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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媳妇(花开)-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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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何曾氏被磨得没办法,同意了闺女的请求。
  何元元瞪大眼睛,望着咕噜咕噜不断翻滚的油锅,两只小兔子挨在一起慢慢变成金黄色。她的心里顿觉满足,可又很是担心,生怕真的如娘亲所说,表皮会炸焦黑。
  幸好何曾氏看护到位,她把小花朵、小兔子先捞出炉,着重注意那只大兔子,后面出炉时,大兔子好歹没变焦黑。
  何元元等冷却后,怕家里其他人不小心吃了去,立时就把两个兔子藏在自己装零食用的陶罐里。想着,也许她可以大方点,送一只给黄家旺好了。
  就当……
  就当他之前在县城救了自己的谢礼算了。
  说起来都没有正式跟他道过谢呢,拖到现在才道谢反正黄家旺又不会生她的气。这真的只是单纯的谢礼而已,何元元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一直到除夕日,何元元还是有些反常,比如她会莫名其妙就笑出声,何曾氏与张惜花都有些纳闷,可因着何元元这两天很是乖巧,常帮着家里干活,也从未往外跑,故而婆媳两个都未能窥出一丝异常,此事便暂时放在一旁。
  虽然家中没几口人,不过今年的年夜饭准备的比去年丰盛,有好几样大菜,诸如鸡鸭鱼等等天上飞,地下走,水里游的都备齐了。何曾氏领着儿媳妇与闺女忙得团团转,灶房里食物的香味勾得人馋虫滋生,不过何大栓与何生父子都端得住,把肚里的馋虫压制得死死。
  何元元择完菜,探头探脑的张望一番,对何曾氏道:“娘,待会是不是要炖骨头呀?是不是要用萝卜炖呀?我去地里拔几颗回来吧。”
  没等何曾氏答应,何元元一溜烟蹿了出去。
  何曾氏心想早上不是让她记得拔吗?估摸着是又忘记了。这老是粗心大意,将来嫁了人可怎生是好哟。不过今天是除夕,何曾氏没出言数落小闺女,只心里很是发愁。
  这边何元元撒丫子跑出门,顶着寒风在田里拔了几颗萝卜,回程时挎着篮子慢悠悠地走在乡间田野中。
  远处几个孩童在田地里摔打在一块,其中某位年幼的不小心被推到,可能是摔疼了,抬起衣袖揉着眼睛大哭,另几人都哈哈笑起来。
  小孩被嘲笑,哭道:“我不跟你们玩了,我告诉我爹爹你们故意推我……”
  几人不以为意,起哄道:“哭鼻子!羞羞脸!”
  何元元抬眼一望,见那小孩瘪着嘴,金豆子不要钱似的掉,眼泪鼻涕啥也不管,都往袖子中擦拭,哭相简直比当年的黄家旺还难看,何元元忍不住一阵恶寒。
  再走了几步,就瞥见黄家旺走来啦。
  何元元心里有一丝紧张。自那日黄家旺说要娶她后,两个人除了他来家中换药时见过,好几日都没单独见过面。虽然自己并没有正式答应,可是该死的黄家旺怎么也不想办法找自己呀?
  家里萝卜种了几块地,她绕道离黄家最近的这块,只是因为回家时可以经过他家门啊。
  想到此,何元元眼里又冒了一丝火。
  黄家旺早已瞧见她,想靠近,又怕唐突,这不等到她返程时,才敢走过来,造成一种无意碰见的局面。
  “元元……”
  何元元翻白眼:“干嘛?”
  “手冷不冷呢?我刚才烤了一根黄年糕,还热乎着呢,你先拿来暖暖手再吃。”黄家旺不由分说的把东西塞到她手上。
  年糕刚才架在火盆上烤热了,带着一股焦香,这时候吃刚刚好。这是黄家旺见到何元元时突然拿出来烤的,为此还得了一句黄大婶子的埋怨说:“等会就有饭吃了,家里这么多菜呢,不留出肚子吃菜,你烤什么年糕呀!”
