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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
夏花绽放的季节,那一年的北翼国。
……
二十多年前。
夏侯清染看着眼前昏迷着的男人,好奇地看了好一会儿。
穿着铠甲,虽然这铠甲已经很破了,还沾满了血迹,但是不难分辨出,这不是北翼国将士的铠甲。
所以说,这个男人是南怀国的人喽?
那就是自己人!
夏侯清染想了想,好吧,姑奶奶我今天高兴,看在你长得还蛮好看的,外加你这血是为了南怀国的百姓流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为帮帮你吧!
夏侯清染先将段痕水身上的那一层破烂铠甲给剥掉了,动作粗鲁,一点儿女孩子家的温柔都没有。
她可不是要吃这男人的豆腐,若是不给他把铠甲掰掉,扛到城里医馆找人医治,铁定会穿帮!
扒完衣服之后,夏侯清染一把将昏迷在地上的男人拉了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扛上就走了。
夏侯清染不过只有十三岁,个头儿还不到段痕水的肩膀呢,但是她那娇小的身子骨居然真的将段痕水整个人给扛起来了!
看起来样子还挺轻松的!
段痕水在一晃一晃中恢复了一些意识,“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醒了?”夏侯摘星听到段很水的声音,发现他醒过来了。“你伤那么重,当然是带你去看大夫喽!”
好稚嫩的声音!
段痕水这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扛着!
“谢谢姑娘的好意,还请姑娘放我下来。”
“少啰嗦,就你这情况,放你下来让你自己走搞不好天黑都进不了城!”
“姑娘,我不能进城医治。”他是南怀国的人,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北翼国境内,若是进了城,很可能就会被发现。
“放心,你的衣服我给你扒了,只要你藏好你的脸,不会有人发现的。”
衣服被扒了?
段痕水不知道该夸奖这小姑娘聪明机智,还是应该夸奖她的不拘小节!
一个小姑娘扛着一个受伤的大男人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这场面回头率十分之高。
夏侯清染进了城,就近找了一个医馆,进门后二话不说,直接将段痕水往床上一扔。
“咳咳,咳咳……”段痕水被呛得不轻,这小丫头,就不能别这么粗鲁吗?
“大夫呢?”夏侯摘星喊道。
“我就是大夫。”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忙上前来。
“帮我把这个男人治好!”夏侯摘星指了指床上的段痕水。
“好的,我一定尽力而为。”大夫应声便开始给这个被夏侯摘星扛回来的男人诊治。
只见那大夫先给段痕水把了脉,又拉开了他身上带血的衣服查看他的外伤,然后大夫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段痕水如今手脚无力,只能任人宰割,只是这小丫头怎能一点儿都不知道回避呢?大夫拉开他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势,这小丫头居然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膛看!
“敢问这位小姑娘,这位公子何以伤得这么严重?”大夫有疑虑也是正常的,现在正值多事之前,南怀北翼交战,这人的伤势有七八成像是与人短兵相接受的伤。
大夫怕是南怀国的人,不敢随意救。
“被我打的。”夏侯摘星也不笨,既然要救这个男人了,也不会供出这个男人的身份来!
“啊?”大夫的嘴巴张得老大的,好半天消化不了夏侯摘星的话,被,被她打的?
“干嘛这么惊讶,没看见本姑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吗?看起来不像是会揍男人的吗?还是说你想要见识一下?”夏侯摘星故意吓那大夫,“至于为什么在打得他只剩下半条人命的情况下又将他送来医馆,那自然是因为不想闹出人命来!”
“这……”大夫显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算了算了,本姑奶奶给你示范一下吧!”夏侯摘星说着忽地右手一把抓住段痕水胸口的领子,将他从医馆里的床榻上拎了起来,一拳就揍了上去。
原本就受了不轻的伤的段痕水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来。
段痕水挨了打,却没有办法去指责夏侯摘星,只得默默地承受下她的拳脚。
小丫头年纪不大,功夫还真的一点儿都不错,若是再用些力,很可能就要了现在的他的命。
男人,对不住了,打你可是为了救你!夏侯摘星用眼神对段痕水说道。
“嘭——”又是一拳,夏侯摘星的下手一点儿都不轻。
不光使用拳头,夏侯摘星连脚都一并用上了,顿时医馆里上演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好了好了,小姑娘,你别再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医者父母心,大夫忙拦住夏侯摘星,阻止她继续虐待伤患。
夏侯摘星这才放开了段痕水。
但愿他还有命接受医治吧!
……
“段大哥,你在想什么?”夏侯摘星看着正出神的段痕水,关切地询问道。
“呃——”夏侯摘星的叫声让段痕水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咳咳,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刚进庄园,大家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夏侯摘星苦涩地笑了一下,便忙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将房间的门关上之后,她就靠着门,脚步一动不动。
段大哥,二十年了,我依旧无法将你从我的心底驱逐出去,兜兜转转,我认识了老大,而她成了狂儿的妻子,你的儿媳。
既然没有办法驱逐掉,就让它藏在心底吧。
夏侯摘星整理了一下心情,驱赶走了脸上的阴霾,换上了她妩媚妖治的笑容,大步离开了房间。
★
庄园的另一处。
段清狂进了房间,却发现慕千夜没有在房间里休息。
“夫人呢?”段清狂问欧阳明轩。
“这……”欧阳明轩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下去,“老大刚才出去了……呃……和郁公子一起……”
欧阳明轩说完,看着段清狂,哎哟爷,你给点反应啊,你这样我会怕怕的!
