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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
是的,就是这个时候,盗贼公会五年一度的等级考试日程又开始了!
对非专业偷窃人士来说是“该死”的日子,而对那些盗贼公会的大大小小以精进这项专利技术为终生奋斗目标的新贼老贼们,则是咧大了嘴为自己和公会创收的辉煌时刻。
盗贼公会作为职业公会,是不被法定体系所承认、却流传历史非常悠久的一个古老的公会。不像比如说剑士公会、魔法师公会这样的大型正规公会有政府直接下发的拨款和大批贵族们的公开奉养,他们必须在大部分时候通过自给自足来维持全国范围内公会网络的运营。
订在春季的等级考试对盗贼公会就是一个极佳的敛财机会。
对于各等级的大小贼们,要想获得职称级别上的认可,就必须完成从“请偷盗金、银、铜币各XXX枚,累积数次有效”到“请偷盗土系六级特等魔晶一颗”……这样危险和技巧程度要求不一的任务。
甚至还有“请偷盗XXX府里小公子白色袜套一个(未洗过)”、“请偷盗XXX巷XXX号宅女主人养小白脸用的私房钱”……这样客户们在公会悬赏发布了N久但始终无人完成的奇奇怪怪的库存特别任务。
对于愤怒的失主来说,低于五个银币公会是不予退还的,只能自任倒霉了。而多于五个银币,则可以通过执行偷盗任务的盗贼在得手时暗暗留下的编号到公会提出申请,缴纳一定比例金额的手续费后方可赎回。
这是盗贼公会流传了上万年的传统考核方式,即使是城市治安官们也被这将持续十天左右的混乱情况搞得焦头烂额——盗贼公会并不是什么地下组织,她们正常向国库缴纳税费。而且俗话说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毕竟谁也不希望因为硬性禁止人家的职业传承而得罪了这一窝精力充沛且手艺精湛的特殊人群。
“嘿啊痛痛痛痛痛痛!——”
当然,以上必须忍气吞声自认倒霉的情况,是发生在实力对比失主更弱的前提下。但如果目标太硬点子扎手……
“痛啊痛啊说了痛痛痛啊!——我把钱袋还给你还不行吗?放手啊!我的胳臂要掉啦——”
任何情况下,一个足够谨慎的盗贼都不会在光天化日下直接与一个剑士硬碰硬。更何况一个只需要完成偷窃钱币作为考核目标的初级毛贼对上一位甚至仅用单手就能将她制服的高级剑士?
“……这是违规操作!告诉我你的名字!哼哼,等着瞧吧,我会让它在我们公会备案!伟大的盗贼之神会保佑你以后永无宁日!”
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毛贼转过头来对扭住她胳膊的剑士呲牙咧嘴地大叫,蹦跶蹦跶起下想要挣脱反而手臂更痛了之后稍微消停下来。只是狠狠瞪着那个高瘦剑士,腹诽着自己居然看走眼了,这个小白脸似的身材单薄的女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这个长着一头虽说是灰色但奇怪地很有光泽的波浪卷发的年轻女人,单手微一用力便轻巧地改抓起后领让那不及自己胸口高的小贼双脚离地在空中乱扑腾,她好笑地抬起单边眉毛:
“……据我所知,盗贼公会内部管理条例共二十一万三千五百八十二条,失主因自卫进行单方体罚并不在备案条款以内——还是你这个新手根本没记熟这些规定?”
剑士雪白的牙齿瞬间在阳光下闪出一道耀眼的晶亮:
“鉴于你毫无廉耻地将手伸进一位男士的外袍之下——把你的编号报出来吧,我跟你回公会问问伟大的盗贼之神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公会准则定位为流氓和色狼都可以随便加入了?”
本来就只敢专拣软柿子捏才去偷男用钱袋的小贼顶着两只色泽浑厚形状饱满的黑眼圈,眼含着热泪跑远了。
马车车轮声在长石铺成的街道上响起,已经28岁的希尔唯·哈莫里少爷掀起窗帘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背对着马车前来方向站在路边的女人长身玉立,肌肉匀称,手脚修长,整体线条如一个清秀的男人般娟丽文雅。她的剑士服全部需要特别订作——武者所穿的制式紧身衣和软铠对于像她这么高的个子又这么纤细的身材来说就像一个大布袋。任何一个分支的武者,即使是箭手都会因为身上鼓起的肌肉块儿而穿不进去她身上这么贴身剪裁的衣物。
从身形上看,她更像是一个清修的法师而非武士。
铎兰·瑞伯登·斯考尔,这位26岁已经在半年前考取了高级剑士资格的出色武者,长年无一日懈怠地刻苦习武却仍是皮肤白皙温润如玉。听到马车声的灰发剑士回头向着这边微笑着走近,长长的睫毛在她的下眼睑处投下两道淡淡的阴影。
希尔唯·哈莫里少爷突然觉得这春天的风吹得令人感到有些燥热。
“……那个小贼呢?让她跑了?”莫名地有些烦闷的希尔唯起身打算下马车走走,却立刻被递过来的钱袋挡住了。
“别下来,小心又被盯上。”低回的女声有着淡淡的磁性在耳边响起,铎兰笑笑说,“那还是个孩子,教训一下就算了吧,‘好希尔’——”
“够了!不准学瑟恩那个家伙那样叫我!”一声不大不小的怒斥让两个人同时呆了呆。希尔唯隐在车厢阴影中的脸迅速涨红,无声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抱歉,是我失礼了。”把一位男士置于尴尬的境地显然不应该是一位出身高贵有修养的奥菲兰女人所为,铎兰立即开口首先道歉,温润平和的语调令还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希尔唯稍稍安心地沉默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粗鲁无礼地对刚刚帮助了自己的青年剑士发脾气,可能是因为这几日身体一直不舒服,但无缘无故发火也不是一位总是以谨言慎行的贵族规范严格要求自己的青年男子的正常行为,希尔唯又开始对自己的不能自控感到非常羞愧和恼火。
像是察觉了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铎兰开口问道:
“瑟恩大概已经完成了对希洛大神伺的拜访,我们还是去附近等她,好吗?”将希尔唯的无声理解为默认,她吩咐侍从将马车往来时路调头回去。“那么——”
“……到那边还有些路程,请您上车。”哈莫里少爷有些沙哑的嗓音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青年剑士耸肩,没有异议地登上马车,优雅落座在男人的对面。
马车在青白色长石铺就的街道上平缓前行,铎兰将眼光落在车窗外比平日里更加稀少的行人,平和随意地打破沉闷:
“这次的治疗效果如何?本恩伯爵大人的身体好些了吗?”
