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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因皇家身份而顿了下,想到傅云杉已知道他的身份,便也不再隐瞒,“我这些年东奔西跑,为的就是找我失踪十几年的妹妹!”
“妹妹!”傅云杉猛地瞪大了眼睛,转身往外走,“我去叫二姐来。”
只小会儿功夫,傅云杉就和白昕玥一前一后进了屋,白昕玥有礼的福了身,“民女见过六殿下!”
“像!真像!”楼重喜极,毫无形象的狠拍着桌子,发出嘭嘭的声响,“好!真是太好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哈哈……”
白昕玥不得其解,侧眸看妹妹,傅云杉眨着眼睛笑。
好半响,楼重才停止疯狂的举动,好看的俊颜上布满忐忑,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她,问,“你是不是有块粉紫色的玉佩,上面琢了一朵花楹花,粉紫相伴……”
“你、你怎么知道?”白昕玥猛然抬头,目露震惊。
楼重却更加小心翼翼,声音也不自觉压低放柔,眸子里甚至隐约晃荡着水波,“你真的有?能、能给我看看吗?”
白昕玥点头,从脖子上取下玉佩,递给他,“我爹说,他收养我时这块玉佩就贴身挂在我胸口,这种花很奇怪,我找了很多书都没有见过……”
“哈哈,真的是,真的是……”楼重绝丽的面容上突然布满泪水,一把将白昕玥搂入怀中,白昕玥愕然挣扎,却听到楼重哽咽着唤着,“楹儿,楹儿,哥哥的好楹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哥哥?!
白昕玥如遭电击,僵着身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没有出声。
她有家人,不仅有,还是身份如此尊贵,无数次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
“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跑去玩,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哥哥找了你十几年,终于找到你了……”
耳边响着亲人的慰藉,白昕玥的眼睛里不知何时也有泪水滚落,脑海里那断断续续的片段似乎也回归原位,朦胧中,她一袭白貂坠帽披风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牵着,少年容颜绝艳,一双眼眸滴溜溜的在大街上来回转,不时低头问身边的矮冬瓜两句话,两人悠闲的在大街上遛弯,突然,前方传来笑闹的声音,少年好奇,拉着她走了过去,瞧见是耍猴的马戏后,拉着她挤进来人群。
她也兴奋的瞧着会走会写字的猴子,高兴的涨红了脸,扯开了少年的手使劲儿拍掌,然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哥哥不见了,她哭着找哥哥,被一个中年男人骗进了小巷子,再然后……
原来,她是在乱葬岗被爹娘捡回去收养的,难怪爹爹从来不提及她的身世,她当时惊吓害怕,爹娘花了大半年年时间,让她相信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真实的过往只是场梦,才算保住了她的命!
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严厉的母妃,疼爱自己的父皇和宫中唯一对自己好的六皇兄——元煦!
她抬起手,缓缓的抱住楼重的腰身,“哇”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悲凄,惊天动地,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一并哭尽……
不多会儿就引了楚氏几人过来,“怎么了?昕玥怎么了?”
看到被楼重抱在怀中的白昕玥,不由怔住,目露困惑看傅云杉,傅云杉轻轻摇了摇头,领着楚氏等人出了房间,关上门。迎面碰到段少府,男人微微一笑,“怪不得见到令姐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眼熟,原来她真是玉妃娘娘的女儿,当今的康乐公主。”
“什么?”楚氏脚下一软,傅云杉忙伸手扶住自家娘,看了眼段少府,“天色不早了,小侯爷还是早些歇息吧。”
话落,扶着自家娘回了房间。
屋内,傅明礼出神的看着桌上的灯盏,对傅云杉和楚氏的进屋,恍若未察。
“爹怎么了?”傅云杉奇怪。
楚氏摇头,“刚才说去找楼公子道谢,回来就开始发呆。”
傅云杉一惊,糟了,她爹肯定是把她和楼重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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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万更的,怕亲们等不及先传上来,明天尽量万更弥补亲们哈,么哒~
早点休息~
☆、124 收养真相,算计
这样也好,她正不知如何跟爹解释,既然他都听到了,她也省了口舌。
她将楚氏扶坐到床榻上,走到桌边坐下,抬手在傅明礼眼前晃了晃,连唤了两声,傅明礼才有反应,看着眸光清澈,一脸担心的女儿,儒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语声温和,“杉儿?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我送娘回来,爹,你没事吧?”
傅明礼摇头,他还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比今天知道的承受的更能打击到他?!
他自小恪守孝道,就算被逼的险些家破人亡,被逼的销除傅家籍文,每年节气都未少过他们的孝敬,每次两人看病他也会买好补品送过去,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可是,一心孝顺奉养的爹娘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也罢了!一起生活几十年,他们竟有那般歹毒的心肠,眼看着傅明孝对他们家下杀手拦都不拦一下,这才是将他心中最后一丝情义斩断的利刃!
狠狠刨入他心底,连根带叶刨的干干净净!
最可恨的,他们杀他一家是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帝师府长孙少爷,竟是要斩草除根!帝师府的大少奶奶曾经救过他的命,他怎么能?他怎么敢?!他们就不怕报应吗?!
傅明礼攥紧了手,眸子里是一波一波的伤痛怨恨,却拼命压抑着不让女儿担心,“天晚了,你也累了,快回屋休息吧。”
“爹,咱们谈谈吧。”傅云杉没有忽略掉傅明礼眼中的神色,知道他是真的听到了她和楼重的对话,那么大概的情况他也都知道了,她想知道自家爹接下来想怎么办?
