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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儿,我和师傅在练武,她……”傅思宗扫了一眼地上的楚秋绫,眸间厌恶道,“她端了汤水过来说看我们辛苦特意熬的,我本没放在心上,就接了送进屋内,谁知……一觉醒来,就看见她衣衫不整的趴在师傅身上……”
“小外甥,不知道实情就不要乱说。”楚秋绫止了哭,眉眼妖冶,哪里有半滴泪,“我知道我身世不好,可现在总归是从良了!你们也不能这般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师傅引我入屋,欲对我不轨……我知道这个年纪的人气血旺盛,一时按耐不住也是常事,但我总是……”
“贱人,胡说八道!”斜地里,忽的闪过一道寒光,青阁手持长剑朝楚秋绫刺去,傅云杉蹙眉冷喝,“冬青!”
“是,姑娘!”冬青应了一声,快似闪电,一把扯过楚秋绫,青阁长剑落空,还欲再动,被傅云杉欺身而上,点了穴。
楚秋绫脸色一白,似受了惊吓般跑去楚外公的身后,“父亲,她……杀人灭口……她要杀人灭口!”
傅云杉蹙眉,脸色难看!
“你说……”司命瞧见傅云杉眼底的眸色,神色愈发阴鸷,一步一步走到楚秋绫身边,伸手将她从楚令瑾身后扯出来,掐着脖子,冷道,“我气血旺盛……”
楚秋绫瞪大了眼,细白的手指不停拍打着紧扣着自己脖子的大掌,司命却继续道,“我按耐不住……”
“放手,你要杀了她了……”楚令瑾上前欲掰开司命的手,司命瞧也不瞧他,看着楚秋绫说出一个仿若笑话的事,“我扑了你!以你这三十多岁的年纪!我就这么饥不择食?”
楚栖月噗嗤笑出声,讽刺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父亲,你这所谓的庶女应该是在石佛堂之前生的吧?那可不就是有三十多岁了吗?瞧我大姐的儿子都二十了,啧啧……司命,你多大?”
“二十三!”司命很是配合。
“这要是你早嫁人点,儿子都有司命这么大了,还说人家非礼你?”楚栖月笑脸一收,满是嘲讽,“你还要不要脸?!”
围观的家仆轰然笑出声。
楚秋绫已是憋的满脸通红,看着司命一双阴暗的眸子放出的森寒杀意,连连摆手,“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我说的……是真的!父……父亲,救……救我!”
楚令瑾面色复杂,觉得亏欠了楚秋绫和她娘,想开口为她求情,可一眼望过去,不管是妻子儿子女儿还是外孙外孙女个个都脸色沉凝,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出头。
“父亲,娘……娘临终时,说不怪你……说这都是命……是她一厢情愿……喜……欢……你,只是……不能侍奉……左右,很是愧……愧疚!”楚秋绫双手抠着司命的手,脸色狰狞。
楚令瑾脸色难看,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这里要是容不下我们父女,我们走!不留在这里惹人嫌!”
“司命,放了她!”傅云杉看了楚令瑾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司命松手,将楚秋绫噗通一声扔在地上,楚秋绫抚着脖子拼命呼吸,哪里还有半分初见时的娇柔姿态!
“你们父女?”楚外婆的脸色铁青,抬手指着楚令瑾,“你们父女……”
“娘!您消气,爹说的是气话,都是气话!”两个舅妈上前劝着,揉着她的胸口,楚外婆好一会儿才喘过劲儿!
楚秋绫爬到楚外婆脚下,哭泣道,“母亲息怒,父亲只是心疼女儿,女儿这就走,再不留在这里碍您和诸位兄长姐妹的眼了!”说着,又爬到楚令瑾脚下,“父亲,女儿虽在青楼待过,却总归是侯府出身的小姐,礼义廉耻还是懂的!您别跟母亲和几位兄长姐妹置气,女儿这就走,哪怕再沦落红尘,那也是女儿的命!”
“傻孩子,有父亲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楚令瑾脱了外袍披在楚秋绫身上,言辞切切,“父亲此次回京是为了侯府几十年前叛国冤案一事,等此事澄清,你依然是侯府二小姐,谁也不能轻看了你!”
傅云杉一惊,楚外公这是被亲情冲昏了头还是怎么着!这样的话能对一个分离几十年的青楼女说吗?!
楚外婆气极反笑,“好!好的很!你们父女……”身子一个踉跄往后倒去,“那我为你生儿育女这几十年是在造什么孽!”
楚氏、楚栖月和两个舅舅、两个舅妈齐声惊呼,“娘!”
楚外公眼中掠过一抹痛色,身子往前移了两步,袖子却被楚秋可怜兮兮的拽住了。
傅云杉眼尖的看到她垂眸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和唇角得意的笑容,双眸微微眯起。
“爹,您实在太过分了!娘陪您几十年寒窗苦熬,还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青楼女子吗?”楚二舅扭头吼道。
楚外公自是知道对妻子有愧,正想开口解释,楚秋绫抬头了,“爹,我娘……我娘死后我被人贩子拐来拐去,最后……”她捂脸哭,“女儿也是被人逼的!要是跟着父亲一起去了清河,哪里会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等一下!”傅云杉开口打断她的话,脚步微错,眨眼睛到楚秋绫身边,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掐着脉门,声音冷厉道,“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
“啊!没……没有人……痛……”楚秋绫双眼猛的一睁,随即撇开视线,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朝楚外公道,“父亲……”
“外祖父!”傅云杉一眼扫过去,眉目清冷,神色郑重,“你可知我冒着多大的危险在查楚侯府和江南玉家叛国之案?你可知这京城这朝堂这整个天启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注视着我?!她是不是你的庶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站在这场中几十号人都是我的家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
傅云杉唇角露出一抹笑,目光从他身上往楚外婆身上扫去,“外婆与你相依为命几十年,却还不及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天的庶女?!你说你亏欠楚秋绫母女,可曾想过你亏欠了外婆多少?亏欠了大舅二舅我娘二姨多少?!”
