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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庄婆不要走……不要,不要丢下我!”
她软糯的抽泣声不断的传入贺久的耳中,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听着听着贺久突然想到了停电的那晚,似乎她也是用这种轻轻柔柔的语气在他耳边唠叨着。
不光是声音。
他还记得她温热的体温,柔软的身体和……软软的胸脯。
“妈的。”
想到这他突地坐了起来,烦躁的抿紧了薄唇。碎发低垂,一双黑眸在这黑暗中掀起无声的惊涛骇浪。
须臾之后,他嘴角蓦地一勾。
心中筹划起一个关于能让自己睡足的计策。
第二天一早天一亮庄禾又醒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钱婆婆给她带来的药很管用,肩膀上的青痕已经消了大半,不过腰椎上的伤却还是疼的厉害。
她强忍着痛下了床,换了身衣服之后又洗漱了一下,最后轻手轻脚的下了楼,进了厨房。
两顿没吃了,庄禾觉得自己双腿已经发软了,她翻了翻冰箱,找到一包面包片,想了想做了两份蔬菜三明治,又熬了点海鲜粥。
煎蛋还是按照大佬要求的,糖心。
等到所有吃食都做完盛好贺久也下了楼,每次都是这么赶巧,庄禾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
“今天吃三明治和粥,我看冰箱里有很多菜不如我们中午吃火锅吧,怎么样?”
贺久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听到庄禾的问话沉默了几秒后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看着他一如既往安静沉默的模样,不知为何庄禾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想不起来。
是哪里呢?
就在她疑惑间一直低头的贺久突然抬起了头,他鼻间轻动,随后微微蹙眉对庄禾提醒道:“糊了。”
庄禾杏眼睁的溜圆,歪着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贺久指了指她身后冒着黑烟的平锅,道:“你的锅,糊了。”
庄禾闻言猛地转过身,看着锅里已经煎成黑色的荷包蛋脸色一惊,随后手忙脚乱的关了火,期间还被这股黑烟呛得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大佬咳咳咳你的咳咳蛋!”
贺久从她的手里接过盘子,里面一块蔬菜三明治,还有一块单面煎的糖心蛋,另外还配了一碗蔬菜虾仁海鲜粥。
而那块发黑的煎蛋则是放进了庄禾的盘子,见贺久一直盯着那块焦黑的煎蛋庄禾咧嘴一笑,解释道:“庄婆从小教导我要爱惜粮食,节约不能浪费。”
说着她在煎蛋上咬了一口,味道还可以,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甚至比自己第一次下厨时做的还要好吃一点。
她记得第一次下厨是因为庄婆生病,她也是做了两个煎蛋,黝黑黝黑的,可是庄婆却很感动,她们一老一少边流泪边吃。
贺久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庄禾,她吃的很香,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模样,哪里有一点传闻中庄家大小姐那娇气的模样?
他的脑海不自觉浮现第一天见到她时的模样,嘴角浮现一抹了然的神情。
吃完饭庄禾收拾屋子,又把自己和贺久的床单被罩衣服都洗了一遍,等忙活完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看着时间还早又无聊,于是她又回到卧室补了个觉。
再次醒来时还是因为刺眼的灯光,她缓了一会儿,朦胧中似乎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香气。
她看了眼时间,又睡过头了,直接错过了午饭时间。
待清醒后她穿上鞋子下了楼,等走到厨房餐桌前时直接傻了眼!
一桌子好吃的——
各种口味的小龙虾最为抢眼,旁边还放了一圈啤酒,庄禾激动的差点哭出声。
“怎么样还满意吗?”贺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第10章
贺久站在庄禾背后,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眸子也不像以往那么冰冷,至少让庄禾感觉到了三分人情味。
看着那一桌久违的小吃庄禾激动的老泪纵横,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还在梦里,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大佬这么仁慈。
还给她准备好吃的!
她笑的眼睛弯弯的,两颊上浮着透粉的红晕,呲着整齐的小牙看向贺久,盯了半天,最后捂着胸口感慨道:
“大佬没想到我在梦里也能见到你,还把你想象的这么温柔体贴,我真是太善良了!”
贺久笑容一顿。
随后眸光一转,薄唇一掀,双手环胸凑近她,侧着头轻声问到:
“哦,那你印象里,梦外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他凤眼微挑,满脸揶揄的看着她,试图从她口里掏出一些平常听不到的话。
“你呀~”
庄禾闻言拄着下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叹息到:“不发火看起来乖乖的,发火的时候有点吓人,虽然没有苛待我吧,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乖乖的?
第一次有人用‘乖’这个字来形容他,贺久闻言周深气息瞬变,漆黑的眼眸越发深邃,他又凑近庄禾几分,二人鼻对鼻,唇对唇,距离不过两指。
庄禾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猛地后退了两步,小脸涨红,两眼水蒙蒙的看着他。
“你看吧,就连梦里你都这么凶,可想而知现实里是什么样子,就你这臭脾气难怪你一直单身,哪个眼瞎的会看上你?”