“比起前些日子……是略微有些起色了。”提起最最关心的外祖母大人,希尔唯马上抛却了先前的不自在,陷入了近些天来一直挥之不去的牵肠挂肚。
本恩家族自传承上体质是一贯的偏弱,无论女性或是男性。想到天生病弱的父亲拼着命诞下他这唯一的儿子就去世了,而瑟恩的父亲身体也在长期的小心调养。外祖母年纪已经不小,他一直怕……
铎兰看着低下头默默想着心事的年轻男人,并不想再多说什么无用的安慰话语。
这些年来她也曾应方思小姐的邀请去本恩伯爵府上游玩过几次,对本恩伯爵的印象就是一位慈祥也不失威严的老妇人。这位世袭爵位的伯爵夫人并不具有任何的魔法天赋,后天上也没有如自己的外祖母斯考尔子爵那样走上对肉体的武者修炼之路。大概是碍于本身体质的原因吧,二百岁出头的年纪已经满头白发了。光系魔法的治疗作用虽强大,但也并不包括能让人脱胎换骨、起死回生这些逆天的神奇功效。
最近那位老伯爵的身体大概是越发的不好了。看着对面希尔唯脸上显而易见的憔悴与苍白,铎兰轻叹口气,这个父母双亡后从小就在外祖母身边长大的男孩儿现在是经常性担忧得夜不能寐了吧。
在希尔唯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经在沃图里神庙附近的闹市路口停下,刚刚他就是在这里站着等瑟恩去希洛神伺家里致谢的一小会儿被盗走了身上的钱袋。
年轻的剑士对他微微颔首后走下马车,对已经看到她而向这里快步走来的瑟恩·卡梅伦·方思挥手,走离马车几步到稍远些的地方止步。
“好了,将你的希尔表弟完好无缺地交还,任务完成。”
铎兰对走到近前的瑟恩点头笑道。
站在剑士面前的水系中级魔法师依旧顶着满头海蓝色小小的自然卷,个子只到铎兰的肩膀,依旧是那么娇小,她正要开口说话,就被她的剑士好友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罕见的不自在镇住了。
这个一向好像天崩地裂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年轻剑士拉住瑟恩的胳膊肘又向离马车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背对着那个方向从尾戒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这个矮个子的女士。
“这是什么?”法师好奇地左右翻看,“腰带吗?可为什么这么宽?……漂亮倒是挺漂亮。”
剑士轻抚额头,开始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有些冲动也不那么恰当的礼物,但既然都拿出来了——
“一会儿你拿给希尔,就说是你买来的,让他束在中衣里面。”抬手制止瑟恩的追问:
“别问那么多,这是男人用的东西,我买来要送给父亲的。”
看到水系法师依旧满头问号傻傻地看着自己,年轻的剑士握拳到嘴边咳了咳:
“他这几天是不是不太舒服?告诉他束上这个会舒服一些。”
这个孩子因为担忧外祖母大概也不太注意自己的身体,那条护腰里面填注了特定种类的草药,能宁神镇痛,衬套内部有晶丝暗纹的光系法阵,也有持续发暖的效果。
现在在那个男孩儿身边的家人也只有老小两个女人,不知道有人替他考虑这些没有……铎兰感叹自己这灵魂上了年纪的操心命。
这个东西本来是她亲手做来给父亲的,对奥菲兰成年男人的那几天……应该会有不错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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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了尴尬情绪回到宿舍的青年剑士,发现自己的宠物食客加储备配剑懒懒散散地在地板上摊成一坨恹恹地趴着,见自己进来连头也不抬一下,不由得冒出满头黑线。
她走上前去,蹲在那一坨旁边,伸出一个指头推推它:
“卡提洛斯?我的小卡卡,你怎么了?”
它最近已经长到有一个半巴掌宽,一人长,好像又要开始褪皮,成天懒洋洋的。
“不知道啊……反正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心情不好……啊!想反抗啊!”
她微微皱眉:
“……真是的,你要反抗什么啊?”一条蛇,或,一把剑也会有荷尔蒙涌动的青春期吗?
“有什么不满吗?不满的话讲出来吧,尽量满足你!”
果然每天她上课的时候把它留在宿舍感到孤单了吗?
“要不然每天晚上自己出去走一走?我给你施个法术让别人看不见你……”
“不要!谁愿意在身上涂满了奶油或者果酱之类的食物去出门啊,好烦!”
“不想要独处的空间吗?”
“……你不爱我了!”
也许这孩子还是缺少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