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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顿住,她想起一件事,终究还是不忍心就这样走,脚下一转,往藏星阁去。
“女侠,你去那儿干什么?”何贵吓了一跳,“你不出宫吗?趁着这会,我们从西宫门出去,还来得及!”他们可以躲在送泔水的车底出去的。
“你可以自己出去!”洛阳淡淡的道。
“我……”注意到她的脸色,何贵想说什么又急忙把嘴巴闭上。
藏星阁没什么人,这里平常没什么侍卫,这会自然也没什么人来,特别是藏星阁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
“妈呀!”死人!何贵的脚一下子就软了,瘫在地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道士凸起的死人眼上,他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耳膜里就好像有鼓在响,以至于他头昏眼花越来越难以呼吸。
“你在干什么?”洛阳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你傻了吗?”
“我,我……”他哆嗦着爬起来,手脚一直在抖,舔了舔唇瓣,嘴唇干的厉害,见洛阳诧异的盯着他,这次发现自己满头的冷汗,干巴巴等到:“就是有点吓着了!”
洛阳低头,目光落到地上横死的道士身上,都说横死的怨念大。她伸出的脚又缩了回去,算了,还是烧了吧。
一把火蹭的一下窜上了屋檐,瞬间点燃整个藏星阁,熊熊烈火犹如盛开的花,层层叠叠洋洋洒洒的盛放着。
“着火了!着火了!”尖叫声划破天空,顿时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混乱。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
阮庆云目瞪口呆的望着印染了半边天边的火势,迟疑了一下,他继续往前走,越走戒备越森严,越发现几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周围来来回回跑动的太监宫女,他眼捷手快的抓住一个问道:“那边怎么回事?”
“着火了啊!”太监愣愣的看着他,“要救火!”
他自然知道是要救火,可为什么宫里的戒备突然这么森严,太监摇头迷糊道:“大人,您也要去救火吗?”
“你走吧!”阮庆云把他打发走,正了正身上的崭新的官府,大步往承乾宫走去,突然他猛的顿住,惊愕的望着路径上嘲讽望着他的人,脚下无意识的后退一步,失声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洛阳走近,面带微笑,“从这儿进来的,当然从这儿离开啊!顺便找你报仇啊!”阮庆云视线往下一落,看到她手上的牛角刀,刚张嘴,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爽!”她笑着收回腿,感觉神清气爽。
“姑奶奶,咱能别再出什么事了吗!”何贵快跪下求她了,“再闹这么大,咱还能出宫吗?”
“出宫有什么难的!”洛阳不屑,她站这儿半天了,有人来抓她了吗?朝堂上那群人现在最关心的是谁即位能谋取最大利益。
第一百四十章乱世(十八)
“在那儿!”一声爆喝伴随着重重禁卫压近。
乌压压的禁卫手持弓箭缓缓逼近,领头的禁卫统领满脸肃杀,他举着剑,剑落下的同时,就是洛阳二人死的瞬间。
洛阳:脸有点疼。
何贵哭了,“就说早点走吗!这下好了,都得搭进去!”这小身板恐怕要变马蜂窝了!
“哭个屁!”洛阳捏着一张御行符抓着他就往宫门跑去。
“放箭!”一声怒喝,身后的箭雨如乌云般笼罩而来。
宫门处钉满了箭支,但没有留下人,禁卫统领感觉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耳光,咬牙充满杀气的道:“封城,我就不信她能逃到天边去!”
西城。
破烂不敌时间流逝的屋子倒了一半,只剩下西厢房还坚强的挺立着,何贵连滚带爬的躲到床底下,吓掉的魂魄还没俱全,他摁着胸口,双眼无神,嘴里喃喃念叨着,“死定了,死定了!”
“你还没死!”洛阳忍不住提醒他,可她自己也被吓得够呛,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会也顾不得脏!
“是吗?”何贵茫然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试探着摸着全身,“嘿嘿,我没死,没死!”他兴奋的蹦起来,结果却差点把床板撞个大洞。
洛阳忍不住叫他别犯傻:“别傻了,休息会,我们就能走!”
“真能走?”何贵爬出来,眼睛发亮的盯着她。
“自然。”御行符没有了,还有一张土遁符,到时候把他眼睛一蒙就可以了!
……
公主府,她一身银线勾略的梅花的素白宫装端坐在花厅,面无表情的望着外面。
男人急匆匆的进来,望着她一丝不苟的妆容忍不住嗤笑:“公主,听说皇上驾崩了?”幸灾乐祸的意思毫不遮掩。
“顾单,你该换衣服。”端敏公主垂下眼眸,盯着指尖,指尖素白,原本的大红色丹寇已经被洗去。
顾单大笑,指着她愤怒道:“你不是不把我当驸马吗?这会又叫我守什么孝!”
“哦,对了,公主还不知道吧!”他整张脸偏阴,用力过猛就令人觉得阴柔。“如今我,为三皇子还是五皇子即位,吵得不可开交,皇上的尸体被放在承乾宫,后面的事该怎么办,估计没立新君前是不用想了,至于这哭灵自然也是无从谈起!”
他以为端敏公主会哭会闹,但是她很冷静的望着他,随即垂下眼一言不发。
“你个荡妇,可与阴山公主一拼!”想到那些流言蜚语,想到自己头顶上的帽子,他就眼眶欲裂,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
“为什么!”他恨得抓心抓肝般的难受,“亏我当初还待你如珠如宝!”