  何元元握着热乎乎的年糕,拔完萝卜她顺手在水沟里洗干净,冻得手冰凉冰凉,现在好受多了。
  见她接受,黄家旺忍不住咧开嘴笑。他这几日一直都觉得晕乎乎的,仿佛做梦般,根本不敢相信她可能也同样喜欢他。
  现在元元这般,令他更确信了。黄家旺柔声问道:“你家年夜饭准备得怎么样了呢?我家可能要申时末才能吃上,家里是娘亲掌勺,娘亲不让我们动手,可她烧菜好慢呀。”
  何元元问:“所以你就先烤年糕垫着肚子了?”原来烤年糕不是特意为了自己呀。
  黄家旺:“……没。”
  “我家估计很快,我娘和嫂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何元元见他因为那一句打趣而略微局促,笑着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
  相对无言片刻,他望进她的眼里,清澈的眸子中印着自己的倒影,黄家旺荡漾得脚跟都快站不稳,半响才回神,两个人傻傻的都没说话,黄家旺只好随意找了个话题,轻轻问:“今晚守岁你们要做些什么呢?”
  好想加入,好想跟她呆在一起。
  何元元想想后说:“摸牌吧。”家里一直都是与二叔家聚在一起摸牌,再弄些吃的,一直熬到天亮。
  想到摸牌,何元元脸色不由黑了,嘟囔一句道:“我才不想摸牌呢,可是又没事儿做,前天阿富哥已经赢了我十文钱,昨天他又赢了我二十文钱了。气死我了!他都不让着我。还说今晚要把我的压岁钱都赢走。”
  听她诉着烦恼,黄家旺宠溺道:“没事儿,输一点不怕,你喜欢玩就玩吧,我把自己的压岁钱给你用。”
  他身上此时还有几个子儿,立时全掏出来塞给何元元,笑着道:“拿着今晚好好玩。”
  何元元一把就给拍了回去,大声说:“我才不要你的钱呢,我有!前儿我可是赚了不少。”
  “我知道呢。”黄家旺抿嘴笑,对于她没有接受自己给的钱心情还是有点低落,他想一想后,试探的问:“要不明儿我找阿富哥摸牌,再把钱都赢回来?”
  “噗!”何元元不厚道的笑了,很是怀疑道:“就你这样?能玩过阿富哥?”
  何富在牌桌上可是个老手,就没有输惨的时候。不然他怎么会总是撺掇着家里人一起玩牌呢。
  “……”黄家旺心塞,虽然自己确实不大会玩牌,可总得让他试试吧?
  心塞归心塞,黄家旺再次把身上的钱塞给她,难得强硬道:“元元……不要拒绝我。就当……就当我给你的压岁钱吧。今后,我想自己每年都能亲手送给你。”
  何元元火速懂了他的意思,感觉脸发起烫来,再看黄家旺一副镇定的样子,想着输人不输阵,何元元瞪圆眼睛凶他。
  黄家旺目光灼灼,心跳加速,快要沉沦进她漆黑的眼眸里,好不容易移开目光,他压低嗓音道:“元元,等过完年,我就喊我娘上门提亲好不好?”
