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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萱看着只及自己胸口的小少年,轻轻一叹:“殿下,不是表姐不帮你,而是表姐人小式微,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表姐告诉你,去大殿门口找宁公公去,他是个好人。”
少年黯然,脑袋迅速耷拉了下来:“我去找过,但是宁公公不愿意帮我。他说……父皇正恼着母妃呢,叫我等等。”
凝萱怜惜的轻抚七皇子的发髻,挽着七皇子的手:“表姐试试吧。”
小少年眼睛水亮亮的,感到失态,忙用袖子去抹眼睛,还故作坚强的向四周去往,不想叫表姐看出自己的窘态。宫门口守卫森严,殿前侍卫们知道七皇子的身份,这位小皇子几乎日日都来,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至于恪亲王世子妃,他们更是不敢得罪,御前侍卫也得听御林军大都统的吩咐,得罪了顶头上峰的夫人,敢情是不想活了。
众人只能客客气气的叫她姐弟二人在外面候着。凝萱冲七皇子无奈的一笑:“我们等等吧。”
小少年预感到今日只怕又是不能见了,不过总还不死心,只能跟着表姐往旁边去。
“表姐,我三哥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父皇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呢?”少年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过去我只要求一求父皇,父皇没有不应允的,为什么这次就不能放了三哥?”
凝萱俯身看着他,耐心道:“殿下,你以后不能再这么说了。”少年满是不解和疑惑,凝萱轻声道:“你只关心你的三哥,殊不知,你还有个四哥如今也被幽禁了起来。殿下只为三皇子求情,而不过问四皇子,试想……陛下心里如何能舒服?”
小少年顶不服气:“可是,只有三哥才是我的亲兄弟,四哥他是皇贵妃生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凝萱忙堵了他的嘴:“我的祖宗,这种话可不能当着别人说,你们都是皇上的亲骨肉,都是亲兄弟。殿下既然叫我一声表姐,表姐就告诉你,你的父亲,万岁爷最喜欢兄弟能相互扶持,最见不得兄弟之间互相倾轧。”
小少年闷闷道:“那……那太子哥哥不就是这样的人?他对我们这些兄弟都好,可是父皇还是不饶他。”
凝萱神色一变:“殿下是打哪儿听来的这荒唐话。”
小少年也并非全完不懂事,见凝萱这样问他,他反得意的一笑:“我刚才都瞧见了,先是太子哥哥的舅舅锦乡侯被人绑出来,再是太子哥哥,我知道那日绑四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般的场面。”
养心殿忽然传出来动静,就见有人疯疯张张跑出来到处张望,忽见凝萱二人,上来不由分说就来拉七皇子。
凝萱一把搪开对方的手,挺着肚子将七皇子掩护在身后,凛然问来者:“你做什么”
那是个褐衣太监,见恪亲王世子妃这么一问,他反而怔住了,再见七皇子在世子妃身后一脸提防的瞧着自己,这才恍然大悟,轻扇自己的脸,陪着不是:“殿下息怒,世子妃息怒,是陛下叫奴才来传七皇子进殿。如今王爷和大公主也都等着呢”
没叫他的时候,七皇子心心念念就是往大殿里冲,现在里面来人传唤,小少年反倒是没了主意,害怕的站在凝萱身后。
凝萱将七皇子拉到自己面前,替这孩子整理整理衣衫,小声叮嘱道:“殿下,表姐刚才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七皇子倔强的小脸上满是坚毅之情,他冲凝萱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谢谢表姐。”说完,脚步颠颠的跟着太监进了养心殿。
此时的凝萱不知道,七皇子也不知道,前者的一席话在后来竟是改变了这个少年一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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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二章 小柿子
