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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绵绵把她推到窗前,道:“来不及了你先走,再不走咱们俩都会被做成鱼干!”
向星露向后看了看,眼看着门锁在松动,她咬了咬牙,顺着床单爬了下去。窗外的雨毫不留情地倒灌进窗内,唐绵绵的脸上是一道又一道的磷光,她拢了拢雨衣,紧张地盯着门口。
向星露紧紧地抓住床单,下雨使得布料更加湿滑,她几次差点滑了下去,吓得她眼泪顿时溢了出来,珍珠掉了一地。
她咬着牙,生怕自己的哭声溢出来:“蓝藻,我,我坚持不住……”
砰砰砰!
门外传来了几次声响,还有像是醉汉般的嘶吼:“开门!”
“开门!”
“快开门!”
这附近乱得很,经常会有醉汉夜晚敲错门,但是唐绵绵在这里住了很久,就算是再流氓的混子也知道她是个警察,更没有胆子进来。况且她半点酒气也闻不出,外面的人哪里有醉汉的样子。
她向来嗅觉灵敏,她可以肯定的是,门外不止有一个人的气息。
如果她真的把门外的人当做普通的醉汉对待了,她可以肯定,第二天一早邻居就会发现两个被“醉汉”误杀的新鲜尸体。
想到这里,她道:“星露,他们要进来了,你必须快点!”
话音刚落,只听门锁一声响,唐绵绵脸色一变,她一条腿踩上窗台,紧张地盯着门口。
向星露听到了她的话,这下也不管能不能摔死了,闭着眼往下滑,只听“砰”地一声,门猛地打开,她惊叫一声,手一松滑了下去。
不过幸好,她的高度已经离地面不远了,即使摔了下来,也只是轻微的擦伤。
那几个人进来,先是转了一圈没找到人,猛地听到向星露的尖叫,眉头一皱就往卧室跑去,待看到唐绵绵就要逃走时,几个人脸色一变,狰狞着向她抓去。
“她们要逃,抓住她!”
唐绵绵一惊,下意识地抬起胳膊一挡,哪知道旁边的人早就拿好刀等着她,锋利的刀刃从她的手臂划到手腕,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唐绵绵闷哼一声,手指一软,差点掉了下去。
其中一个人见状,猛地拽住她流血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就要把她往里拉,鲜红的血液流了那人满手,唐绵绵趁着机会像是泥鳅一样滑了出来,眼看着那把刀又要扎在她的身上,天空突然出来一声炸响,瓢泼大雨洒在她的身上,她的眼底红光一闪,手指在夜色下变换成不可思议的形状,银白的鳞光一闪,几个男人的胳膊上瞬间就出现了几道血痕,那伤痕深可见骨,如同野兽的抓挠,那几个人惊叫一声,看到唐绵绵彦眼中的猩红,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唐绵绵趁着这个机会,猛地顺着床单荡了下去,几个人反应过来,快速地割断了床单,唐绵绵还在半空,“砰”地一声掉了下来,血液从她的头顶涌了出来,瞬间被大雨冲刷稀释。
她呛咳了两下,咬牙站起来,眼前朦胧一片。
幸好向星露早就拦下了一辆车,两个人踉跄地上车,楼上的人暗骂一声,顺着床单荡下来的时候,车子早就没了踪影。
出租车开得飞快,向星露按着唐绵绵流血的的伤口,对司机道:“司机大哥,先去医院。”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困顿的双眼猛地瞪大:“你不是……向星露吗?”
向星露点头,着急地道:“司机大哥,麻烦您,我的朋友受伤了,能尽量开快一点吗?”
司机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明星,更何况向星露这样的美女。他几乎立马答应:“放心,以我的车技,我包你朋友没事。”
她刚松了一口气,唐绵绵就皱着眉道:“不去医院,司机拜托你,开得越远越好。”
司机下意识地看向向星露,向星露看了看唐绵绵,还是道:“听她的。”
两个人在一处小旅馆下车,这里地处偏僻,就算是住店也用不上身份证,老板娘看两人一身是血还在犹豫,好在向星露的首饰和珍珠多,老板娘虽然守着个小地方,但走南闯北多年,一眼就看出来那一把珍珠是上品,她压抑着兴奋,放两人进来。
向星露马上松了一口气,两人冲了个澡,她身上的擦伤已经愈合,但是唐绵绵额头上的伤口还是太深,一时半刻无法愈合。她给唐绵绵包扎完毕后,看着她头上的纱布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唐绵绵摇了摇头:“咱们是一样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好不了。”
向星露转过头默默流泪,她和汪灵不一样,汪灵在哭的时候,脆弱得恨不得让人立马呵护她,向星露哭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她的眼泪里,还有一种坚韧。
“咱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唐绵绵看着手机,指尖在“封潮”上划了划:“等证据回来。”
她一定会坚持到封潮回来。
等在旅馆这这几天,唐绵绵断绝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她想到严雄或者汪海已经派人来灭口,那么汪灵也就不会很安全,唐绵绵换了个手机号给她打了个电话,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头传来冰冷的女声——没有人接。
唐绵绵有些担心汪灵,毕竟汪灵就在汪海身边,万一汪海发了疯,她也鞭长莫及。
想到这里,她放下电话,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这边,封潮到了洪溪村,先去了一趟康桃的家,康桃的养父养母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走出丧女之痛,他们先是哭了一遭,又回忆起康桃以前承欢膝下的日子,又叹个不停。
封潮耐心地听着,又安慰了一番。
二老哭完,又殷切地看向他:“封队长,我们知道小桃的身份很敏感……这么长时间了,上面是不是给了说法?”
