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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似乎懂了,点了点头,开门出去。
看到只有傅云杉一人出来,许大嫂的脸色有些难看,眸子里甚至掠过一抹怨色,虽只是眨眼之间,傅云杉却一点都没有错过。
“三姑娘,婶子和弟妹呢?”
傅云杉笑,“两个孩子突然醒了,闹腾着非要姐姐抱,娘和姐姐一人抱一个,可真得不少时间折腾。我跟许大嫂一起去如何?来应天这么久,一直没机会去许大哥大嫂家瞧上一瞧……”她看着许大嫂的脸色,收了笑,“要不然就派人接了许大哥来,大嫂留我们家做客?”
许大嫂扯了扯嘴角,她哪有那么多时间跟她们耗!
“既然如此,那就跟大嫂一起去看看,认了路,下次带你姐姐也去看看。”她笑着道,傅云杉自然没忽略掉她笑容中的牵强,目光微微一斜,转身往院外走去,“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她得赶在娘和姐姐反应过来之前走人。
许大嫂一怔,看着傅云杉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微微叹了口气,抬脚跟上。
看到驾马车的小厮,傅云杉心里的主意更定了。什么话也没说,踏着脚凳上了马车,许大嫂紧随其后,小厮收了脚凳,跳上车辕,正要开走,一道青色的影子飞身而来。
“三姑娘,我和你一块儿去。”正是冬青。
傅云杉一怔,冬青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已经安抚好夫人和大姑娘,傅云杉稍稍松了口气,让她上车。
马车一路穿过几家庄园,路过广济寺,傅云杉意味不明的看了许大嫂一眼,她一袭白狐毛坠帽披风,简单的双辫,面对外人本就有些清冷的容颜在白狐毛的陪衬下,越发清冷。
许大嫂在她的目光下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听到外面传来阿弥陀佛的佛音,神情换了几换,唇瓣开开合合,似有话要说,却终是没说。
傅云杉收了视线,靠着冬青,闭眼假寐,马车一路上了主道,却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顿住,拐了进去。
冬青悄声在傅云杉耳边说了位置,傅云杉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
马车在一座不起眼的院门前停下,小厮跳下马车叩了叩门,院门立刻被人打开,“来了。”
小厮朝马车使了个眼色,凑近开门人,悄声嘀咕了两句,开门人皱了皱眉,朝小厮摆了摆手,“没事,爷要的就是那丫头!”
开门人哈哈笑出声,“早知道这招好使,就用这招了。来人啊,请傅三姑娘进去喝茶!”
院内立时冲出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将马车团团围住,傅云杉睁开了眼,看也没看面色苍白的许大嫂一眼,起身下了马车,入眼处,果然是一群身着帝师府下等仆役装束的男人。
领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画纸,看到一袭白色狐狸毛坠帽的傅云杉,跟画上做了对比,确认的点了点头,“傅三姑娘,请吧。”
傅云杉朝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微微点头,两人错开,一前一后,先后进了院子,没人发现,冬青朝天空放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东西。
“臭娘们,呆在车上干啥,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身后,小厮毫不客气的伸手将许氏从车上拽了下来,许氏猝不及防,惊叫一声,跌了满身土。
“娘的,真当自己是少奶奶了,切,也不瞧瞧现在在谁手里!”小厮上前踢了踢她,“滚一边儿去,想死爷这就赶车压死你!”
说罢,真的跳上车,指挥者马朝许氏踩去,许氏大惊,跳起来跑进了院子。
小厮在马车上哈哈大笑。
院内,许长泺被人捆绑在柱子上,上身赤裸,下身只着一件短裤,早已冻的昏死过去,面容苍白,唇色发紫,看模样,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许氏一见,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相公……”不顾一院子的男人,脱了衣服就往丈夫身上披,可惜,半道被人劫了,她不管不顾,解开腰带就要再脱,傅云杉凉凉开口,“你们爷请我来,就是让我看活春宫的?”
许氏脱衣服的手瞬间顿住,面色凄然的笑出声,手下却没再停,解开腰带将丈夫抱入怀中。
一院子的小厮嗷嗷嚎叫着起哄,傅云杉轻轻别开头,眉峰间不觉染了戾气,“冬青!”
“是,姑娘。”冬青身形一闪,手起刀落,砍断了捆绑许长泺的绳索,许氏感激的抬头看了傅云杉一眼,将丈夫紧紧搂入怀中。
“找你们爷来,我只等一个时辰,过时不候!”傅云杉抬脚进屋,冬青解了自己的披风盖在许长泺身上,不费力气的将他转移到室内,许氏有一瞬间错愕,反应过来后快步跟了进去。
领头的男人看的发愣,好半响才嗤笑出声,“这小娘们儿还挺辣的,去前院请爷过来,就说人到了,问问他怎么处置。”
有人领命去了,没过一刻钟,一身葵色锦袍银灰貂皮大氅的傅明孝就到了,看到室内取暖的傅云杉,脸上先是微笑,再到愤然,再转怨恨,最后停在狰狞的狂笑声,“傅云杉,你也有今日,哈哈……”
“傅明孝,蔬菜大棚的活是你放的?”傅云杉抬眸,脸色淡然。
傅明孝大笑,“是又怎么样?三郎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帝师府傅老侯爷的寿辰,我们家送去的菜……”傅云杉瞟了他一眼。
傅明孝哼了声,扫了眼全是亲信的下人,说话没有一点顾忌,“是我吩咐人下的毒!可惜被你发现掉了包!傅云杉,你和你爹好好的呆在清河不好吗?非要来跟我抢……”
他话声一顿,噤声,随即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好在,你们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凑近傅云杉,笑容满面,“你说你爹你哥你娘知道你在我手里,会不会赶着趟来送死?”