半个月后,丽妃娘娘因恶疾加重,在一个沉寂的夜里与世长辞,灵堂之上,七皇子哭得几度晕厥,感动了无数宫嫔。久不得见的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一脸木讷的身着白衫跪在灵堂左侧,两相对比下,众人更觉小皇子情真意切,是难得的孝顺。
德宗亲来吊唁丽妃,见此情形,抱着小儿子哽咽不止,立即加封丽妃娘娘为静安皇后。有人不免诧异,就是当日先皇后去的时候,也不见德宗哭的如此伤心,更不见德宗抱着太子如何安抚。人人都说,七皇子好命,丽妃娘娘虽然死了,但是皇上却显更疼爱几分。丽妃能得此封位,不是她叫皇帝放不下,全都是看在了七皇子的面儿上。
这样的话说完没几天,皇上突然降下一道圣旨,申斥太子在皇后灵堂前行为不端,不能以身作则,在兄弟们前面为母亲守孝。大周以孝道治国,太子难堪大任,即刻卸去太子封号,贬为东都郡王,即日赴东都就番。
朝廷上下哗然,太子一系更是叫嚣着要与德宗理论,德宗毫不见心慈手软,当即寻由杀了其中两员重将,人们才惊觉,许久不见太子的亲舅舅锦乡侯。从前依附太子的人不免心口惶惶,从此夹紧尾巴做人。
朝中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一日无储君,尤其是在德宗身体渐渐出现疲态的时候。月初的时候,久不上朝的恪亲王忽然请旨,望陛下早立储君,大臣们心思各异,盼着自己力挺的皇子能不负所望。
早朝过后,德宗叫了六部尚书,并大司马,翰林院大儒,及有头有脸的宗亲,这其中就包括了身为女子的大公主。众人一见大公主,心凉了半截,这必定是皇上自己有话不好直接开口,叫大公主来打头阵。这样说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臣子们便熄了争强斗狠的心,只是好奇花落谁家,到底是哪个皇子这么争气,能硬生生将太子踢下马。
结果竟是……
七皇子
名字一经从恪亲王口中道出,别说尚书大人们惊愕不已,就连几位皇亲国戚也是莫名其妙。德宗的身体可不是多年前的硬朗了,遇上个小病小灾,未必就能熬过去,如今的七皇子是十余岁,有能力亲政,少说也要十来年的功夫,德宗等得吗?
众人的眼光就落在了恪亲王身上,传闻都说,当年是德宗从亲弟弟手里抢来的皇位,先皇更爱小儿子。若是太子刚立,德宗就一命归西,此时此刻必定需要辅政的亲王,恪亲王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的更叫人难以置信,不是别人,正是七皇子的亲外祖父廉国公。廉国公老泪纵横,先是对七皇子的恭孝之心狠狠赞扬了一番,继而隐晦的表达出,三皇子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七皇子到底年幼。
也有立即跟着附和的,也有争辩不允的,更有浑水摸鱼,打算为自己谋利的。大殿里吵闹了整整半日,众人终究敌不过德宗的意愿。第二日,朝廷颁布新旨,七皇子孝悌仁厚,乃储君不二人选。因太子年幼,不宜居住独居在东宫,此后就跟着皇上在养心殿,由德宗亲自教导,以待来日成大器。
煊赫一时的东宫,从那一天开始就门庭冷落,连个鬼影子都捉不到,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春暖花开,时间飞逝,不觉已是第二年春。
恪亲王府内好不忙碌,尤其是世子妃所居住的院落,空场上挤满了人,大公主坐在一张藤椅上,手上绞着手帕子,隔不了多长时间就要问一句。赵煦屁股下面针扎了似的,根本坐不下,就在回廊上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看的大公主眼冒金星,不住的喝他,赵煦却充耳不闻,烦躁情绪难以控制。
廉国府被打发来的几个管事妈妈都远远站着,根本不准靠近,有几个机灵的小丫头眼见不错的盯着她们,唯恐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趁机使坏。
屋内呻吟声不止,赵煦就觉得心口上被剜了一块块肉,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煦实在撑不住,抬脚就想往屋内冲,婆子们赶紧挡住:“可使不得,世子爷,这里面脏的很。”
赵煦恨恨骂道:“呸,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那里面是我媳妇,生的是我的儿子,你说哪一个脏?”
