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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白光像是白练在两个人周围不断旋转着,唐绵绵的身体就像是呼吸的海绵不断地吸收着萧丰年的精气,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平缓,脸色也红润了很多。
与她相反,走火入魔后的萧丰年接连使出大招,已经快要榨干他身体里的真气,这个时候再把自己的真气输出去,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慢性自杀。
萧丰年的头上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咬着牙手臂猛地一震,唐绵绵眉头一皱吐出一口淤血歪倒在他怀里。
他闭了闭眼,缓缓地收回真气。待所剩无几的真气在体内循环了一小圈之后,他发觉了不对。不知何时,他醇厚的真气之内混入了其它真气,仿佛一坛古酒混合了一滴清甜的花露,如此突兀却又莫名地和谐。
他因为走火入魔一直紊乱的真气也变得暂时平和了,萧丰年低下头看向唐绵绵。她微微张着嘴露出米牙,若有似无的真气从她的口中不断溢出。
萧丰年虽没有走火入魔后的记忆,然而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前后一想就想通了前因后果。定是他发狂之后吸了唐绵绵的真气。一想到他在无意识的时候使出这种阴邪的路子,不由得心下一紧。
许是躺得不舒服,唐绵绵皱了下眉。
萧丰年回过神,慢慢地将她放在地上。月光下,她歪着头,脸上是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灰,下巴上有一块被捏狠了的青痕,脸上泪迹未干,即使是昏睡着也小小地打着哭嗝。
萧丰年眉目一敛,不由得轻轻地叹口气。
他本就不是无心之人,以前在流云宗里,不知多少人说他平易近人,温良恭俭,即使是在宗外,提起流云宗的大弟子,没有人不赞叹一声乃是正派第一人。
然而经历过娘亲惨死,师傅暴毙,众叛亲离之后,他开始有意地冷淡下来。然而这就不代表他没有丝毫触动。
本质上,他还是那个站在仙山之上,含笑的大师兄。
月上中天,温度变得更低了。
他把外套披在唐绵绵的身上,手指在玄戒上一抹,拿出一枚纸符。右手一翻,符纸飘至空中,如水一般微微荡漾着。
不一会,空中浮现出流云宗掌门清风的脸,清风慈眉善目,胡子长到近腰,萧丰年小的时候还叫过他大胡子掌门,长大后才知道自己的造次,也就仗着掌门对他的偏爱罢了。
之前,清风带着他们门内精英弟子在秘境之内试炼,他与众人离了队,阴差阳错拿到了无煞,无煞自动带他出境,他看等待无望于是先回了宗门,没想到看到娘亲被人吸干的尸体,还有师傅清云了无声息的样子,他一时气急攻心,在那之后就没了意识。
清醒之后,恍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流云宗上面的血腥气即使在山下他也能够闻到,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一死了之。
然而想起娘亲的惨状,想起师傅的死因,他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现在,可能也只有清风掌门会相信他了吧。
他看着空中的传音符,刚想开口却想到什么,手腕一翻却把它收了回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自己的身世之谜,他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如果贸然联系掌门,恐怕会给掌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转过头,看着唐绵绵有些惨白的脸,收了点干柴,手指一搓,一点蓝火跳跃到柴火上。
有了温暖,唐绵绵轻轻哼了声,把脸埋进萧丰年的衣服里,安静地睡了。
火光不断闪跃,她露出的半边脸像是被夕阳烧红的云,绵软之中透着淡淡的晕红。
萧丰年偏过头,取出酒瓶猛地灌了一口。他呛咳了一声,苦笑着抹去嘴边的酒渍。
算了,还是走吧,他本就该是独自一人。
第二天一早,唐绵绵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身上还盖着萧丰年的衣服,旁边还有火堆燃烧后的痕迹。然而就是没有萧丰年。
她眨了眨眼,还没有回过神。
她这是……被丢下了?
这么一想,她顿时急了,赶紧爬起来,这一动只听身上噼里啪啦一阵响。她一愣,发现地上掉了一大堆东西,粗略一看,有一把宝剑,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数不清的上等灵石。
她一抬手,手腕上还有一个精致的银镯,上面龙飞凤舞地画着她看不懂的字符,尾端带着一个精致的小铃铛,她动了动,却没有半点声音。
这么一大堆,不是“分手费”是什么?给了这么多她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还有一个没有声音的破镯子就把她扔了!
唐绵绵气得直跺脚,她想要扒掉镯子,却怎么都弄不下来,最后气得眼眶通红。
“你别想甩了我……我就不走。”
她鼓着脸嘟囔,气鼓鼓地向前走。
走了两步,她又哼了声,乖乖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鼓着脸向外跑。
她现在也不知道萧丰年在哪里,暂时只能往回跑。
唐绵绵不会御剑,也不会缩地成寸,只好乖乖地走路。好在修仙的人即使再废柴这点路也是能走得的。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回到了小镇,刚一进镇口就觉得不对劲。
昨天的大街还是一片人间烟火,今天却猛地变得仙气飘飘。
唐绵绵仰头一看,天上飞的修士就不下二十来个,下面穿着奇形怪状却气势不凡的修士也是数不胜数,这么个小镇子,比仙界大会还要热闹。
唐绵绵偷偷地找了个面摊子坐下,小二搓着手笑道:“这位仙子,您要点什么啊。”
她道:“一碗牛肉面。”
小二笑着应了一声,向店内一喊:“一碗牛肉面!!!”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短打大汉看了她一眼:“你这小家伙,怎么修行了还忍不了口腹之欲呢?”