“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傅云杉看了眼院子,淡声道,“各位大人听的还愉快吗?”
☆、144 替罪羔羊,侥幸
闻言,傅明孝脸色一变,谨慎的朝门外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仆役一脸困惑的朝院子四周张望,并未发现可疑人出现,对傅明孝点了点头。
傅明孝朗声大笑,看着傅云杉阴狠道,“死到临头还敢跟老子玩这种游戏,看老子怎么收拾……”
话音未落,就听到头顶传来咔嚓咔嚓踏瓦踩碎的声音,几道人影从上落下,一人再自然不过的打开了院子门,一群官兵蜂拥而入,瞬间就将小院子包围的水泄不通!
“傅大人,您要收拾谁?”为首的人朝他眨了眨眼,傅明孝一怔,认出这人是吃过自己好处的单大人,突然笑了,抱了抱拳,“单大人!”
瘫坐在火盆边一边为丈夫取暖一边观察的许大嫂瞬间白了脸色,绝望的看了傅云杉一眼,眸子里神色复杂,好半响才垂了头,看着丈夫慢慢缓和的脸色,咬紧了唇瓣。
她刚才还心喜傅云杉居然派了人跟踪他们,想着等出去之后一定登门好好赔罪,哪怕跪死也绝不会让丈夫与疼爱的二弟心生罅隙,可那人居然认得傅明孝,还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很害怕,抱着丈夫的手缓缓紧了紧,脸上闪过一抹坚毅之色,她是不对,可为了自己丈夫的命,她不得不这样做,哪怕事情重来一次,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不后悔……
傅云杉瞥了眼地上的许氏,抬起双眸,看着套近乎的二人笑了,“单大人,几位衙役大哥在外面可将傅明孝的话听全了?”
“傅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单姓官员的眸子晃了晃,一脸担心,“你刚才所言……”
“让单大人见笑了。”傅明孝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家里孩子不懂事,尽闹笑话,虽然他们家脱离了我养父母一家,但毕竟是养育一场,我不忍看他们家堕落下去,教育了几句,这孩子就……实在是不得已才顺着她的话,免得她情绪过激,再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说罢,瞟了眼炭盆旁的许氏夫妇,单大人的目光掠过去,微垂了眸子,神色有几分怪异。
傅云杉却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傅大人可真会自圆其说。敢不敢问问这位大嫂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她的丈夫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杉儿,别再胡闹了,你爹娘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说都不听。”一副我很忏愧的模样看了眼傅云杉,“快随下人回家去吧,你爹娘一定很担心你。”
他不动声色的对门外一个身着颜色较深服饰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刻笑着上前,“三姑娘,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说着,竟伸手想拉傅云杉!
冬青眸色一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上前一步,化手为掌,将男人伸过来的手砍下,“你什么身份敢碰我家姑娘,滚!你想沉默什么时候,还不将事情真相说出来,真想死吗?”
最后一句显然是对坐在地上的许氏说的,许氏身子一震,凝视着怀中的丈夫,久久才抬头,去看笑语晏晏的傅明孝和单大人二人,傅明孝抽空给了她一记警告的冷眸,她一哆嗦,收回双眼又看傅云杉,脸色苍白,头发凌乱,鬓角隐隐泛着白色,嘴唇早被咬出了血痕,似在做重大决定。
她一直都知道官官相护,也知道帝师府的长孙少爷与朝廷命官定是有关系的,如果她说出真相,或许他们能摆脱这一时,但谁敢保证,事情过了之后傅明孝不会找他们报复!
她,死不足惜!
可她丈夫怎么办?
她一脸悲伤,眸子里是刻骨的绝望,粗糙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丈夫的脸,心里默声问,“相公,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傅云杉将许氏的反应和眼神脸色都看在了眼里,眸子落到许长泺身上,不由轻声一叹,这么大冬天冻成这样,只怕回去也会落下病根。
“呔,那妇人,还不将事情真相从实招来?!”单姓男人蹙了蹙眉,看着许氏道。
许氏垂眸,不发一语,傅明孝朝傅云杉投去一抹嘲讽的目光,唇角勾起,脸色一片得意!
傅云杉突然开口,“单大人明明在外面听的清楚,这番作态是想……”她似笑非笑的看姓单的官员,“官官相护吗?”
“大胆!大人是什么身份,岂容你一个小女子如此放肆!”单姓男人身边的衙役一声呵斥,单姓男人摆了摆手,回了傅云杉一个笑,“傅姑娘,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敢问你的证据何在?”
态度和善,却是不着痕迹的在为傅明孝脱罪了!
许氏的头垂的更低,冬青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这满院子的仆役都是帝师府的人,大人可带回去一个一个审问,问问他们,他们守在这个院子做什么?今天又做了什么,想必会有一番结论!”傅云杉看了傅明孝一眼,“进贡皇宫的蔬菜在帝师府被傅老侯爷、傅二公子和傅大少爷指认下了毒,大人若没听到也罢,明明知道却装不知道,若是被皇家的人知道,这后果……”
“你胡说八道什么!”傅明孝反驳,“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毒是傅明忠下的……”
傅云杉瞥了他一眼,看单大人。
单大人脸色微微变了,瞧了左右和身后的衙役一眼,抬眸迎上傅明孝的眼神,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朝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开口道,“微臣承蒙皇上隆恩,才有的今天成就!听得如此之事,怎能不查个清楚?”说罢,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侧身朝身后挥了挥手,“来啊,院子里的所有仆役和许氏夫妇都带回应天府衙听候审问。”
院子里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