婆子自知说错了话,忙不迭的去掌嘴,宋嬷嬷此刻却从里面冷着脸走了出来。自打凝萱怀孕之后,赵煦也不知怎么了,一见宋嬷嬷就浑身打怵,比见了大公主还厉害。赵煦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半步,强笑道:“嬷嬷,凝萱她……”
宋嬷嬷虎着脸,抱着个空碗:“世子妃叫老奴告诉世子,请你外面遛遛去,别在这儿走来走去,她听着心烦,小世子听了更心烦。”
赵煦当头挨了一棒子,讪讪的下了台阶,大公主抿嘴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如今这天下间能治服你的,怕除了萱丫头没别人了吧我这个当姑母的叫你歇歇,你半句话听不进去,你媳妇一冷脸子,你就听话的不得了。”
丫鬟、婆子们闻言,不敢当着世子爷的面儿胡来,只能使劲儿憋着闷笑。
屋内的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重过一声。突然,传来冲破云霄的婴儿啼哭,赵煦如离弦的箭,第一个往门口冲,看门的婆子们吃了个教训,谁还敢再拦世子爷,无不纷纷放行。大公主才想叫他别胡闹,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处。
稳婆抱着缎子襁褓笑眯眯的展露给赵煦看:“恭喜世子爷,贺喜世子爷,世子妃得的是个哥儿,真真儿是好福气。”
刚出生的小孩子又红又皱,半点好看的地方瞧不出来,偏大公主一边看一边津津乐道,赵煦虽然也喜欢儿子吧,但愣是没看出哪里好来大公主气的一巴掌拍走了赵煦,抱着小世子去了隔壁的暖阁。
人都散尽去瞧小世子,赵煦偷偷趴在凝萱的床榻边,故作委屈的模样:“瞧吧,你总说,生了儿子地位就不一样了。可不是?我如今是人人都嫌,连个小屁孩都比不上。”
凝萱这一胎生的顺顺当当,体力消耗的也不多,所以还未酣睡。正要闭目养神的节骨眼上,就听赵煦来了这么几句,恨得她上来一个爆炒栗子,对着赵煦的脑门儿使劲一弹:“我儿子的坏话你也敢说皮痒痒了是不是?”
赵煦见凝萱满头的湿汗,嘴唇干裂,心疼的说道:“咱们就生这一个,再不吃这样的苦。”
凝萱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轻笑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呀,前一阵儿还在二哥面前吹嘘呢,看比谁儿子本事强,你不怕我生的这个不争气?”
赵煦咧嘴一笑:“我的儿子还能差了?不过……好事成双,要是能再有个女儿就更好喽。”
凝萱嘴都气歪了,她连月子还没坐呢,这个家伙就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的事儿。凝萱将头往枕头里面一扭,赌气睡去。赵煦又是作揖,又是说好话儿,两人腻歪在一处。
端着糖煮蛋站在门外的宋嬷嬷听了半天动静,这脚终究没往里踏,笑着将碗送到隔壁暖阁里给乳娘吃。
。…
小世子满月那日,德宗派了太子亲来王府道贺,恪亲王府门庭若市,就是娶世子妃的那天都没如此热闹。今日的主角当然不是赵煦,更不是凝萱,而是刚刚被赐名赵祈的小世子。
小世子的名讳本该由正儿八经的祖父恪亲王来命名,可德宗赶在凝萱生之前就打过招呼,小世子的名他一早想好了,满月的时候再送来。
凝萱心里不高兴,公公盼着这个小孙子出世盼了好久,合该把起名的权力交给公公,德宗凑什么热闹?也不见他给小皇孙找个好名字。凝萱虽然暗自犯嘀咕,但面儿上不能显露,为消极抵抗,她只叫儿子的乳名,小柿子,好叫的很。
这孩子好像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