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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术,姑且就相信一次。德宗不是最疼爱东宫太子吗?若这命根子惨死在松苑会馆,他那几个儿子互相不服,我看大周朝就要”
青衣小旦忙道:“大人慎言,这里可是大周的帝京!”
第一三二章白爷
假白素贞冷冰冰的看着凝萱消失的方向,忽然道:“刚刚听两个小丫头的话里话外,怎么好像有一个还是公主的女儿?”
青衣小旦思忖片刻:“听人讲,几年前紫华公主收了个养女,好像是被封了县主的名分,只是这个女子少出现在人前,咱们得的消息不多。”
“紫华公主的养女?”假白素贞面色陡然露出阴森的愤恨:“那不就是顾云鹤的妹子?”
青衣小旦没有来打了个寒颤,讷讷的点了点头。
假白素贞不怀好意的笑道:“既然是顾云鹤的妹子,咱们没道理视而不见。正好,三皇子寿筵,我正愁没有礼物相送……”
青衣小旦忙问:“大人,你要干什么,这是可是……”
“好了好了,你都说了多少回,这里是大周朝的帝京,难不成把我当成傻子了?”假白素贞不耐烦的一甩手,“顾云鹤和顾云霆兄弟两个杀了咱们多少同胞,他们用一个妹子来换也不亏本!”
青衣小旦还要深劝,可不远处戏班子的班主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走。
“哎呦,我的爷,你们二位叫大家好找。锦乡侯夫人点了爷您的‘佳期十二红’,小红娘的行头都已经预备下了,我的爷,你怎么还是白娘子的装扮呦!”
等班主看到对方一身的素白,差点没昏过去。
假白素贞轻哼道:“谁人不知,我唱的‘断桥’无人能及,哪个没眼力的东西。偏点了一出什么‘十二红’,怎么。诚心和爷我过不去?”
班主吓得忙挤上前要捂住假白素贞的嘴,可谁知没等到了近前,假白素贞一个甩袖,就把可怜兮兮的班主连人带风一起掀走,就见老班主“蹬蹬,蹬蹬”……连退了十来步。
青衣小旦忙陪着笑脸上前:“金班主不愧是当年最厉害的武旦,腿脚功夫就是不同凡响。”
金班主面色稍缓,虽然不忿一个戏子对自己的无礼,但这两位爷都是戏班子里花了大价钱从南江请来的能人。金班主倒真不能得罪。青衣小旦的话也算是给了金班主一个台阶下,金班主讪讪的一笑:“两位爷。我前面还有别的应酬,劳烦二位多多包含吧!”
望着金班主远去的身影,这位被称为白爷的的角儿往地上一啐:“呸,什么东西!还敢拦着爷爷我骂人?”青衣小旦紧蹙眉头:“大人,时辰确实不早了,还是按照金班主的意思扮上吧,能搭上锦乡侯的线儿,咱们在大周行走也方便些。爷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白爷虽然心里不虞。可也暗暗赞成青衣小旦的话,便沉默的点了点头。
二人抬脚按原路返回,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戏园子外的一条细甬路上。一盏茶之后。垂花门内,粉墙角下,在大簇大簇山茶花后,碧潭踉踉跄跄的钻了出来。她蹲的久了,两条腿只觉得酸麻肿胀,好像数万只小蚂蚁在上面啃噬一般。
碧潭在垂花门内不知呆了多久,刚才姑娘和四姑娘出来的时候,碧潭留了个心眼,一直悄悄尾随着,那位四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在小桃坞没少下黑手使绊子,碧潭唯恐自家姑娘吃亏,仗着她会点拳脚功夫就缀在了后面,凝萱等人出了垂花门,碧潭就悄悄隐匿在粉墙后的茶花丛中。
她本打算等二人已说完就悄悄离开,可谁知,姑娘们前脚刚走,粉墙厚的外院便出现两个男子的声音。碧潭当时隐隐觉得不好,可到底哪里不好却说不清道不明,又怕被别人抓个正行,连累姑娘的名声,所以竟阴差阳错的等了下去。这一听不要紧,直把碧潭吓得遍体生寒。
她现在就想看看粉墙后面的两个人到底什么模样,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要对姑娘不利。碧潭心里乱麻一般,恨不得身上插两对儿翅翼飞到姑娘身边。
