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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丰年眉头一皱,无煞猛地冲了下去。唐绵绵和他落在地上,她转头一看,是一处普通的农家院,然而和她前两个看到的不一样的是,这个农家没有炊烟,没有人声,寂静得可怕。可能早就没有人了?
然而看到萧丰年皱着的眉,她觉得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她拉着萧丰年的衣角,小心地打开了木门。
一瞬间,小屋里的血腥气疯狂地1涌了出来。
萧丰年沉着脸,拉着唐绵绵猛地冲了进去。刚进屋两人的脚步就是一顿,屋内一片狼藉,鲜红的的血液淌了一地,连墙上都有泼洒的痕迹,唐绵绵的眼底全被血红占据,她的眉头也忍不住深深地皱了起来。
两人进了内屋,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约而同地瞠大了眼睛。
在屋里的墙角,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不知死活,在床上,有一个猩红的人形。这人形没有皮肤,露出奇大无比的眼球,大张着嘴空洞洞地看着两人。明明看不出她的表情,却还是能感受到她死前的恐惧和痛苦。
从眼前的情景就能推算出来,有人闯进来扒了女主人的皮,然后杀死了男主人。
唐绵绵猛地偏过头,咬住嘴唇不忍再看。
萧丰年沉着脸伸出手掌,在手心里聚起一股气流,渐渐地,空气疯狂地往他的手心处涌入,他低下头看着那一点黑气,咬牙道:“魔门!”
唐绵绵想起一样死状的烟清,想起在铺了一地的人皮,气道:“我昨天晚上也见到过,看来这都是有组织的。”
萧丰年的面色更沉,他看向床上的血肉,刚想脱下外衫,就看到唐绵绵早已从戒指里抹出一件崭新的外袍,她的手轻轻一推,外袍飘落在在女主人身上。
萧丰年看着唐绵绵的眼眸光闪动,脸上的神色不自觉地缓和了少许。
他看向地上的男人,突然眉头一皱。
男主人身上毫无外伤,是否
想到这里。他走上前摸了摸男主人的颈侧,唐绵绵蹲在他身边,看他的表情似乎有转机,大气也不敢喘。
萧丰年道:“他还没死。”
唐绵绵顿时大喜过望:“快救他!”萧丰年在男主人的眉心上一点。
男主人猛地睁开眼,一口气提上来后倒在地上疯狂呛咳。
萧丰年拉起他:“你没事。”
男主人名叫牛一凡,此时看到两个陌生人,脸色一变疯狂地向墙角缩去:“别杀我!别杀我!”
他似乎吓得够呛,踹了萧丰年好几下。然而萧丰年自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的手按在牛一凡的肩膀上,沉默地等着他恢复安静。
唐绵绵赶紧柔声道:“大哥,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许是唐绵绵的声音太软,又或者她长得太过无害,牛一凡偷偷地看她一眼:“你们是谁?”
唐绵绵道:“我们是修士,偶然路过这里,就看到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牛一凡看起来防备褪去了很多,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面上又浮现了惊恐。
“昨天晚、晚上”
他说到一半,猛然瞄到床上的人形,整张脸就像是裂开了一般,张着嘴却半晌哭不出声。
他推开二人踉跄地扑在女主人的身上,许是还有些害怕她狰狞的面孔身形微顿,然而看到她瞠大的双眼突然悲从中来,嚎啕一声抱住了她。
“娘子啊!”
他哭得太过凄厉,他妻子身上的血蹭到了脸上也不自觉,眼泪和血混合在一起,滴滴落在妻子的脸上。
唐绵绵和萧丰年站在原地,牛一凡的哭嚎声如同古钟一样,一声一声地撞进二人的心里。
这众生的苦,两个人似乎才品到一点味。
牛一凡哀嚎着抱着他的娘子,待情绪缓和了后,磕磕绊绊地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本是一个普通农户,和妻子住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很是平静美满,妻子名叫杜秀兰,是十里八村里有名的美人,这是牛一凡这辈子唯一自豪的地方。昨天晚上,他的和妻子正在商量早上去集市买点丝线回来做绣活,没想到突然闯进来几个黑衣人,一声不吭当即按住他的妻子,从天灵盖一刀劈下,两手一拽生生地扒了她的皮,妻子的哭叫太过凄厉,场面太过骇人,他一个庄稼汉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昏死了过去。
可能以为他吓死或者认为他没有什么威胁,那几个黑衣人放过了他,不过在他迷离之际,似乎听到他们说下一个村子什么的。之后他就人事不知了。
牛一凡给妻子安葬在了村外的山头上,墓碑是萧丰年找来的玄石,牛一凡歪歪扭扭地刻了“牛一凡之妻杜秀兰之墓”几个大字。
看着崭新的坟头,他浑身发抖又抱着墓碑呜咽:“秀兰是我没用,我要是、我要是跟他们拼命就好了,我为什么要昏过去啊!”
