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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你跟我说没用,不如……你亲自去跟皇上说!”阿依朵笑,眸底却如碎冰一般毫无温度,“我不想跟你动武,你可以选择跟我回去或者我伤了你妹妹和丫头,带你们回去!”
“你敢!”冬青将傅云杉与傅紫菀护在身后,一身杀气。马车周围突然多出十几名黑衣人,与阿依朵的人对峙起来。
“好,我跟你回去!”傅云杉没有思考多久,“不过,我要看着我妹妹和冬青安全离开,你不能再派人去追她们。”阿依朵抿唇,眸子淡淡,“好!”
“我有话嘱咐我的丫环,你跟你的人离远点!”阿依朵蹙眉,瞪了傅云杉一眼,“后退二十米。”
冬青扭头,“姑娘……”傅云杉抬手,“冬青,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最是知道我的脾气。我爱我的家人胜过我自己,他们安好我才能安好……”她笑,冬青摇头,“姑娘,我们的人都是以一挡十的,一定能……”
“躲的过这一次,下一次呢?躲得过下一次,躲的过他们穷追吗?”傅云杉拍了拍冬青的手,“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先带紫菀回应天,到时也差不多七月末了,楼重若能回来一切都好,他若不能及时回来,我爹娘他们还需要你的帮忙!”
“姑娘!”冬青摇头,她怎么能丢下姑娘一个人!
那个耶律漠一直想要姑娘的命,这个阿依朵一眼看上去就是喜欢司命的,难保私下不会对姑娘下阴招!她不能走!
“有爷的暗卫们保护四姑娘,定能将她安全送回家,我留下来照顾姑娘……”
“冬青!”傅云杉脸色一沉,“我妹妹已经受过一次刺激,若醒来看不到你我,她会如何?”
冬青垂眸,看着躺在马车中睡的深沉甜美的傅紫菀,咬住唇,几乎咬破。傅云杉叹了一口气,“好冬青,你能将我妹妹平安送回家,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冬青已做了决定,抬头看着傅云杉重重点头,“姑娘放心,拼了性命我也会护着四姑娘!”
傅云杉欣慰一笑,摸了摸傅紫菀的头,“她若醒来问我去了哪里,你就告诉她,我有事骑马先行一步。”冬青点头。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傅云杉的心微微揪起,第一次无比虔诚的叨念,“老天保佑,送我妹妹平安到家!”
“傅姑娘,素问你轻功卓绝,你若逃跑,该如何?”
“我既然留下就不会逃……”
“我信不过你!你让我封了你的穴,一个月内,不能动武,我便信你。”阿依朵目光幽幽,看了眼远去的马车,“现在追,还能追的上。”
“随你!”傅云杉咬牙。
阿依朵扬眉一笑,伸手在傅云杉伸手啪啪连点几下,傅云杉只觉周身气力全消,好半天才缓过劲儿。“上马,咱们该回去了。”
不知何时,有人牵了匹马过来,阿依朵已飞身上了马,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傅云杉踩噔上马,最后看了眼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挥鞭,“驾!”
当下往晋城方向而去。身后黑衣人紧随。
阿依朵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外面衣服一脱,三两下换了发型,阿依朵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递到她面前,她毫不迟疑拿过那东西,贴在自己脸上。清婉秀美的五官,赫然是刚离去的傅云杉模样!
阿依朵连连点头,“好!该怎么做,你可知道?”
“半个月后以奄奄之气出现在她们面前!跟她们一起进京,死在傅家夫妇面前!让他们相信傅云杉已死。”女子声音冰冷,说起自己的生死如无关紧要一般。
“嗯,万不可露出马脚!”
“是。”
阿依朵眸中笑意丛生,朝女子摆手,“你去吧。”女子抱拳,一个闪身进了林子,消失不见。
……
翌日,傅云杉甫起身,丫环就来禀报,“姑娘大安,皇上已派了鸾轿来迎姑娘入宫。”
傅云杉神色淡然,径直着衣洗漱,事毕,“走吧。”
丫环们面露羡慕,鸾轿啊!除了皇后就只有皇上恩赐才能坐的鸾轿啊!听说这位傅姑娘与皇上是旧识,患难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段韶迎在门外,一脸歉意,“傅三姑娘,这件事是我的错。只想着防他们的人却忽略了府中的老人,他们被人收买,泄露了你们出走的消息。”
“段公子真心助我,何错之有?”傅云杉笑笑。
鸾轿以明黄为主,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鸾轿以红色为顶,轿顶四周垂着明黄珠坠,轿帘以金银丝线绣着扑扇展翅的火凤,其眸灼灼,其势妖娆,那冲天之势,竟给人一种困兽挣扎之感!倒是跟她目前的处境有的一比。
傅云杉伸手触碰那火凤展到极致的翅膀,一笑,俯身上轿。
段韶看着轿子远走,眉头深锁,他本想做个顺水人情,如今闹成这般,他可如何向好友交代?!想了想身在某个旮旯里的男人,他长叹一声,时也命也,情也运也,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也强求不来!他只能道一句,顺其自然吧。
轿入宫门不过三刻,停在一处宫殿前。
“杉儿。”司命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他亲自撩开轿帘,伸手欲扶傅云杉出来,傅云杉做拂衣状,避开他的手,淡淡一笑,款步而出。
“民女傅云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傅云杉撩裙,不等下跪,已被司命扶起。
“杉儿,你怎么能跪我?”司命拧眉,握住傅云杉的胳膊。
傅云杉眉目疏淡,笑,“皇上,礼不可废。”
司命眉头拧成川字,就是不让傅云杉跪。傅云杉无奈,只好作罢。司命才重新展开笑颜,拉着她讲宫殿的典故,带她逛各个房间,问她有哪里不喜欢,立刻让人去改。
只折腾到有内侍来报,“耶律大人与苏左丞相、苏大人在书房等候皇上召见。”
司命才恍然一叹,“杉儿,苏左丞相定是为苏小公子的婚事来找朕商讨,你先继续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就让人记下来重新修改,我去去就来。”傅云杉点头。
司命一离开,傅云杉就散了前呼后拥,问了宫女,寻到寝室,安静的坐了下来,理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她以为她已经与司命说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朋友。但显然是哪里出了错,司命竟以为他当了皇帝,自己就会嫁给她!甚至已经产生了执念!