碧潭两手拄着几乎不能动的腿,暗骂自己这几年清闲日子过的多了,蹲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等回去之后一定捡起以前的功夫底子勤学苦练。碧潭倾耳听了好久,直到外面再也没有动静,碧潭这才提着裙角往回跑。二姑娘选的这条路不是进出戏园子的主要大路,所以戏班子开场没多久,丫鬟婆子们便都聚到了另一侧的大门。
碧潭几乎是没任何阻挡的回到了内中。
正牌楼上端坐着紫华大公主以及锦乡侯夫人等,廉国公府的大夫人也位列其中,正掩着帕子和身边一位少妇说笑什么。碧潭的两只眼睛冒着冷光,把侧面的牌楼一层又一层的筛选,终于在右手边二楼的雅座上看到了自家姑娘的身影。
凝萱的位置不知是何人安排,很是憋屈的挤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连看出戏都只能欣赏到名角儿们的半边脸。堂堂君山县主,锦乡侯府还真是没客气。
碧潭眼睛一亮,锣鼓声声,想必下一出即将亮相。她忙冲二楼犄角处的凝萱摇摇手中的帕子,凝萱一打眼就看见了站在一群侍女们身后的碧潭,她位置高,看东西一目了然,正要下楼,却陡然发现,碧潭两眼发直的盯着台上瞧。凝萱始觉得里面透着蹊跷,扭头就往戏台子上看。
除了一个红衣服,满脸重彩的红娘,凝萱再看不到第二个有价值的人或东西。她冲身后的笑槐和孤兰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就下了牌楼。
“出了什么事儿?笑槐说你跟着去寻我了?”
碧潭二话不说,拉着凝萱就靠在稍微远离人群的一堵墙上,将自己所见所闻没有任何保留的都说给了小主子听。
凝萱怀疑的看向戏台:“你是说这个人?”
碧潭迟疑的点点头:“那个班主说的明明白白,叫唱小红娘的十二红,应该就是台上的这一遭。”
戏台子上,一身红衣的小娘子正唱到“小姐小姐多丰采,君瑞君瑞济川才,一双才貌世无赛,堪爱,爱他们两意和谐”,恰恰是碧潭指的“十二红”。
碧潭定定看着台上之人,没有来打了个哆嗦:“姑娘,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北齐派来的奸细?我看摆明了是对姑娘起了歹念,姑娘不如告诉大公主吧!”
凝萱面色阴沉的摇摇头:“这里实在蹊跷,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我只怕”
“姑娘怕什么?”
“我只怕是锦乡侯家的小姐下了个套儿与我。按照你刚才所说,那两个人的武功好像很是高强,可为什么你蹲在树丛中良久,对方半点没有察觉?”
碧潭细细这么一琢磨,果然像姑娘所说,里面透着巨大的破绽:“姑娘,那咱们怎么办?”
凝萱沉吟的看着戏台子上媚眼横飞的红娘子:“回府之后我写一封信,叫高掌柜连夜送去眉州,他们镇日就是与北齐人打交道,肯定知道敌国官场上什么人懂得唱戏,而且会唱戏。”
据凝萱所知,昆曲盛行于南国,北地流行的是一种叫做齐剧的唱法,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可又不尽相同。对方能成为戏班子里争抢的角儿,唱的就不是一般两般的好,光凭一点,凝萱断定这个人就不难往出找。
碧潭喜道:“姑娘说的极是,回去之后我就联系高掌柜去。”
二人互相挽着上了牌楼,一群小姐都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台下唱腔正浓的红娘子,当对方甩了长长的红袖,媚眼如丝的飘向凝萱等所在的牌楼,口中唱道:“一个半推半就,一个又惊又爱,一个娇羞满面,一个春意满怀,好似襄王神女会阳台,花心摘,柳腰摆。”云英未嫁的小姑娘们无不羞红了脸颊,捧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心抿嘴偷笑。竟无人察觉到凝萱的归来。
当中一人低声问着:“月婵妹妹,你们家请的是哪个戏班子?怎么从未见过?”
