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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氏啊?你可别见怪,这一下子认了这么多的亲戚,一时给忘了。我出嫁的时候,你还没嫁进来,这个家里过去发生的什么事儿?你可知道?”李氏微笑着问,可是眼神里却没有什么温度。
“哪有你的事儿,一旁呆着去。”姜氏见李氏这么说,怕她说出过去的事儿来,不敢冲着李氏发火,只好把气撒在林氏的身上。
“娘,你吼我干啥呀?”林氏感觉自己很委屈,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相公的脸像锅底一般黑,这才收住了话头。
“你别和她一样的啊,脑子缺筋儿的,你们娘俩就睡东厢吧,山子娘你带她们过去。”姜氏叫来村里帮工的妇人,将田苗娘俩给领到了东厢房内。
“唉呀娘啊,可吓死我了。”李氏见没有了旁人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噗,这有什么怕的?娘你刚才表现得真好。”田苗真是服了,李氏这胆儿也太小了。
“你说得容易,当着那么老些人的面,还拿话挤兑他们,我这心都快蹦出来了。”李氏从小被姜氏打骂,对她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娘,你看到没?不管你说什么话,她们全都是笑脸接着,这说明啥?”田苗借机给李氏好好的洗洗脑,别总想着自己不如人,做人就是要自己心强。
“说明啥?”李氏没好气儿的问,这个小丫头,把自己当成她娘了?还教训起自己来了。
“呵呵,娘,你这是干啥?我这不是给你分析分析嘛,现在咱们家可是老出名儿了,这想和咱们搭上关系的那可是老鼻子了。
这往后咱们就要端着点儿,要是太好说话了,那提啥要求的都有。就像是今天,咱们要是不这样,那些个亲戚们,要是提出让人来咱家上工啊,或是和咱们合个伙啥的。
到时候你咋说?要是那样的,咱们用谁也是用,用自家亲戚也成,可若是那人不行。咱们咋办?”田苗心里清楚,姜氏突然间的态度转变,那可不仅仅是因为自家富了。
从顺子得来的消息来看,李家在马家营子里头,不说是过得最好的,但也过得不差,这个大院儿是前年新盖的。
家里头的地也是村里最多的,从这些看来,她应该不只是简单的打打秋风,应该有更大的目标才是。
“唉,这人啊,穷有穷的好,富有富的恼啊。”李氏感觉有些心累。
“娘,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我二姨和小舅,他们现在都成了家了,以后多帮帮他们就是了。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还是能做到的。”田苗知道李氏没有见到,最想见的人,心里有些难过。
“若英,你去打听打听,我妹妹和小弟咋不在家呢?”李氏打发钱氏出去。
“娘,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躺下休息一会儿吧。”田苗和小梅把炕边上摞着的被子,拉下一床铺到了炕上。
“唉,躺下也睡不着,还是坐着吧,你姥爷又瘦了,都脱了相了。”李氏对爹有着说不清的感情,可说是爱恨交织,这么多年来,她对爹的怨,远比姜氏多得多。
在她看来,姜氏对自己什么样儿,都不重要,因为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娘。最让她伤心的是爹的态度,就算是性子再弱,也不应该像他那样才是啊?
自己当了娘之后,她对于爹的怨就更加深,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不主动打听娘家事儿的原因。
“娘,你放心吧,朵儿不是说明个来吗?到时候让她给诊诊脉就是了,咱自个儿家就有大夫,担心啥?”田苗劝解着李氏。
刚才她也注意到了,姥爷瘦得太吓人了,几乎就快是骨头外面蒙层皮儿了。关键是他不只是瘦,还特别的黑,看起来和非洲难民差不了多少,若是他顶着一头的卷儿,那简直就是了。
“夫人,我打听明白了,小舅老爷去接二姨奶奶了。”钱氏很快就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个木盘子,里面是些瓜果啥的。
“说没说啥时候能回来?”李氏一听,立刻焦急的问。
“说是得晚上了,这一来一回也是挺远的。”钱氏把去了皮,切成块的瓜递到了李氏的手里。
“要不这样吧,我骑马带着车去迎一迎,这样也能快些,英嫂,我小舅是咋去的?”田苗有些后悔,应该早问的,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说是雇的牛车,他们马家营子没有骡马车。”钱氏这才想到关键的,那牛车可是慢得很的。
“苗儿,那你快去吧,可是你也不认识路啊,也不认识你小舅啊。”李氏一下子就有些急了。
“娘,你就安心的在屋里休息,记住不管咱来说啥,你都不要答应,能拒的直接拒了,要是拒不上了的,也不要答下。凡事儿等我回来再说,我不认识,大舅家的李宝儿,她总能认识吧?我带着她去不就行了。”田苗说着,就起身出了屋。
她一出门,就发现李宝儿坐在离她们房间不远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这门儿,田苗笑着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柔声的问。
“宝儿,你干啥呢?咋不出去玩儿?”
