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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国公震怒,立即从位子上站起来,鹰隼般的眼睛扑在大夫人身上:“你买了寺庙的田产?”他见老大媳妇不回答自己反而去瞪凝萱,不禁喝道:“你瞅她干什么?难道五丫头说错了半句?”
顾云霆忙笑道:“国公爷,不如我和徐大人先……”
廉国公一摆手,强压震怒,僵硬的一笑:“不碍事,不碍事,也没什么,如今买寺院田产的人也不在少数,并不是什么大事。”虽然这么说,但廉国公还是不太高兴。太后故去,佛寺渐渐不景气,但皇帝为了表示对太后的尊敬,轻易不动佛寺的根本,也就是当年太后赏赐给寺院的田庄。唯独这一二年,有人渐渐耐不住,谁叫那些田地实在肥美?所以小动作不断。
人走茶凉,太后的余威能保留几年,流云庵没了庇佑,只能在权势面前低头。
廉国公怕凝萱再口无遮拦胡乱往外说,忙道:“清冼做人踏实,几年下来积攒点家当也实属正常,不过府中的规矩不可废。修坟的银子仍旧是走公中的账,这两间铺子就先放到我手里。你们有何异议?”廉国公威严的从几位儿子、媳妇脸上扫过,众人不禁被威势严压,垂首之后谁还敢提一个“不”字?
洪大管事早就去取了银子,廉国公亲自交付到顾云霆手中,笑道:“一切就劳烦徐大人了”
魏清冼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廉国公明知他不乐意,还非要魏清冼“亲自”将他女儿送出大门,以示对恪亲王府和大公主的尊敬。
凝萱看透了这几位小姐的心肠,临走前唯独拉着二姑娘诗琪说了好久,更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儿开了光的香珠套在诗琪手上。诗琪本不愿意戴佛家的东西,但想到凝萱近几年平坦顺利,迟疑了小片刻,还是默默不语的接了过来。
魏清冼送瘟神似的将顾云霆和凝萱推出大门,不能人家站稳,魏清冼就去反手关门,用花瓶口粗细的木棍子堵住了大门,转身就叫人去捆绑温婆子。
凝萱冲顾云霆苦笑:“二哥见识我这个爹爹了吧?”
顾云霆反而安慰道:“早些离开也好,你们闹翻了,将来也不必担心三老爷借着你的名儿或是赵煦的名讳在外面做事。要不然……他是你亲爹,你还能怎么办?”
凝萱冷冷一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今日闹翻也好,后日闹翻也罢,我就是要告诉三老爷,什么人他能拿捏,就像先夫人,什么人不能拿捏,就像我”
顾云霆和这个妹子相处的不多,但奇怪的是,这丫头的脾气很合自己的胃口,敢爱敢恨,又是个手黑的家伙。顾云霆虽然也很佩服顾大*奶,但总觉得对方少了点什么,如今见凝萱小脾气一上来的狠戾样儿,顾云霆忽然觉得好笑。
笑意便再也难以从嘴角边消散,顾云霆见凝萱小眉毛竖愣愣的,忙轻咳,忽然眼光一瞥就瞧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不远处往此偷看,后面好像还跟了个普通的蓝绒小轿。
凝萱的视线顺着顾云霆去瞧,“那个是……”凝萱就觉得站在轿子旁的人眼熟,“好像大姐姐的奶娘?”
第二五五章 只保一个
魏清冼关了大门,正对着内院叉腰耍威风,忽然背后大门叮叮当当一阵作响。魏清冼恼怒的低声咒骂道:“真是阴魂不散的讨债鬼,等哪天犯到我手里,叫你瞧瞧谁才是爹”
小厮们不敢擅自动手,但外面叩门声却一响重于一响,众人不免害怕的看向魏清冼:“三老爷,这门……开是不开?”
魏清冼啐了一口,骂道:“难道等爷去开门?”小厮们缩着脖子,急忙动手,想必外面的人早就消耗光了耐性,等正门一来,外面之人抬脚就往里踹,嘴上还骂骂咧咧。
“下流的东西们,往日怠慢也就罢了,今儿不擦亮眼睛瞧瞧来的是谁,也敢叫门不应?”