也许是欧阳明轩的祈祷奏效了,段清狂动了,他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喂,爷,你等等我,我还没有说郁公子和夫人去了什么地方呢!”欧阳明轩急忙往外追去。
欧阳明轩只顾着追上段清狂,一时没刹住车,人直接就撞到了段清狂的后背上。
“爷……”欧阳明轩刚要抱怨一句,怎么不打招呼就停下来了,却看到了让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的一幕。
不,不会吧?
欧阳明轩擦擦眼睛,震惊之情无法言语。
顺着段清狂和欧阳明轩的视线而去,看到在围墙的边上,慕千夜与郁木崖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老大,现在这是在唱哪一出?你这是带着爷的种一道红杏出墙去了?
欧阳明轩缓缓转头,回头看段清狂。
只见段清狂看着远处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没有说话,没有动作,面无表情。
“咳咳!”欧阳明轩实在忍不住了,刻意咳嗽了两声,以唤起远处的两人的注意。
慕千夜和郁木崖回过头来,看见了远处的段清狂和欧阳明轩。
慕千夜和段清狂的目光相遇,仅仅一瞬,然后段清狂回头,离开。
欧阳明轩都快要跳脚了,他冲到慕千夜的跟前,“老大,我相信这一定是一场误会,但爷是男人,这事儿你赶紧跟爷解释一下!”
慕千夜看了欧阳明轩一眼,又看了段清狂消失的方向一眼,没有说话。
“老大,你……”欧阳明轩觉得有些不对劲,老大,你不会是来真的吧?“老大!”
“不和他解释一下吗?”郁木崖开口了。
慕千夜没有回答郁木崖和欧阳明轩的问题,径直离开了。
★
“爷,您怎么过来了?”花和尚见段清狂从他的房门口进来,忙站起来。
“爷要和花酒,带爷去。”段清狂道。小野猫欺负他,他要发泄!
什么?花和尚长大了嘴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爷,您,您是说,您要去,去喝花酒?”
爷,虽然夫人如今有身孕在身,苦了你了,但是依照夫人那性子,要是知道你去喝花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之前不是还说,男人就应该多去花街柳巷走走,喝花酒才是男儿本色吗?”
“爷,这,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您现在去喝花酒,夫人可是要生气的!”
“没关系。”就要小夜猫生气!
“好吧。”花和尚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同为男人,他明白的,“我们到晚上下山去,反正这里距离城镇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下了山也不能确定我们去了何处,夫人应该放发现不了的。”
“那不行。”怎么能发现不了呢!
“啊?”花和尚明显愣了,发现不了不好吗?
段清狂思索了一下,“你下山去抓几个姑娘上来。”
“什么?”花和尚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爷,我们这是采,采花……”
“你以前不是经常做吗?”
“爷,以前,以前是没错!但是,我已经从良了!”花和尚忙为自己辩解,他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不然他也不会这几年都待在苗疆了!
“你扛回来,又没让你把事儿给办了!”
“啊?”敢情他花和尚就是一个苦力?
“还有什么问题吗?”
“爷,您这偷腥也就算了,这在庄园里面办事,还这么不把夫人她放在眼里,你,你这对得起夫人吗?”花和尚忍不住替慕千夜抱不平。
明明爷以前是个像老爷一样的好男人的,怎么夫人有了身孕爷就变了呢?
“废话少说,按我说的去办。”可恶的小野猫,可恶,可恶!
段清狂的样子就差嘴巴里再叼一块手绢了!
趁着天还没有黑,苦命的花和尚便动身了,从山谷出发到山下,一个来回,他可没有爷那轻功,少说也要月上柳梢头才能回来。
众人来到庄园的第一个晚上,注定无法安静。
为了防止他们的爷背上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也防止不少纯情少女从此以泪洗面,更加防止段清狂从此桃花缠身,花和尚最后还是决定扛了两个舞姬回庄园。
轻纱曼舞,酥胸半路,长群飘飘。
本该宁静的夜,宁静的庄园,却是歌舞升平。
于是,整个庄园都不平静了。
“什么?”段痕水若有所思,然后微微一笑,“这孩子,比起他爹我来,果然还是逊色许多!”
儿子是他带大的,段痕水怎会不了解段清狂呢!
“老爷,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呢!”
在段痕水的房间里,围着欧阳明轩,花和尚,驼背和冷依依。
在欧阳明轩和花和尚把各自了解到的情况交代之后,大家都为爷和夫人担忧着。
夫人和木头师兄……然后爷又……
“呵呵,放心,不会有事的,狂儿和夜儿都不是小孩子了!”
其他人急的半死,反倒是段痕水这个当人家爹的不急。
另一边,慕千夜的房间里,夏侯摘星正陪着她。
“哎哟,我说我的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