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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面激动地向自己跑来的赫鲁尼·科尔,灰发骑士轻叹口气,驾驭着四翼剑齿虎缓缓地降落到地面上。
之所以选择重新进入飓风之森而不是直接回到集合地点的战备小城,很大程度上的原因,就是前女王考虑到眼前这个白发少年生命中排在最最顶端的性格特质——该说是倔强执拗好呢,还是更直白一点地说“偏执”好呢?
本来的三人小队因为其中一名主要任务执行人的自行脱队,到今天为止已经失散了整整三十三天。
如果是学院指派的一般药师,大概会在见习骑士无礼地抛弃队友自由活动后就直接返回一开始出发的小城待命,最多也不过是例行通知领队的导师们前来搜寻。
药师们本来就是非战斗人员,这种做法完全地无可厚非。
看着眼睛浮肿,面露疲惫的小个子男孩儿,因为意料外地长期待在野外的森林里,他已经连备用的染发药水也没有了。一头如雪的白发就这么在他向自己跑来的动作中从兜帽中披散而下,在叶片间隙洒落的阳光折射中,仿佛镀上了一层晕染开的银色光辉。
“铎兰你去哪里了?我们一直找了好久……”赫鲁尼·科尔刚刚跑到灰发骑士的近前,惊奇地张大了眼睛,“你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啊!”
他被突然从空中“咚”地一声落在眼前的拉玛里奥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直挺挺地站到铎兰身后,注意力马上被这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吸引住了:
“天啊茉莉,茉莉快来!”阿鲁回头招呼着后头牵着骑兽六耳麋的师姐,“——这个人跟你一样黑黑的,难道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
铎兰有趣地瞧着深巧克力肤色的茉莉在看到拉玛里奥的一瞬间四肢变得僵直,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她低咳一声,伸手把赫鲁尼身后的兜帽拉回他的头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然后,抬起头向不远处的药师助手传递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呦,好久不见,还好么?”
本该气愤地过来冷嘲热讽一番、至少也是多丢几个白眼的茉莉,此刻却像是被狮鹫盯上的比比兔一样神情呆滞,她微低下头僵硬地挪动着双脚,好一会儿才往前走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阿鲁奇怪地问道:
“茉莉,你很热么?流了这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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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一批进入飓风之森接受考核的见习骑士,虽然中间因故耽误了不少时间,但就最终结果与考核成绩来看,无疑还是皆大欢喜的。
在回到帝都后,铎兰·瑞伯登·斯考尔小姐的左胸口就多了一枚由皇家学院武技部颁发的正式骑士徽章。而且,是代表着极优生的双层金边徽章——距离她得以正式进入龙骑编制,然后尽早回老家领干薪的人生目标更近了一步。
讲义气又有责任心的年轻药师赫鲁尼·科尔协同依然沉默寡言的师姐茉莉,正式接受了皇家学院的聘书,成为了学院专属药师。每天更频繁地来往于帝都药师协会与皇家学院之间,还为了某个私人的理由,总是跑去学院魔法部那边。
“这是什么?”
一头浅茶色长发的矮个子少年从嫩煎肉排的盘子里抬起头,接过光系法师诺肯尼娅·库洛比·费伦递过来的一张精致卡片。
“邀请函。”诺肯尼亚典雅地微笑着回答,“是一场私人宴会,举办人是肯特·奥菲兰爵士。”
看到赫鲁尼莹蓝色大眼中闪现的疑问,她接着补充了一句:
“其实,宴会当天正是我满27岁的生日。”
每年的这一天,真心疼爱自己的肯特舅舅都会举行一场私人晚宴为自己庆祝,隐姓埋名的公主殿下可以在这场宴会上自由地邀请一些不知她真实身份的同学或朋友们。
经过飓风之森那场“公主求救”的乌龙事件,虽然铎兰·英诺唯斯·奥菲兰受到了来自于父后的严厉斥责和处罚,但看到从森林回到帝都的这个小家伙又觉得非常值得。
这个名叫赫鲁尼·科尔的小药师还是与自己不改旧日做派地随性相处。除了某些时候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有些奇异的怀念,却既不巴结献媚又不诚惶诚恐。
是个交往起来非常舒服的男孩子。
‘铎兰……又是一个铎兰……’
阿鲁有些迷蒙地看着眼前法师头上那漂亮的铂金色长发,到现在还不太相信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炙月公主”。
小时候救过自己的人仿佛只是一个美丽梦境中的虚像,但老师清楚地告诉阿鲁只有直系皇族才能动用的条件契约促成了他接受自己成为他的学徒。
这让赫鲁尼·科尔一直以来都坚信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就是父亲故事里讲过的“炙月的公主”——毕竟奥菲兰只有一位公主殿下,名为铎兰的铂金公主。
然而来到了一直向往的帝都后,他见到的第一个叫作“铎兰”的人,她让自己感到非常亲切,甚至在飓风之森里见到了自己那异于常人的白发,她温和包容的眼眸中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但是,她却是一位灰发灰眸的武者。
作为药剂师的阿鲁闻不到她身上有任何染发药剂的味道——他有自信任何一种草药都逃不过特级药剂师的辨别能力。而且茉莉也肯定地告诉他,这位骑士班的女士周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法元素波动。
小个子男孩儿透明双眸中,流离的莹蓝光辉渐渐聚焦在了眼前这张文雅中又透出几分王室血脉逼人贵气的娟丽脸庞,缓缓地深吸了口气。他不由得伸出右手轻轻按住了隐藏在衣领下的那颗小巧玲珑的报时果项坠儿,带着几丝期盼、几丝紧张地向这位铂金发色的真正公主开口问道:
“那个……我想知道,你的元素契约兽,是不是……鹰?”
