扯了步飞烟的衣袖便想查看。
“不是我…”步飞烟眼神含满伤痛,压抑的沙哑声音,就如被沙砾磨过一般粗糙又破碎。红肿的眼眶,带领着父亲,注意他怀中所抱之人。
“啊……”白氏瞬间瞪大了双眼,捂着嘴退了一步,这张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比清晰的脸,迫使他再一次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当初的海誓山盟犹在眼前,转眼却变成了狠心地欺骗背叛。
他有些责怪的眼神看向步飞烟,这个人,他一眼都不想看到。
为什么要带她来?最恨她的不就是你吗?为什么要带她来呢?难道是认为,这个人伤自己伤得还不够吗?
白氏捂着胸口,紧抿着唇,艰难地闭了闭眼,似乎这样做可以阻止心头的滴血。他有些埋怨地看着儿子,在触及儿子绝望的眼神和他怀中人灰白的脸色时,定格了一切思绪,眼中只有一片血色。
“爹……”步飞烟还想着该怎么给父亲做个心理准备,再让他面对这画面,可是,偏偏父亲等候在这里,让他没有机会掩饰一二。生生将爹的伤口撕开,这样无疑更残忍,如果可以,他甚至想隐瞒……可是,这样对母亲是不公平的,他应该让爹明白,娘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他们父子……
没想到,这一刻会这么快到来。但是现在的他,自己都已经是一片混乱了,又怎么能安抚别人?他苦涩地开口,声音带着鼻音:“是我没本事,兑现不了对爹的承诺,爹最想要的东西,我却没办法给……”
白氏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似乎只是从他的左耳转到了右耳,没有在他脑中停留。
他甚至不明白,脑子里迷蒙蒙的一片,听不懂步飞烟在说些什么。
不是说好,父子俩要好好的生活吗?不是说把那个狠心的女人忘掉,过开心幸福的日子吗?
为什么要摧毁这一切,为什么要带她来打扰他好不容易才平静的生活。
儿子对他的承诺?那也是近在眼前的事情啊,还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
“爹,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彼时,步飞烟激得尤明凡与步翩翩反目,已经把毒门搅得一团乱。前些年,他过得饥寒交迫,幸得上官月璃收留替他治病,并培养步飞烟说是替她做事。当他再见过步翩翩时,他已锦衣华服,吃穿不愁,还记得当时步翩翩惊讶地望着他,而他只是冷冷一笑,优雅转身离去。
而步翩翩在后面穷追不舍,死皮赖脸,他才肯住这与毒门无比接近的独院里,她每个月来看他一两次,每次他都没给她好脸色,冷言冷语,而她也不恼,只静静的坐一会儿就走了。
当步飞烟跟他说了来龙去脉后,他恼恨不已,要不是他还痴心妄想步翩翩多少对他还有点情意,就不会害儿子至此,过着刀口添血的生活。这个地方,是步翩翩无比熟悉的,也是曾经让他受伤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留了。
白氏心疼地看着儿子坚定又消瘦的脸,是因为被他连累,才使得儿子那么小的年纪就必须为人做事,也是因为他的纵容他的私心,才让那人有机可趁,在儿子的身上下蛊。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根本不能相信,却在转过身时,又怀疑是不是连自己都被她下了蛊,才会在她伤害他那么深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相信她,依然愿意给她机会。给她……伤害自己和儿子的机会……
他太傻了,直到现在,他似乎还有一点期盼。
“爹!”步飞烟知道他爹根本放不开,他也不想看着父亲为难,换了种说法道,“这里是我用自己赚的第一个一百两时买下的,这么多年住下来,跟这里也有了感情,我也舍不得扔下啊。但是爹,我们继续住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开心……如果真的要她一辈子只能陪在你身边,这样安静地等待是没有用的。人都是这样的,在身边的才不会珍惜,失去后才觉得珍贵。您必须离开这里,到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去,让她心里没底,然后我会一步步侵蚀她的在乎,她的骄傲,让她回过头来求我们……到那个时候,她就别无选择,只能在您身边了……”
“相信我!”步飞烟看着他犹豫不决的脸,始终狠不下心将父亲丢下,本来他对父亲的痴恋有些不理解,可是自从他喜欢上上官月璃之后,他对那种割舍不掉,又酸又甜的感情了解颇深,也明白父亲的顾及,此刻他不会放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