说话的是个四十上下的妈妈,虎背熊腰,端的一张黑脸,比寻常男人还狠戾些,小厮们当即吓退半步,连连告饶:“原来是喜妈妈,真不知道是你老人家回来”
待喜妈妈不依不饶的还要开骂,忽见站在不远处和自己怒目而视的三老爷,喜妈妈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又收了回去,只殷勤的笑道:“给三老爷道喜了。”
魏清冼并不认识此人,可见小厮们对这妇人甚是客套,又是从外面来,便淡淡问道:“喜?我能有什么喜事?”
“三老爷要做世子爷的泰山了,怎么不是大喜事?今后这五姑娘就和我们皇子妃是妯娌相称,大家亲上加亲,更不比寻常女眷姑嫂。”喜妈妈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身份托出,果见三老爷面色换了又换。魏清冼狐疑的看着喜妈妈:“你不在皇子府伺候,跑回来作甚?”
喜妈妈笑而不答,转身从门外迎进来一人,此女浑身披着斗篷,左右两位妙龄丫头更是难得的绝色。魏清冼低呼道:“静香?”
正是那位该在皇子府里待产的魏家大小姐,且说魏静香不愿意和凝萱碰面,好容易等顾家的车马走远,她才命乳娘过来敲门。魏静香不似寻常的孕妇般面色红润,只见这位容颜憔悴,眉头紧拧,唇色惨白。身上的素绒斗篷和她的身份极不相符。魏清冼还没笨到极致,隐约猜到是二皇子那儿出了岔子。魏清冼不敢耽搁,忙叫人引着魏静香进欢喜堂。
彼时老太爷仍在,正训斥着几个儿子德行有损,忽见二皇子妃进门,惊的站了起来:“是不是……是不是皇帝训斥了殿下?”
魏静香打发了一干无用的下人,屋内只留四位老爷并老太爷,连老太太都被无情的赶到了后面小花厅,作为二皇子妃的生母,大夫人更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魏静香摘下斗篷,再有三个多月她便生了,所以肚子异常的大,红酥缎做的衣衫高高鼓起,越加衬托大姑娘的单薄。大老爷心疼女儿,担心的问道:“你母亲送去的补药你可用了?宫里面的东西轻易不要动。毕竟……这是万岁头一个正经的孙子,虽然非嫡非长,但好歹比四皇子家的那个强。宫里面盯着你的人多,你要万事小心。”
五年光阴,魏静香早就不是吴下阿蒙,当年的小手段幻化成了今日的大计谋,不用大老爷吩咐,魏静香早就把皇子府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她冲大老爷勉强一笑:“爹不用担心,女儿今儿来是为了一件极重要的事儿。求祖父给我做主”说着就要跪。
大老爷和四老爷忙将人搀起来,廉国公更是不悦:“你这是干嘛,受了委屈咱们国公府替你报仇就是,何必拿孩子开玩笑,万一闪失了哪儿,你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是不是二皇子又犯浑,收了美妾?”
一句话说到魏静香的伤心处,顿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他是个呆子,怕我还来不及,怎敢收房?是我自己娘家不争气,孙女进宫被那些女人们好一顿排揎。险些没流了孩子”
廉国公的脸有些挂不住,大老爷忙轻呵斥道:“静香,你胡说什么?祖父多疼你,你怎敢嫌弃家族?”
魏静香用宫缎锦帕拭了拭眼泪,大眼睛满是哀怨:“难道祖父和叔叔们竟不知外面怎么盛传咱家的?她们都说魏家的女儿是天生的疯婆子,见男人就往上凑,还说,还说……”魏静香哭的狠了,打了个嗝,哽咽道:“还说这毛病是母传子,我肚子里的孩儿一定也是个疯子皇贵妃身边的公公送来消息,她们正琢磨给二皇子娶个门第高贵的侧室呢”
廉国公和几位老爷震怒不已,廉国公更是涨红了脸,声音沙哑:“哪个嚼舌的东西胡乱说话?到底是谁污蔑我魏家女儿?”