庄禾嫌弃的看着他撇着嘴,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是骑在虎头上拔虎须,自己坑自己。
贺久脸色已经黑如碳墨。
“臭脾气?眼瞎……”
他重复着这几个字,随后他伸出手拄着一旁的椅子闭上了眼睛,掩去眸中那渗人的戾气,也隔开了庄禾的身影。
他怕他再多看她几眼会忍不住掐死她,过去二十八年明枪暗箭没一次伤到过他,一直都是他完虐旁人。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说的扎心了——
缓了几许他睁开了眼,庄禾看他这模样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说的太过分了,内疚的咬了咬下唇,然后鼓足了勇气伸出手拍了拍他得肩膀,对他安慰道:
“大佬你也别太伤心了,其实你不发脾气时候还挺可爱的,安安静静的,那么乖……”
还不等说完贺久突然抬起头面色狰狞的打断了她的话:
“闭嘴,赶紧滚过去吃饭,再说一个字我保证未来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庄禾闻言立马伸出双手捂住嘴,边摇头边呜咽,双眼瞪得溜圆,生怕贺久剁了她舌头。
贺久看着她那怂成狗的模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拉开一罐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
喝完之后还不解气,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握着易拉罐猛一纂拳,易拉罐当即皱成一团,吓得旁边庄禾目瞪口呆。
贺久斜眸瞥了她一眼,低声问到:“还不吃饭?”
庄禾赶忙坐到座位上,连连点头:“吃吃吃,这就吃!”
原本她还想着梦里的吃食不会有味道,当第一块小龙虾入口的时候她被那鲜香浓郁的味觉给惊呆了。
太好吃了!
随后就开始了风卷残云般的进食,蒜蓉小龙虾,麻辣小龙虾,清蒸小龙虾,味道都是一绝,还有冰镇爽口的啤酒配着,庄禾觉得这个梦真的值了。
心满意足扒着虾的她因为喝了两罐啤酒所以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时不时冲着贺久傻呵呵一笑,每次贺久都面无表情的瞪她一眼,然后一点点喝着啤酒,懒得搭理她。
对,他就是记仇。
他贺久向来小心眼,谁敢让他有一分的不顺,他会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想到这他双眼微眯,舔着唇看向满脸傻气的庄禾,问到:
“吃饱了吗?”
庄禾反应慢了半拍,只顾傻笑,最后砸了咂嘴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点了点头,“吃饱了。”
她的声音软糯,脸颊如可口蜜桃一样水粉,双唇被辣的有些红肿,像一朵待人采撷的玫瑰,透着诱人的芬芳。
贺久看着她娇嫩的小脸喉结微动,眼神一暗:“喝醉了吗?”
这次庄禾的反应倒是快,十分自信的摇了摇头:“没醉,嗝……我还能……还能喝一箱,不信你给我数着!”
贺久闻言不禁嗤笑出生:“呵。”
看那副亲妈都不认得的德性,还没醉,骗鬼呢?
他将手里的酒罐往桌上一推,对庄禾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吧,该回去睡觉了。”
庄禾有些不舍的抱着啤酒罐,扁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贺久,“大佬……”
贺久哪里对付过这种赖了吧唧的女人?
看着她快瘫成一团的模样忍不住皱眉:“立刻马上上楼,睡觉。”
他的模样太过冷峻,大概是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习惯,见他表情一变庄禾立马老实,嘤咛一声,快速丢开酒罐,双腿打着圈往楼上走。
上了楼,贺久眼见着庄禾要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他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她脖领,拎小鸡儿一样给拎了回来。
庄禾:“……??!”
她疑惑的回过头,眨着水雾朦胧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贺久不慌不忙的低下头,细长的眼尾一挑,道:
“你走反了,你的房间在对面。”
庄禾闻言双眼又睁大了几分,她来来回回将两个房间看了半天,天旋地转,脑袋里都是浆糊,她也不清楚到底哪个是她房间了,于是她指了指对面的房间问到:
“这个是我的房间?”
贺久嘴角一勾,很坦荡的点了点头。
庄禾一拍脑袋,“喝多了,让你见笑了!”
说着推开对面的房门,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倒在床上就睡晕了过去。
原本站在门外的贺久双手插兜,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脚步一抬跟着进了庄禾进去的那个房间。
屋子里黑灰色为基调的装修风格稍显暗沉冷淡,超大软床中央躺着一个毫无形象的女孩,贺久盯着她看了将近一刻钟。
透明的落地窗映照着屋内的情景,除此之外一片黑暗,没有刺耳的哭喊声,没有血淋淋的掌印,更没有撕心裂肺的求救。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第一次主动关了灯,爬上床,随手将庄禾软到不可思议的身体揽到了怀里,嗯……手感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这是自他十二岁开始第一次试着关灯睡觉,深吸了一口气,庄禾香甜的味道让他心安,他慢慢放松,卸下心中所有枷锁,渐渐陷入熟睡。
他想,庄禾应该就是上天塞给他的安眠药,只不过药效能持续多久,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第11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二人脸上时,他们睡得正香,还是熟悉的姿势,还是要命的窒息感。
庄禾做了一晚上梦,梦到自己变成了驴,被人套上了车去犁地,身上的绳子跟八爪鱼一样,又粘又紧,犁了一晚上地累得她差点嗝屁了。
待太阳全部升起时候她醒了,也终于看清了身上缠了她一晚的那‘八爪鱼’的模样,毛茸茸的发顶窝在胸口,贺久用四肢将她捆的紧紧的,将近三米的床她们俩只占用了一个人的地方。
庄禾:“……???”
发生了什么?
她断片了,一点也想不起来昨晚喝酒之前的事。
是她强行睡了贺久,还是贺久睡了她?
正在她补脑一出大戏的时候贺久缠着她的腿动了动,庄禾差点哭出声:“嗯……”
她的声音婉转轻柔,像一片羽毛划过,让人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