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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公主传(岚月)-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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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时间还早,茶楼也才刚开门营业,所以她一路上楼进包厢也没遇到什么人,留了护卫们在外等候;只带了阿娟进去。卢诠果然是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看见锦佩进来,卢诠拱手作揖:“卢诠见过东家。”
  锦佩就笑了:“先生何必如此客气。”叫阿娟吩咐茶博士挑最好的茶叶去烹制。
  和卢诠分两边坐下。先寒暄闲聊了两句;待茶煎好了送上来,锦佩去了帷帽;啜了一口茶。
  待卢诠也喝了茶放下,才开口:“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卿本是世家子弟;为何会写《秭归记》这样挖世家疮疤的书?”
  卢诠冷笑了下:“这疮疤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底下其实早已流脓腐坏,不如早点挖出来,上了药,或许能好也不一定。总比一直腐坏下去的好。”
  “我观卿两本书里,对女子多有同情褒扬之语,缘何对自己的妻子如此无情?”
  卢诠一张脸立刻僵住,一开始颇有些恼羞成怒,锦佩有一刻几乎以为这人要愤而离去,琢磨是不是叫外面的护卫抓住不让走,可卢诠到底按捺下来,只冷着脸问:“不知东家此言何意?”
  “我也是想效仿卿,将伤疤挖开来检查检查,看能不能对症下药,早日痊愈。”
  卢诠冷凝着脸好半天,才说道:“这是卢某家事,恕难奉告。”不等锦佩追问,就说道:“我以为东家今日是要跟我交底,原来却是东家要我交底。”
  锦佩看他真的怒了,也就不再纠结于那个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话题:“你对成德公主和亲一事,有何看法?”
  卢诠一愣,不知这话题如何就转了这么大一个弯,顿了一下才答:“为国为民,可歌可泣。”
  “好,有这八个字,我就信我是没找错了人了。实不相瞒,成德公主正是家姐,我在家排行第四。封号嘉宁。”
  卢诠彻底傻了,他是从宇文达其人和他对锦佩的态度上,察觉到这个小娘子是来头不小,可也只以为是哪个官宦世家的小媳妇,哪知竟是个公主呢!呆了半晌,才起身要行礼。
  锦佩就摆了摆手:“无需如此,如今咱们正是合作关系,你要执礼,后面我们
  如何谈下去呢?”
  卢诠也就顺水推舟的坐了下来,他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之前也没多有礼。
  锦佩则继续说起她的想法:“我幼年时受益阳姑母教诲,身为公主,有更多的自由去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我始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后来我听说了很多民间对我几位姑母的非议,才知道,这自由也极其有限,虽然几位姑母确实纵情恣意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做的事情又与他人无碍,可还是不免被许许多多的人拿来谈论取笑,生为公主,尚且如此,那普通人家的女儿可想而知,是活在一个怎样狭小的方框里面。”
  说到这里,锦佩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才又继续说:“成德公主是个极有才情极为优秀的女子,远超一般男子,可就因为她是女子,这些东西就只能成为点缀,而非建功立业的根本。甚至,在家国需要的时候,只能牺牲婚姻幸福,作为两国交好的纽带,和亲远嫁。
  我承认在很多事情上,是女子不能做的,可很多女子能做的,男子也同样做不了。阴阳共生,男女相携,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怎么就分了尊卑上下?怎么就非得女子事夫唯以恭敬曲从了呢?”
  卢诠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着,锦佩目测,手中的茶盅似乎能扔得进去。就冷笑了一下道:“怎么?可是觉得我惊世骇俗了?我以书观人,原本以为卿有独到见解,不同寻常之人呢,谁知今日却……”说到这,轻哼了一声。
  卢诠合上嘴巴,揉了揉眼睛,又端起茶喝了一口,发现喝没了,自己动手又添了一盅,然后发现锦佩的也喝完了,又给锦佩添了一盅。
  这才开口说话:“公主恕罪,某刚刚实在是惊叹于公主的见识,只不知公主这番高论,与今日所谈之事,有何关联?”
  “我今日只是与卿喝茶闲话,说出这番话来,卿还是如此反应,若我真的出去跟人谈论,卿以为会如何?”
  卢诠讪讪的笑了笑,没答话。
  锦佩自问自答:“只怕第二日我的名声就会比我姑母们还不如,甚或是说我有不轨之心,颠倒人伦,实在是离经叛道,连御史们都要上表弹劾了。
  我也不承望去做什么名垂青史、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想尽一己之力,能让天下女子身周的那个方框,大一点点,头上的天高一点点,如此而已。”
  卢诠皱眉思索:“恕我愚钝,还是不太明白公主的意思。
  ”
  “所谓文以载道,道家、儒家、墨家等百家争鸣,流传后世,靠的是什么?无他,着书立说而已。再看现世,世家缘何一直兴盛不衰,除了本身家教传承之外,是他们订立了各种于自身有利的条条框框,并宣扬于世,称之为规矩。这些又确保了他们能够始终站在高处俯瞰众生。”
  放在现代,有一个词,叫价值观。价值观这东西大多不是天生成的,而是后天被各种洗脑教育摧残成的,自古至今,统治者都喜欢把臣民教育成顺民,顶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想事情都要用同一个思路想,当然最好是不要懂得怎么想。只须一言一行,听从指挥服从领导就够了。若真的出了一两个思维迥异,并勇于反抗叛逆的,下场不外是被按死或者登高一呼,唤醒沉睡的顺民们,起来造反,上位后再继续做被KO掉的人做的事情。
  锦佩从没有妄想能凭一己之力去改变这几千年来形成的社会准则。在古代,宗族的力量至高无上,任何人脱离了宗族的支持,都难以在社会上立足,何况女子,不能养活自己,独立也无从谈起。所以她想的是,依靠舆论的传播,达到潜移默化影响的目的。
  当年鲁迅先生弃医从文,为的是唤醒愚昧的国民的神智,而她想的就是依靠现在宽松的环境,将扩大女子自由的想法一点点的传播出去,逐渐淡化礼教对女子的束缚。中国古代唐时本来是十分开放的国家,人们的自由度相对来说是最高的,尤其是女子,获得从所未有的空间,和离或寡妇再嫁,都很寻常。
  但自武则天称帝、李家恢复李唐江山后,女子的地位每况愈下;再到宋代,程朱理学开始盛行,推崇三纲五常,什么存天理灭人欲,女子的空间被压缩的越来越小,声称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要女子从一而终;待到了明清时期,更是发展为极致,甚至官方会旌表节妇,鼓励寡妇守节等等。
  锦佩每每想到这些都觉得愤慨,尤其是在亲眼见了谨言空有一身才华抱负,却要以这样艰难惨痛的方式去实现,更觉得痛惜伤心。试想若是生在现代,谨言哪需要牺牲如此巨大,去追逐那一个在古代虚无缥缈在现代理所当然的梦想啊!
