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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亮了,路上已经有人开车上班,路边偶尔可见热气腾腾的早点铺子。
开到某条街上,沈明渊停车,把她留在里面。十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一袋肉包子豆浆,以及一双女士系带马丁靴、一条黑色牛仔裤。
盛钰吉接过来试穿,尺码很合适,不得不感叹他心细。
她爬去后车厢换上裤子和鞋,又爬回来吃包子,边吃边问: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沈明渊一声不吭。
又过了十多分钟,汽车停到一家医院门口。
看着医院大门上挂着的金属标志,盛钰吉猛然意识到他的目的,心脏一紧,开门就想跑。
沈明渊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
“你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吗?还是你本来就知道原因?”
“我很正常。”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用怕了。”
他牵着她下车,往前走去,“我只想让他们帮你验个血,确认没有药物残留就可以了。”
他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乱七八糟的传说,固执地认为盛钰吉的异常反应可能跟吸毒或者滥用药物有关。
身为曾经的刑警,他可以忍受穷、被人嘲笑,却绝对无法忍受最重要的朋友吸毒。
盛钰吉看出他眼里的担忧,狠狠心跟他走进去。
她变成这样是因为老道的法术,身体其实还是正常人的身体,一天三顿照常吃,没有哪里不对。
应该……查不出异常吧?
他们抵达的时间有点早,医护人员都没来上班,等到八点钟才开始验血。用一根小细管子,从手臂上的血管抽出一小管血液。
抽完后盛钰吉用棉花按着手上的针眼,坐在塑料长椅上等待。过了半个多小时,沈明渊拿着报告走过来。
“怎样?”
她重生后还从来没有做过体检,心里没底。
沈明渊站在她面前,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就像一张密集的网。
“是我误会你了。”
他递出报告单,“你的身体一切正常。”
盛钰吉紧绷的心弦彻底放松,靠在椅背上,忽然忍不住微笑。
沈明渊坐在她身边,声音里带着歉意。
“今天是我想多了,害得你白跑一趟,要我怎么道歉都可以。”
盛钰吉因为这事紧张了半天,也想整整他,但是转头看见他的脸,心下冒出一个问题,迫切地想得到答案。
“我问你……假如我今天的检测结果不好,你会怎么办?”
如果她本来就是一个瘾君子,或者被那些人强行注入毒品以后再也戒不掉,他还愿意留在她身边吗?
考虑到对方原来的身份和性格,盛钰吉认为不大可能。
不料话音刚落,沈明渊就说:“当然会想尽办法让你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盛钰吉愣了一瞬,撇撇嘴,“马后炮。”
他耸耸肩没有为自己解释,起身道:“回家吧,你的衣服应该干了。”
盛钰吉一直很想回去,因为有个重要的东西在那里——鸡的尸体。
不触碰到尸体,她就无法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
而且母鸡到底有什么天性?找虫子吃?孵小鸡?
两人开车回到家,盛钰吉一进去就要往厨房走,沈明渊一拍脑袋,想起件事。
“对了,我给你炖了汤,应该可以喝了。”
“……汤?”
盛钰吉心底冒出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
沈明渊走进厨房,端着一个大砂锅出来,放在餐桌上揭开盖子,香气扑鼻。
“昨天你淋了雨,我怕你会感冒,反正鸡都死了就先炖掉,以后再给奶奶买一只。”
她站在桌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锅汤。
鸡汤是金黄色的,上面还飘着几颗枸杞,色泽诱人,无论谁看见了都保管食指大动。
盛钰吉以前也喝过,今天却眼前一黑,倒在椅子上。
沈明渊拿出汤勺和小碗,为她盛了满满一大碗,放在桌上让她喝。
盛钰吉看着汤里几乎快被炖化的鸡肉,心里藏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只碰鸡肉的话,她能得到记忆吗?
夹起一块,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毫无变化。
沈明渊问:“你怕烫吗?已经不烫了。”
盛钰吉把筷子一放,靠在椅背上万念俱灰。
这回她能活多久?不会明天就要死了吧?
鸡汤是一口都喝不下了,沈明渊也没兴趣喝,见她不碰就端回厨房放着,打算下午给奶奶送去。
他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让她去房间休息。盛钰吉打起精神摇摇头,打算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了再说。
“昨天绑架我的那帮人呢?”
“已经报警了,估计先在在警察局。”沈明渊问:“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他们的?”
盛钰吉不知该不该把这事跟他说。不说的话只是他们家里的私事,要是说了,那就等于将私事暴露出来。
那几个人绝对是盛晓婉找来的,不知道把她带走以后盛晓婉会如何跟家里人交待。
以她的城府,肯定会想办法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继续当一朵温柔纯洁的小白花吧。
在车上时她迷迷糊糊间听了一嘴,那些人是要把她送到大山里去,卖给老光棍,据说还不止一个。
盛晓婉对她如此不仁,她又何必忍气吞声?
这口气她是一定要还回去的,不过怎么还,需要好好琢磨。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沈明渊,对方一夜没睡,眼底挂着抹淤青,下巴上也长出淡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就是个帅到过了分的痞子,却很能给人安全感。
四哥不在身边,能帮她的只有沈明渊。
“你能帮我调查出他们的身份吗?”
“不用调查,我认识他们,你想知道什么?”
