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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鄙人的不是,鄙人给傅老弟陪……”
帝师府和小舅子,根本就不用考虑,县太爷就选了前者。
“草民惶恐,大人快请起……”傅明礼忙扶起县太爷,“这本是我拦上身的错,大人是秉公办理何错之有啊?”
两人谦让道歉又是一番折腾,才落座,傅明礼将地暖和马桶的事说了,县太爷哈哈一笑,“不怕傅老爹笑话,我是北方人,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湿冷,一听说这位王先生弄了地暖和那什么……马桶就想自己也弄一个,无奈俸禄有限,价钱一直没谈拢,傅老弟的意思……”
“这地暖和马桶本是草民这小女儿无心想出来的玩意儿,没想到入了大人的眼。”傅明礼起初说这些话有些尴尬,到后面却越说越顺,“昨日得了信儿草民就想到了这事,只是大人一贯清廉,若说帮大人建房分文不收一怕大人介怀,二怕别人说草民等巴结奉迎大人影响大人官誉,是以,今日特意过来拜访大人……”
傅明礼将手中的锦盒往前推了推,县太爷看了锦盒一眼,缓缓伸手打开,看了眼,眉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一脸正气道,“傅老爹真是客气,盖房的事就有劳这位王老板了,价钱自然该多少还是多少!”
“大人放心,草民一定亲自监工,保证两个月内完工!”王柱忙垂头应声。
傅明礼与傅云杉目光交接,傅云杉眼中光芒大盛,挑了挑眉。
傅明礼拍了拍她的头,宠溺的笑了笑。
三人一出门,县太爷就将手里的锦盒递给钱管事,“明日再去,那姓王的说多少银子就给他多少,剩下的入私账。”
“这、这是……”钱管事瞧着锦盒中的两张千两汇通号银票,惊异的看了县太爷一眼,“这傅明礼先前觉得是个木实的,为了替兄长顶罪,甘愿丢了功名受打,没想到还是个通透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县太爷坐在椅子上端杯饮茶,“恩师说的有些含糊,傅家不日有变动?不知究竟是何变动能让恩师如此上心?”
“既能卖先生一个人情又不得罪傅家还能拿了银子,老爷静观其变就是。”钱管事合上锦盒,笑眯眯道。
县太爷看了他一眼,笑,“说的是,静观其变。”
三人出了县衙,回楚记的路上一直好奇县太爷的态度为何会如此,王叔筹措半响,皱眉对二人道,“昨日听钱管事说起一件事……”
“跟县太爷的态度有关?”傅云杉开口问。
王叔点头又摇头,“钱管事说傅大郎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押后审理,那何姑娘的双亲哭跪了两日都被县太爷赶走了。”说到这,王叔凑近了二人低语,“我昨天去打听了,说是傅老大找了县太爷的恩师说项,方家那边也有人来了县衙两趟……”
“迎春嫁进了方家,大郎怎么说也是方之行的大舅子,出面说个项也正常。大哥能跟县太爷的恩师说上好倒是……”傅明礼苦笑一声,大哥既然有这等的人脉,当初为什么要让自己替他和三哥顶罪……
傅云杉皱眉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到傅明孝动的心思,只以为是傅明孝因傅老爷子与县太爷恩师的交情才说动县太爷延后审理案件,至于方家,以方夫人的精明,估计是发现什么好处了吧?反正与他们家无关,傅云杉随即就抛在了脑后。
第二日,傅明礼带傅思宗入镇上书塾进学,特意拜访了前几日拜访的几位老师,并将与县太爷和解的事说了,几人半信半疑,未两日,听闻县太爷夫人钟爱楚记的砂锅菜,每日必吃,方放了宽心特意派人送信给傅明礼,答应作保的事。
傅明礼高兴之余叹息不止,这次贿赂事件让他看清了不少事。不得不说,女儿看的比他远比他深,只是,这种被女儿比下去的感觉还真是挫败啊!
……
不几日,许母收到许父的信,开头就答应了两家的亲事,说既然儿子喜欢傅家姑娘,傅家又是个上进的,是桩难得好的亲事,让她着手安排便是,缺什么再捎信给他,他让大儿子从京城置办回去。末尾写着,皇帝六十大寿,听说有可能增开恩科,让她提前透个信儿给未来亲家。
许母得了许父的信,如吃了定心丸。又听说楚家二女儿在楚记后院养伤,寻了家里一些贵重的药品送了过来,让楚氏很是感动,一来二往的,先前的隔阂倒慢慢减了,许母三次来能有一次见到傅剪秋了。
见过几面后,许母难得在心里称赞,这个未来儿媳好啊,长相漂亮,待人温和,会识字能持家,更难得的是懂大体,通身的气派哪里像是生长在乡下的孩子,比起镇上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上几番。
她心里对这份亲事的满意度又升高了几重,特意跟楚氏提起侄女青萝的事,“唉,希望她在她爹娘坟前能好好反省,早日明白有些事强求不得的,也不枉我一片苦心。”
楚氏心里一惊,面上却戚戚安慰许母。
许长清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没事往楚记跑的更勤快,虽然四五次才能见一次心上人,却甘之如饴,倒惹的傅剪秋整日羞红着脸,躲他也不是,不躲又遭两个妹妹笑虐。
楚氏和傅明礼眼看两个孩子感情越来越好,开始背着傅剪秋商量陪送的嫁妆,楚氏和白昕玥觉得布料衣服首饰之类的陪嫁不能少,傅明礼和傅思宗觉得拔步床和家具一应用什不能少,小八则笑嘻嘻的说银子也不能少,傅云杉的意思是再陪送一些土地,将和许家合作的火锅生意也作为姐姐的嫁妆也陪送过去,另外再在镇上买一两处店铺,让姐姐或自己再开个店铺做生意或租赁出去收房租都行。
楚氏和傅明礼一听就摇头了,“杉儿,那些是你的,怎么能……”
“爹、娘,许家那么大的家业,如果姐姐的嫁妆少了,以后也不好在许家为人啊。”傅云杉笑着劝爹娘,“再说,爹娘既然说了生意是我的,那就算是我和大哥二姐小八紫菀送给姐姐大婚的礼物,嘻嘻……”
