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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去,严刑逼供。”
闻言,景容眉头高高蹙起,实在恼怒。
“还查到什么?”
“属下听到有人逼问他关于匕首在何处?还有大佛是如何搬移的事,但他都说不知道,被打晕过去好几回,属下也不好在亦王府多留,趁着天色快亮了,就赶紧回来禀报王爷。”
“砰!”景容一拍桌,脸色极其难看,“他若查到证据去逼问也就罢了,可现在只因一个小丫头的片面之词,就断定张大齐是凶手,还严刑逼供,至人命不顾。”
“王爷,要不要上报皇上?趁此也可参亦王一本。”
“不可!”当即否决,“如今最重要的乃是案件问题,并不是皇子之间的周旋争斗,尽管父皇有意扶持与我,但满朝文武百官都盯着,本王不可错一步,奏景亦私设刑,无疑也是将本王弄得一身脏。”
不划算!
琅泊说到底就是个莽夫,打打杀杀最在行,动用脑子的事就略微有些呆板,但主子一说,倒也明白了。
他询问,“可是王爷,现在要怎么办?”
“刑部那边可盘问出什么来了?”
“还没有。”
“唐姑娘不是去了张家村打听秘密去了吗?可有送来什么消息?”
“没有。” 琅泊稍顿,说,“唐姑娘一向没有轻重,为何纪先生准她去?万一出了岔子,可就……”完蛋了。
没将那三个字说出来。
景容眸色一深,只道出一句话来,“本王信她。”
纵使河山崩塌,他也信她。
纪云舒这会正在后院的小亭子里坐着。
这几天不是下雨就是大风,天气阴冷,搅得人心都是紧的。
丫头提来一个暖炉,放在一旁。
“先生,要不你还是进去吧,天气这么冷,小心着凉了。”
没有回应。
丫头因站在其身后,只见纪云舒似乎盯着手中什么东西在看,便小步挪了过去,瞧了瞧,才看到她手里正握着一块黄褐色的石头,来回打转。
丫头眨巴着眼睛。
好奇的问,“先生,这是什么?”
“这是石头,看不出来吗?”
呃!
老尴尬了!
丫头涩涩一笑,说,“看出来了,只是我嘴笨,说错了,其实……我是想问先生为何抓着这块石头看,莫非,这石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纪云舒琢磨着,手指又轻轻的在上面搓了搓,石头的表面十分光滑,指尖划过,又凉又硬,她说,“这石头,确实有些奇怪。”
“嗯?哪里?”
摇头,“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只是她心里觉得奇怪罢了。
丫头也盯着看了好一会,“不就是一块黄/色的石头吗?”
“这是黄褐色,不是黄/色。”纪云舒纠正她。
对于一个画画的人来说,颜色的准确度非常重要,重要到……有些偏向强迫症的地步。
小丫头又尴尬了一番,耸耸肩,罢了。
这时——
院子里另一个丫头竹心走了过来,一边往暖炉里添置炭火,一边说,“先生,你手中这块石头一定很昂贵吧?”
“为何这么说?”
“以前我爹是专门做赌石生意的,所以也知道些,像先生你手中这块石头,好像叫户县石,一般经常出远门的人就会带在身上,用来保平安,听说很灵,价格也很高,但目前南方这一带还没有,是出自北方的,应该接近南林安朗,若是我没记错的,就应该是了。”
“南林安朗?”
丫头点头。
纪云舒回想起之前高猛说过的话,“在下姓高,单字一个猛,是安朗人士,此次是第一次进京做虎皮生意……”
安朗人士。
这块石头叫户县石,京城没有。
难道……是高猛从安朗带来的?
若是高猛的,为何会在傻四手中?
第768章 凶手是张大齐?
她万般困惑,甚至有些出了神。
竹心又看了看那石头,“咦”了一声,眉头皱起,说,“不过,一般的户县石颜色都很均匀,很少见到这种颜色不均的,像是撒了什么东西在上面似的。”
“颜色?”纪云舒回神,心头猛然一震,仔细看着手上的石头。
确实,颜色不均匀。
其实之前她就看出来了,只是并未多想,但竹心一说出来,她就像是被人猛然一敲,惊醒了。
下一刻,霍然起身!
“去拿些酽醋和白酒过来。”
“啊?”
“快去。”
十分着急。
两个丫头愣了愣,又木讷点头,赶紧去拿东西了。
很快,酽醋和白酒找来。
纪云舒将这两样东西混合在一起,沉淀了一会后,才用帕子沾了些,轻轻在石头上擦了起来。
小一会,只见那块石头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不均匀的暗红色。
呃!
这……
她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双目睁大。
两个丫头互相看了两眼,不明所以,小声嘀咕了几句,才询问起来,“先生,到底怎么了?这石头……是不是有问题啊?”
她说,“去,去请王爷过来。”
嗯?
竹心不再多问。
“是。”
拔腿就去了。
很快,景容便带着琅泊和路江赶了来。
人入亭中。
气氛凝重。
景容进来时,闻到了空气中流窜着的淡淡白酒和醋的味道,又看到放在桌上那块石头上显露出来的暗红色,那一刻,明白了。
“是血?”
呃?
众人惊讶!