“我是在六姐家里被绑架的,那些人估计是她叫来的。但她肯定已经把证据给抹除了,我想从这几个人身上下手,找到他们合作的证据。”
沈明渊一口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过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盛晓婉如此心狠手辣,她应该不能随便露面吧?小区里进进出出的人又多,隔音还不好,容易被发现。
他仔细思考能将她安置在哪里。
盛钰吉却道:“我现在就回家。”
“什么?”
“我出现得越晚,她能用来准备的时间就越多,别人也就越有可能相信她的话。”
盛钰吉看着窗外冷笑,“恐怕她现在仍然以为我已经被卖进大山里,正洋洋得意吧?我偏要回去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她充满自信的眼神,沈明渊这才意识到,她绝对不是受到伤害只会哭的小姑娘。自己要把她藏起来的想法,是自作多情了。
换回自己的衣服,盛钰吉让他开车送自己回家。
他问是去别墅,还是直接找老六。
想了想,她觉得大家最有可能是聚集在老爸的豪华洋房里,就报出地址,让他往那儿开。
沈明渊咂舌,“原来那套房子是你爸的,我还以为是个博物馆。”
博物馆?这个称呼很不错,只是里面收藏的不是文物,而是一颗颗勾心斗角的心。
同盛钰吉猜测的一样,此时此刻,盛家所有人的确都聚集在盛建国的洋房里。
盛建国本人也推掉了工作,亲自打电话联系能用得上的人脉,想把老七给找回来。
根据盛晓婉的说法,老七身体不适晕倒,被她接回家。她出门帮老七买夜宵,回家后发现人不见了,家里的门锁被撬,摄像头也全部被毁坏。
公寓电梯和大堂里的监控显示,有几个行踪诡异的男人伪装成管道工潜入公寓,在盛晓婉出门后不久,抬着一个麻布袋匆匆离开,袋子形状看起来接近人形。
有监控作证,大家没有怀疑盛晓婉的话,都担心老七。
尤其是盛如初。
老爸这些年做生意得罪过不少人,也有很多人眼红他的事业。要只是单纯绑架要钱还好说,开多少价盛家都能拿得出。可如果是为了杀人出气,那老七还回得来吗?
“我再出去找找看,只要他们还在华城市,肯定会留下线索的。”
盛如初没办法坐着干等,起身要走。
盛晓婉正扑在盛安妮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自责自己没有看好老六,听到这话连忙也站了起来,拉住他胳膊。
“四哥,我跟你一起去。”
“没必要,你留下来陪大姐吧。”
她坚定地看着他,“虽然我们之间有过小矛盾,可是在这种时刻,大家是一家人,都应该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找老七不是吗?”
盛如初心里仍抱着怀疑,但是懒得与她浪费时间,决定随她去,爱跟就跟。
车子刚开出院门,就看见被香樟树包围的空旷道路上,有个人影慢慢走来。
盛如初仔细看了两眼,心中大喜。
“是老七!”
盛晓婉闻言脸色刹那间变了。
怎么回事?明明她早上还打电话问过,对方说人已经送出去,马上就要送到了啊。
莫非他们骗她?
她做事向来是万无一失的,从未出过这种愚蠢的差错,心底沉甸甸的,宛如泰山压顶,简直没办法正常呼吸,脑中来来回回响着几个字……她完了,盛钰吉是亲眼看见她给那些人开门的。
盛如初看见老七平安归来,欣喜若狂,连车都不管了,踹开车门跑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
“老七,你去哪儿了?”
他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力气,像要把她勒进他身体似的。
盛钰吉被抱得有点疼,却很开心,抬起头微笑。
“四哥放心,我没事。”
说着她把视线移向他身后,勾起嘴角咦了声,“那不是六姐吗,你们要出去?”
“我们准备出去找你的,大家都看到监控视频了,你被人绑架了对不对?是谁?那些人呢?”
盛如初将问题一股脑地问出来,盛钰吉笑了笑,勾住他的胳膊。
“我们进去说吧,爸爸在家吗?”
“在。”
两人经过车边,盛晓婉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眼神闪躲,屏气凝神。
盛钰吉侧脸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六姐,外面风大,一起回家吧。”
她对她伸出手,掌心白嫩手指纤细,手腕上的肉比以前多了些,总算不再像麻杆,看起来水灵灵的,很符合她的年纪。
十九岁……老七这十九年中,没有一次赢过她的。在盛晓婉看来,她根本是不堪一击。
今年为何突然转了性,表面笑眯眯的,却让人打从心里发寒?
四哥就在旁边看着,盛晓婉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只要她没有说出真相,就有挽回的余地。
何况她手里根本没证据不是么?只凭一张嘴,凭什么别人就得信她?
盛晓婉定定心神,也笑了起来,握住她的手,兄妹三人并肩走进洋房。
客厅里众人看见两人又回来,还觉得奇怪,紧接着看见盛钰吉,震惊地站起身,全都围了过来。
“快!快去叫爸爸。”
盛安妮推推佣人,后者转眼就跑上二楼,把还在打电话联系人的盛建国也叫了下来。
一家人站在客厅,围着盛钰吉问个不停。
她早在路上就打好了腹稿,说自己被人贩子绑架,差点就卖到外省去,只字不提盛晓婉。
不提的原因不是怕她,而是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在没有拿到证据的时候就说出来,很难说服大家相信她,保不准对方还要借机会卖惨博同情。
要么就不出手,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