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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的秋碧亦是穿的一身素白,鬓角甚至佩戴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守门婆子一怔,匆忙朝墨月看过去。
墨月同样穿的一身白,带着白花,刚刚她并未在意,现在看到三个人都穿成这样,不由吓得怔然失语。
她们三个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
云琬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墨月道:“走吧,进府。”
侧门是靠着琬院最近的地方,因此云琬走了片刻便到达了琬院。
她看着曾经自己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眼睛没由来地酸涩起来。
现在的琬院因为无人居住,已经变得异常冷清,好似恢复到了她刚穿来之时的景象。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生活,在这样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寡清。
“小姐,咱们走吧,这琬院。已经不再是您住的地方,咱们现在是英亲王府的人。”墨月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劝慰。
她亦是知道,小姐想到了从前。
其实她也想到了从前。在她听到大小姐死的那一刻起,她脑中就蹦出了好多景象。全都是这十几年来在莫府生活的点点滴滴。
从夫人在世起的和乐融融,到夫人过世后的举步维艰。再到小姐得宠后的勾心斗角,那一幕幕全都在眼前浮现,叫她的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大小姐固然做了许多许多的错事,也三番五次陷害小姐。
可毕竟,她也是跟她们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的。
不曾想就这么死了,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我们走吧!”
耳边云琬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墨月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跟着云琬朝摘星阁走去。
摘星阁此事亦是安静非常,院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云琬给墨月使了个眼色,墨月便“啪啪啪”地拍起门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才有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谁啊?深更半夜的!”
远门打开,披着衣裳。手里拎着灯烛的婆子一脸愤慨地瞪着她们。
可等她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吓得脸灯笼都掉在了地上。
失语片刻,好半响才慌张道:“三小姐!你,你怎么会来?”
墨月便道:“我们找大姨娘有事儿,麻烦你去通报一声。”
那婆子看了看眼前三人的穿着打扮,心一惊,连忙说:“三小姐稍等片刻,婆子这就去禀告。”
说完,便跟头把式地往里跑去。
过了好一会儿。原本还黑暗的院子突然灯火通明了起来。
之前那婆子也已经穿好了衣裳,朝她们走了过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方氏新提拔上来的贴身丫鬟冬平。
冬平以前是方氏屋子里的二等丫鬟,因为名字里有个“冬”字,方氏怀念冬芝,便将她提拔到身边贴身伺候。
冬平走上前。看了眼她们的穿着打扮,眉心不自觉地凝重起来。
不过还是恭敬地福了福身,微笑道:“不知王妃深更造访有何贵干?”
云琬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带我去见方氏,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又在冬平未来得及接话的时候,道:“是关于你们大小姐,事关重大,由不得你们愿意不愿意。”
冬平的眉心重重一跳。
大小姐?大小姐今日不是新婚吗?为什么三小姐要穿的这样素净,就像,就像是死了人一样?
难道是大小姐出了事儿?
想到这儿,她的心跳犹如裂帛,甚至都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强自压下了内心的惊慌和胡乱猜测,侧过身子,朝云琬做了个“请”的礀势,“王妃里面请。”
云琬这才走了进去。
刚踏进堂屋,便听到卧房传来了一阵气急败坏的吼声。
“那个贱人来干什么?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那声音虽然带着滔天的怒意,却实在是虚弱到不行。
云琬蹙了蹙眉,终究是没有多言。
方氏这就是喊给她听得,刚刚婆子已然禀告过了,她就不信她会不知道她过来。
不过,现在她也不会跟她计较这些东西。
只转身看了冬平一眼,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冬平面色有些尴尬,心中不由更加的慌乱,只好胡乱地点了下头,便道:“王妃,您可以进去了,只是……她们两个不能进去。”
她们两个指的是墨月和秋碧。
墨月和秋碧刚想说些什么。
云琬便挥挥手道:“算了,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凭方氏现在的状态,就算她想对她怎么样,怕是也心有余而不足吧!
云琬刚进入屋子,便看到方氏对她怒目而视,那眼中是深切的恨意。
“莫云琬!你存心的是不是?你明明知道云姗今日大婚,你竟然穿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氏的胸口都气的微微起伏,苍白的脸色因为怒气而覆上了一层红晕。
云琬几乎是同情地看着她,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在乎你女儿的婚礼,那你为何不去?我看你的身体好的很!怕是也觉得卖女求荣很可耻,不想去看自己女儿伤心的样子吧?”
“你!”方氏气结,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恨声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若是你来看我的笑话,那我告诉你,你打错如意算盘了,我好的很!也总有一天会叫你落得跟你那贱人母亲一样的下场!”
云琬勾唇嗤笑,看着方氏硬撑着与她对峙的模样,真怕她若是把莫云姗上吊自缢的消息说出去,方氏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这么想着,便冷冷地看着她,道:“方君玉,不知道待会儿我若是告诉你一件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第三百七十四章绝望厉缓(15:17)
方氏的眉心紧紧揪在了一起,看着云琬素衣白服的模样,心里竟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云琬轻轻一笑,望着她,一字一顿道:“莫云姗死了,新婚之夜……她上吊自缢了。”
“轰”
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的声音,方氏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晕眩,差点要站立不稳。
云姗……死了?
