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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暗暗叫好,本来听淑太妃说起这门婚事的来源,她心里还有些不安,生怕莫府这样的好人家不会真心诚意将嫡女嫁给名声不好的默儿,以为他们会随便塞一个病歪歪的将死千金来,那样默儿以后的名声可怕会更差。
可是现在她这么看来,这个莫三小姐,至少表面看来是顶好的,也算是配的上默儿了。
云琬压下心中的紧张,站起身上前给端亲王妃行李,声音软和动听,动作落落大方。好一幅大家闺秀的样子。
端亲王妃对云琬越发的满意,眉梢眼底都溢满喜色,她上前将云琬拉起来,细细问候了一番,又接过身边小丫鬟递来的绣花荷包递给了云琬。
☆、第三百十八章不舍
端亲王妃对云琬越发的满意,眉梢眼底都溢满喜色,她上前将云琬拉起来,细细问候了一番,又接过身边小丫鬟递来的绣花荷包递给了云琬。
云琬伸手接过那沉甸甸的荷包,只觉得心似千斤之重。很快,她便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了近一年的莫府,离开她熟悉的人和事,离开爱她以及她爱的人,去向一个未知的地方,过未知的生活,领略未知的人和事。
鼻子有些发酸,饶是云琬很想离开莫府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此刻也不由心里发酸,眼泪就这么润湿了眼眶。
二姨娘刚刚还喜悦的心也因为端亲王妃的来访开始变得落寞起来,以后云琬将不再是莫家的嫡女,而要变成英亲王府的媳妇儿。这个跟自己情同母女的女孩儿就要永远离开她的身边了。
等到端亲王妃一走,二姨娘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地“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她紧紧握住云琬的手,想开口说话,却未语先噎。
云琬看着二姨娘难受,自己的心里也不是很好过。
“二姨娘,我会时常回来看你的。”云琬回握住二姨娘的手,低声承诺。
二姨娘心头一暖,忍不住破涕为笑,道:“傻孩子,嫁人的女儿哪能时常回娘家,那会被夫家嫌弃的!只要你能在夫家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云琬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就更落寞了。在现代,哪有出嫁的女儿不能随便回娘家的,可是在古代,那就不行!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帘一挑,有身穿富贵华堂褙子的喜婆来报:“姑娘,迎亲的轿子来了,姑爷也已经在前院和众人一一拜见了。姑娘该落喜上轿了。”
小丫鬟闻言,忙眼泪汪汪地捧来红木填金的漆盘。她是琬院的二等丫鬟,这次云琬出嫁,并没能陪着去做陪房。因此心里又委屈又不舍。
二姨娘将油漆盘中云琬亲自的绣的花开并蒂的盖头取下来给云琬盖上,本来满是惆怅不舍的心情在看到云琬盖头上绣着的图案时,忍不住又想哭又想笑。
云琬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罩着,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明明是她自己谋划的婚事,她也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心里还是不免发慌不知所措。
她真的就要嫁出去了吗?她真到就要离开莫府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吗?
就在云琬怔忪之际。那边喜婆已经伸手拉过云琬的手,道:“姑娘,跟婆子走吧!”
红盖头遮住了云琬的视线,云琬只觉得眼前一片影影绰绰,朦胧地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是不是正如她此刻的心?
那婆子见云琬犹豫,以为她是不放心自己,连忙又笑呵呵道:“姑娘莫怕。婆子走路稳得很,万不会摔着姑娘的。”
云琬也知道现在不是她矫情的时候,只踌躇了片刻。便颤着身子将自己嫩白如青葱的手交到了喜婆的手中。
出了沿路铺红纸的琬院,婆子就弯下身子,对云琬道:“姑娘,婆子背您上轿。”
云琬的脚上穿了先前莫云柔做的“百福鞋”,鞋面上要整整绣上百个不同字体的“福”字,莫云柔整整用了一个礼拜挑灯夜战才将百福鞋做好。说是在到夫家之前鞋底是不能沾灰的。虽说穿了它之后也是为个寓意,但云琬是不会驳了莫云柔的好意的。
云琬趴在喜婆的背上,不过一刻钟便将云琬送入了轿中,二姨娘等人见状,忙将一些花瓶苹果之类的东西塞到了云琬手上。还小声叮嘱云琬不能吃。
云琬一一点头应了,那轿帘便被放了下来。云琬的世界顿时一片安静,只觉得外头的吵闹跟自己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莫云琬要出嫁了,从此再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而要变成温婉贤淑的人妇了。
外头隐隐听见瑞哥儿的童言稚语。好似在说一定安全送姐姐到达,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云琬坐在轿中,也不由舒展了眉眼,嘴角沁出一抹释然的笑容。瑞哥儿跟了三姨娘后,之前落水后一直痴傻的毛病全都给改了,又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可爱,而且还更懂事更讨人喜欢了。可想而知三姨娘将瑞哥儿教的很好,不止是老夫人就连莫正冲也是百般夸赞的。还好瑞哥儿没什么事,否则云琬这心里多是愧疚。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方氏那边可是见不得瑞哥儿半分好的。她们只希望瑞哥儿越来越差,巴不得这样就可以寻个理由将瑞哥儿要回来。哎,这方氏还真是作孽。还好今日她成亲方氏还算安分,否则指不定要捅出什么幺蛾子来。
云琬轻轻叹了口气,不让自己多想。不管怎么说,她今天这么一嫁出去,若是自己想跟方氏断绝关系,那么今后方氏的确碍不着她什么事了。再怎么样她要孝顺的也只有老夫人和莫正冲。不过云琬并不打算就这么跟方氏算了,方氏欠她的东西太多,那些帐她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就在云琬思绪回转间,身子突然一歪,然后便感觉到轿子已经被抬了起来。
随着轿子轻轻抬起,鞭炮声,唢呐声,喧闹声一时间震耳欲聋。
云琬握住瓷瓶的手微微发抖,心也随着轿子一颠一颠的。
莫府离英亲王府并不远,可是英亲王府却给足了莫府脸面,十里红妆、热热闹闹地将花轿绕了京都城走了一圈,极尽气派。
这样一来,原本离得远的广项大街的宁国公府和陆府想装作不知道这件事都难。人家娶媳嫁女,高兴怎么热闹怎么热闹,纵使心中不喜,但也不能在大喜的日子触人眉头。只能关紧自家大门,装作不知道罢了。
得太后恩准从宫里出来参加云琬和严默喜宴的平安公主此刻却装扮成普通民女的模样,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喜轿经过的宁国公府看,眸中的恨意和恼怒根本就遮掩不住。
“他们欺人太甚!如今我琬姐儿成亲,作为嫡亲的外祖父母,竟然闭门装作不知!也不怕世人笑掉大牙!”宁心蕊愤恨地说道。
她身边随侍的顾嬷嬷连忙捂着宁心蕊的嘴,小声道:“公主小声些,莫要被人听了去!”
