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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左伸,使劲儿,“骨碌——”,利利索索的翻过了身儿……
这还不够,脑袋一抬,胳膊一拄,肩膀离开炕面,双脚一蹬,“嚯——”,爬出了半米远!
“咯咯——咯咯——”,阿珠得意的笑了,顺便把脑袋拧回,看向目瞪口呆的母亲和姐姐们。
不过,乐极总要生悲的,两条胳膊一软,肩膀和脑袋重重的落了下去。
这可有些狼狈,沙土布袋里面憋屈着的阿穗,痛快的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某人的脸,生硬的倒在了阿穗的对面,差点没把鼻子给压扁了。
秀娥弯身抱起了小女儿,又是惊讶又是赞叹的语气:“娘的阿珠真聪明,这么小,就会爬了!”
“哇——”,这次改阿穗哭嚎了,再是窝在沙土布袋里,也有自尊心的,凭啥**裸的打击咱幼小的心灵啊?
阿兰和阿草急忙把鸟蛋往妹妹嘴边凑,哄劝着:“阿穗不哭,吃蛋蛋了……”。
不过,这次的展示,倒是令秀娥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早早的把孩子从沙土布袋里解放出来,孩子就能越早学会很多本领。
所以说呢,阿穗也得了利,自此以后,沙土布袋跟她说了“再见”,小姑娘的腿脚迅速得到锻炼,很快就能行走自如了。
这还是后话,目前,一家人要面对的,乃是陈大川回家后,五个女士何去何从的问题。
今儿的动静不小,镇子上打零工的陈大川心里也不素静,就那么恰恰好的,提早回来了。
没进村子呢,就听到了村民的议论和好心相告,这脚步,就变得沉重,却又不得不加快速度。
村民里有站到王秀娥那边的,告诉的血胡林拉的可怕:“大川你赶紧回吧,你媳妇跟孩子快被打死了,那脑袋肿的跟水葫芦似的……”。
也有赞同陈老太太意见的,撇着嘴巴劝解:“你娘说得对,大川,回去就休了你媳妇,再娶一个能生儿子的回来,这人活一世,死了以后身后没个后人烧香祭祀怎么行?”
陈大川的脑袋也大了,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终于站到了自家院门前,竟然犯怵去推开那扇院门。
以往,他每次回家,都是先走进母亲的屋子,把挣来的工钱如数交到陈老太太手里,包袱也得交给母亲验看一下,捎回来的东西由母亲统一分配。
可是这一次,他那么不愿意再继续原来的流程,咬着下嘴唇迈进院子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弯儿先去了自家的茅草房。
因为没有生儿子,从成亲到现在,秀娥跟孩子们搬来挪去,都是住的家中最差的屋子,他也直不起腰来,不好意思不把好房子让给弟弟弟媳。
可就算是这样,老婆孩子还是要承受一家人的鄙弃和刁难,秀娥的嫁妆早就消耗没了,孩子们饿的一个个小身子大脑袋,还必须上山干活儿,冬日里阿兰也得每天去捡柴禾,大哥家的小弟家的娃儿,却可以自自在在的吃饱喝足找乐子玩耍儿……
怎么办?是听娘的话,休妻弃女,还是就此离家,带着妻女流浪在外?