唐绵绵知道一般修行的人基本上是不怎么吃饭的,比如萧丰年,这一路走来就没见过他吃过一口饭,连水都很少喝。不过她可不行,就算不可不饿,也得找东西填肚子。
她道:“我法力低微,吃点不碍什么的。”
大汉地哼了一声,似乎对她这种不上进的态度很看不上。
待她的面上来后,她一边嘬着面条一边听那些人说话。其中,有一白衣修士拱着手走出来:
“各位修士,想必大家远道而来,相聚在这一个小镇上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诛杀孽贼萧丰年!”
唐绵绵一口面差点呛进鼻子里,大汉正襟危坐听得正认真,因此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唐绵绵赶紧把脸埋进碗里。
那白衣修士名叫白劲衫,乃是灵霄剑派的首席弟子,他单手一背,环视了一圈:“众所周知,这萧丰年乃是魔门安插在流云宗的孽子,他欺师灭祖,杀死亲娘,更血洗流云宗,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我等正派人士寻他很久却无果,没想到他竟藏在流云宗不远的这个镇子里,实在可耻可恶!不过幸好昨夜有道友传音告诉我,他就在此镇里,更是连环作恶!”
说着,他手一挥,自动有人把一具死尸搬上来,白劲衫指着那具死尸怒道:
“你们看,这就是那魔头做的好事!”
唐绵绵一皱眉,她偏头一看,这不就是那晚路见不平要杀女魔头的那个壮士吗,她亲眼看见他被女魔头吸干的,怎么成了萧丰年干的了?
她同桌的短打汉子“砰”地一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
周围也渐渐响起气愤的声音:“太卑劣了!太卑劣了!这人我认识,那是嵩仙派的杜大哥,一向助人为乐,没想到萧魔头连他都杀!”
“可恨啊!可恨啊!”
“此魔头不诛,天理难容!”
也有人提出疑问:“这人死状凄惨,我倒是看过差不多的,不过大多是魔门中人干的,萧丰年虽欺师灭祖,但他这么多年修炼的乃是流云宗正统功法,怎会吸人真气?”
白劲衫眉梢立马一挑:“这位前辈,此言差矣。萧丰年乃是魔门孽子,说他不会魔门内功岂不笑话!”
那人一噎,不再说话了。
白劲衫满意地一点头,他拱起手刚要说话,就听一声软乎乎的反驳:“你说谎。”
他一愣,转过头一看,一个穿着素丽的小姑娘直直地瞪着他,长得软,说话也软,但是眼神却是硬生生的,像是带着刀子。
他失笑一声,饶有兴味地道:“这位仙子,你说在下所言之事皆是说谎,可有证据?”
唐绵绵将筷子扔在桌子上,她鼓着脸指着地上的尸体:“如果萧丰年要杀他的话,根本不用吸他真气那么麻烦,你们去客栈就知道了,墙上、门上的痕迹你们凭良心说,能接下他一招吗?”
所有人一噎,众所周知萧丰年乃是年轻一辈第一人,能有机会和他一战的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这些人虽然嫉恨他,听说他堕落了恨不得人人踩上一脚,但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能在萧丰年剑下存活的几率约等于无,更何况知道了他在流云宗群攻之下再斩下清雷一只手还全身而退,就知道此人现在有多可怖。
白劲衫一噎,慢慢眯起眼:“在下承认萧贼厉害无比,然而他这种欺师灭祖的人也许就喜欢折磨人呢?”
唐绵绵道:“他血洗流云宗的时候有吸过一个人的精气吗?”
众人一听,开始窃窃私语,不住地对地上的壮士指指点点。
白劲衫的脸色变了,上下打量了唐绵绵一眼,突然问:“敢问仙子是何人,对萧贼之事怎会如此清楚?”
唐绵绵眉头一皱,她刚想说话,二楼的茶馆里突然有人叫道:
“这姑娘和萧丰年是一伙的!”
说着,他长袖一展,从袖口里飞出一块玉石,玉石在空中一转,震荡出一副画面。
画面里,萧丰年浑身凶煞之气,一跃进入二楼,揪起她的脖颈就走。
此画面一出,所有人都猛地站起,顿时长街两端,天上地下响起无数刀剑拔出的声音。
唐绵绵一惊,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长剑。
白劲衫嘴角一勾,伸出手就向她抓来。与此同时,大多数的修士一听“萧丰年”三个字就想到这是个好机会,抓住这个姑娘再引出萧丰年,很快就可以名声大噪!
“抓住她!”
“她也是个妖女!”
顿时一群自带仙气的修士,狰狞着脸向她扑去,各个眼冒红光倒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食人的恶鬼。
唐绵绵偏过头,下意识地抬起剑一挡。
白劲衫五指成勾马上就要碰到唐绵绵的脸,他的面上已经是藏不住的兴奋。没想到他的指尖刚一沾上她的手腕,就猛地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响,那声音如此之小,却似乎穿透了灵魂。
一瞬间,从他的眼前猛地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如同两幢古钟相撞,嗡鸣声一圈一圈地震荡,白劲衫就像是断了线的风声猛地被掀翻了出去。
他是灵霄剑派的首席弟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之间以唐绵绵为中心,所有人都狂吐一口血,一圈一圈地向后倒去,连天上的人都不能幸免。
顿时,不论是面摊还是茶楼都轰隆一声,拆的拆破的破,这条街哀鸿遍野。
唐绵绵保持着举手的姿势,半晌回不过来神,她一动不动地站着,视线僵硬地转到自己的手腕上。刚才她听到这个破铃铛……响了?
它这么厉害的吗?
想到刚才的那一响就能伤到这么多人,唐绵绵顿时不敢动了。
那个坐在她旁边的壮汉法力强一些,他捂着胸口坐起来:“那不就是摄音护心环吗,已经失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