她的云姗死了?!
不,不可能的!
一定是骗人的!一定是莫云琬这小贱人故意撒谎骗人的!她的云姗怎么会死!她的云姗不可能会死的!
她还要做皇后,还有一大堆荣华富贵等着她去享用,她以后会生活的很幸福,她以后会体谅她的好,她会知道,她让她嫁给四皇子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她,为了她可以过的更好!
云姗怎么能死呢?
眼睛一片血红,可是怎么哭都哭不出来。因为她不信,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她,她第一次尝到为人母的责任和快乐,她怎么能死呢?怎么能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狠狠瞪着云琬,恨不得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莫云琬!你敢诅咒云姗,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突然朝云琬扑了过来,那架势似乎是要和云琬同归于尽。
云琬侧身躲开了她的攻击。
她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你骗我的,云姗她不会死的!今日是她的新婚之夜,她不会死的!”
她发狂般的尖叫着。
云琬冷眼看着她,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惜。
“方君玉,你有什么资格懊悔和悔恨?造成莫云姗死亡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云琬毫不留情地开口。
“是你。是你和莫正冲为了自己,为了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做尽各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不仅害死了我的母亲。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利用!莫云姗她喜欢的人明明就是陆子谨,若是你真心为她考虑,好好和祖母说说。去陆家磨合,陆家未必不肯娶了莫云姗为妻!可是你呢?你图大利。以为叫莫云姗嫁给四皇子将来可以做皇后的母亲,一朝风光无限,所以你根本不会顾虑莫云姗的感受,你全都是为了你自己!”
说着,她不由想起莫云姗死去时那惨白冰冷的尸体,心里一阵发堵,甚至觉得恶心。
她敛下那没由来的恶心感。对着呆在那里的方君玉继续道:“你知道莫云姗为什么会死吗?因为她恨我,她想要对付我,结果害人不成反害己!叫四皇子妃抓到了她的把柄,要将她正法,她因为心虚害怕就上吊自缢了!姑且不论她是被四皇子妃害死的还是真的上吊自缢,这一切祸事的根源也都是你!若是你不逼迫莫云姗嫁给四皇子,她又怎么会干下那样的蠢事儿,又怎么会叫她卷入那样的争斗之中?!你现在伤心你现在绝望又有什么用?你的女儿已经死了,你的女儿已经被你害死了!”
方氏的身子瑟瑟发抖,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唇。一阵鲜血淋漓,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是你,是你害的,是你害了她! 你这个贱人。你母亲抢了我的男人,你也要抢我女儿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勾引陆子谨,凭云姗的魅力如何不能叫陆子谨喜欢上她?可这一切全都叫你给毁了!如果陆子谨跟云姗真心相爱,我又怎么会拆散他们!难道她嫁给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就会幸福就会快活吗?!这一切全都是你害的!是你母亲害了我一生,你又害了云姗,害了云夕一生!你这个蛇蝎毒妇,你会有报应的!”
方氏的声音凄厉刺耳,听得云琬慎得慌,也更加觉得恶心。
“我怕什么报应,真正会有报应的人是你!就因为你干尽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儿才会叫你的女儿早早死去蘀你赎罪!你说云夕的事儿怪我?简直是笑话,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心存不轨,要对云柔不利,我们又岂会将计就计?说到底还是你害了云夕罢了!再者云夕现在如何就不好?就云夕从小养成的刁钻霸道的性子,你以为她能嫁去什么好人家,又以为她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她现在在顾府,对她而言再好不过了!可是你的那个大女儿,莫云姗却看不得云夕的好日子,她想要叫云夕气死自己的夫君,想要云夕一辈子都被人指指点点,活在内疚中!这便是你生养的好女儿,都是被你给害了!”
“不,不可能的!”方氏瞳孔一阵收缩,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云姗与云夕自小姐妹和睦,她不会害云夕的,她不会害她的!”
“笑话!当年云夕被罚去庄子上,莫云姗可是帮了好大的忙!还有……”
亦萱突然冷酷地看着方氏,给她最后一击,“你以为瑞哥儿当年是为什么会掉入湖中的?你真以为是我干的?我告诉你,这一切根本都是莫云姗害的。她为了嫁祸我,不惜连自己亲弟弟的生命都置之不理,她亲手将瑞哥儿推入湖中,冷眼看着瑞哥儿垂死挣扎,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巴不得瑞哥儿死,这样我才会以命抵命!至于冬芝,莫云姗也恨她,她的死,跟莫云姗也决计少不了关系!方君玉啊方君玉,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不可能的!”方氏厉声尖叫着,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再狠狠栽倒在了地上,眸中全是绝望。
原来一步步害她至此的人是云姗,原来云姗是害的她与瑞哥儿骨肉分离的罪魁祸首,原来云姗是间接害了冬芝,还要去谋害云夕的人!
她的女儿,为什么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她很想去质问她,很想问她到底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