傅明礼看了眼女儿,点了点头,起身劝了两句让妻子早些休息的话,和傅云杉一前一后离开房间,找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分开落座。
父女俩聊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对家里的其他人,二人什么都没说。
第二日,傅剪秋三人都醒了过来,听傅云杉讲许长清不要命的跑进大火里救她的经过,傅剪秋的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抓着妹妹的手急切道,“杉儿,他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傅云杉摇头,“很幸运!只是烧破了衣服,熏坏了嗓子,大夫说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我去看看他……”傅剪秋撑起身欲下床,被傅云杉拦了,她无奈的看着姐姐,“就知道会这样。”随即回头,对着房门说了句,“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许长清被小厮扶着站在门外,一脸苍白。
傅剪秋捂着嘴无声落泪,傅云杉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门口,“许大哥,我姐先前生孩子落下了病根,身子虚,你不要说太久。”
“哎!”许长清沙哑的点头,眸子泛着水波,神情激动,拨开小厮的手踉跄着往房间里走,小厮伸手想扶他,被傅云杉以眼神阻了,傅云杉出去,替二人掩上门。
“秋儿……”许长清脚步虚浮,疾走几步快到床边时,突然绊倒脚凳,人猛地往前扑去,傅剪秋惊呼一声,“相公!”
许长清正正扑在床上,压住她的双腿,她疼的嘶一声,许长清忙站起身,一脸紧张,“秋儿,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听着许长清嘶哑的嗓音,傅剪秋的眼泪落的更急,连日来挤压的情绪突然都爆发出来,抬手就捶上了男人的胸膛,“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大的火你怎么敢闯?!我死了,你再死了,咱们的孩子怎么办?你要他们当孤儿吗……”
“你死了……”许长清任她捶着不还手,“我还活着做什么?”
傅剪秋下捶的手一顿,愣愣的抬头看他,“你、你说什么?”
“我说……”许长清伸手握住她的手,眸子温柔,声音沙哑如破锣,却有着致命的诱惑,“我爱你,哪怕碧落黄泉,你在哪我都陪着你!”
“相公……”傅剪秋眼中的泪水愈发汹涌,低头埋入许长清怀中,“有相公这句话就够了,什么平妻什么养子我都不在乎了……”
“傻秋儿!”许长清将怀中的妻子搂的很紧,一手握着妻子的手放在跳动的心窝上,苍白的面容滑落两串泪,微红的眸子里却满是笑意,“我这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什么平妻什么养子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位置!”
“相公……”
夫妻俩又是哭又是笑,总算解开了情结,看着娇妻入睡的柔美容颜,许长清既满足又欣慰,满心窝的说不出的幸福。
傅云杉等在门外,瞧见他出来,一笑,许长清同样报一笑,走过去,道,“杉儿,谢谢你。”
“人很难得碰到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我只是不想我姐留遗憾。”傅云杉浅笑,示意他坐下,“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长清笑,微眯了小眼睛去看她,似又回到了以前春风得意的时候,“许家我是不打算回去了,不如……我入赘?”
“额?”傅云杉愕然看他,瞧见他眼底的认真后,摇头,“你爹娘不会肯的,你还是不要做这个打算。”
“许家已后继有人,我在哪就无关紧要了!”许长清收了笑,一脸正色,“我决意已定,希望杉儿妹妹在爹娘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姐夫自感激不尽!”
说完,起身给傅云杉深深作了一揖,傅云杉笑着起身,躲开他的大礼,“也罢,左右我家也不会亏待了你!不过,你可不能光吃饭不干活,以后生意场上的事儿可就交给你了!”
许长清重新扬起笑容,自信满满,“妹妹吩咐,姐夫自当竭尽全力。”
两人相视而笑。
午后,傅云杉带着司命和傅明礼出门,去找了府城的姜姓人牙子,吩咐他将他手下的所有卖身的人都召了出来,让司命去选,司命只挑了七八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傅云杉毫不犹豫的出钱买下,将这些人交给司命调教!
第三日,傅云杉举家回清河,白昕玥不愿回京,楼重写了书信飞鸽传书到京城,自己巴巴的跟在妹妹屁股后面跑,段少府不知何踪。
傅家其他人得知白昕玥的真实身份时惊讶不已,要行大礼,白昕玥无奈的笑,伸手拦住傅明礼和楚氏,“爹娘是要折了女儿的寿吗?没有杉儿救我,没有你们收留我,我说不定早成一柸黄土了,哪里能等到哥哥来认我?!”
“妹妹说的是,傅老爷傅夫人还是如以往待我们兄妹即可!”楼重笑着附和,一家人才算又恢复如常,只傅思宗看白昕玥的目光多了收敛,傅云杉察觉到哥哥眼中的没落,叹了一声。
不知道许长清如何说服的傅明礼,一回到清河,许长清就约了自家爹娘,将入赘傅家的事说了,许母又是哭又是求,劝儿子不要入赘,许父却只是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儿子走了。
“老爷,那是咱们辛苦养大的儿子啊……”许母哭的不能自抑,许父叹息着对妻子苦笑,“你若不作,咱们儿子何至于为了跟心爱人相守被你逼出许家,入了别人家!”
许母的哭声顿停,回去就大病了一场。栾青萝带儿子去看,被许父挡在院外,不许她进。后许长清带着傅剪秋和一双儿女来探许母的病,路碰栾青萝,遭她示威,许父恼怒,将她母子赶去后院,再不许来前院。
八月底,许长清正式入赘傅家,改了籍文,成为楚记的上门女婿,清河间一时议论纷纷,却大多数是对他们的祝福。
从洛边回来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