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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新来的陌生人,被烤得通红的小脸上朝着赫鲁尼·科尔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美丽的药师望着那孩子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友好地弯身向他打着招呼:
“你好吗,小玛伦?”
在又得到了小东西一个甜蜜蜜的微笑后,赫鲁尼眨了眨湿润的透明色荧蓝大眼,深吸口气回转身笑道:
“希尔,埃瑞克,祝福我吧!你们以后要叫我雷诺茨老爷了!”
看到两人惊讶的表情,美貌的新郎落落大方地接着解释:
“老师正式收养了茉莉,然后就在两个月前在南方湿地的老家里为我们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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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主城,方思侯爵府。
就在家里的男人与孩子们都移驾去了温暖的别墅度过漫长冬日的时候,方思侯爵本人收到了一封信。
而这封信,则让这位本来为外甥可能会终生成为自己的负担而愁苦的矮胖女人,突然变得异常愉悦起来。
这封带着圣光金铎兰烫金花纹的信静静地躺在侯爵的书房密室里,被与她的财产名录锁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爱的“绯撒·辉夜”姑娘的地雷,扑倒!虎摸所有留言的优雅姑娘们,这一章揭出了几个关键性的悬念,下一章我们的铎兰小盆友就会正式回归啦~ ~ ~
为啥上一章的留言这么少?打滚求虎摸求抽打~~~~~
☆、战火又起
一年;一年,又一年。
整整三年过去了。
凛月与炙月再次交替;整个东大陆又一次迎来了全年最火热的时光。
当奥菲兰时年30岁的年轻女皇,铎兰·英诺唯斯·奥菲兰登基并大婚的盛事令所有帝都的臣民们莫不欢欣鼓舞、举手相庆的时候,从遥远的彼方,却传来了丽迪安大公长女——蕾妮·马特林·奥菲兰兴兵叛国的消息。
风和日丽的这一天,帝女父君卢卡斯·费伦·奥菲兰在举国鉴证下,亲手给自己“唯一”的孩子戴上了象征着国家最高权力者的金色冠冕。
无人知晓这位高贵的男士那含蕴着无限欣慰的冷金色婆娑泪眼之后;究竟隐藏了多少其它不足为外人道的复杂心绪。
丽迪安大公因其“疯狂的尝试”被圣廷长老院秘密圈禁的时候,深谙“斩草要除根”这一真理的父上大人马上就派出自己的私兵迅速赶往其个人封地。但事实上,当她们到达的时候,蕾妮·马特林·奥菲兰连同大公的其它家人早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蕾妮代替其母与怀着虎狼之心的莱斯顿公国达成协议;野蛮人大军浩浩荡荡开进了蛰龙山脉东侧。奥菲兰王国西北部的两个边境行省在一个月内迅速沦陷。两位首席执政蓝衣神伺中的一位早已被丽迪安大公所收买,另一位则高喊着“奥菲兰至高无上的嫡血皇权不可亵渎!”,慨然殉国。
奥菲兰十九世刚刚迎娶了光系“黄金战神”家族的长子阿尔迪瓦·贝坎威还不到三天,签署的第一道王令,就是给自己婆婆的出征战书。
“无须慌乱,”战报到达圣宫议事厅的当下,卢卡斯语意中的坚定抚慰了年轻皇帝的情绪:“拿出勇气来我的孩子,现在正是你向所有奥菲兰人证明神圣的皇家尊严不容侵犯的最佳时机。”
“现在叛军到达了何处?”女皇沉稳住心情,向送来战报的风系通讯官问道。
“报告陛下,她们在昨天已经通过了诺威行省的东部边界,兵临托斯蒂格城下。”
“托斯蒂格?”女皇立刻查看着眼前的巨幅光晶地图,“它的后方就是卡宾诺莎要塞!”
父上大人修长洁白的指尖轻轻地划过标志着要塞的鲜红色圆点,它占据着高阔险峻的蛰龙山脉里侧白色峭壁的最高处,形成一处易守难攻的天然壁垒——但相对而言,只要攻下卡宾诺莎,眼前就将会是一马平川的哈斯特平原,叛军将直捣奥菲兰中部腹地。
“传信给托斯蒂格城城主及欧多陆周边各行省的执政官们!不惜代价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要塞!”皇帝喊道:“传我的命令,让皇家飞行骑士团携魔法师军团立即出发前往增援!”
“等等!”卢卡斯出声拦住传令官,向一旁的权臣们问道:“纯粹依靠等待皇家直属军团的力量她们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哈斯特平原上是哪些贵族的属地?”
“启禀大人,”一位瘦长脸颊的风系法师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除了当地的一些零散小贵族,那里将近七成以上的土地都是由一个几千年来延续传承的古老家族所有。”深深低垂着的头颅掩饰住微微扭曲的嘴脸,声音里却溢出了几丝微不可查的嫉妒:“……最丰饶的田地、最广阔的农庄,甚至包括几座久远的中型远途传送法阵……”
年轻的皇帝沉不住气地喝问:
“讲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到底是哪个家族?”
