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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摊摊主见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缓缓走了过来; 忙开始招揽生意,“公子,你来瞧一瞧,小人这梨那绝对是又甜又大又新鲜。”
楚迟走到摊前,拿起一个梨细细看了一下,“老板,你这梨是怎么卖的。”
小摊摊主笑得开心,但又没有半分的圆滑在里面; “这位公子; 小人这梨绝对是物超所值,十文钱一斤; 那是一点都不算贵。”
“十文钱?”楚迟一副震惊了的样子看向了摊主,“这还不算贵?”
“公子,这可真不算贵,你这是锦衣玉食的主,你可不知东街那几家的梨可都是十二三文钱一斤; 而且还没有小人这来的大来的甜。”
楚迟把玩了一下手里梨,“那你这既然如此之好,又为什么要压这么低的价格?”
小摊摊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了口,“若是可以,小人也想买个高些的价格,可是家中妹妹待嫁,这嫁妆还差了一些,小人也是没办法,只能压低价钱争取在这几天多赚点钱。”
楚迟想了想,想再跟摊主说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人群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声音。
楚迟转身向身后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失控的撞来撞去,整个大街都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搞得鸡飞狗跳。
楚迟看了一眼旁边的楚裕影,楚裕影立刻奔着马车冲去,他起身一跃便跳上了马车,然后紧紧地抓住了马车上的缰绳,试图将马车给停下来。
楚裕影制服马儿的时候,马车在马儿的漫无目的奔跑下冲到了楚迟的面前,原本还守在一侧的侍卫见此都起身一跃奔向了马车,他们决不允许这个牲畜伤到他们的主人。
马车在来回几次的剧烈摇动后,一个人影被从马车里甩了出来,然后朝着楚迟的方向就直直的砸了过来,楚迟见状忙伸手去接。
陶裳在车里受了惊吓,她努力的求救,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来拦住这失控的马车,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怕是要去另一个世界见她的母亲了。
当陶裳被楚迟稳稳接在怀里的时候,她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自己摔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楚迟低头看向了自己怀中脸色苍白,而且还在不断发抖的人,他感觉的到他怀中的人已经无力站立,整个人是几乎软在了他的怀里。
“郡主,郡主。”陶裳的侍从和侍女们追了上来,再看到陶裳的身影之后,他们忙朝着陶裳的方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楚迟见状,忙松开了陶裳,只是用隔着衣袖的手扶着陶裳。
陶裳的侍女赶过来之后,忙把陶裳接了过来,然后心急如焚地查看着陶裳是否受伤。
楚迟向后退了一步,及给陶裳的侍女们留出了空间,而且也让他自己处在了一个比较合理的位置,让人看起来不会觉得此人是个登徒子。
陶裳因为恐惧,这个时候除了哭什么都说不出来,楚迟见状便出于好心的开了口,“你们家小姐怕是受惊过度,你们还是赶紧带她回府找个大夫瞧瞧吧!”
羽汩把陶裳交给身侧的侍女,然后转身朝着楚迟行了一个礼,“多谢公子,还未请教公子姓名,他日我义国公府定当亲自登门拜访,以谢今日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姑娘客气了。”楚迟对面前这个冷冰冰的女子没什么兴趣,他语气清冷,刻意和眼前的人拉开距离。
“公子客气了,这是救命之恩,我们岂有不报之礼。”陶裳是义国公家的小姐,名声对于她来说格外重要,羽汩必须保证陶裳的名声不受损害。
“我不慕名声,你们这些报恩之礼还是免了吧!”楚迟说完之后就要转身离开,但又想起了些什么似的,又转身看向了一旁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的摊贩,“你家中可还有梨?”
“啊?有,有,我家有个梨园子,有着数十株果树呢!”
“好,过一会我会让人跟着你去看梨,你妹的嫁妆不用愁了。”楚迟说完之后便转身上车离开。
刚才还在和那匹发疯的马斗勇的侍卫把马交给了义国公府的侍从,然后又聚到了马车的两侧。
陶裳看着远去的马车,她苍白的脸上竟浮起了一丝娇羞,这个男人她喜欢上了。
楚迟隔着车窗帘喊了楚裕影的名字,“阿影,你一会派人来找这个商贩,跟他定下一批梨,等过两天乐府表演的时候,给各个厢房摆上去。”
“是,属下一会便安排下人去做。”
“你亲自来一趟,那商贩看见你了,其他人来,他怕是不会放心。”
楚裕影隔着车窗帘微微俯身应答,“是。”
楚迟走后,羽汩立刻转身扶着陶裳问道:“郡主,你没事吧!”
陶裳摇了摇头,没说话。
“奴婢已经差人去旁别的店铺租马了,小姐你再等一会,马上就能回府了。”
陶裳点点头,但无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秋天已到,万物开始收获,只是这情字又该如何自处呢?
萧洵在含元殿处理着一叠又一叠的奏折,杜容钏来的时候,萧洵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疲惫,转眼就换上一副轻松的样子。
杜容钏知道萧洵这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选择绝不说破,“陛下,臣妾给你熬了鸡汤,趁热喝一些吧!”