说着,他摸着墓碑道:“可怜年纪轻轻的你跟了我,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最后,他哭得没有眼泪,只是嘶哑着嗓子呢喃
“你走后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啊你别就这么丢下我啊。”
唐绵绵听着他呜咽,只觉得心里有巨大的情绪涌了上来,一波又一波梗在她的喉间,恍惚间看到那座墓碑上那几个字变成了“萧丰年之墓”,她吓了一跳,再揉了一下眼睛,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萧丰年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以为她是为这二人伤心,于是道:“我会帮他把秀兰找回来的。魔门的人会做一次就会做第二次,日落之前咱们要赶到第二个村子。”
唐绵绵回过神,她看向萧丰年,想要说什么却又梗在喉间,她抿唇不语。
萧丰年一愣,大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别哭”
唐绵绵沉默的按下他的手,狠狠地把他的手指攥在手心,就像是攥着自己的宝贝般那么用力。
萧丰年难得没有挣扎,他的指尖微颤,若有似无地碰触着她手心上的软肉。
第58章
两人问过秀兰的面部特征,赶到了下一个小村。这个村子明显正常很多,离得很远唐绵绵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她看着房顶上袅袅的炊烟,再回头看着身后的冷寂,恍然间以为自己走入了两个世界。
萧丰年看了唐绵绵一眼,轻声说道:“我们救不了第一个,但可以救第二个,根据牛一凡的话推论,魔门的人找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而在这个村子里只有周雷的妻子王月华符合。”
唐绵绵道:“这次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两个人走到一处农家院前,这个院子明显比牛一凡家的大了很多,院子里还有跑来跑去的母鸡,她刚想进去,萧丰年就拉住了她。
“这样进去会吓到他们。”
说着,他从玄戒里抹出两个簪子,把一支轻轻地插在唐绵绵的发间,唐绵绵一愣,他抬起头看向萧丰年,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妇。
她的脸变黑了,眼睛变小了,连鼓起的脸颊也凹陷了少许。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裙子也变得灰扑扑的麻布裙,再抬起手,骨节也粗大了很多。
“好厉害”
萧丰年道:“只是普通的障眼法罢了。”
说着,他要把另一支插上,唐绵绵赶紧按住他的手:“我来。”
萧丰年一愣,把簪子递给她,唐绵绵抿着嘴一笑,拍拍他的肩:“你太高了啦,低点、低点。”
萧丰年微微弯下腰,唐绵绵把簪子轻轻地插在他的发上,一瞬间有暗沉的红光从上到下环遍全身,所到一处皆变为灰扑扑的一片,唐绵绵看着他的脸,道:“你变黑了。”
萧丰年一笑,带着她敲了敲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比牛一凡还要瘦高的汉子,周雷上下打量了萧丰年一眼,似乎看他也是个庄稼汉子,因此并没有那么戒备。
“你是”
萧丰年憨憨一笑:“大哥,我和我家妹子想去前面的镇子赶集,只是半路上有事耽搁了,你看这天儿也完了,能不能让俺俩借住一晚。”
他说得真诚,长得也憨厚,只不过周雷心眼有点多,因此迟疑了一下。
唐绵绵站在萧丰年的身后,听他怪怪的口音,差点笑出声,她忍得太过用力,以至于全身都在发抖。
萧丰年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她悄悄咳了一声,看向周雷:“大哥,你就行行好。”
周雷看萧丰年带着一个姑娘,放松了一点,但还是犹豫地道:“你们是从哪个”
“当家的!堵在门口干啥呢?”
说着,一个穿着朴素,长得却很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
周雷道:“这两人路上耽搁,要借宿一晚。”
王月华是个热心的,她看向萧丰年,萧丰年憨憨一笑,她顿时推了周雷一把:“人家要借宿就借宿呗,磨蹭个啥。”
说着,她拽住唐绵绵的胳膊就把她往里带:“大妹子别傻站着了,快进来。”
唐绵绵没反应过来,被拽得差点一个踉跄,她和萧丰年两个人之间连着红绳,萧丰年也快走了几步。由于两人的袖摆宽大,一时之间倒也看不出来那条绳子,王月华看了,也只当两个人太过黏糊罢了。
周雷摸了摸头,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屋,唐绵绵就看到灶台上升起的热气,米饭的清香疯狂地涌入她的鼻子里。
王月华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吃晚饭,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吃。”
唐绵绵看了萧丰年一眼,萧丰年点了一下头。
唐绵绵这顿饭吃得很不容易,萧丰年是不吃饭的,所以他就疯狂给她夹菜,他坐在她的右边,用右手给她夹,她用左手吃,两个人别别扭扭地,吃饭的难度非常之大。
许是两个人太过奇怪,周雷边往嘴里疯狂扒饭,边用小眼神睨着二人。
王月华看了一眼她们黏在一起的肩膀,笑道:“盛姑娘是左撇子?”
唐绵绵一愣,她别扭地动了动筷子,尴尬地点头。
王月华一笑:“你看你们两个啊,哪里是什么兄妹,是连夜私逃的小情侣。”
唐绵绵顿时呛咳出声,一口饭差点呛进气管里。
萧丰年别扭地用右手给她拍了拍背。
王月华看唐绵绵反应那么大,以为是被戳穿后的心虚,她顿时拍了周雷一下:“我就说嘛,你看他俩黏糊的那劲儿,一看就是小情侣。”
周雷被她拍得一呛,咳了几声。
“不、不是”
唐绵绵的筷子都要握不住了,她几乎不敢转头看萧丰年,脸上好似有火烧。虽然她是很想和萧丰年在一起可是明明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是清白的,被人这么误会她也会不自在。而且她更在意萧丰年的反应,他为人那么古板,会不会为这句话生气别扭啊。
王月华笑道:“你还能骗得过我,你看我成亲多少年了,这点小黏糊还看不出来?”
唐绵绵红着脸戳了戳碗里的饭,刚想解释就感觉自己的右手一紧。
她一愣,转头看向萧丰年,萧丰年对她一笑:“吃菜。”
说着,他夹菜堵住了她的嘴。
唐绵绵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菜,吃着吃着,忍不住疯狂地压抑嘴角的笑。
晚上,王月华把另一间小屋收拾干净,又抱来一床被子,道:“家里的被子不够用了,不过我看你们俩也用不上两床被子。”
说着,她把被子塞进了唐绵绵的怀里,笑着关上了门。
唐绵绵听着门声,抖了一下。
她把脸从被子里探出来,看着萧丰年道:“睡吗?”
萧丰年顿了一下,他接过被子放在床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