“我奶让我坐这看门儿。”李宝儿和田杏同岁,可是比田杏小一个月,同样是七岁的孩子,她可没有杏儿的机灵劲儿。
田苗才不认为,自己是带着成见的,她就是认为眼前的这个李宝儿,没有自家妹妹好,哪都比不上。
“我要去接你小叔他们,跟我去啊?坐大马车,还有糖吃。”田苗从荷包里取出一小块儿糖。
“能行吗?奶知道了该打我了。”李宝儿不敢去接那糖,可是眼睛去是直盯着不放。
“放心吧,能行的,要不咱们去问问?”田苗猜到了,姜氏让李宝儿看门儿,就是想知道她们的动静。
于是她带着李宝儿,找到了姜氏,向她说明的自己的想法之后,大大方方的带着李宝儿上路了。
合田村的田家医馆里,田朵正双脚踏着铁制的大碾,一下下的在碾糟里碾着药材,手里还拿着本医书,一心二用的忙的着。
“你怎么自己碾了?”喜子从外面进来,看到额头上满是细汗的田朵,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紧。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谁干不是一样的?”田朵见他脸色不善,一时有些蒙圈,自己好像没做啥错事啊。
“行了,快下来吧,你以为这碾药材,谁都能行的?”喜子语气不是很好,一把将她给拉了下来。
“你这两天是咋啦?咋总是心气儿不顺似的?”田朵感觉他这两天,情绪很不稳定,特别容易动怒。
“有啥心气儿不顺的?我好着呢,你快去洗洗脸吧,别把汗滴到药材上。”喜子像撵苍蝇般的,把她从里面赶了出去。
“这点汗咋能流下来?你是不是对那个雪儿,有点那啥?”田朵问出自己的猜测。
“哪个啥?”喜子不解的问。
田朵见他一副蒙圈样儿,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有些讪讪的说。
“当我没说吧。”说着她就要往外走,却不想被喜子一把给拉住,语气严肃的说。
“你说清楚。”喜子直觉这个问题很重要,不然的话,自己不会看了她的神情,而心里不舒服。
“也没啥了,我就是随口乱问的,你不想说就拉倒。”田朵见他不高兴,以为他生气自己太多事儿,忙出言解释。
“谁不相说了?关键是我都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喜子真想把她的小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的是啥?
“我是说,你对那个雪儿,是不是有意思?”田朵越说就越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紧张,她觉得这是因为怕他生气。
“啥?我对她有意思?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啊?”喜子一听,立刻就进入了狂暴模式。
吓了一跳的田朵,真心后悔,自己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于是她想赶快逃离,省得被烤焦了,结果她才一动弹,就被喜子再一次的拉住。
“你去哪儿?把话给我说清楚。”喜子双眼都快红了。
“因为我说顺子对她有意思,你就生气,还哭得眼睛都肿了,脾气也变坏了,所以我就猜,你是不是对她有意。”田朵越说越委屈,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跟着他学艺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吼,虽说自己多管闲事儿是不对,但那也不是出于关心吗?结果却是这样。
“你……”喜子刚要再吼,却眼尖的看到,她眼圈里全是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那副可怜的小模样,顿时就把他的怒火,全都烧灭了,所有的暴脾气也都化成了虚无。
“唉,你看你,有话就说,哭鼻子干嘛?”喜子轻叹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过去哄她。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田朵原本一直忍着的泪,却在他柔声的安抚下,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
这回喜子是彻底蒙圈了,他不是没有见过别人哭,而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哭得让他,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
心里想着,只要是她能不哭了,就是要自己的命都行,不知道如何安抚的他。只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个劲儿的围着她转,嘴里解释着。
“我才不会对那个恶婆子动心呢,我生气是因为顺子都和我姐成亲了,他却还在心里想着那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能比上我姐的,恶毒、阴损的臭婆娘。
说实话,我真的很希望她不得好死,因为要不是她的话,我姐也不会心悸加重,兴许还能多活两年,不会那么小就死掉。”喜子说到这里,自己也哽咽了。
“你姐姐很可怜。”田朵听了他的话,也忘了自己的委屈,满心里都是心疼,为了他苦命的姐姐,更是为了眼前这个伤心的男人。
“我姐姐是因为我才会一出生就有病的。”喜子说着,有些无气的瘫软在椅子上,多少年了,他第一次想向人倾诉。
“怎么回事儿?”田朵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喜子就算是性子上,像大姐所说的,不太讨喜。
但却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不信,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至亲。
“我们是双生子,因为我抢了她的那一份,所以我生来健康,而她却是体弱多病,更是有着胎带的心悸之症。
那嘴唇儿永远都是紫的,这样的她,显得脸色更加苍白,可就是这样,她却一点也不恨我,对我爱护得很。
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学医,就是想着,有一天可以亲自把她的病治好,我觉得那是我的责任,是我生来就欠下的债。
可惜我太笨了,不但没有办法治好她,就是让她多活几年,都做不到。”喜子说到这里,完全说不下去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田朵走了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他的头,轻声的说。
“哭吧,把心里的苦全都哭出来,这样心里就不那么苦了。”田朵的举动,并没有让喜子反感。
他用双手环上了她的腰间,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痛苦,全部都哭出来一般。
田朵一边柔声的安抚着,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这种心情她完全可理解,那种看着亲人受苦,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太清楚了。
虽然她没有和别人说过,但是当时她学医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和他是多么的相似?
她也想要把双儿治好,可是现在她懂得越多,这心里就难受,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治得了双儿的病。
这种无力感,怕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