端敏公主抬起眼皮瞟了他眼,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淡淡的道:“那日荷花宴,你在跟谁厮混!”
“你……”顾单噔噔后退一步,摇头不敢置信的瞪着她,惊愕道:“你,你不是走了吗。”
端敏公主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她只是低头再一次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指尖,心不在焉的想,丹寇洗的还不够干净,总觉得指尖还带着一抹红色。
“我,公主,我只是……”他张嘴想解释什么,端敏公主却撞进他怀里,阳光晃过的片刻,一点寒光忽现。
“噗嗤!”匕首刺进肉的声音。
血从顾单的嘴角流出,他迷茫的望着神色淡漠的端敏公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就要死了。
“你为什么背叛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你已经脏了!”端敏公主神色冰冷,揪起他的外衫擦着匕首上的血迹,漫不经心的想道,她该进宫去哭灵的。
……
九声钟响,京都一圈的白色升起并逐步往外扩散。
何贵伸着头竖着耳朵,捂着口鼻,把头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官兵的动静离开这条街后,他才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妈呀,这样下去迟早吓死的命!”说的同时,不忘了从怀里掏出猪肉烧饼大咬一口。
“真香!”他享受的眯了眼。
“这儿搜了吗?”
“没有,队长,这里屋子都倒了!”声音迟疑道:“你看这么荒凉,还要搜吗?”
“你是不是嫌皮痒了,不管有没有可能都必须搜到,不然上面那群大人知道肯定会抓着这点不放,整个巡城司就惨了!”小队队长一边数落一边拍着他的脑袋,“别自作聪明!”说着一行五人冲了进去,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才离开。
何贵捏着半个烧饼,眼巴巴的盯着她:“女侠,咱什么时候走啊!”他捏着鼻子,眼睛不敢往下瞥,实在是觉得有点恶心。
“天黑了再走吧!”洛阳声线发飘,“他们走了,可以出去了。”
何贵迫不及待的往下跳,心急脚一滑,差点往废弃的茅坑里栽进去。洛阳一把拽住他,后者双眼泛白,一副下一秒就要翘辫子的架势,“你要死了?”
“是啊,我快被熏死了!”何贵被熏的眼前一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他手里捏的那半块烧饼也没掉。
洛阳隐晦的瞥了眼:“怎么,你还要留着啊!”
晕乎乎的何贵:“留什么?留不留,不知道啊!”
晚上,城门里三圈外三圈的严防死守,西山大营已经封城,任何人不许进出,忙活了一天,却连刺客的影子都没有抓住。
何贵以为她要怎么出城,谁知道是从城墙上往下跳,他突然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脑子一抽认为她厉害。
洛阳见他望着下面不语,撇唇:“害怕啊,害怕就说,我一定帮!”一脚把他踹下去。
“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引起官兵的注意,大批的官兵赶来,却没有发现人影。
“该不会是闹鬼了吧?”有人忍不住说道。
惨叫声后,还能听到若有如无的呜呜声,但放眼望去,却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谁第一个撒丫子跑了,剩下的一下子全跑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乱世(十九)
洛阳就站在城头,望着下面散乱的官兵,目光微沉,她心头忽然有了一丝明悟,这个朝代也许真的走到尽头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加速了这个过程。
“你走吧”
“啊?哦哦!”何贵望着黑漆漆的夜,路在它们的掩护下,似乎都凶残了很多。
洛阳抿唇,“我还有事,你自己走吧,记得把身份藏得严实一点,钱不要露出来,这会趁着夜色,你走远一点,若有人问,就说自己是流民,准备回乡。”
何贵望着她,眼中错愕,过了一会,抿了抿唇,低声道:“我知道姑娘是有本事的人,就不耽误姑娘时间了,姑娘自己保重!”说完,他转身,往黑暗中走去。
皇宫。
端敏公主命人装殓了皇帝的尸身,然后就开始布置灵堂,同时通知大臣命妇前来哭灵,三皇子跟五皇子前来,她淡淡的看了眼,只说道:你们都是我弟弟,谁是新帝,我都没意见,我是父皇长女,既然你们忙于朝政,这父皇后事便由我全权负责。
两人本来是想争夺端敏公主的支持,见状,相视一眼,各自达成默契,便点头道:既然是皇姐心意,那便这般吧。
出去时,两人遇到急匆匆赶来的端惠公主,淡淡的打了几声招呼,就走了,端惠公主一愣,这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端敏公主跟端惠公主相差一岁,一个是长女,一个是次女,一个明艳若牡丹,一个淡雅如秋菊。端惠见到跪在前端的人愣了一下,她以为端敏一直都是明艳张扬,没想到她可以这么淡泊起来。
“来了就过来跪好!”端敏瞥过眼,嫌弃的喊道,长了副聪明人的脸,却偏偏喜欢自作聪明。
果然,她一张嘴,端敏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端敏,你的驸马呢,给父皇哭灵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吗?!”端惠理了理衣袖,挑衅的瞥了她一眼。
端敏目光垂下,眼神不由落到自己指尖,“他久病缠身,听到丧钟一激动,就走了!”
“走了?”端惠纳闷,“去哪儿了?”三皇子妃暗暗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突然回过神来,失声道:“不是死了吧?”
端敏点头,拿起一张抄好的佛经扔进去火盆,“恩,死了,因为要给父皇哭灵,我便让顾家自己看着办。”端惠望去,过来没看到顾家的命妇,她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