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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带了人过去看,想看看他醒酒了没有。谁知进了门,却从秦焕床上滚下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侍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悦兰一看大怒,直接过去掀了床帐,秦焕正揉着额头坐起身来,露出赤/裸的上身,看见悦兰还一愣,问道:“什么时辰了?去衙门要晚了么?”
悦兰不答话,一把把被子扯了下来,就见床铺凌乱,上面还有一滩血迹,秦焕果然□。秦焕一愣,再看见地上跪着的侍女,才明白过来:“悦兰,你听我说。”
悦兰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拿起瓷枕照着秦焕就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出来就叫人套车,直接跑来找锦佩了。
锦佩一听也是勃然大怒,指着悦兰说:“你就这点出息,还跑出来找我,你就该直接叫人打他一顿板子,再把他和那个丫头扔出府去。那是你的府邸,你怎么跑出来了?更何况你挺着大肚子,万一有个什么可怎么好?”
“有什么才好呢!他对不起我,我还给他生什么孩子?”悦兰一边哭一边说。
“胡说什么!你自己身子也不顾了么?”又问巧芯,“你们公主早上吃了东西没有?”
巧芯摇头:“不曾。”
锦佩就对阿娟说:“你跟巧芯去厨下看看,弄点吃的来。”两个人应了刚要去,锦佩又叫住了阿娟,“再去请个御医来,就请平日给五公主诊脉的御医来。”
那边悦兰还在闹别扭:“我不吃,我没事,也不用诊脉!”
“你就别折腾了,给我老实的呆着。千万别动了胎气。”又哄她,“你放心,有我在,我必定替你好好收拾他,快别哭了。”
悦兰一边哭一边说:“这几日我看着他似是有什么心事,几次探问,他都不说,昨日说和姐夫去喝酒,我想这样也好,他们总有话说,姐夫也能开解开解他。可他,他居然……”哭的更厉害了。
锦佩赶快给她拍背顺气:“其实你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我都亲眼所见了。”
“有的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的,总该给他解释的机会。”正劝着,阿云在门外回报:“公主,秦驸马求见。”
锦佩还没答话,悦兰先嚷:“让他滚,不见!”
“好了好了,你先别动怒,你先歪一会,我去看
看,我去替你骂他,听话啊!”锦佩好一通安抚,又叫人进来守着悦兰,才起身出去。
到了厅里,就见秦焕正在那里走来走去,一看见锦佩就冲了过来:“她没事吧?”
锦佩不答话,先上下打量了秦焕一番,穿着打扮还倒整洁,只是眼睛红红的,满脸焦虑。“是真的吗?”锦佩在上首的椅子里坐了,慢慢问道。
秦焕就站住了,脸上有些不自在和羞愧。
“是真的吗?”锦佩又问了一遍。
秦焕低了头:“我,我喝多了……”
要不是手边没有东西,锦佩肯定要先揍他一顿再说:“也就是说,是真的了。那你来干什么?”
“我…,她没事吧?”
“御医还没来,我也不知道?”
“请了御医?她怎么了?可是动了胎气?”秦焕急了,连声问。
“她怎么了?你说她怎么了?她挺着个大肚子,熬了两个月才终于好些了,能吃得下饭了,你就借酒装疯,抱着婢女逍遥快活。你那时候怎么不想想她?”锦佩冷了脸,“我没空招待你,还要回去顾着她呢。你今天运气,她来的是我这,我不好动手,再啰嗦信不信我叫齐了哥哥们抽你!”
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后面去,还吩咐下人:“送秦郎君出去,不走就放狗!”
回去的时候悦兰正在闹脾气不肯吃饭,锦佩亲自去端了粥碗:“好歹吃一点,不顾自己,也顾着肚子里的那一个。”
悦兰眼泪又流了下来:“他都不把我们放在心上,我还顾惜什么?”
“胡说什么!怎么你心里只在意他一个是不是?那张母妃你不管了,就不怕她伤心?”
悦兰流泪不答,僵了一会才问:“他说了什么?”
“问你怎样了。我把他赶走了,你今天先在我这好好安歇着,等御医来看了确信无事,你想怎么着都依着你,好不好?”好容易劝的悦兰喝了半碗粥,阿云来报御医来了。
御医诊了脉,说目下暂无大碍,只是切不可再让公主动怒,要以静养为上,安胎药要按时喝。锦佩总算是放了心。叫人给悦兰熬了安胎药,又好言好语的哄着她喝了,陪了她半天,好容易哄得她睡着了。锦佩就看见阿云在门外招手,起身出来问:“何事?”
“驸马带着秦驸马一块回来了,叫人来问五公主怎样了?”
还知道找救兵,哼,锦佩正一肚子气呢,对阿云说:“你去给我找把扫帚。”阿云一头雾水的去了。
☆、又吵架了
等阿云回来;叫阿云提着扫帚跟着她,一路往杜澈书房去。进了门一看,正好,就杜澈和秦焕两个人在,锦佩回身接了扫帚,没叫人跟着进来;直接关了门。
秦焕看见锦佩进来就站了起来,招呼还没等打呢;就挨了一扫帚。挨了一下他也不敢躲,锦佩没停手;又使劲打了好几下,一边打还一边说:“你这个混蛋!平日看着规矩,竟然敢在妻子有孕的时候去跟婢女胡搞;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悦兰是怎么待你的?”
杜澈赶忙过来拉着:“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锦佩使劲推他:“你别拦着我,要么你替我揍他,要么你就松手。”
杜澈转头对秦焕说:“你还不跑?”手里拉着锦佩不放,“你消消气。”
谁知秦焕却立在原地不动:“姐夫你松手吧,我就是该打!”