她要如何解开司命心头的这股执念,让他放自己离开?!傅云杉只觉头痛!
随后几日,司命一下朝就往傅云杉这里跑,吃饭也好,逛花园也好,总要看着傅云杉在身边才安心。
阿依朵又气又恼,跑去找耶律漠商量对策,耶律漠不咸不淡回绝,“即使没有后位,总少不了你一个贵妃之位,你担心什么?还妄想要皇上的专宠不成?”
“傅云杉不喜欢皇上!”皇上为什么非她不可?!她哪里不如傅云杉了?!
“皇上不喜欢你!”耶律漠一针见血。
她不甘心!她跟在皇上身边十几年,对他情根深种,为他赴汤蹈火,送他登上帝位,他为什么就看不到她?!
傅云杉不过救了他一次,他为什么心心念念的就是放不下她?!
她早该把傅云杉杀了!杀了一了百了!
耶律漠看她,摇了摇头,“想杀她有的是办法,却不是现在!你信不信,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皇上就会要了你的命!”
“皇上不……”会!他会!
没人知道他的狠!
当年初八对他何尝不是一片冰心,却屡屡被他糟践,初八心有不干,下了情丝缠去魅惑他,却被他拆穿,一招废了初八二十年的武功,若不是他毒发,初八怕早没了性命!这样一个冷血无情不懂爱为何物的男人,她却如飞蛾扑火一般,为之疯狂!她当年并不渴望能得到回报,只想默默的守在他身边,每天多看一眼,一眼就好!
但这股念想在得知他居然会爱人且爱上了一个不如自己的丫头时,变的贪婪起来,她想得到更多!想得到他倾注在傅云杉身上的所有!
她像魔怔了一样!
“阿依朵,以过来人的身份奉劝你一句:傅云杉为后就让她为后,北凉后宫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你不动手,到时自然有人动手!更何况,傅云杉愿不愿意坐上那个后位还是个问题!”
是啊,傅云杉愿不愿还是一回事呢!她却渴之盼之,真是讽刺!
……
有了傅云杉的陪伴,司命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每日早朝,批奏章处理国事,闲暇时就去陪傅云杉聊天,说是聊天,大多是司命在说,傅云杉在听。
那一天,他们聊到苏小公子与和顺公主的婚事,傅云杉在心里筹划怎么跟司命说她不能嫁给他的话。
耳边却传来司命兴高采烈的独断,“杉儿,我找钦天监算了好日子,八月十三是个提亲的好日子,我已吩咐他们准备,以国礼去天启向你爹娘提亲……”
傅云杉看他,眸间一点笑,他和楼重最大的不同怕就是这个了!
楼重做事向来以她的意愿为主,而司命从来都是自己决定最后通知她。
“皇上,我不能嫁给你!”
司命脸上的笑蓦然僵住,“为什么?你已经答应留下来了,不是代表你愿意嫁给我了吗?”
她若不留下,小妹与冬青就可能遭连累,她哪里是愿意?!
“不,我不愿意。”
“为什么?”司命抓住她的手腕,傅云杉有些吃痛,微蹙眉。
“我……我有喜欢的人!”
司命一怔,垂眸看傅云杉,“你喜欢楼重?”
傅云杉点头,“是。”
“你想嫁给他?”司命收紧手,傅云杉疼的额头冒出冷汗,却依旧咬着牙道,“是。”
“你……”司命额头青筋暴突,攥着傅云杉的手几乎将傅云杉的手骨捏碎,伺候在一旁的宫女面如土色,想求情却不敢。
直到傅云杉将唇咬破出血,司命才目露惊慌,“杉儿,我……”他松了她的手,狼狈逃走。
傅云杉的手腕被几个太医一致诊断,要小心将养,百天内不能用力,否则,将会落下一辈子颤抖的毛病。
宫中的补品流水一般送来,几个太医每天都定时会诊,安排注意事项。
司命自觉有愧,很长一段时间不敢进殿,只在宫外偷偷瞧凉亭中看荷花的傅云杉。其时,想方设法的收罗奇珍异宝送到她面前,讨她欢心。
堂堂一国帝王,卑躬屈膝如此!
阿依朵看不下去,偷偷找了以前在索罗门时从初八房里偷来的一瓶药水,其名曰:忘魂水。
顾名思义,喝了忘魂水,忘却前尘之事,人如重生。
耶律漠问她,“喝了忘魂水,说不定她会爱上皇上,你又如何自处?”
阿依朵苦笑,她如何自处?她渴盼皇上的独宠,有那个可能吗?
看惯了皇上一身冷傲,居高临下,狠辣果断,何曾见过他如此模样?他如此作践自己,他能忍,她不能忍!
索性废了傅云杉,她痛苦也好过他痛苦!
这个她说的是自己还是傅云杉,她恍恍竟分不清楚了。
耶律漠叹息一声,“没想到昔日名动江湖的索罗门青阁亦是如此痴情之人,幸也?命也!”
阿依朵良久无声。
耶律漠看她那模样,不由摇了摇头,“若是放不下,就动手吧。借刀杀人这事,多用几次也无妨。”
阿依朵霍然抬头。
……
楼重比说好的七月末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