“杉儿,你不懂……”楚外公面上露出难堪之色,张嘴苦笑道,“当年我们遭遇土匪时,我为了救身怀有孕的妻子,抛弃了她们母女,才让她们落到这样一个境地!”
傅云杉笑了,“就算外公说的有理,那如何解释她今天的挑拨离间、惹是生非?!”
“我没有!”楚秋绫张口解释。
傅云杉淡淡瞥了她一眼,手指缓缓使力,楚秋绫痛的额头冒出冷汗,面白如纸,看着傅云杉的目光都变了。
“上次在院中的事外公也在场,不需我多加说明吧?绿荷明明告诉她家里有贵客不方便出门,她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去给外婆请安!请安也罢,去你们院子的路有三条,她为什么哪一条都不走,偏偏选中我送贵客离去的那条路?!”
“就是就是,奴婢都跟她说了好几遍,小路近还不会冲撞了贵客,可她说,她也算是个主子,就算见到客人说上几句话也罢,哪里轮得到我说她!我家老爷夫人几个姑娘公子都没她架子大!”绿荷气鼓鼓的跳出来,指着楚秋绫骂。
楚外公的眸色微微变了,看向楚秋绫,“你……”
傅云杉不等他问出口接着道,“再说今日之事,练武场是整个别院除去我的书房外另一个重中之地,别说一般人就是顾叔也不会轻易进来打扰!这话我一早就嘱咐了过去,她难道不知?为何偏做出这番姿态,煮了汤水过来?想孝敬怎不去外祖母和外祖父你那里?偏来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
她侧眸看楚秋绫,“你刚才说你虽然在青楼待过,却还懂得礼义廉耻,楚侯府的礼义廉耻是这个?!”
楚外公的神色已彻底变了,双眸染了一层怒色,“你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
“父亲,我没有……你为什么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亲生的女儿!”楚秋绫梨花带雨,哽咽道,“我只是钦佩司命大侠的武功,想以汤水贿赂他,好跟他学一招半式以作防身之用。”
“哦?原来是这样。”傅云杉轻笑,“那你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流放的地方是清河?”
“是……是我娘啊。”楚秋绫的眼珠微动了动,仰着头,虽凌乱却继承了楚家人的好相貌,很是怜人。
“你说谎!我们流放的地方是镇南城,并不是清河!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楚大舅临风而立,神态冷然。
楚秋绫一怔,连忙解释道,“我记错了,是镇南城是镇南城!”说着哀求似的去看楚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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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陪母后娘娘去逛街了,已经很尽力了,明天会早点起来写的,今天去早点睡,么哒~
趁最近还不是很忙,小栖很拼命的在写,感谢还在支持的亲爱的们,爱你们,么哒~
☆、014 随军赴南,瘟疫
楚云杉瞥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手下用力,拉回她的视线,轻轻笑了,“你又错了,楚侯府流放的地方是漠北苦寒之地,怎会是物资丰饶的镇南城!”
“漠北……苦寒之地?”楚秋绫的脸色有一瞬间茫然,刹那清醒,“是漠北……不,是镇南城!我记得我娘告诉我的是镇南城!”
众人神色微微一怔,都瞧出了楚秋绫眸底的犹豫。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外祖父一家这几十年在清河?”
众人的神色一凛,傅云杉不纠结这个问题,他们还未多留意,她换着说法连问几次,其中的蹊跷立刻凸显出来,他们从在清风山遇到楚秋绫开始就没人跟她说过他们这些年住在什么地方,她是如何知道的?
“我……我是偷听父亲和外甥女婿说话……知道的。”楚秋绫的额头冒出冷汗,明晃晃的细小珠子别人看不到,傅云杉却瞧的仔细。
许长清蹙眉站出,“我从未和外祖父谈论过清河之事,言语间更没涉及他们从何处而来的话题!我们都是从清河而来,我明知道又怎会故意去问?!”
“外祖父,杉儿说的没错,这女人有古怪!说不定是朝中那些人暗中设下的阴谋,故意让我们内讧借此分化我们!阻挠我们查探楚侯府密信叛国一事!”傅思宗面露沉思。
楚令瑾的眉头越发蹙紧,楚秋绫面色一转,突然苦笑一声,“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也没用,嫡女嫡子都是人,偏就容不下我一个小小的庶女,多说无益,你们要杀就杀!悉听尊便!”
“你想死?”傅云杉黑眸幽暗,映入楚秋绫一张娇俏可人的苦瓜脸,唇角邪肆一笑,“我成全你!”
她素手微抬,一阵冷厉的风从袖间窜出,青阁手中的剑被劲风拉扯,簌簌作响,楚秋绫的双眸猛地瞪大,不敢置信的去看傅云杉,待瞧见她眼底一抹肆杀,瞳孔微微一缩,被傅云杉抓住的手下意识挣扎了几分,做勾状欲翻转反扣傅云杉的脉门。
楚令瑾出声了,“杉儿,住手!”
楚秋绫的动作立刻收了,做凌然状。
傅云杉毫不在意,淡然的垂首与她对视,“想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她催动内力,又加了三分力,青阁似明白她要做什么,握剑的手缓缓收了力道,长剑发出铮铮的声音,突然脱了她的手,寒芒凛凛朝楚秋绫的胸口飞驰而来!
楚秋绫愕然,眼看那剑已到身前,她惊慌的去看楚令瑾却发现楚令瑾已被傅思宗点了穴,动弹不得,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会帮她,她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