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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不可能喜欢乳臭未干的少女。
可是最后,约瑟夫还是向爱利扎表白了。而爱利扎也接受了。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爱利扎眨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无辜地对她说:“塔玛拉姐姐,我爱上约瑟夫了,我们在一起,他许诺我成年后就结婚。”
对于她来说,爱情和友情在那瞬间都坍塌了。
塔玛拉结交了新的好朋友,达丽雅。却始终无法谅解爱利扎……既然无法谅解,那就恨好了。
*
这两天,塔玛拉一直操心案情的进展,每夜辗转反侧,根本难以睡眠。
今晚,妖术悄然而来,薰衣草的凝神入眠的效果很不错,没一会儿塔玛拉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林苏苏所谓的找人帮忙,不过就是通过系统商店,兑换幻术,在房间变幻成爱利扎的模样。
万事俱备后,塔玛拉苏醒,窗外夜色浓重。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腿部感觉碰到了个人。
塔玛拉一直是单独居住,按常理来说,卧室不可能有其他人。
此时此刻,她不免心中一惊,瞬间清醒,睁开眼睛。
一个身影曼妙的姑娘站在她的床前。
窗外月色皎洁,窗子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了,夜风吹动窗帘,卷尽无数的寒意。
月光的映照下,塔玛拉清楚地看到,面前的姑娘竟然是爱利扎!已经死去的爱利扎!这太诡异了!实在太诡异了!
塔玛拉尖叫一声,想要逃离房间,却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她惊恐不已,哆哆嗦嗦地祈求爱利扎的原谅。
她的言语,完全还原了整个犯罪过程。
那晚,塔玛拉见爱利扎喝醉,临时动了杀念。关掉了暖气,打开窗子,房间里气温骤然降为零下。她将爱利扎泡在冷水的浴缸里,亲眼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又回到家中,穿上不合脚的父亲旧鞋,制造了男子的脚印,想要以此推脱所有嫌疑。
一切都录在林苏苏朝叶戈尔借来的录音笔里。
当塔玛拉戴上手铐,被警方带走时,周围满是不敢置信的村民,她垂着眸子,嘴里喃喃不休:“约瑟夫是我的心上人……爱利扎她凭什么,论相处时间,性格,都轮不到爱利扎……”
尽管在塔玛拉后续的忏悔中,谋害爱利扎并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
然而,她对爱利扎的不可原谅,以及怨恨却是深埋心底,生根发芽。
所有歹念的临时起意,都是蓄谋已久。
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终害己。
即便这起案件没有林苏苏,也会有其他人抓住真凶。迟早而已。
任务完成,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林苏苏看着痛哭流涕的约瑟夫,她忽然想,如果她死了,会有人为她悲伤的哭泣吗?
下一瞬,心中便有了答案。
如果白简活着,他会。
☆、彼岸花01
近日洛城连绵阴雨。
一个遮着油布; 摆满画卷的地摊前; 已经很久没有人驻足了。
远远望去; 天边的层层黑云,似乎又浓重了一些。
画摊之后那位眉头轻蹙的白衫少女; 年约十五六岁; 容貌清秀; 身材较好,正是这画摊的主人。
少女看着天空阴雨蒙蒙; 有些焦虑; 却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哀怨叹口气; 低头开始收拾画卷——像这种雨天,除了买画的客人少之外; 还会偶尔沾湿画纸; 如此不划算,只得暂且先收了摊子; 明日再来。
青菀撑起伞,背起装满画卷的竹筐,身影娉婷的离开地摊处,朝回家方向的巷子走去。
她父母死得早; 自小跟姨娘生活; 靠着卖画谋生,马马虎虎可以温饱。如果说她的人生相比官宦小姐显得阴郁的话,那么青梅竹马的卫安; 是她生命里最耀眼的一道光。
两个人住在同一条巷子,经常一起作画嬉闹。也早已眉目传情,相约执子之手。
青菀走进巷子,这是一条深巷,原本就人少,再加上此时风吹雨斜,巷子里更应冷冷清清。
然而,远远的,她却意外撞见青梅竹马的卫安门前有几辆马车。
四五个家仆模样的人,正冒着雨往马车上搬东西。青菀不由一愣。
——怎么回事?卫安从未跟她提起过搬家的事。或许,那些人是在偷东西?
青菀如此想着,心里着急,便快步朝着马车处的家仆跑去。
在距离马车还有不到三丈的距离时,她亲眼睹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院落的门前,少年面容俊朗,身姿修长,正指挥着来回忙活的几个家仆。正是卫安。
卫安支使家仆:“这边,快一点,那几个箱子……换个方向放上去。”
青菀微愣,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这是——在搬家?
此情此景,她怔了,只觉得呼吸一滞,双脚向前迈了几步,声音在雨中有些颤抖:“卫安……你要搬家?可是,你、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似是没有料到白衫少女会在此时出现,卫安瞟她一眼,语气淡漠不屑:“青菀,你不觉得有时候你很缠人吗?”
她脸色苍白,嘴里的话开始有些不利索:“什……什么意思?”
面前的少年,依旧是她熟悉的眉眼,如今却组成了不耐烦的表情,让她如此不安与陌生。
卫安的眉头微微蹙起:“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粗茶淡饭这么多年,你不腻么?”