魏静香掩帕子的时候悄悄觑着廉国公的神情,见对方果然震怒,才缓缓说道:“哪里去找这个人?就是找也肯定和宫里脱不开关系,现在要紧的是别再让几个妹妹做糊涂事。祖父当这流言说的哪个?是我的嫡亲妹妹乐珊,连乐熙都不能幸免。她们说乐珊见了四皇子就不知廉耻的往上扑,乐熙和长春宫里的小道童有染,被人衣衫不整的抓了个正着。”
廉国公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即昏死了过去。
屋内大乱,老太太早闻声冲了进来,老夫老妻,虽然廉国公宠爱小戏子,但老太太猛见丈夫假死的样子,不免失声痛哭。老爷们又掐人中,又喷水。好大会儿,廉国公才幽幽转醒。老太太还不等高兴,廉国公挥掌就甩在老太太的脸上,打的老太太眼冒金星。
“看你教养出的好孙女。我们魏家的名声就毁在你手里了”
老太太泼妇般“嗷”的一嗓子,指着廉国公的鼻尖骂道:“香的好的是你的功劳。脏的臭的便是我的不是你怎么不问问魏乐珊敬重不敬重我这个祖母,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六丫头是怎么个狭隘的肚量。是,我的亲孙女们都不好,只有那些庶子生的窝囊废才是你的心头好,对不对”
大老爷和四老爷神情黯然,二老爷并三老爷木讷的站在另一旁。
魏静香低声劝道:“祖父,不是孙女心狠作践两个妹妹,可这事儿还只是在宫里往外传消息,要是等到京城里显贵人家们都知道三妹妹的疯症,或是……或是六妹妹的品性,只怕魏家百年的清誉就此毁于一旦了。”
四老爷一门心思做太子的岳丈,要真按着魏静香的意思办,四房今后哪里还有出头的一日?四老爷厉声道:“二皇子妃摆明了是把你妹妹往绝路上推。万一这事儿是皇贵妃为了对付你才叫人散布出去的,我家六丫头岂不冤枉?况且去长春宫不过两三日的功夫,那流言一定是皇贵妃散布出来的,咱们家若果真处置了六丫头、三丫头,就中了皇贵妃的奸计”
魏静香垂首却不断冷笑,笑得四老爷浑身不自在。“四叔以为就算不处置,乐熙还能再进宫门?”
廉国公断然一喝:“好了,都少说几句。”众人脸色各异,但都不约而同的隐忍出了不忿。廉国公神色复杂的看着老太太脸上的掌痕,“打疼了吧?叫老大媳妇给你上点药。”
老太太原还在故作坚强,等廉国公话一出,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泪雨。
廉国公拉住老太太的手,沉声道:“你为魏家辛劳多年,我都铭记在心,只是今天这事儿你不能心软。”
老太太的心怎能不软,廉国公话一出,她就偏倒向了丈夫这边,“我明白,你只管吩咐。”
“我即刻进宫去面圣,圣上是贤君,一定明白这里的繁琐。稍后请锦乡侯和老大亲自去拜见太子,把咱们给陛下准备的寿礼带着。”
老太太惊道:“可,那是为了给皇帝祝寿才……”
“管不了那些,如今先应付过眼前的要紧。”廉国公沉声道:“至于魏乐珊,去请流云庵的师太来。”大老爷神色骤变:“父亲,你?”廉国公无奈的看着儿子:“保住长女,保住次女,你选一个吧”
大老爷黯然,父亲的力量也只够为一个女孩儿奔波,魏乐熙的分量确实比自己的女儿更重。
魏静香心却是一松,看来自己这趟总算没白来。
等凝萱这边知道消息的时候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大公主亲自叫去了凝萱,告诉她宫里最近盛传许多是非,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门探亲。回燕园的路上,凝萱不可慨叹的挽着宋嬷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当初还以为咱们娘俩是肯定要被魏家送去庵堂里发落,孤苦终身呢,谁曾料到,往日风光无限的三姑娘却落得这步田地。”
宋嬷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