第十二章 一起走
更新时间2014…9…27 20:42:58 字数:1301
其实,陈大川选择了先回自家草屋跟妻女见面,这态度就已经有了倾向性。
他是个男人,理所应当支撑起妻子女儿的天空,而不是狠心抛弃,逃避一个丈夫与父亲的责任。
当然,这件事情没办法两全,站到妻子女儿的一边儿,就代表着要辜负母亲,要背上不孝的名声。
阿珠听到破旧的屋门发出的“吱扭”声时,陈老太太也正扒在自家窗前,恰好看到了二儿子做贼似的背影。
尽管在外面就听到了村民讲述妻女被母亲殴打的惨状,陈大川还是被三个“猪头”的模样给惊骇到了,陈老太太原来也不是没下过狠手,但那都是高举“扫帚疙瘩”奔着背上腿上招呼的,这般**裸的在脑袋上挂彩,还是第一次。
刹那间,原本还对母亲怀抱幻想觉得愧疚的陈大川,宛如冷水浇头,“激灵灵”清醒过来。
当家做主的人回返了,王秀娥骤然语结,满腹委屈与悲愤,全数化为泪水,顺着泛着青紫的脸颊汹涌。
三个较大的孩子,也是异口同声的一阵嚎哭,连带的最小的阿珠,都沁出了眼泪。
陈大川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这七八年来,安慰的话说的太多,没换来一丁点安宁的生活,妻子女儿们,个个面黄肌瘦抖抖索索的苟活着,在这个家里,很少露出点儿笑颜。
第一个忍不住开口的,是二姑娘阿草。
“爹,呜呜——奶——打娘——撵娘走——撵——呜呜——我们全走——”。
这么一会子功夫,王秀娥已经给自己和孩子们收拾好了包裹,破包袱皮,卷起几件破衣裳罢了……
“秀娥——”,陈大川艰难的开口,眼睛里也湿润了。
“我——自请下堂,大川,就等你回来——写休书,我带着孩子们——走,你另娶——”。王秀娥的声音透着哀绝,现在,对这个陈家,甚至对丈夫陈大川,她都不敢抱什么希望。
“下堂?秀娥你——能去哪儿?孩子们——阿珠还那么小,怎么活?”陈大川猛一记手锤擂在自己胸口:“秀娥——我们——一块儿走!是死是活,我们六口人都在一起!”
屋子里断断续续的哭声合奏戛然而止,五个女士的眼睛,全部无法置信似的投注到男人的身上,当然,最小的那两个女娃儿,因为平躺的姿势,没办法捕捉到父亲的身影。
“哇——”,王秀娥一直憋屈着的哭声登时放开了,双手捂住肿胀的脸,痛痛快快的大哭了起来。
陈大川伸出双臂,想要抚慰一下媳妇,又忽然一跺脚:“你们等着,我去跟娘说!”
高大的身躯冲出了草屋,直奔母亲的正房。
“大川你别——”!王秀娥竟然出于习惯,还想跟上去拽住丈夫,陈老太太的淫威,已经对她造成了很重的阴影了……
“哇——”,阿珠急忙亮开嗓子,即使阻挡住这个可怜的女人。
“是不是尿了?娘——阿珠应该不是饿的哭,刚刚喂她鸟蛋都不肯吃呢。”阿兰急急忙忙撩开被子验看痕迹,王秀娥也风也似的扑过来。
“咯咯——咯咯——”,被掂起了脚丫儿的阿珠破涕为笑,实在是——有些痒……
她只要引起母亲的注意就好了,跟陈老太太交涉的事情,就应该交给陈大川去处理,当人家老公和父亲,只会带着妻女挨饿受气算什么男人?
阿珠可不是原身,跟陈大川有牢固的血缘关系,现在,她只是在心底里承认了母亲和姐姐们的亲情而已。
到底以后还要不要认这个父亲,就看他这次的表现了!
第十三章 开裆裤
更新时间2014…9…28 10:07:22 字数:2092
正房那边的争吵声忽高忽低,陈老太太竟然也会嚎啕大哭,对着儿子又威胁又恐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变化的炉火纯青。
这妇人对儿媳妇和孙女们心狠手毒,对从自己肚子里爬出去的儿子还算是有感情的,或者,不单单是感情,还有更强烈的控制欲占有欲?