这个问句冲口而出的同时,赫鲁尼·科尔紧紧盯住了光系法师诺肯尼娅·库洛比·费伦,注意着她脸上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波动。
他没有看到,仅仅一座之隔的旁边,那位一直以来都与公主殿下如影随形的高大光系男法师突然用比以往更加犀利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苍郁的翠绿色眼瞳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让金发的男人把手中的长柄银勺握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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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海蓝色小卷卷头的水系法师期待地问着自己的骑士友人。
“嗯,不错。”
整个馅料清爽可口,甜而不腻。外皮的起酥层层分明,焦香扑鼻。外形小巧雅致,刚好是可以让人一口吞下的分量,不会掉渣,也不会让吃的人脏了手指。
“这蓝铃果派真不错,在哪里买的?新开的店吗?”
蓝铃果出产于奥菲兰西南的几个省份,帝都附近并没有它的产地。住在卡洛依小村的时候,格林老爷的拿手菜蓝铃果派,是我们的前女王最最喜欢的家常小点心。
今天吃到瑟恩拿来的蓝铃果派,勾起了铎兰几分思乡的情绪。让她有些想知道到底是在哪一家点心店买的,好常去买些来解馋。
“不是新开的店——但你想吃多少都有,”得到正面评价的瑟恩·卡梅伦·方思感觉不负所托地笑了,“是希尔做的。”
“咳,咳咳……”被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呛住,灰发骑士掩唇喝了一口清水,无奈地继续对着自己身边“风息术”的魔法波动故作不知。
——难道说,那个孩子还没有放弃么?
“铎兰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瑟恩小心翼翼地开口,执行被委托打听的第二件事情。
拿出一块帕子浸湿,慢慢地把双手擦洗干净,灰发的女子盘腿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抬头望天。
“温柔、顾家、平凡,嗯还有,我喜欢脸红得很好看的男人吧……”
躲在不远处偷听的紫发男人有一瞬间地怔忡,然后他把双手举到两腮,把自己的脸拍得噼里啪啦响。再拿出一把雕花长颈银镜,认真地端详。
——为了更加健康,每天他都按照某人曾经对瑟恩说过的话,在后花园里跑步。结果,被晒黑了,即使脸红也看不太出来。
这让这个风系法师顿时感到非常失落。
“铎兰,你27岁的生日快要到了吧?是哪一天?”
希尔唯仔细听着又从风元素中传来的表姐的问话。
“还有一个多月呢,”低沉婉转的女声无所谓地回答,“又不是30岁成年的生日,我们小地方的人不讲究这个。”
偷听者在这边暗自握拳,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也要白回来,然后变成一个“脸红起来会很好看”的男人!
仅是远远地望着那个人,就无可抑止地发现她似乎比去参加考核前变得更高挑、更加引人注目了……
‘怎么办?’希尔唯·伊格图斯少爷羞愤又懊恼地想着,‘哦,至高天的玛珈尔真神呐,那个女人一定是您降给我的天罚!’
为什么她不能喜欢自己一点呢?哪怕只有自己对她喜欢的万分之一也好,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时刻充满了不安与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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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当朝帝女,铎兰·英诺唯斯·奥菲兰,年满27岁的日子。
因为隐姓埋名地在帝都皇家学院里读书,即使是唯一的公主殿下,也不可能耽误学业而尽情玩乐。所以,在学院放学后的傍晚时分,才陆陆续续有各色来宾手持邀请函进入了肯特·奥菲兰爵士的豪华别院,参加一场并没有明确名目的私人晚宴。
她们当中,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每年的这一天帝女舅父举办这场宴会的真实含义,其余绝大部分人,也只是以为是例行的夏日宴而已。
“天呐,这真是太神奇了!您是怎么做到的,尊敬的夜刹乌阁下?”
一袭华丽盛装的威尔逊·勃朗特惊奇地看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宝石手链,它们的做功非常精巧雅致,中间能够观测时间的报时果部分也是经过巧思雕琢,在一个微型的隔离法阵保护之下,即使是佩带在光系法师的手腕上,也几乎不会受到太大的元素干扰,依然准确报时。
而能够让见过大世面的勃朗特先生也发生惊呼的,正是这样精巧设计的报时手链,中间两枚报时果现在居然奇妙地在他的手上显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颜色!
一颗是显示着淡粉色偏米黄(表示着大概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另一颗则是奶白色偏透明微光(表示大概是深夜零点左右)。
“只是一点点盗贼们专用的小技巧而已。”黑发的盗贼优雅地躬身抬手,让威尔逊·勃朗特将右手轻轻搁在她的手心,服务着这位先生缓缓步下马车。
“关键的是请您一定要把握好交换配带这两条链子的时机——它对于我今晚的行动能否成功至关重要。”
让报时果同时显示两种自然色,并不是如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