  她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以我的力量想去撼动这些自然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我的打算是,像你写《石林传》里的琼娘一样,先把女子的作为和付出写出来给人看,女子并不只是男子的附属,而是一个家庭最重要的支撑,女子能做的事情其实远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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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娘是卢诠写的一个人物,夫君被人害死,她把儿女托付给父母,孤身上京告御状为夫伸冤,是《石林传》里很出彩的人物。虽然带着明显的男性视角,希望女子付出一切只为丈夫,但难得卢诠能着重刻画了琼娘的性格思想,以及她所历经的千辛万苦,百折不挠。
  卢诠从没想过,一本用来消遣的传奇本子,能够承载起这么多的东西,他也不太相信,大家看个热闹消磨时间的玩意,谁会当真呢?可对面这个出身尊贵的女子,双眼明亮,坚定自信,想要为了她已拥有而其他女子不能得到的更广阔的天地去努力,甚至愿意屈尊到狭小没落的琴心书肆和他这个丧家之犬商谈。
  他不由得挺直脊背,以此生最为严肃认真的态度问道:“公主,我十分佩服你有这样的抱负,只是,此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功的。”
  锦佩一笑:“自我有这个想法,到现在付诸行动,已经有三年多了,你说我能不能等得?”
  卢诠听了,起身整衣,然后跪倒在地,叩头行了大礼,口中称:“既如此,卢诠不才,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这次锦佩安坐受了他的礼,待他行完礼,才又请他坐:“说起来,这目标虚无缥缈,只怕卿心里也在打鼓,不知从何处着手。我这三年里已把此事反复思考多次,在找到卿之前也做了些准备。”把试验活字印刷的事情跟卢诠简单介绍了。
  又说:“如今第一要紧的是,先要琴心开门做生意,我已经安排了得力的管事,今天开始就去琴心先把店面翻新整修,那里有胡掌柜帮衬足够。卿这里,还是要尽快出一本人人叫好的书来抵消先前那本的影响。”
  听到这里,卢诠不免有些羞愧。
  锦佩却没理会,只继续问道:“卿如今住在哪里?”
  “就住在书肆里。”
  锦佩沉吟了下,还是说道:“我让人跟你回去收拾一下,你今天就住到我府里来吧。”
  卢诠眼珠子立时瞪得滚圆。
  锦佩皱眉:“瞪什么眼,我要时刻监督你的进度,还有很多想法要和你讨论,你住进来,比较方便。大热天的,来回折腾什么。”
  “呃,这个,您不用先跟驸马打个招呼?”
  “这还要打什么招呼,我府里本来就有雕版师傅和烧陶的师傅。再说还有属官呢。”
  可我既不是什么师傅,也不是属官啊!!!卢诠不好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哀叹,希望驸马不是那种醋劲大的,他
  可不想再挨揍了。
  锦佩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出来,也没理会他,转头叫阿娟,阿娟出门一会,转身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有笔墨,还有朱砂,旁边是几张纸。阿娟把这些放到茶几上,锦佩指了指那几张纸,说:“这是契约,你看看,没有异议的话,签字画押吧。”
  卢诠拿起来细看,原来是锦佩订的一个合作契约,里面注明签约十年,十年里卢诠写的书无论以何名字发表,只能由锦佩经营的书肆里售卖,卖书所得分给卢诠二成,除此之外,每月有5贯钱的工钱,吃穿用住一概由公主府供应。最后还加了违约条款,若是有违反契约规定的,则须卢诠十倍偿之。
  不过对现在的卢诠来说,简直是稳赚不赔,因为锦佩并没有规定他要写多少书出来。违约什么的,即便不说明十倍偿之,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当公主是吃素的么。
  于是他很爽快利落的签了名按了手印,还很自觉的盖了自己的私印。
  锦佩还是第一次看见签卖身契签的这么愉快的人。      
  

☆、雨中人

  签完了卖身契;锦佩本来要人跟卢诠去收拾东西,但卢同学表示净身出户的人,完全木有东西需要收拾,于是锦佩直接把他带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锦佩盘算着下一步的安排,阿娟也若有所思;眼看着快到家了,阿娟忽然说:“公主;我终于想起来了,这卢郎君咱们见过的。”
  锦佩也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一听来了兴趣:“哦?是吗?在哪?”
  “就是上次咱们去善友书肆买书的那次,小伙计正说着话,里间掌柜的送了一个人出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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