封潮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手指在兜里的烟盒上动了一动,他垂下眼睫,笑道:“是,康桃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现在就是来深入地调查。”
二老相视着握了握手,欣慰地红了眼眶:“谢谢政府,我们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封潮敛下长睫,窗外的阳光将他脸上的绒毛照得纤毫毕现。
如果这世道无法给出公平,那么他愿意创造新的公平。
第101章
洪溪村依山傍海,村里人大多数靠着渔业为生,每逢初一十五才会到山外去置办东西,因此这个村子已经是半隔绝的状态,外面的发展已经日新月异,然而这个村子还有意无意地停滞不前,让封潮略微困惑。
由于他上次并没有亲自来这里查案,因此这个村子里的人除了康桃一家,没有人见过他。为了便于查案,他就以康家远方亲戚的身份住了下来。
这个村子阴雨连绵,连山路都已经泥泞起来,封潮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裤脚上沾满了泥点。康桃的母亲给他打了盆热水,封潮谢过,他仔细地擦了下身体,盖着薄被躺在了炕上。
细雨从窗缝渗了进来,有两滴迸溅到了他脸上,让他想起蓝藻送他的时候,雨点在她眼角处留下的那一抹银白。那点磷光如同入夜最先跃出的一颗星,悄无声息却实在地跃进他的眼里。
老旧的电灯泡跳了一下,他回过神坐了起来,屋内寂静得似乎能听到老鼠在墙角悉悉索索,他点燃一根烟,望向窗外。
洪溪村的夜晚和白天一样安静,他这几天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虽然村子表面很平静,但总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他当刑警多年,这种直觉是他出生入死多少次才得来的,因此他对这种直觉很是看重。
如果他的猜想真的对的话,汪海为了获取人鱼,在这里投下大量的人力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是如何找到这个山村的?三个月前的事是严雄干的还是汪海干的?为何康桃会在水缸里变成一架白骨?
封潮吐出一口烟,这些谜题像是窗外的阴雨一般,让人郁郁。
想到汪海,封潮就有些不放心,那个家伙看起来很是冷静自持,实际上性格偏执,就像是个不稳定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在他身边的汪灵首当其冲会受到伤害,封潮不担心别的,他担心的是小藻,蓝藻那个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事都扛在自己身上的性子,如果汪灵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会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眉眼深沉。
夜色渐深,薄薄的墙体挡不住湿冷的空气,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微红的指尖在屏幕上一划,给蓝藻打了电话。那头传来她软软的声音: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封潮吐出一口烟,烟气顺着窗缝溜了出去,不知何时,冰冷的小屋似乎变得暖和起来,他眯眼一笑:“这山里太冷,我睡不着,找你给我数数羊。”
“你撒谎。”唐绵绵在那头说:“你哪里是睡不着,就是想我了。”
封潮感觉到手机的温热,似乎是她软软的气息喷在脸上,他的心里一软,他破天荒地没有嘴硬,而是无声一笑。
唐绵绵很是懂他,知道他不回答就是默认,于是乐得不行,只是这笑声像是被封在罐子里的蜜,透出一种无声的沉闷来。封潮吸了一口烟,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问:“你那边怎么样?汪海有找你麻烦吗?”
唐绵绵回答没有,又跟他说起近况,大约是抱怨着局里有多忙,生活有多无聊,向星露还是哭哭啼啼,他耐心地听着,反过来安慰她:“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更加小心,一旦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唐绵绵在那头乖乖点头,想到封潮看不见就嗯了一声,接着两人又聊了好久,最后电量低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封潮看着手机,只觉得心口莫名堵着一口气,他皱了皱眉,只当是看不见她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他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小孩子蹲在门口的大树下玩水,她穿着一条小花裙子,打着伞,封潮一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
小姑娘专心致志把手放进水洼里,水面上水花四溅,对旁边蹲着一个大人视而不见。
封潮好几次看见这个小姑娘在村子里跑动,不过幸好这村里没有他这样的外人,否则这小姑娘早就被人抓了去。
许是天气冷了,小姑娘玩着玩着,打了个哆嗦。
封潮一笑,刚想叫她收回手,却突然一怔。
她的小胖手在水中划了划,封潮明明看到,在水中,微蓝的鳞片在闪闪发光。
唐绵绵把向星露安顿好后,开始暗地跟踪汪海,她发现汪海最近的脸色很不好,如果说以前的他是漠然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隐隐地歇斯底里。有的时候能在医院的门口能看到他阴沉着脸,眼底布满猩红。
唐绵绵跟着他回家,观察好几天,发现汪灵已经很久都不出门了,汪灵的窗户关得紧紧的,连窗帘都没有拉开过。唐绵绵知道汪灵的性格略微有些内向,但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封闭过,就像是……被完全禁锢了一样。
她联想起汪海最近的表现,心下一紧。
下午,天色渐暗。她回到小旅馆,向星露饿了一天的肚子,眼巴巴地看着她拿出饭,接着突然抽出一把刀。她吓了一跳:“你拿刀干什么?”
唐绵绵将刀别在后腰上,道:“我今天晚上得出去一趟。”
“出去?”
向星露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赶紧握住唐绵绵的手:“去哪要拿着刀?你可别冲动。”
唐绵绵皱眉道:“汪灵可能有麻烦,我得去看看。”
向星露听唐绵绵说过汪海的事,如果汪海真的和严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