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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一刻,人力、财务、法务,几个办公室都有人空岗,还有几个是主管,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人都去哪儿了?迟到?早退?还是旷工?”
人力经理干咳了一声,谨慎地开口,
“人力有一个请了半天事假,要给孩子开家长会;还有个主管请了两天病假,说是吃坏了肚子……”
“那为什么考勤表都是全勤?”秦宓扬起手中的一张纸,面对众人晃了晃,
“你们每个月交上来的考勤表都是全勤,没有一个人迟到早退请假!难道只有今天倒霉,集体被我发现了?”
人力经理不吭声了,没想到这位小秦总居然会盯着这种琐事……
“还有,”秦宓把一张打卡纸丢在人力经理面前,
“都9012年了,为什么员工打卡不是指纹瞳孔面部识别,而是这种早该被淘汰八百年的纸质打卡的玩意儿?那个九点一刻还没到的员工,为什么8:55的时候就打了卡?他是人在家里肚子疼,魂魄飞来公司打的卡吗!”
人力经理冷汗渐渐滑落,更不敢吭声了。
按理说,这些琐碎小事以往根本没人在意,员工请假多数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有时候还会让其他人帮忙打个卡。
这位小秦总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也不管这些事,主要都是抓经营抓效益;哪知道他今天早上一来就各个办公室转悠,冷着一张脸好像昨晚夜生活不够尽兴一样……刚才通知召开中高层管理人员大会的时候,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原来是为了这种……小事。
不仅是他,刚刚被点名的几个部门经理都悄悄擦了擦冷汗,默默祈祷别再被拎出来炮轰,一把年纪了好丢脸有没有。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公司要想更好发展,不仅要抓经营重效益,这种琐碎小事也不能忽视,否则人心散了,整个团队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秦宓往后靠了靠,面色紧绷,声音也冷得不近人情,
“人力重新梳理员工考勤制度,从今以后一切按制度考核,月出勤率与本部门绩效挂钩。年假、病假,探亲假、法定节假日……公司假期并不少,该休什么休什么,再让我看到这种浮于表面的一张破纸,我就让他尝尝无薪待岗的滋味。混吃等死的人太多了,不揪出几个滥竽充数的,非得把整个公司风气都带歪了!”
助理金诚小心翼翼地敲门而入,飞快地扫了一眼诸位领导,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秦总,该去机场了,时间快到了。”
秦宓抿唇不语,仿佛想到了什么让他更心烦的事,他单手按在会议桌上,慢慢透了口气,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群战战兢兢的主管领导,
“散会。”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吁了口长气。
…
秦宓坐在车里,目光却一直望着窗外,没有焦点。
鳞次栉比的建筑从眼前飞快掠去,留下一道道残影,划过眼底,又迅速被人遗忘。
他昨晚一直守在病房,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今早醒来时却出现在卧室的床上。
那一刹那,胸膛似乎涌起一团怒火,烧得他双眼通红,心头焦灼。
这次,他没有给何恬雇护工,他们身处C市,又没什么认识的人会来探视,他这样突然离开,她岂不是要一个人在病房躺着?
而且她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如果醒来之后再昏迷,就比较危险了,所以身边必须要留人看护……
秦宓烦躁的用力捶了一下汽车坐垫,发出沉闷的声响,眼底一片阴霾与自责。
坐在副驾驶的金诚悄悄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敢说话。
他发现大boss今天很奇怪:首先他到公司很早,先在食堂转了一大圈,挨个窗口看了看,问厨师长早餐为什么没有麻辣烫……厨师长一脸菜色,张口结舌,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大清早的不适合吃那么油腻辛辣的食物;
接着,他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在各个楼层各个部门转悠,冷着一张脸挨个卡位瞧,最后拿走了当月的考勤表和打卡记录,又召集所有中层以上领导参加紧急会议,接下来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斥责……
金诚暗暗吸了口气,意识到大boss昨晚或者今早应该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所以态度才这么恶劣,逮谁喷谁。
金诚正想着,忽听后排秦宓问了一句,
“C市天气怎么样?”
“啊……哦,我刚才看了,近几天应该会有暴雨。”说完之后,他立刻反应过来,
“不过现在还没下,天气预报预测应该在晚上七点左右才会下雨,应该不会影响我们的航班。”
秦宓偏头去看灰蒙蒙的天空,今天L市的天气也一样不好,正如梦中的那天。
只不过不同的是,副驾驶从何恬换成了金诚,陪他去C市的人也换了。
到达机场之后,秦宓直接去了高端旅客休息室,金诚则熟门熟路的去办理登机牌,托运行李,最后跟着秦宓一同去候机。
服务人员见过秦宓,知道这位秦氏集团的大boss是这里的VVIP,立刻上前询问是否需要饮品,秦宓摆了摆手,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独自拿出书看;
过了会儿,服务人员又殷勤地问他空调凉不凉,需不需要毯子,秦宓又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接着,服务人员笑吟吟地问他是否需要体验一下新到的按摩椅……
秦宓合上了书,偏头去看这位画着精致妆容,笑容十分得体的服务人员,终于开了口,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话虽然直白,可他的态度很好,语气也平静,服务人员并没有觉得尴尬,道了声歉之后就默默退开了。
秦宓再次翻开书,视线却落到一旁的那几个按摩椅上,有些失神。
就在不久前,何恬也是这样在他身旁“嘘寒问暖”,甚至还硬拉着他去体验按摩椅的功效,他不但没觉得反感,反而欣然接受,甚至还“享受”起这种无微不至的服务来。
但此时此刻,景事物皆在,佳人却不见影踪。
秦宓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再也无心看书,索性站起身,走到按摩椅前,驻足停留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椅背。
…
飞机抵达C市的时候,天已经黑沉沉的了。
司机边开车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看这天儿,又是一场暴雨啊……”
秦宓一愣,抬头去看司机,只觉得心神一震。
他清楚的记得,在梦中的这个时候,司机也是嘀咕了这一句,才打开了何恬的话匣子,两人一直唠唠叨叨的说了一路,他也顺便听了许多C市的风土人情。
所以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当时的司机,居然和眼前这位……一模一样。
秦宓按住额头,头疼极了,他搞不清楚为什么梦中的一切都和现实一样,可偏偏没有何恬这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真的只存在于梦中吗?难道她真的只是自己凭空想象中的一个人吗?这是什么该死的梦!