“是古老的风系法师传承,曾被二世陛下御赐‘风神聆语者’封号的——伊格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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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老爷打开大门走出院子,毫无意外地看到那个单薄纤瘦的紫发青年静立在黑色小马车旁,如往常的每一天,就那样默默地等着自己。
这位老爷每日的行程都十分固定。
他每天早晨从第二十三大街的住处出发,先是就近到佣兵总会查看自己发布的那则寻人信息,并确认是否有来自于卡洛伊的家信。然后,由主城到郊外,循着这个城市来回游走,几乎将足迹踏遍帝都的大街小巷。
当然,他去得最多最频繁的,还是圣宫、皇家学院,以及骑士训练营这三处的附近。
作为一位在陌生地界举目无亲、无财无势的中年男士,格林知道仅仅凭借自己这种漫无目的地搜寻,几乎算是毫无用处。但作为一位失去女儿的父亲,格林却不可能抱着单纯的希望、整天无所事事地守在小院儿里只是等待,这样他会疯掉。
格林老爷目不斜视地自紫发青年面前走过,径直登上了马车。
而紫发青年在静默地注视着他在马车里坐定后,方才缓步走进车厢里,轻轻带上车门,无声无息地低下头坐在格林的对面。
马车缓缓行进中,格林静静地观察着他已经忘记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每天都会风雨无阻地陪在自己身旁一起出门寻找女儿的这个年轻男人。
不知是因为成年所带来生理上的成熟,或是生活经历上的巨变,让这个年轻的紫发男子从气质上似乎完全消隐掉了三年前格林初次见到他时的那些青涩尖锐的棱角,变得圆润而恬淡。只除了,在他完美无缺的贵族式表情下,在某些时候会隐约闪现的,一丝真实而苦涩的思念。
——希尔唯·伊格图斯。
相貌平平,父母双亡,出身权贵,娇生惯养……在奥菲兰的土地上,任何一位父亲都可以找出一万条理由来反对自己的宝贝女儿选择这样的男人。
尤其是,当获悉自己捧在手心养了二十多年的心肝宝贝就是因为这个不知轻重的贵族少爷而失踪、生死未卜的时候,格林简直恨不得想要扑上去把他活活咬死。
灿烂的夏日阳光下,被夜里一场豪雨彻底冲刷过的帝都街道显得特别干净,同时,也暗藏危机。
美丽的格林老爷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身侧半步远的紫发青年,不让他踩进巷道边狭窄不起眼的排水沟里。
看着总是一派顶级贵族范儿的年轻男人在被拉回来之后惊出了一脑门儿的细汗、有些狼狈无措地拽着自己袍角的样子,格林抿了抿嘴唇无声地放开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这个青年看不到——那双如紫晶般莹润剔透的眼睛,看不到房檐阴影下的排水沟。
那场令铎兰消失的祸事,同样令贵族少爷付出了代价。他的视力、听力及语言能力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并且至今未能恢复。
无关乎同情。
即使格林是一个永远不会摆脱有如少年般浪漫情怀的奥菲兰男人,也曾有过‘当女儿功成名就时会与某个名门漂亮少爷坠入爱河’的瞬间幻想,但总会在最后的一刻,被猛然间意识到铎兰那危险身世的理智思维所立刻驱散。
‘这位少爷到底看上我女儿什么了呢?’
通过与勒梅老爷的交流,格林了解到伊格图斯家族在帝都、甚至整个国家的显赫地位。于是,经常在默默观察希尔唯的时候,想着这样一个问题。
情感上,格林虽然自豪地觉得任何男人在自己优秀的女儿身边,都会如同繁星般被天上耀眼的太阳衬得暗然失色。但觉得自己的孩子天下第一是所有父母的通病,从理智上,他也清楚地了解以自己家族平凡、甚至落魄的出身背景,哪怕奢想一位伯爵的婆家,都算是大大的高攀。
在他的私心里,一直认为铎兰最好就是迎娶一位平民乡绅的温柔敦厚的长子。外貌如何并不太重要,但要体贴且善于持家,然后不会被婆家任何势力眼的亲戚看不起,和和美美、安稳平顺地度过一生。
而最重要的,是必须远离大城市里那些危险的金发家族,杜绝一切不可预知的、可能会让父亲失去女儿的风险。
格林并不知道年轻的紫发少爷为了他的爱情,必须面对与反抗的、在他将来获悉时会惊惧万分的那些人与那些事。
他只知道,铎兰是一位从自身条件各方面都极为出色的年轻小姐,出色到,眼前这位尊贵无比的紫发少爷即使在她失去消息整整三年后也不愿放弃,试图通过各种途径的努力来获得自己的同意。
所以,格林担心的也恰恰正是这一点。他担心这个名为希尔唯的男子正如自己年轻时,只是被热烈的感情蒙蔽了双眼。等到他意识到两人在家世地位或是思维方式上有着多么大的差别,他就会彻底清醒过来,并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年少疯狂的爱情如同疫病,让人头脑发昏发热,一旦高烧退去,只能余下从心底到骨缝里的酸痛。
但其实格林担心的却并不是贵族少爷的热情会延续多久,作为父亲,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在为了这个男人独闯圣宫、自毁前程之后,也许在不远的将来,还必须要承受一份感情上的污辱与伤害。
想到这一切,他就忍不住向三年来以谦卑姿态顺从陪伴自己的这个孩子狠下心来冷漠以对。
“我并没有原谅你。”
瑰丽的夏日夕阳下,回到小院的格林转过身去面对着希尔唯,像是对自己宣誓般严肃地说道。
自觉声音喑哑难听的年轻男人没有开口,只是注视着格林翡翠般的绿眼睛,温驯点头。
——如果说,没有女儿的喧嚣帝都对于格林来说只是一座孤独无助、静谧飘渺的灰暗之城,那么这个紫色头发的孩子则是唯一的另一个手执希望之火、无条件地坚信着铎兰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忠实信徒。无可否认,如果没有这个青年不曾有一天间断、坚持不懈地默默关怀与陪伴,格林在帝都的日子肯定会辛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