  何元元羞红了脸,赶紧道:“管你干嘛呢!我要走啦,再不带了萝卜回去,我家今晚就喝不上汤了。”
  黄家旺望着她急冲冲的背影,笑得很舒心。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当你讨厌一个人时,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有各种毛病,可是一旦顺眼了,便是一根细小绒毛也能强行找出优点来。
  何元元就觉得自己这么奇怪。
  以前觉得黄家旺小媳妇似的,任凭自己恶言恶语,现在却认为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故意顺从自己的。
  种种的种种,都能找到黄家旺看起来可爱的点。何元元傻乐个不停,一直到大年初三,嘴里的笑容都没停过。
  不仅她如此,何家的人、下西村的人、整个大良镇的人都很喜悦。因为朝廷传来普天同庆的消息——新皇登基了。这场皇位更替的最终胜利者是先皇后所出的三皇子,随着新皇登基,几年来动荡的朝廷总算能得到喘息的时间。
  其实上头谁做皇帝,对百姓又有啥影响呢?老百姓并不关心天子由谁来做。他们能关心的也就是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而已,可新皇登基却让大家都拥戴起来。
  因为战乱、灾祸影响,新皇颁布了一系列修生养息的政令。其中有一条减低赋税三成着实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消息将将传来,村子里人便四处奔走相告。
  整个大良镇普天同庆。
  由于新皇即位的大喜事,乘着这股东风,民间的各处喜事也更乐意赶在今年举办,比如男婚女嫁便是头一桩。
  下西村好些适龄少男少女的爹娘都开始筹备起来,便是还差个一两岁没到年龄,家中长辈也愿意择好人选先定下亲事。若是今后往外说起来,还可以很骄傲的说,两人是皇帝陛下登基那年定亲的。
  据张惜花所知,家里小姑的婚事,都已经有好几波媒婆上门打探。何曾氏觉得男方不合适,每次都客客气气接待来人,再婉转拒绝了。这些媒婆也不气恼,反正近些日子接活接到手软,茶都没时间喝上一口。这家没意思,赶紧换下家呗,左右不能耽误赚钱。
  一时间,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给儿女相看人家。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深入骨髓的凉意让人只在外头呆立片刻,就冷得发抖。张惜花进屋马上关上房门,瞥见丈夫与儿子两个在床上嬉戏。
  何生用手臂枕着脑袋,一旁榆哥奋力往他腿上爬,好不容易爬到他身上,又被何生轻轻拨开了。
  榆哥只得再次攀爬,父子俩不厌其烦的玩着简单的游戏。
  何生转头时眼里的笑意尚未褪去,他对张惜花道:“惜花,你快点上来。”
  外面冷着呢,棉被里暖和。
  “就来了。”张惜花将明日要穿戴的衣裳先整理出来,叠放在一旁,明日与丈夫要带着榆哥走亲戚,能早些打理清楚就早些吧。
  媳妇一靠近,何生马上掀开棉被将她裹了进去,握着她的冰凉的手慢慢揉搓,有点埋怨道:“看吧,手冻了吧?”
  “暖暖就回来了呢。”何生身上暖和,张惜花贴着他取暖,两人一同看着床上小小的榆哥。
  “呀!”榆哥叫道,娘亲一来,他就换了个目标,玩累了也不愿意再爬,张了双臂要娘亲抱抱。
  “厚此薄彼。”对于儿子更喜欢媳妇,何生有点埋怨,一把将儿子搂过来,迅速将他举至头顶,榆哥抓住爹爹的头发哈哈笑起来。
  何生想想觉得不甘心,抱着榆哥教他喊:“爹爹……”
  榆哥踩在何生的胸膛上,只顾着不停踢腿嘎嘎笑。弄得何生好生受挫,早先妹妹说榆哥会喊姑姑了,一家人都逗着他学喊人,可是教导着他喊爹爹总也不成功。
  何生孜孜不倦道:“爹爹。喊一声爹爹来听听。”
  榆哥在何生怀里打了个滚,爬起来抬起头,睁着眼睛,张口道:“哒哒……”
  何生:“……”
  发音怎也教不会呢。
  看着丈夫很是无奈的表情,张惜花噗嗤笑了,道:“他舌头还没撸直呢,哪里那么快会说话。”
  何生把儿子塞到媳妇手里,满脸期待道:“你来教教他?”
  到了娘亲怀里,榆哥窝在她胸口很快就老实不少,张惜花亲亲儿子,哄着道:“喊娘亲。娘亲——”
  最后的娘亲二字特意拉长了音。
  榆哥玩这个学舌游戏也不是一次两次,很快就会意了爹娘的意思。他抿嘴笑:“羊——”
  张惜花道:“娘!”
  榆哥天真道:“羊!”
  何生抱了枕头在一旁笑得不顾形象,最后摊开双手把儿子媳妇都抱进怀里,张惜花只能无奈道:“狭促!如你所愿啦。这就是你想听的罢。”
  妻子孩子热炕头,现在都已经拥有了。何生帮张惜花理了理一头发丝,勾起嘴角道:“咱们儿子已经极有天分了。”
  尚未满周岁的小儿,口齿能有这么清晰,作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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