楚氏和傅明礼无奈又欣慰的笑了。
傅剪秋知道后更是极力反对,有爹娘说的那些东西她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能再要杉儿那些东西……结果,自然是反抗无效。
五月底,许母手脚利落的请了镇上的官媒来说亲,让楚氏和傅明礼很是高兴两三次后便应了亲事,隔三日许母派人送了聘礼单子过来,一家人看着聘礼单上粗略估计超过五千两的东西,觉得女儿颇受许家重视。
傅云杉却撇了撇嘴,按礼,再三日,傅家送陪嫁单子去许家,傅云杉悄悄将陪嫁单上的一百亩地改成了三百亩,许母一看单子上那么多的陪送土地和火锅生意外加两处店铺,顿时觉得自家给的聘礼少了,忙去信给京城的许父,让他再添一些东西。
许父二话没说让大儿子在京城寻觅一些东西回来,生生将聘礼提高到一万两。
傅云杉这才算勉强点头。
然后是一连串的下定,确认婚期,商量了许久才将亲事定在来年的三月。
没几日,京城快马来张贴皇榜,皇帝六十大寿,恩赐天下,加开恩科,分别在六月开院试,七月乡试,十月中旬进京参加会试和殿试。
皇榜张贴那天,傅思宗正经历第二次童生考试,一下考场得知恩科之事,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一家人更是开心不已,傅云杉更是笑着同傅明礼说,“爹,培养咱们家第一个状元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
惹的楚氏一阵笑骂。
六月初,京城来人,几辆马车浩浩荡荡从清河镇经过,马车上鲜红的傅字引得众人围观驻足,更是惊动了县太爷和偷得余生半日闲的段少府,前者猜疑帝师府这次来是不是跟傅老爷子有关,后者蹙眉派人去打探是不是召见了什么人。
当日晚,庄园内传出消息,召傅老爷子和傅明孝前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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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一无所获,挑衅
整个傅家都沸腾了!
傅明孝和周氏是喜悦兴奋和紧张忐忑的,两人时不时互相看一眼,视线最后总会落在傅老爷子身上。傅明悌和蒋氏因早就计算好怎么行事,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什么不正常,只是看向傅老爷子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探讨。
傅老爷子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帝师府这次来所谓何事,但他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说出真相?!他虽然收留养大了傅明礼,对他却从未付出过真正的关注和关心!
因为他的存在只是为了救当时难产命悬一线的妻子!
后来,妻子杨氏发现傅明礼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对他们一家诸刁难,更是在得知大儿子落榜他居然高中秀才后,变本加厉,态度越发的恶劣!
而后,杨氏数次干扰傅明孝科举考试甚至以孝的名义逼傅明礼放弃科考,大儿子排挤他,大孙子看不惯傅思宗学习好设计陷害让他染上五石散的毒瘾,他都没有出声,因为他觉得傅明礼的命是他给的,他不能夺了他们傅家人该有的荣耀和名声!
所以,他听之任之从未约束过杨氏对他们一家的吵骂,甚至为了维护傅家颜面听了大儿子和杨氏的话想将楚氏沉塘,想把傅思宗抛到山上任其自生自灭!
甚至在傅明礼为了替大儿子和三儿子顶罪丢了功名生死未卜时果断放弃了他!
如果不是傅云杉不愿意放弃最后一线生机,傅明礼怕早成了双河铺某一旮旯里的一柸黄土,草都长满了坟头……
想到此,傅老爷子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样的待遇这样的结果,如果他真说出了真相,傅明礼真成了帝师府的长孙少爷,会放过他们一家吗?能放过这么对待他们的傅家人吗?
他不敢赌啊!
“爹……”傅明孝见傅老爷子立在原地盯着厅外的柱子发怔,上前唤了声,扶住傅老爷子的胳膊,“爹,帝师府的人还在院子外面等着呢,咱们快过去吧?”
脸上带着祈求的神情。
傅老爷子看着眉目有几分像自己的儿子,神情极其复杂。
重回帝师府是他几十年的心愿,他多少次梦里懊悔不该收姨娘那十两银子,多少次幻想若有机会重返帝师府,他将如何如何好好做事……
可错就是错了!他再懊悔也改变不了被赶出帝师府的事实!再多的幻想也终是幻想!
他想说出真相,可是他怕傅明礼成了帝师府长孙会对他们一家怀恨在心,他不敢拿一家人的生命去赌!
他想成全儿子也成全自己重返帝师府,可是他又觉得对不起大公子当年的救命之恩!
若早知今日,他一定会对傅明礼好上千倍百倍……
若早知今日,他情愿老五死后从未收养过傅明礼……
可若真能早知,他一定不会收那十两银子,不被赶出帝师府……
“爹!”傅明孝晃了晃傅老爷子的胳膊,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爹,你在想什么?帝师府的人又过来催了!”
傅老爷子回神,看了眼立在厅外的帝师府家仆,心里重重一叹,打定了注意,微微弯了腰,笑道,“劳小哥带路,老奴这就带儿子过去。”
“傅老管事,傅管事,请!”一身蓝色家仆装的家仆丝毫不敢怠慢,还了一礼,带头朝外走去。
傅明悌和蒋氏互相看了一眼,蒋氏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