“秦总,您不舒服吗?”金诚察觉秦宓的异样,忙问。
司机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悄悄地从后视镜看了看,只当对方是晕车了。
秦宓嗓音低哑:“没事。”
静默了一会儿,他抬眸望向窗外,目光执拗又认真。
他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梦到一个女人;更不相信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变,为什么会凭空出现这个女人!如果她真的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他就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与星球传媒的签约和梦中一样顺利,只是当秦宓回到酒店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能看着他吃晚饭的姑娘。
他一个人坐在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点了和梦中一样的饭菜,漫不经心地吃着,吃着,似乎只是机械般完成某个动作一样,全无半点思想。
直到窗外闪过一道亮光,如同蛟龙般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片刻后又消失在苍茫的海面上。
秦宓忽地转头,愣愣地望着窗外,眼神中的光芒一闪而过,接着,一道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在耳畔,震得人心神轻颤,嗡嗡作响。
他愣了两秒,下意识地转头向餐桌对面望去——
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
晚上九点,秦宓就已经躺到了床上,破天荒头一遭这么早。
他想睡觉,特别想马上睡着,因为他想再回到那个梦境中,去看看何恬怎么样了。
他要再次确认,何恬究竟是他想象出来的女人,还是只存在于梦境之中……
可事与愿违,他越是想睡着,偏偏越睡不着。
焦灼不安的心情以及早已设定的生物钟让他即便闭上眼睛也无法入睡,甚至越来越清醒。
后来他实在躺烦了,就去健身房跑了十公里,挥汗如雨了一小时,又快速洗了个热水澡,这才重新躺下,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这回倒是很快睡着了。
大概是心里有事,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秦宓就醒了过来。
只愣了两秒,他就立刻坐起来,向四周望去,紧张期待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最后化为寂寥与平静。
他还在酒店里。
他没有做梦。
更没有梦见她。
秦宓抿紧嘴唇,低头望着洁白如雪的床单,半晌没动。
过了一会儿,他拿过手机,发现里面有两条未读微信:
【可能没办法找到。】
【符合条件的照片都发给你看了。】
秦宓也不管现在几点,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对方正在睡觉,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不等对方开口,秦宓不耐烦地催促:
“不管怎么样,务必找到她。”他不相信这个女人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对方迟疑了一下,问:“你确信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秦宓:“……”
对方又说:“这两天我在全国各地都查了一下,符合条件的几乎没有几个。何恬,25岁,年轻女性,身材偏瘦,长发,长得很漂亮——这点毕竟是你自己的判断,我甚至放宽了条件,稍微看着可以的都算在内……”
“什么叫我自己的判断!”秦宓立刻揪住这点不放,
“漂亮就是漂亮,还需要谁判断吗!你是在怀疑我的审美观点?”
好友轻咳了声:“行行行,漂亮漂亮,那筛选之后就更没合适的人了。”
秦宓不说话了。
“秦宓,这姑娘究竟是谁啊?至于让你兴师动众的找吗?”好友有些无奈,
“我几乎都查过了,条件相似的几个人照片也发给你了,可都不是。我觉得不是你给的信息不准,就是根本没这个人。”
不是你给的信息不准,就是根本没这个人。
这句话反复在脑海中回荡,像一记重锤般砸在他的心口上,秦宓烦躁的搓了搓脸。
难道她真的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真的只存在于梦中吗?
…
这位始终被他惦念不忘几乎要被折磨到失眠的姑娘,昨晚上却大咧咧地躺在自家沙发上,边打嗝边看电视消化食儿。
“徐恬同学!你吃完饭能不能站起来溜达溜达,瞧瞧你哪有一点儿小姑娘的样子!”徐素媛边擦桌子,边嫌弃地瞪她。
何恬因这突如其来的名字怔了怔。
是的,她在户口本上的名字叫徐恬,初中之后爸妈离了婚,她就随了妈妈的姓。
可她小时候一直叫何恬,周围的亲戚和儿时的玩伴也一直叫她何恬,熟悉的同学也叫她原来的名字,因为她说还是喜欢这个名字。
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