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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过后,总是一蹶不振,神思颓靡的她,在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后才慢慢恢复起来,今日让丫鬟为自己梳了个精神的妆,看着台下好像看到了从前不识愁滋味的自己,她难得的露出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抹轻笑。
只是这笑意刚刚浮起,还未达眼底,就又隐了下去,温橙激动的半起身,后又发觉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不妥,她又状似无意的坐稳身子,随手执起桌上的茶杯,似是悠闲的喝了口水。
如果离得近些,你就能看到她微微发抖的手,慌乱的安抚下自己慌乱的心,她目光微抬。又落在那个引得自己不镇定的人身上。
不远处一个面容清减、清丽脱俗、满身书卷气的女子排在队尾缓缓靠近,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连带着那个人给她的感觉都如此相似。不对,不是他不是他,不能慌,来人不知是何居心,她不能慌了阵脚,温橙按捺助住心底的躁动。
不急,这人既然来了书院,顶着那样一张脸,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瞧见么。于是想通这一点后,她一脸淡定从容转过脸:“本王妃乏了,回府吧”
马车像来时一样,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离去,踏进书院的木清想起方才的那一眼相逢,她确信两个人对视了,毕竟那略起身的姿势和有些慌乱的神情不似作假,只是后来又为何不露声色的离开了,难道自己的脸和之前并没有那么相像?
不会是头部受伤失忆了吧,她想起前世看到的那些剧情,主角分开后又相见却无动于衷都是因为不记得了,轻摇了摇头,为自己狗血的猜测感到一丝无语,哪有那么容易就失忆了,正常的头部受创应该都是傻了才对。
书院为学子准备的房间是两人一间,木清找到自己牌子上的庚字号房间,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了,一个姑娘背对着她在整理床被。
女子好像性子颇为冷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就又继续起自己手上的动作,幸好书桌有两张,她们各占一隅,一个下午就这样在安静中度过了。
翌日,听到对面的人起来洗漱,木清也应声起身,依旧是默不作声,没有任何互动。
回到教室,木清一眼看去都是不甚熟悉的脸,待看到那个还算面熟的人,她越过前面的空座,走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既然是室友,应该要比别的人亲近些吧,这样想着她就坐了下去,而身边的人只是微微侧目,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木清挑眉,这该是个多冷漠的人啊,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了,想来身边的这女子也该是这样认为。
王素衣是一个人来书院报名的,家里除了从小就伺候自己的老嬷嬷,恐怕都不知道她来这了吧,她是吏部尚书不受宠的众多女儿之中的一个,二娘生了她们这一脉唯一的一个男丁,其余的姐妹都多少有娘亲照拂,只她,除了母亲生前交好的一个嬷嬷,就没有别的亲故了。
自己的娘亲是个孤儿,因为模样清秀被卖进了王家,做了那少爷的通·房,好在王家少爷争气,一路官运亨通,已经位至吏部尚书,只是他的子孙缘却单薄的很,陆陆续续娶了五房妾室,前后有七个女儿,最后还是二姨娘怀了唯一的一个男丁。
只可惜她这弟弟自幼被娇纵惯了,做多了混账事,前几年与这安王妃也有过节,去年里还因此被下了狱,这一年才安分了些。
她习惯了做什么都默默的,又极少以尚书府小姐自居,长居深宅,也不担心有人识得,本担心室友是个呱噪的人,没想到也是个安静的人呢。
木清自然不知道她身边的热思虑了这么多,她只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去到温橙身边呢,又如何让她信任自己,接受自己呢,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十月底,转眼已经是深秋。
书院的女子多是聚在一起,谈诗论赋好不快活,只两个人形单影只的读自己的书,写自己的字,虽然也时常一起出入,却从不见两人有过交谈,偏生奇怪。
温橙坐在书房,出门,上课,回房,除了吃饭和读书,这个人的生活每天都在平淡无奇的重复着,好像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好奇心。
拿起另一封书信,半年前于渭水河边凭空出现,木清,一个长相与安王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这么多蹊跷的地方难道是巧合吗?既然进了书院,那么显而易见是为了让自己看见,接下来呢,为何又仿若沉寂了一般,看来要为书院安排一次大考了呢。
十一月,书院将迎来大考,届时院长,也就是安王妃将亲临,批阅考生答卷,成绩优异者,可提前一年参加科考,也就是两年一考的春试,她们无需再多等一年,这一次就可以参与了。
惊喜与担忧兼而有之,书院里终于多了些紧张的气氛,毕竟来这里的女子除了单纯好奇的小姐们,更多的是一心向学,或者不甘早早嫁作人妇碌碌一生的人,比如王素衣,又比如两者皆不是的木清。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同学们对木清身份一事,大概要辜负你们了~
我想应该是变不回来了,但是她最后会恢复身份的,你们简直了~
每次都猜中剧情,让我一改再改,现在猜不中了,就逼得我自己剧透,还有爱吗~
我心里苦,我要说,放学都别走,操场决一死战,看我王昭君来场大雨淋了你们~
☆、我
第二十八章
冬至,在北风的呼啸声中,迎来了书院大考。
这一天,温橙早早的来到了书院,入目,书院里的女子,或是三三两两的作着诗,或是静坐在背着书。
目光逡巡间,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的的那一个人。