宁心蕊闻言,不住红了眼眶,她转头哀凄凄地看着顾嬷嬷,道:“嬷嬷难道觉得我此言差了吗?我的琬姐儿可是他们的亲外孙女,怎能如此不闻不问,当做没有她一般?可怜我的琬姐儿还要被人笑话!”
她刚刚可是亲眼看到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也亲耳听到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说什么“看来这莫三小姐不受外祖父母喜爱是真的,瞧瞧连成亲这样的头等大事都不肯来相见!”
她听得有多气闷多心酸,奈何就是再气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也不能够去宁国公府质问他们二老!
顾嬷嬷哪里会不心疼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小姐,小小姐嫁人没有娘的人在身边撑腰,不定要被人怎么戳脊梁骨呢!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顾嬷嬷刚想宽慰宁心蕊几句,又听到宁心蕊悠悠说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的确是做错了。可是他们跟我断绝关系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让我的琬姐儿吃苦。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琬姐儿不是他们的亲外孙女儿吗?他们怎么能狠得下心!”
顾嬷嬷只是叹了口气,并不说话。只是她心里想说的是:那不还都是小姐您的过错!之前要不是你性子倔不肯接受夫人的好意和解,嫁入莫府十几年硬是不肯见娘家人,更不让小小姐见娘家人,否则夫人也不会寒了心,从此真不跟莫府来往。虽说老爷是硬心肠,但是夫人向来性子和软,要不是小姐您给了太多次闭门羹她吃,她也不至于会像今日这般。
唉,不过顾嬷嬷想归想,倒是也没有半分责怪宁心蕊的意思。宁心蕊缘何会如何狠心地跟娘家断绝关系,也是因为伤的太重了。以前她自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和小小姐,维护着自己的尊严不肯和娘家来往,此刻看小小姐不被重视,心里却又是另一番境遇,倒不去追问当年之事了人。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亲啊!
而此时在宁国公府的后宅处,也是不得安宁的。
宁国公府夫人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但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只四十出头。她一身银红色鼠皮袄子,打扮的颇为喜庆,然此刻却坐在红木椅上哀声痛哭。
“可怜我那没有见过面的外孙女哟!从小到大我都不曾疼过她,人家的外孙女有姥姥姥爷百般呵护,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可是我那琬丫头,可怜哟!硬是没尝过一点外祖父母的疼爱,娘亲死了之后只一个人在莫府干熬日子,我听人说她那时都病的脱了形!可是老爷那个心狠的,竟不让我过去啊!如今这丫头大婚,老爷竟还是拦着我不让我去!这是什么心肝哟!我可怜的外孙女儿啊!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一次,连个知冷暖的人都不在身边陪着哟!可怜的心蕊啊,娘对不起你啊!”
☆、第三百十九章怒斗
说到宁心蕊,似乎是更戳中了老人家的痛处,从刚刚的哭诉变成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一点形象气质都没了,不过这般哭着,倒也让人颇不落忍。
宁国公阴沉着脸看着宁国公夫人,想发怒却被宁国公夫人的话堵得死死的,一时间脸憋得极其难看,握着杯子的手瑟瑟发抖。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长的风流倜傥,面犯桃花。正是宁国公夫妇的二儿子,宁心蕊的大哥宁昇有。他虽长的极其轻佻,但是性子却是极稳重的,真正的是成熟优质花样美男。
此刻他见自己的父母,一个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一个僵着脸不肯说话,心里也似猫抓似的难受。特别是此刻听到外面唢呐其鼓的热闹响声,心头的愧疚和疼痛更甚。想起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侄女儿,他心里也是极其难受的。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碍于父亲的面子,不去见就不去见了,可是如今,云琬大婚,如果还是不去,那英亲王府、莫府乃至是整个京都该怎么想?
所以他犹豫片刻,便坚定地站在了宁国公夫人的阵营中。对着宁国公道:“父亲,云琬出嫁实在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哪个女孩子不希望嫁人能风风光光的,不在人生中留有遗憾?”
“她难道还不风光?英亲王府给足了她脸面?莫府又有那么多陪嫁嫁妆,她这么绕着京都城一圈,谁不羡艳?|”宁国公怒瞪了宁昇有一眼,冷冷道。
宁昇有被宁国公的眼神弄得有些害怕,可是他还是鼓起勇气道:“父亲,这如何能相同?物质上的满足再多也无法让人从心底愉快起来,云琬要是知道她大婚您和母亲都不去。她心里该有多难受?且不说父亲您公务繁忙无暇造访,但是您为何也要拦着母亲?母亲一片慈爱之心岂不是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