锦佩就对杜澈说:“你还不松手?再不松手我连你一起打。”
杜澈对这两个人充满了无语,只得哄锦佩:“你先放下,听他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他自己都承认了!”锦佩使劲推开了杜澈,“你少胳膊肘往外拐。”一边说着一边又给了秦焕好几下,杜澈又回来拦着,也被扫到了几下。
最后锦佩也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把扫帚扔在了地上:“好啊,我是打不动了,等我叫人把四哥、五哥、六哥都找来,那时再好好的收拾你!”
杜澈拉着锦佩坐下:“你先坐下歇歇。”又对秦焕说,“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也坐吧!”
秦焕没坐,往前走了两步,问锦佩:“悦兰,还好么?”
锦佩哼了一声,不答。
杜澈拉了拉她的袖子,她瞪了他一眼才对秦焕说:“好着呢!没你更好!”
“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不能!她刚睡下了。”锦佩冷着脸说,“再说,见了你她不免又再生气,御医说了,现在她需要静养,不能动怒。”
杜澈就给说情:“你看着五公主精神好的时候,叫三郎过去见见吧,有什么话还是他们夫妻俩说开了好。”
“说什么?事是他做下的,他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能当做没做过。”就像偶像剧里说的,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这次确实是三郎的错,你总该给他个机会去跟五公主赔礼道歉啊?”杜澈又指着秦焕说,“你看,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一会五公主醒了,就叫他进去见见吧。”
锦佩仔细看了秦焕两眼,也有点想笑,扫帚把他戴的幞头打的歪了,脸上也刮出了几道红痕,又一副羞愧讪讪的样子,很是滑稽。想了想说:“今日也晚了,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别折腾她了,明日再说,你先回去。”
秦焕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要不,我再等一等?”
锦佩瞄了一眼扫帚:“还想再挨几下么?”
杜澈就站了起来:“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叫人去寻你。”
秦焕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了。
等他走了,杜澈皱了眉说锦佩:“你怎么还动手了?”
“我不动手,难道你肯动手打他?”锦佩挑眉,“或者,我去惊动哥哥们?”
“不过是夫妻间的小龃龉,让他们两人当面好好说说,三郎陪个礼就是了,你这样反而让五公主没有台阶下,越闹越僵。”
锦佩瞪大了眼睛:“小龃龉?你的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做姐姐姐夫的,遇到这样的事,只该问清楚了,好好劝着他们和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杜澈放缓了语气,“你这样不留情面,日后大家见面不免尴尬。”
“我倒要先问问驸马:今日之事,是大事还是小事?我看着自己妹妹给妹夫欺负了,还要给那没良心的好脸色看?”
杜澈叹了口气:“这事三郎已经源源本本和我说了。确实是他的不对。可是事出有因,他自入了北衙禁军就被同侪排挤,明里暗里都被讥讽是嫁了公主才有如此高位,可怜出去喝酒也从不敢眠花宿柳,公主有了身孕,身边却连侍妾也无一个。种种风言风语,也只能强自忍耐,却不能跟五公主说一字半句。
昨日我们一起出去喝酒,他酒入愁肠,不免多喝了几杯。回去睡到半夜,起来如厕更衣,再睡下的时候,婢女给他掖被子,他一时睡的糊涂了,这才……”
听了这些,锦佩不由冷笑了:“这么说还是悦兰的错了?早该给他准备几个侍妾以免今日之难堪?再者,他堂堂男子汉,不能折服同僚,只会借酒浇愁,还能成了理由不成?我要是他,自会想尽办法树立威信,若是实在不成
那就去圣人那里请辞,现在装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来给谁看?”
越说越怒,最后连杜澈一并迁怒进去:“还事出有因,这算什么因?在妻子有孕期间,跟婢女胡搞,还要怪是妻子家里权势大,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嫌我阿爹给他的职位太高了?你这是什么逻辑?”猛然间像是恍然大悟,拿手指着杜澈冷笑,“莫不是你和他实在是同命相怜,心有戚戚焉?”
杜澈眉头皱的更紧了:“咱们在说他们两夫妻的事,又关我何事?我只是想跟你说,三郎心里本来就不自在,你今日还这样气势汹汹,待见了五公主时,他少不得还要伏低做小、赔罪道歉,若是做得太过,不免让他心里有一颗刺,日后他们夫妻相处如何能谐?”
“你这是嫌我气势汹汹、以势欺人了?”锦佩冷哼,“他心里不自在,他不自在是他自找的!悦兰待他如何他自己不知道么?悦兰什么时候对他拿公主的架子了?什么时候不是事事以他为先?别说悦兰是一国公主,现在世家贵女们能如悦兰这样对夫君全心爱戴的,也是少数。
凭什么样样都做了,平日也海誓山盟的,到她有了身孕以后,还要顾着给夫君纳妾?就因为没给他纳妾,在外面受了嘲笑了,就借酒装疯的摸上了婢女,然后你这个娘家姐夫倒要嫌我气势汹汹?”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三郎也没有要纳妾的心思,他只是一时冲动!”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一时冲动了,我们就得大人大量的不计较,等他二时冲动、三时冲动时再打?”
“你何必总是把事情往严重里想,眼前不过就是他无心之失,咱们跟着劝解了他们夫妻和好不是皆大欢喜么?”杜澈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锦佩生这么大的气,当着秦焕的面,吓唬发作一番是常理,怎么这会还越说越气了。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