“腻?”突闻此言,她双眼中不由腾起薄薄的水汽,喃喃道:“怎么会腻,我怎么会这样想,我一直……”
“可我腻了。” 卫安蹙眉,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说罢,他转过脸去,避开她满是雾气的杏眸,情绪有些烦躁,吩咐一旁的家仆道:“小心些,别摔了我的砚台。行了,就这些东西吧,其余的都不要了。”
往昔的情郎,今日已如同陌路,漠然相待。
一时间,秋风萧瑟,雨冷入骨。
她怔怔站在原地,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几乎要站不住脚,手中的纸伞和竹筐里的画卷也随之落到了地上。
“苏郎,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吗?”
忽然,一个柔和揶揄的女音从院内响了起来。随后,一个面若桃花,穿着绸缎锦衣的窈窕贵小姐,打着伞从卫安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青菀的身子一僵,怔怔地看向她,满是雾气的杏眸眨也不眨。
贵小姐看到卫安身旁那被雨淋湿的白衫少女,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继而从上到下将其打量了一番,全是寒酸的衣物跟首饰,便不免轻轻地笑出了声。
“苏郎,这位姑娘是何人?”
贵小姐一边问,一边伸手挽过卫安的胳膊,笑盈盈地看着青菀,目光中充斥着难以遮掩的轻蔑与嘲讽。
卫安没答话,只是弯起唇角看她,笑得温柔款款:“既然收拾好了,那我们走吧。让搬家的马车走前面,我们的马车在后面跟着。”
“也对,咱们是该走了。”贵小姐嫣然一笑,瞥一眼青菀,又柔情万种看着卫安,肌肤如美玉莹光:“苏郎,这院子又旧又破的,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卫安轻笑了一声,声音柔和得几乎要腻出水来:“好,都依你。”
他素来寡笑,这是第一次,她听到他对另一个女子如此温和浅笑。
青菀的心狠狠颤了颤,几乎想要伸手去扯住他的衣袖……好在,她忍住了,只是紧紧攥着拳头,静静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卫安温润俊朗,贵小姐柔美婉约,俨然是一对璧人,一前一后的钻进了马车里。
卫安透过扬起的车帘,望着白衫少女呆立在雨中的身影,心中有骇浪暗涌,他皱起了眉毛,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坐在马车另一旁的贵小姐,掀帘看着已然变成落汤鸡的人儿,却仿佛看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轻捂着嘴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和着四周的雨声,清亮无比。
马车……渐行渐远。
青菀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晶莹的泪珠从她长长的睫毛间滑落。
她绝望至极,脚底晃了晃,终是跌坐在潮湿的地面上,难以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曾与心上人朝夕相伴,幻想与他共度余生。
终究,再浓的绵绵情意,往昔的青梅竹马,始终比不过人心的薄凉。
思及此,她如受伤的幼兽,眼白充血,发丝尽湿,紧抿的嘴唇微微发抖。
然而,下一刻,她却莫名失声而笑,笑得疯疯癫癫,两条晶莹的泪河又沿着白玉面颊滑下。
嘶——
一股熟悉的剧烈疼痛自心脏骤然袭来。
青菀的身体猛然抽紧,她几乎是痉挛着捂住了胸口,无数细密的汗珠从额上、脖间、身上涌出,和着冰凉的雨水,濡湿了一身如雪的衣裳。
她像是一条跃落在了岸边的鱼儿一样,弓身蜷缩成了一个狼狈的姿势——久患的心疾,又发作了呢……
痛,好痛……
她大口喘着气,手指止不住的颤抖着,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啪嗒,嗒嗒嗒嗒嗒……”
垂死挣扎之时,她发钗上的珠子落了地,在秋雨寒凉的地面上击出一串轻响。
空洞的声音落得干脆,一声一声,如同自地府而来的催命的曲子,直入青菀心底。
死亡,是一个不断抽离、破碎的过程。
她费力的抬起眼眸,虚弱的看向那颗还在跳跃的珠子,思绪不断被抽离、碾碎。
那珠子越跳越低了,最终再跳不起来,只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滚进碎石间的缝隙下面,消失不见。
*
生死轮回,一百年后。
*
林苏苏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古代姑娘。呼吸间,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主名为绿珠,本是个孤苦无依,没有名字的乞儿,理应命途多舛,但上天厚爱,给予了温暖。让乞儿遇到温柔善良的权贵,顾容。
由此,麻雀一下成了凤凰,顾容将她接入府中,带在了身边,将接入府的那日定做她的生辰,因为她嗓音动听,还给她取了名字,绿珠。
原主那时候开心极了。她也有正儿八经的名字了。绿珠,绿珠,多好听,比以前的狗子,妮子,臭乞丐要好听太多。
顾容是秦国出了名的端正冷然,没什么喜怒,也不多言语,除了与四王爷秦仲往来,和朝廷众官员也无甚交集,独自居住在冷清的阴山别苑中。
直到六年前,他收留了绿珠,这才使得空寂的氛围热闹了一些。
时光荏苒,瘦弱如柴的她渐渐恢复光彩,从七岁的女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清丽少女。
如果说少女都有情窦初开,对于原主绿珠来说,她这情窦初开的感情便是给了顾容。
十三岁生辰时,顾容送给她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他知道她喜欢这种可爱的动物,便特意挑选了最为温顺的。除此之外,他还为她准备一大桌生日宴。满桌子全是她爱吃的。
她欢喜地吃完生日宴,满足至极,开始默默期待下一个生辰。
“珠儿。”他轻唤。
绿珠回头,只见顾容浅笑,宛若清风般,亲手将一只通身碧绿的玉镯戴上她手腕。
他的指尖温热,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腕的肌肤,令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收到礼物,也是她生平第一次确信自己爱一个人。
绿珠明白自己出身低微,本不该有这种想法的,哪怕顾容从未看低她。
所以她将这等情愫深深按进心里。
也就在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