王秀娥带着女儿们缩在茅草屋里,不敢出去碍眼,阿穗难得能看到母亲和姐姐都在家,不断地哼唧着一个不变的主题:“我——饿——”。
那枚鸟蛋可是悉数被她喝到肚子里去了。
别人不好意思训斥阿穗,阿珠可实在看不惯了,趁着没人注意,小身子悄悄爬过去,“啪——”,照着阿穗的嘴巴落下小巴掌。
换了一具身子,这脾气见长,耳朵边儿老是有人哼唧,竟然受不了了。
果然,本来是拿哼唧当游戏的阿穗小同学,不哼唧了,改成“啊——哇——”大哭……
这次,终于成功的把大家的目光都聚拢来了,始作俑者阿珠低估了自己的爬行速度,恰恰好被抓了个现行。
“阿珠?你会爬不当紧,还学会打姐姐了?”王秀娥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颗小号的鸡蛋。
“咯咯——”,这笑声透着几分尴尬,实在是这具小身子不给力,落下去巴掌以后,根本没办法迅速撤离,上半身整个趴在了阿穗的枕头边上,抬不起来。
阿兰捂着嘴破涕为笑,跟母亲提建议:“娘,快把阿穗的沙土布袋去了吧,再这么躺着,还不得天天受阿珠的欺负?您看看,早早的去掉了沙土布袋,咱家阿珠多能耐?”
“嗯——也是,咱全家——出去的话,真不能再背着沙土布袋走路——”。王秀娥脸上的悲戚更重,还打算要饭过生活呢,必须轻装上阵。
这一巴掌打的好,阿珠乐了,最起码,把即将三岁的姐姐从沙土布袋中解救出来了。
就是——三年没洗过澡每天进行沙土浴的娃儿,从里面拖出来的时候,不弄得满炕都是沙土就好了……
调皮鬼阿珠手脚并用,继续往炕角儿攀爬躲藏,两条小腿,还有个光屁股,感觉到无限的清凉。
貌似,目前的温度,是秋季好吧?
负责看管她别掉下炕来的阿草,伸展着双臂,又是发愁又是想笑,这个妹妹,可真不好带,眼珠子贼溜溜的,专门往你捉不到的角落躲……
“阿嚏——”,看看,终于快得感冒了吧?
又是一声“阿嚏——”,竟然是刚刚换上了另一件破褂子的阿穗发出的,姊妹两个都不适应清凉的新环境……
“娘,得给妹妹们穿裤子——”,阿兰的声音低低的,一家人很久没添过新衣服了,只能把破旧的衣服给小的修改。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阿兰作为长女,已经开始跟着母亲学做点儿缝缝补补的活计,母女两个把两个娃儿的安全责任都交给阿草,埋头开始做裁剪和针线。
阿穗经过了对没有束缚的世界的认知阶段以后,竟然开始跟在阿珠的身后练习起爬行来,这动作蛮新鲜的,小姑娘学的上瘾,就是一开始的方向把握不好,想前行时偏偏后退……
不过,到底是年龄在那儿摆着呢,很快,小尾巴就变成了引路人,阿穗爬在了阿珠的前面。
阿草忘记了脸上的肿痛,嘴里一边一惊一乍的叮嘱着安全事宜,一边加油助兴:“阿珠快爬,撵上姐姐……”。
五个女士,完全忘记了前路未知的茫然。
庄户人家做衣服不讲究,小孩子的裤子更是简单,分开两条裤腿就算完,也没有松紧带做腰,布袋似的左右一絻,再系上一根布带就算完结。
不过,小娃儿当然不会系带子,所以,秀娥娘给阿珠的裤裆没合上,五个多月的娃儿,自己解决不了卫生问题,当然得穿开裆裤啊!
倒是阿穗的裤子,秀娥娘手下留情,给合上了裆部,交待给阿兰,马上教授阿穗如何提前打招呼请求帮助解开裤带儿。
欲哭无泪的阿穗没办法装憨卖傻下去,抢在阿穗之前,把身子扑到没开裆的那条裤子上面,小手按着裤子,死活不撒手。
“阿珠,这条才是你的,瞧瞧,比姐姐的好看……”,阿草把脑袋从那片敞开的空间里对阿珠展开**,得到了小妹妹白眼球儿两枚。
“阿珠,你还小,拉尿不会告诉大人,所以呢,你得穿这个……”,秀娥娘比较有耐心的规劝,现在局势有些乱,阿珠摁住了姐姐的裤子,阿穗反倒奔着开裆裤抓挠开了。
这事儿没商量!阿珠在心底大叫,姐好歹也早活了三十年了,再穿着这种走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