一直到辰时,随着一声锣响,书院的考试终于开始了。她这个时候才看到,自己要找的那个身影默默走了过来。令温橙意外的是,本以为那女子会独身一人,却发现她身边有了别的女子,耳语吩咐下人去查探一下那个女子的身份。
不多会,就打探到了,吏部尚书之女吗?王素衣。和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弟弟王腾倒是有些不同。不过,也只是看起来不同罢了,还不是一丘之貉,那些落魄日子里的不美好涌上温橙的心头,一丝丝旧时的嫌恶又被翻了出来。
果然是,人以群分,这一个个的都是不怀好意的人。时间呐,真的巧妙得很,把你所在意的,所讨厌的,所忌惮的,都慢慢给分清楚,然后凑到了一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吧,只不过是那张脸才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除了这一点,如果还有什么可说的话,大概就是,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子真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温橙如是想。
而一早就吃过早饭,习惯地陪着王素衣一同来到考场的木清呢,显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揣测了这么久。
走进考场,然后对着自己手里的号牌,找到自己的位置,状若无人地落座。两只手放在桌上,目不斜视地思考着自己等下应该怎么答题。
随着三声锣响,考生们都入场了,木清抬起头,看到台上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依然是前些日子见过的那副模样,淡然恬静,雍容华贵。
你该是很好的,可即使这样,我也不能放下心,总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看着,也很好。
考卷一张张的分发下来,第一道题,很是应景的,以冬雪为诗,脑海里闪过曾经背过的诗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就这一首了。
第二部分是四书五经的答论,应对起来也不算难。
令人意外的是第三部分策论,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一场战争的胜利,取决于什么?木清扬了扬眉毛,抬起头看向台上的那个人,依旧一脸严肃的看着台下,虽然知道台上的人不会盯着自己,可她还是下意识的往上面瞧了几眼,这样的问题,你想要看到怎样的答案?
想起自己之前的身份,世人口中骁勇善战,智计卓绝的安王爷,对这个问题,该是不在话下的。可实际上呢,她虽然取代了安王爷的身份,可是灵魂里,思想里的东西是没办法替代的,所以她除了那场实战之外,就是自己在现在所看到的东西,这大概可以称得上是作弊了吧,木清自嘲的想。
古往今来,国之安策,取得战胜不外乎五点。
一是得民心,君臣有同生共死与国家共存亡的信念。
二是知天时,四季交替,风霜雨雪等都要善于运用。
三是明地利,路程远否,地势险否,视野阔否等等。
四是用良将,谋略如何,赏罚是否分明,对部下是否管理有方等。
五是立法纪,军纪严明,编制是否得当,责权划分有没有清晰等。
此五点,关乎胜败,胜败亦取决于此。(结合孙武计篇,多方借鉴,不必当真~~)
木清提起笔,毫不犹豫地答起卷来,一炷香刚过,自己就结束了所有的部分。把试卷展好,用砚台压着角落,然后她就闭目养神起来。
不出所料的话,自己应该是没有失误的,虽然没有把握拔得头筹,但也不至于落得下风,应该还是勉强能入眼的。
因为女子书院人数本就少,所以他们这几十位女子,试卷交上去之后,当天就可以被批阅出来,因为院长参与此次批阅,所以很多人还是心怀忐忑的,像是王素衣,几乎称得上是心潮澎湃的,她平时极少出府,所见所闻也不多,但是对于安王妃这个人,确是慕名已久。哪怕不能顺利参与春试,只是能得这样的人赏识也足够了。
香就要落尽,温橙坐在台上,目光似是无意的瞟向那个人,是一副早已停笔,胸有成竹地模样,看她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地闭目养神,倒像是真有些文墨的。
其余的女子,或是已经答完,或是还在紧张地答卷中,温橙现在倒有些期待了,不知道这个人会让自己惊讶还是是惊喜?
又是三声锣响,试卷一张张的被收上来,除去没有答完整的,最后,收上来也仅仅只有二十份试卷。
和几个夫子简单的批阅完前面部分的答案之后,第三部分的策论,温橙逐一审视。果不其然,并没有让自己特别惊喜的答案出现。毕竟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圣上,也依然是重文轻武的。而武官们呢?都是不擅表达的,所以关于这方面,男子尚且不能,何况她们这些深闺里的女子呢。
嗯?她的目光留在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两张试卷上,一份来自王素衣,而另一份,来自木清。
前者,应该是尽己所能,虽然没有上过战场,没有实战经验,但是把能想到的都答了出来。
而后者给出的答案,就有点巧妙了,虽然看起来也像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但是对作战的准备,甚至对战事要点的分析,有些话可以说的上是一针见血了,想必我们的皇上看到这样的考卷,一定会感到惊喜吧。
而温橙,手心里微微冒出冷汗,这个人的才华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期待,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顺势举荐一下,也算是尽了自己这个院长的职责,可是这个人有如此大才,又有如此的容貌,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虽然她提出这个问题是有意为之,但是能得到这样的答案,确是意料之外了,温橙将两份试卷收好,当天就进了宫。
这是在安王爷去世后,安王妃第一次进宫。
皇帝惊喜一异常,没有把她当做一般臣子,而是当作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