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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点头,这人明显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位,性格也不似其他人那么拘谨,面对新事物的好奇超过了对“音先生”的敬畏。
“先生知道这个事物?”见余音没有恼怒,年纪稍长一些的穿着绿色纱裙的小姐也走上前来,有些好奇的摸了摸箜篌。
搬过一张凳子在箜篌前坐下,简单调音后,一首《春江花月夜》弹得行云流水。
一曲终了,院内鸦雀无声,不知是谁的抽气声打破沉默,众人激动的鼓起掌来,感觉这个时候除了鼓掌,似乎没有别的东西更能表达众人内心的强烈情感。
“先生先生,我要学这个!我要学箜篌!”红衣姑娘大声叫起来。
“倪裳,不得无礼。”绿衣女子轻叱道,“这是先生先做的曲子?不知能否教给我们。”
余音点头,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施特劳斯先生这么有名的曲子,前世属于箜篌的入门曲,现在却成了自己来到四风王朝后的第一个创作。
梨花及时的拿来印有五线谱的纸,还递来一支蘸好墨水的钢笔。余音瞬间满脸黑线,早知道有钢笔,自己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的用毛笔去写字。梨花却说这笔的材质和工艺都精贵得很,也就是天机阁这样的制造业大户一年能做出几支来,专供余音作曲用的。熟稔的将乐谱写好,余音不禁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好像回到了很早以前一个人对着钢琴作曲的日子。
“先生,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被唤作倪裳的红衣姑娘指着乐谱上几个升降调的符号,以前并没有见过。
随手拿起放在琴架上的乐谱,这个时代对乐理的认知还在启蒙阶段,虽然有五线谱和各种乐器,但都是平铺直叙式的音乐,连变奏和变调都很少,自己前世所学,在这里估计能变成音乐大家,说不定还会成为某种乐派的鼻祖。这个时代似乎意外的适合自己呢,余音如是想着。
应该怎么给她们解释升调和降调,或者变调呢,这种连口述都很麻烦的事情,余音决定放弃。只是告诉她们这是一种演奏方式,依葫芦画瓢照着弹就是了。
余音对乐器演奏并不是强项,只是自娱自乐的程度,幸好这些姑娘们都被箜篌吸引了,不然看她们之前坐的位置,有古筝有古琴,也是一番伤脑经的事情。原主是想组个乐坊嘛,每个人学习一种音乐,看她写的乐谱,似乎某种乐器的节奏和调子都有细微的变化,难道这是交响乐的雏形?不得不说,在这样一个没有音乐的时空,原主在音乐方面算是个天才。
一个上午的教学空洞而枯燥,并没有过多的交谈,余音只需要放慢动作反复弹几遍《春江花月夜》,姑娘们看着记下来再跟着弹就是了。也不是没有想过从最基本的音阶开始教,但是这个时空好像并没有此类说法,余音嫌突然的创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教自己也乐得清闲。
“先生。”上午的课程结束,当来学音乐的小姐们都走得差不多时,一直在角落站着,带着明显隔阂的高个子姑娘有些卑微的走到余音身边,唯唯诺诺的样子,“我没有对您下毒。”
余音将目光转到来人身上,这应该就是之前所说的表小姐云韵了,穿着鹅黄色的羽衣,在这些穿着大红大紫的姑娘里算是较为素净的,高挑的身材发育得应该不错。
见余音没有回应自己,云韵有些急了,“先生,我真的没有对您下毒。”
余音仔细的看着云韵的脸,白净的脸上写满了拘谨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主,也许自己可以相信她,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下午,先生下午会来嘛?”云韵问得有些急切。
有些疑惑的看着云韵,难道下午有什么非来不可的原因嘛。
“我们想在赏秋祭上跳支舞,下午大家会把裙子穿来,想让先生指导。”
果断摇头,唱歌排舞还行,跳舞完全不是自己的强项,你们自己玩就好。
“那我先回去了。”云韵有些失落的起身告辞。
又是赏秋祭,人人都在提赏秋祭,这果然是和写小说并列的大事。余音决定下午要去街上微服私访,调查一下这个时代的娱乐到底是个什么形式。
不得不说,民以食为天在哪里都是真理,这个时代的餐饮事业发展得很好,现代的各色菜系在这里都能找到相似的版本,从昨天到今天,梨花给自己端来的菜色还没有重复的。虽然对吃并没有很高的要求,但有的吃当然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吃过午饭,余音便拎起想睡午觉的梨花准备出去遛弯。
简单搭理了一下后两人便绕过层层叠叠的亭台长廊,从侧门出了天机阁。天机阁虽取名阁,但实际上坐落在京城郊外的天机山之中,主峰既是天机阁的正殿所在。天机峰说来神奇,明明是这里最高的山,山顶上却是一块极大的平地,传说是被天人用剑切出来的,竟有半个京城那么大,被称为天机城。天机阁的高层们平时就在此分散居住,这里也是召见帮众和议事的地方,人来人往的便渐渐有了商业的发展,天机峰上俨然已经自成一派的形成了一个小镇,大街上酒楼茶肆样样不缺。
走在天机城的街道上,行人商人对余音纷纷侧目,有的竟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这让余音联想起以前和邵歌在机场碰到接机的粉丝或者乔装打扮被粉丝认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兴奋得难以自己。这个时代的粉丝居然可以这么克制,都没人上前要求握手签名嘛。
“姑娘莫慌,少爷下令任何人不得惊扰姑娘,大家也只是在远处看看,不会来骚扰姑娘的。”察觉到余音的疑虑,梨花解释道。
余音点头。