月婵得意的一笑:“姐姐可真是孤陋寡闻,难道现在最炙手可热的三喜班你没听过?那下面唱戏的可不是寻常人物,是南江声名鹊起的角儿白爷。”
众家姑娘也顾不得去听戏了,全都支起耳朵,月婵越加的起劲儿,她笑道:“白爷是出了名儿的难请,三喜班进京不出一个月,可听我们家大管事说,白爷的堂会已经预定到了明年三月,你们说说,可不是难得一见?”
当中有一个面皮白净的小姐附和道:“我祖母下个月大寿,也听说在这位白爷的好功底,想请三喜班到我们家去唱一天,可谁知人家根本推不开时间。我祖母叹息了好久,你们知道,她老人家可是个戏迷,早知道月婵妹妹家能将白爷请来,我说什么也要拽着祖母一同来看。”
月婵不怀好意的看着凝萱,轻咳了一下嗓子:“县主!”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凝萱,后者笑道:“月婵姐姐何必多礼,只叫我凝萱就好。”
月婵撇着嘴角:“可不敢随意乱叫妹妹,上次可不就是因为这个,我好委屈的被父亲一顿训斥,若再因为称谓的事儿惹的紫华大公主不悦,父亲能揭了我的皮!”
各家小姐们心里不舒服的用一种疏离的目光看向凝萱。不管月婵要打什么主意,看凝萱现在的情况,她的挑拨离间之计似乎是奏效了。
第一三三章难为
凝萱的社交圈很窄,这些年在公主府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和各家小姐们的走动不多,虽然那些宴请的帖子总是一张不落的送到自己的燕园,可凝萱根本提不起兴致,她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阅读塘报,从朝廷报喜不报忧的战况里得知那人在前线上过的如何。
所以,当月婵挑拨的话一出时,各家小姐们无不用怪诞的眼神看着自己,凝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人性本恶,嫉妒,贪念等不明的情愫交织在一起,这才是世态最真实的写照。
凝萱淡淡一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任芒鞋破钵随缘化!皮囊已然无用,又何必在意什么虚名?月婵姐姐这一声‘县主’叫我实在惭愧,更惹众家姐妹们讪笑了。”
楼上闺秀们一怔,更有人不觉痴痴地将那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在心中反复默念了几次,更觉得辞藻警人,撼动人心。
二姑娘诗琪涣散的眼神终于来了几丝神气,重新打量着凝萱。
月婵才占上峰,忽然被凝萱的一句瞬间击破,不由心下懊恼,只是此人向来不愿意服输,她既然对上了凝萱,又怎可轻易放弃?月婵轻轻拍了两下巴掌,引回众人全部的注意力,别有用心的看向凝萱:“妹妹客气,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叫妹妹的闺名。”
月婵一顿,扬起笑脸:“在座的这些姊妹大半都在书院里相熟,唯独妹妹家,哦。就是廉国府,你们家还是三四年前送了二皇子妃去过书院。后来便再无人了。我们这些人对妹妹委实好奇的紧,只可惜公主殿下对妹妹看管的牢,等闲欢宴都不带着妹妹。”
在座的女孩子们都是人精,一听月婵的话就明白里面的嘲讽之意,那些依附着锦乡侯家的官吏子女们顺势就发出了嗤笑声。这下子可惹恼了一人,正是凝萱的四姐雅静。且说四姑娘虽然不待见凝萱,可她们同为魏氏族女,这帮人的肆无忌惮,岂不摆明了是在针对廉国府?
雅静俏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正要开口,诗琪一下子在桌案下按住了雅静的手。雅静狐疑的侧首看向后者,诗琪却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凝萱,仿佛根本没感到那针刺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