萧洵笑着走到杜容钏的手,牵着她走到了旁边一侧用于休息的房间当中,“阿容熬得朕当然得喝,而起还要喝好多。”
杜容钏的侍女放下鸡汤之后便退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了萧洵他们夫妻两人。
萧洵握着杜容钏的手,轻轻地摩挲着,“阿容,你现在有着身子,就不要来回奔波了,朕不舍得。”
杜容钏狠狠地拍了一下萧洵的手,语气中带着心疼与害羞,“你要是真不舍得,那你就好好的照顾自己。”
“知道,朕绝对听阿容的话。”
“那就赶紧把这鸡汤喝了。”
“好,朕喝。”萧洵端过一旁的砂锅,然后给自己盛了一碗。
杜容钏看着萧洵听话的样子,眼角都带着笑意。
身在局中局,但却有着最简单的幸福,独爱着一个人,这边是萧洵和杜容钏的来日方长。
☆、借口
陈千亦一行人按着正常归京的名头开始了回京之路,可就在他刚出了凤安的第二天; 欧阳家便被萧洵派人给围了; 欧阳邑被抓,欧阳宗及其他家人被软禁在府,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欧阳宗想求救于宁凡贵; 可是宁凡贵却没有过多的在这件事上作何表态。
其中的缘由陈千亦明了; 宁仲徽他收了济阳当地一个官员的钱财; 试图在处理济阳盐税案的事上多帮他说几句有功的话。
而那个官员也承诺给宁仲徽; 等到他得以晋升的时候,他会再送宁仲徽一份大礼。
只是这大礼还没收到,这送礼的官员就被萧洵派去济阳查案的人给押进了大牢,仅贪污受贿这一条,他就已经没有了活路。
宁仲徽如今深陷牢狱,宁凡贵那还来得及顾得上欧阳家。
江洛思看着这动荡的朝局,她只想默默地远离一切纷争,只是专心的处理着她乐府的事情; 若说她现在在担心什么; 那也就只有乐府了。
因为现在在江洛思看来,陈千亦貌似也没这么可怕了。
陈千亦回来之后; 他就立刻进宫去见了萧洵,有些事情,是时候收网了。
萧洵看着面前这些从济阳送递京都的奏折,他的眸子里暗藏怒火。
这些官员每年贪污的银两合计达到上万两,这些原本应流入国库的银子都这样成了这群人的私有财产。
萧洵把奏折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之上; “子卿,这件事全权交由你处理,该抓的,该杀的,一个都不用留情。”
陈千亦俯身行礼,“臣遵旨。”
“这段时间你多费些心,这一战我们不能输。”
“臣明白。”陈千亦回答了萧洵的问题,然后又继续开了口,“陛下,臣有一事想问过陛下的意思。”
“何事?”
陈千亦面色平静的开口,“臣想入住淮阳王府。”
萧洵整个人差一点就站了起来,“什么?”
陈千亦继续平静地开口,完全无视了萧洵的反应,“陛下,臣知道你加派了人手来保护殿下,可是这一切都不如臣入住淮阳王府来的有震慑力。”
萧洵知道陈千亦入住王府可以起到震慑,可是相对于被暗杀的危险,萧洵觉得陈千亦在感情上对于江洛思的危险更大。
陈千亦看着萧洵纠结的神情,又继续开了口,“陛下,臣知道分寸,也知道善恶,所以陛下不用担心臣会伤到殿下。”
萧洵疑惑地看向了陈千亦,陈千亦对于江洛思的态度可谓是有着天壤之别,“子卿,你?”
陈千亦直视着萧洵的眼睛,缓缓开口,所有的感情都被封在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之中,“陛下,臣是你的臣子,而已。”
萧洵闭眼叹了口气,“子卿,你的自持与隐忍有时候让朕着实是看不清你。”
陈千亦没有回答,他自己又何尝看清过他自己呢?
就像现在他想做的,却是他当初一直想避免发生的。
萧洵睁开了眼,选择了妥协,“朕会给你一个名由让你住进淮阳王府的,只是,朕希望你不要伤害阿洛。”
“臣知道分寸。”
萧洵看着一脸平静的陈千亦,他的平静就像只是单纯的去完成一件任务,可萧洵却担心陈千亦的这份自持会伤了江洛思的心。
魏连材带着圣旨去淮阳王府宣旨的时候,江洛思看着圣旨,却迟迟不想接下,这一刻她真的想抗旨。
什么叫查询古籍以正法典?
淮阳王府的古籍有那么多吗?
借口,都是借口。
江洛思知道自己迟迟不接旨不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圣旨给接到了手里,然后起身问道:“大监,还不知陈相来王府暂住的主意是谁提出的?
“是陈相自己。”
江洛思感觉自己的眼角狠狠地抽了几下,“陈相?”
魏连材靠近了江洛思一段距离,然后压低了声音,“殿下,陈相和陛下也是为了殿下你着想啊!”
江洛思听得懂魏连材的暗示,如今京中不安稳,萧洵担心江洛思的处境,虽然在江洛思在京中被暗杀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江洛思在京中要打交道的人太多,这些人,萧洵要有人能给江洛思镇住。
萧洵不希望江洛思受到任何人的诘难与阴谋。
而陈千亦恰恰可以帮江洛思提高震慑力。
江洛思真的还需要一些历练,不同于肮脏的娱乐圈,江洛思在这本书里遇到的那何止是名誉之战,在这里,随时随地玩的都是自己的这条命。
江洛思微微一笑,摆出了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本王知道皇兄的意思,只是府中的客房,怕是得需细细打扫一番才能请陈相入住。”
“今日是八月七,陛下的意思是陈相最迟到十日入府。”
江洛思知道魏连材这话是为了提醒江洛思,萧洵给她设了期限,只是这期限并不长,“大监放心,本王一定派人在十日之前打扫出房舍。”
魏连材看得出江洛思的不情愿,但是她也知道江洛思没得机会拒绝。
宁凡贵在欧阳家和宁仲徽一事共同被浮出水面之后,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
若是只有欧阳家的话,那还好解决面前的局面,只是宁仲徽收人财物的事情是被摆到了早朝之上,这事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段时间萧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