街道是石板铺砌的小路,路边栽种着各色不知名的小花。街边小贩穿着朴素脸上却挂着笑容,卖的东西也是各式各样,大体和在古装剧中看到的差不多。街上的行人表情悠哉闲适,很满意现状的神色,看起来这是个很安逸的时代,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远处一栋茶楼似的建筑物门口排着长队,排队的人都只是安静的站着,甚至有些人直接席地而坐,对着茶楼里面伸长了耳朵。真是奇怪的场景,明明是在看热闹的样子,却连聊天的人都没有,那些看起来性子急躁的人也只是踮着脚尖往茶楼里探。
余音指了指茶楼的方向,示意自己想进去看看。
“姑娘想去花满楼?也不知今天是哪位姑娘在里头弹曲,能被姑娘听到,她也算是有福之人。”梨花毕竟还是个孩子,对于自己服侍的主子是余音这件事还是有些自豪的。
7。渔舟唱晚
在这个时代有个普遍的现象,就是会音律的人少之又少,娱乐界基本处于萌芽状态,所以乐师舞娘一类的行业很受人推崇尊敬,和书院的老师一样被称为先生,即使是京城里小姐们也以习得音律为荣。
花满楼是天机城里最知名的茶楼,因为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位知晓音律的先生在楼里或弹琴或唱曲,运气好的还能碰上会跳舞的先生。又因为茶楼老板是天机阁老夫人云倪氏的远房亲戚,花满楼也算是天机阁的产业之一,所以自从余音到了天机阁后,大家都盼着有一天余音能亲自光临花满楼为大家弹奏一曲,即使是余音手下教出来的学生也是能一饱耳福的。
茶楼里人头躜动,每个桌子旁边都满满当当挤着前来听曲的人们,有些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外地赶来的。人虽多,却维持着默契的安静,隐约能听到乐器调试的声音,今天的演奏者弹奏的应该是古琴之类的乐器。
余音的出现着实在茶楼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人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径直让开一条通往楼上的路来。
“真的是音先生!你掐掐我我一定是在做梦!”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我我我。。。”激动得不能成句,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我今年一定能中状元!”
余音不禁莞尔,又不是有求必应的菩萨,看到自己就心想事成了?
“姑娘,应该是刚开场,咱们上去吧”梨花压低声音说道。
“余余音先生!”迎面快步走来的中年人突然一阵暴喝,而后觉得不妥的红了脸,“您您怎么来了,您来上座,上座。”
中年人穿着繁杂的绸缎袍子,身形微胖有些中年发福的样子,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应该是赚得满盆满钵的倪老板了。
看着走在前面为自己引路的茶楼老板,走路姿态明显的拘谨万分,步伐由于过度紧张而别扭得像鸭子一样左右摇摆,手臂亦是紧紧贴着衣摆,像松了发条的木偶。这就是见偶像的心情嘛?余音不禁感慨,又有些好笑。
“今天,呃哼,”也许是发现了自己的声音奇异的干涩着,倪老板清了清嗓子,“音姑娘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今天是小女裳儿在此帮手,还望先生能指点一二。”
倪老板带余音走的是一条小道,并不是直接从一楼的楼梯口上楼,而是绕道茶楼后院的一座用杠杆原理搭建的木楼旁,几个壮汉在木楼旁拉着绳索,打开木门,里面是一个木制的小隔间。这难道是人力发动的自制简易电梯?把身家性命交给那几个中看不知道中不中用的汉子,这样真的合适嘛。
感觉到余音打量的目光,几个汉子像打了鸡血般站的笔直,身体紧绷得竟有些神经质的颤抖。
“他们是帮里派下来看场子的,在年青一代里都是一把好手,拉木梯绝对不在话下。”倪老板似乎习惯了余音在身旁,逐渐恢复了八面玲珑的气质,察觉到余音的疑惑解释道。
似乎再怀疑人家就显得矫情了,余音走进木梯,只有梨花跟了进来,倪老板在木梯外拉好门,便吆喝壮汉开始拉了起来。木梯缓缓上升,发出木头摩擦的吱呀声,虽然偶有摇晃,但大体还算安稳。
站在大约五层楼的高度,居然能看到大半个天机城。城里的民房几乎都是独立院落,虽然大小不一,但都干净整洁,种满花草。有些大的院子还造有不少假山花石,雕梁画柱尽显奢华。当然,天机阁是看不到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奇门阵法,虽然距离不是很远却隐约看不真切。
“这木梯有意思,姑娘,我们回去也要少爷做一个?”梨花也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下的风景,天机阁虽然也有观景台,离余音的院子太远不说,平时又有小姐们在上面赏景看花,指不定哪天就碰到小姐私会情郎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可怕。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自己已经遭人嫉恨到买凶杀人的地步了,要是再要求云墨劳师动众的为自己建个私人的观景楼,不知道还要被下多少次毒,太麻烦的事情余音坚决不干,自己是穿越过来享受生活的,可不是来被麻烦找的。
茶楼顶层是一个类似阁楼的雅间,走进门清新的花草香便扑面而来,里面用浅色薄纱和蚕丝屏风分隔成几层。外厅简单放置着几个矮脚桌子,每张桌子旁只放了两只做工精美的绣花蒲团,桌上泡着不知名的花茶,进门闻到的应该就是花茶的香味了。在座的人都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样子,能坐进这里的除了身家显赫还要有学识渊博修养极佳。室内家具的材质都是含蓄内敛的实木雕花,但实则品质不凡。中厅则只有两个软座,说是给特殊客人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