纪云舒点头,说,“竹心说,这块石头不是出自南方,京城不可能有,而是来自南林安朗的户县石,这种石头,有保平安的作用,而死者高猛又恰巧是安朗人士,也因为常年在外奔波,所以若将这块石头带在身边也并不奇怪,加上高猛的尸体是在张家村的破庙里发现的,偏偏张家村的傻四手里竟会有一块出自南林安朗、又十分昂贵的石头?又那么巧,石头上……竟然有血迹。”
景容,“这么说,当时傻四在现场?嗯……也不一定啊!或许,他是事后去的命案现场,将这块石头捡走的可有可能。”
“不会。”
“为何?”
“王爷还记不记得,那天傻四在张家祠堂看到张大齐的时候,他很害怕、很惊恐。”
呃!
结论一下,让人毛骨悚然。
两个丫头赶紧缩到了一块。
良久,景容开口,“你怀疑凶手是张大齐?”
呃!
纪云舒不说话。
景容:“那现在只要确定石头上的血高猛的就行了,若是,就证明这块石头确实是高猛掉的,当时他被张大齐杀害的时候,血溅在了上面,事后,被傻四间捡了去,而张大齐则杀人灭口。”
这么说,没毛病!
但——
纪云舒,“其实,不是很确定,因为,我们没有直接找到张大齐是凶手的证据。”
“不管如何,先验证这血究竟是不是高猛的再说。”于是,景容吩咐琅泊,“立刻去一趟刑部,将高猛的血取一些来。”
“是。”
琅泊赶紧去了。
很快,就从刑部将十分粘稠的血块取了来。
纪云舒用自己验证的方式,确定了石头上的血就是高猛的。
可是,石头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血迹。
众人诧异!
纪云舒,“我想,这另外一种血迹,应该是凶手的。”
景容,“是与不是,先将张大齐的血取来做个对比就是。”
“可他人现在在亦王府。”
“本王自有办法。”
他命琅泊照昨天的办法,暗中潜入亦王府,想办法得到张大齐的血。
不得声张。
可怜了琅泊,才回来没多久,身上的衣服都还湿着,又要拔腿过去。
万一被亦王府的人抓到,估计要活剥了他。
但他任劳任怨!
赶紧去了。
于是,众人便在府中等待,大概到了晚上,琅泊才胜利归来。
手里的竹筒里,满满都是血。
纪云舒汗颜,景容手下取血的臭毛病还是改不了啊!
不是一碗,就是一筒。
也顾不上去教导,她赶紧验血。
一番折腾。
石头上的另外一种血迹果真是张大齐的。
琅泊惊呼,“王爷,纪先生,看来那张大齐真的是凶手,这血,一定是他杀人的时候也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所留下的。”
纪云舒不说话。
真的是这样吗?
凶手真的是张大齐?
毕竟现在证据也在了。
但——
景容问纪云舒,“你怎么想?”
“我……”
她还未开口——
一道傲慢得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容王府真是好生热闹啊!”
不用看都知道是那个变态景亦了。
他带着温十三、斗泉和几个侍卫,声势浩荡的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景容问。
“当然是来谢谢纪先生啊!”
“什么意思?”
景亦扬着下颌,看了一眼琅泊,说,“你当真以为你的人能顺利进我府中,还能顺利取走张大齐的血?”
这一说,景容明白了。
“不如开门见山,不用跟我绕来绕去。”
“景容,我没有恶意,你用不着处处提防我,我这次来,就是专门谢谢纪先生的。”他看向纪云舒,“纪先生,本王正愁没有证据证明凶手就是张大齐,现在你从这块石头上验出了血,就证明杀了八个人的凶手,就是张大齐,就算他再倔,有了证据,他也不得不认罪。”
说白了,就是帮人做了嫁衣!
景容立刻说,“景亦,你别乱来,虽然石头上是有高猛和张大齐的血没错,但也证明不了什么。”
“只有这个就已经够了,我说凶手是他,就是他。”
“你我都是受命查案,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岂能仅凭这一点就将人屈打成招。”
“景容啊景容,你还真是天真!现在这块石头就是证据,你以为父皇想知道什么?他想知道的就是结果,只要张大齐画了押,本王再让十三在呈报到大理寺和父皇面前的行案写得漂亮一些,这案子……就结了。”
阴险至极!
呵呵!
然而——
纪云舒看了一眼温十三。
那人似乎一脸沉默,不似之前那样得意。
若景亦破了这桩案子,他就可以坐上刑部提点刑狱司的位置了。
为何不高兴?
第769章 一份完美的行案
温十三也是个有个性的人。
他虽为了破案,确实耍过不少手段,甚至为了凶手,不惜牺牲无辜者的性命。
但他不想此次成为景亦的棋子,更不想赢得如此不光不彩。
心思沉重,高兴不起来也是难免的。
而方才景亦所言,分明就是打算弄虚作假,为了立功,草草了事。
景容自然不允。
“现在证据稍少,根本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凶手就是张大齐,你若伪造行案上,便是欺君。”
“我何时欺君?”景亦反驳,“现在有这块石头做证据,指明凶手就是张大齐,就算他矢口否认也无所谓,我说是他就是他,而你若是想救人的话,可以,那就找出证据来证明他不是凶手,否则,说的太多,也没用。”
趾高气扬!
景容眉峰高高蹙起,“你若是将行案交上去,我便通知刑部立刻开堂会审。”
“好啊,那就看到底是刑部开堂快,还是张大齐画押快。”
言外之意,明天天亮之前,他就是剁了张大齐的手,