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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知不知道羞耻?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啊?!
拥有高贵铂金发色的高挑“男子”优雅地走到暖亭边,对着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男士礼,和缓地走到还愣在那里用见鬼般的眼神瞪着自己的紫发男子身边,亲昵地挽住他一边的手臂问道:
“希尔……哥哥,你怎么把法杖拿出来了?外面冷,瑟恩姐姐让我叫你回去呢!”
听到就在近旁传到耳边、带着温热呼吸的称呼,希尔唯打了个寒颤。而紧接着贴着自己的身体挽上来的手臂,又让他感到一股热气顺着脖子迅速地向脸部漫延,一时间觉得口中发干,张了张嘴唇却不知怎么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僵硬地如石像般,直挺挺地任那人靠了上来。
“男人间的争斗,女人最好不要介入。”
这是灰发的女子从瑟恩手中抽走锦毛滚边斗篷穿在身上推门而出时,留下的一句话。
在全是未婚男宾休息的地方,瑟恩冒冒然地闯进去,即使本意是想保护自己的表兄弟,但也许最终反而会将事情闹大,对人对己都没有益处。
希尔唯本身就是高级法师,起码在一群男人之中自保是没有问题,现下只要把僵局破开,挽回了彼此的面子也就行了。
所以铂金发色的高贵“男子”,也就是我们的铎兰小姐,挽住希尔唯少爷的同时,不着痕迹地错身将他与那位拿着剑的褐发少爷隔开。带着他退离了几步,自己挡在紫发青年的身前,微笑着以略带好奇的“天真”口吻问道:
“这位少爷又为什么拿着剑呢?是要给大家表演剑术吗?”
本来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介入者破坏殆尽。被人拉到一旁的伊格图斯少爷闷不吭声地低着头,对面被两个护卫夹在中间的盖尔文·亚洛玫少爷气急败坏地拨开侍从,上前一步叫道:
“伊格图斯家的难道全是浩瀚海里的螯鱼么?缩起头来不敢见人?!”又瞪了铎兰一眼,“无关的人快让开,不要干扰我们的决斗!”
摁住希尔唯想要往外挣脱的手臂,铂金发色的“少爷”低声地笑了:
“这位阁下,我们希尔可是一位高贵的魔法师,你难道不知道奥菲兰法律明确规定没有高三阶的魔导士在场督护,是禁止魔法师私下决斗的么?——尤其,未成年的魔法师不被允许在任何情况下进行私自比斗。您是哪个高贵家族的少爷?难道贵家族可以无视奥菲兰皇帝颁布的法典?”
也许是注意到淡紫发青年刚才的轻颤,铎兰暗笑着没再用“哥哥”这个称呼恶心他。
盖尔文少爷脸憋得通红,嗑嗑巴巴地回答:
“……谁要跟他比魔法?我们,我们可以比剑!”
“嗯哼,”高挑的铂金“少年”笑得更开心了,“比剑么?依照剑士的决斗法则,主战者在不能出战的情况下可以委托副手应战——我们希尔少爷今天跳了几支舞已经很累了。”
铎兰放开希尔唯,眨眼间已经拿出一把银光闪烁的花式细剑,轻抖手腕,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我作为他的副手来给您热热身如何?”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一见那个独特的剑花起手势,盖尔文少爷的脸就更白了几分,底下还有几声其他识货者的惊呼:
“天呐快看!是‘星辉剑法’!”
是的,正是那套当朝帝女唯一的舅舅——肯特·奥菲兰做为一位热爱剑术的男士,自己独创的星辉剑法。
铂金发色,再加上用出了那位大人独创的剑法,这位“铂金少爷”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的高不可言。除了对眼前情势还懵懵懂懂的希尔唯,在场的其他男士都暗自心下了然。其中一位身着米黄丝缎礼袍的男子站起身来默默走到盖尔文旁边,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拉下他举着剑的手臂,转过身对铎兰笑道:
“一场误会罢了——中场休息结束了,大家不想再进去跳支舞么?姑娘们都要等急了!”
“铂金少爷”笑笑,痛快地把剑收好,拉起希尔唯的手轻松道:
“好啊,本来我就是来叫希尔进去的,”“他”把身后斗逢的兜帽拉上盖住头脸,“瑟恩在门口等着,外头可真冷。”
希尔唯走入宴会厅前的长廊,身边传来那人回复到本来低回婉转的嗓音:
“你先进去,我收拾一下。”
望着隐入夜色中的背影,那高挑清瘦的身姿,不如一般武者的高壮,却出乎意料地让人觉得……可以依靠……
当重又辫着灰色发辫、身穿黑色紧身礼服,手中拿着锦毛滚边斗篷的女子重回到大厅入口处时,奇怪地发现伊格图斯少爷以她离开前同一个站姿,一动不动地默默留在原地。
“怎么不进去?”她问道,一边先一步上前为他把门打开,礼貌地示意他先行进入。
希尔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与之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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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刚刚带了假发?”
在宴会厅后门口隐约看到事态发展的瑟恩好不容易从石化中清醒,期期艾艾了半天,只冒出这么一句。
铎兰回到暖厅附近继续等待自己的雇主,无语地看了自己海蓝小卷卷头的友人一会儿,从尾戒中拿出金色的、褐色的、蓝色的……长短不一的假发摆在她面前。
然后对目瞪口呆的方思二小姐丢下一句:
“别望了再打张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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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宴会厅旁边,有着面向后花园落地窗的一间休息室中,一位有着灿烂金色短发的中年男人抚着下额轻笑:
“铎兰……这个小东西,居然大半夜地偷偷跑出圣宫演了这么一出。唉,也罢!作为帝女她已经够努力了,权当放松一下吧!”
随之,这位高贵的中年人又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
“伊格图斯……家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俺了,JJ小受抽得俺还以为那半章没发上来,拼命写拼命写,终于整章写完了,吐血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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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唯的怦然心动(下)
那晚一场舞会风波在灰发女子惊世骇俗的行事之下;出人意料地被简单化解了。
在马车上听着瑟恩只是高兴又咋舌地谈论着铎兰多么多么了不起,惊叹着真是“神奇的万能佣兵”……
希尔唯一开始只是默默地听着;待到不耐烦了才出声喝止了表姐的喋喋不休——在帝都里能让他放心撒气发脾气的也只有这唯一一个人了。
方思二小姐看到表弟一脸倦色,乖乖地闭嘴。末了却还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铎兰真是好样的,还记得在沃图里有人笑她长得像个男人结果被揍得半死么?这次为了帮你解围她真是牺牲大了!”……
回到方思侯爵府,希尔唯·伊格图斯独自静静地站在露台上想了一夜,直到天空中晨曦初现方才就寝。
这天中午,侍从过来叫少爷起床吃些东西好开始为晚上的再一次相亲舞会做准备;惊慌地发现自己的小主人发起了高烧,已然是昏迷不醒了。
为了操办侄子的选妻大业而回到方思主宅的卡莱尔·本恩·方思,得知这件事时,开始懊恼于自己将那可怜的孩子逼得太急太紧了。
母亲的突然过世让卡莱尔在悲伤之余;发誓一定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安排好希尔唯那孩子的将来,一定要那孩子在失去至亲后,能够从优秀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那里得到真正的幸福。
他认为本恩伯爵之所以没有在沃图里为她最疼爱的外孙子选好妻主,就是希望希尔唯能够在帝都作为伊格图斯家最尊贵的唯一继承人,风光出嫁。那么,他就无论如何也要替母亲做到这一点。
对于一个奥菲兰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更重要了。
相对于丈夫要求自己为侄子拟定一份人品、性格和出身都出色的妻子备选名单,方思侯爵本人则更看重对方的家族和在仕途上的潜力如何,当然其为人什么的也会考虑,不过,从女性角度讲,那只是次要因素。
于是,圆滑的方思侯爵充分发挥了其敏感的政治触觉,筛选出了一份长长的适龄贵族女士名单。她相信这名单中的其中任何一位,都不会将拥有伊格图斯这样庞大诱人的家族遗产的唯一继承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而排在这份名单前几位的,赫然都是属于皇室近臣的古老家族继承人。
其中希尔唯的婶婶方思侯爵最为钟意的,则是“火系家族”——丹诺家的幺女,莎莉·罗宾斯·丹诺。
这位莎莉小姐从很小的时候已经表露出其与众不同的天才般的学习能力,从刚刚满二十岁时就开始参与家族产业的管理。甚至有消息灵通人士传言说,丹诺小小姐近几年已经荣膺铎兰·英诺唯斯·奥菲兰,那位帝国唯一公主殿下的伴读。才26岁的年纪而已就已经如此出色,真可说是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希尔唯·伊格图斯能够与丹诺家族的小姐成功地缔结一份双方都满意的姻缘,那么将来作为半个亲家的方思家族,也无疑会享受到这桩婚事所带来的莫大的长远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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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未成年的孩子,希尔唯与瑟恩·卡伦梅·方思对大人们的种种思虑与盘算一无所知。
魔法的治疗作用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因为劳累与思虑过甚引发的心病。
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厚的伊格图斯少爷经过了水系魔法师的净化祈祷后,高烧总算是退了。又在昏昏沉沉的连续低烧中被灌进了一副又一副由方思家族私用药剂师所配制的调养汤剂,
在接下来连续几天的原定计划因此而被迫搁浅,备受相亲之苦的希尔唯在半梦半醒中,虚幻地经历了无数或奇妙或无语或惊悚的梦境……
他看见无数只火红火红的火鸦扑开盖地向他飞来,它们周身不是羽毛而是真正的火焰,烤得他浑身发烫。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黑影突然出现,挥剑抽飞了最靠近他的几只,然后笑着向他伸出手来:
“来吧,尊贵的风系魔法师大人,我同样需要您的帮助。”
背光处,只看见那人笑得恣意,笑得露出一口的白牙。
……
他看见自己拎着袍角拼命跑向某个被黑雾笼罩的决斗场。
“伊格图斯侯爵与人相约决斗,死在无名山谷里了!”一个冷漠的声音毫不关己地议论着。
他跑啊跑,跑得满嘴发苦,跑得喘不上气来,近了,近了!
一道刺眼的银色剑光向一个纤瘦的背影当头劈去——为什么要决斗!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他抛开所有贵族修养,扯开嗓子大声喊叫:
“停下!快停下——不要脸!这太无耻了!”
……
他伏在外祖母的病床前,那个打心底里疼爱自己的老人轻抚着他的头发,慈爱地说:
“……孩子,你要记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